第二十三章 古武通背战秃鹰
“请……”猥琐男平端着酒杯，慢慢地递到赵子龙的面前。鲜红的酒液满满的装在红酒杯中，少说也有三两多酒。这么多酒喝下去不要说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就是酒量稍差一些的男人也受不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分明就是故意来找茬的。台下一片起哄叫好声，后台有些机灵的已经开始给韩歪球与薛一鸣打电话了。 赵子龙看了猥琐男一眼，轻笑了一下，伸手向红酒杯接去。堪堪接触到杯子的时候，却不想对方手突然一松，装满红酒的杯子转眼间就向着地面上落去。 猥琐男笑了，只要能把酒给卖掉，不管是喝还是倒了，他的任务就完成了。小老板也笑了，打碎了一杯拉菲，不给面子是小，关键是有了理由找他赔酒钱。就他那个穷酸样，没个几年功夫肯定都赔不出来，到时候还不是要他侄女投怀送抱。他靠着这碰瓷一般的手段无往不利，也没有搞出什么负面消息，自然颇有些得意。毕竟这年头要当恶少也要有水平，不然被人搞上媒体也有些麻烦。 不过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赵子龙一只手的确没有抓住酒杯，可是他们都忘了，他还有一只手。酒杯还没有落下多少距离，赵子龙的另外一只手就到了。稳稳抓住了红酒杯的杯柱，酒液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涓滴未洒。 “好，好快的手。”台下的一阵惊呼，更震惊的是文少等人。要知道一个正常的人即便是有所准备，也很难抓住一个自由落体的物品。就算是他们这些经受过训练的人，也不敢说百分百有把握。更不可能做到，像赵子龙那样的轻松自然，滴酒不漏。 “高手！”四个不着痕迹的交流了下目光，更拿出手机隐蔽的拍了他几张照片。 “原来真是高手。”猥琐男心里也暗赞了一句。收敛起满脸的不屑，后退半步恭敬的抱拳行礼。口中言道：“河北沧州古孟老先生门下不肖弟子殷四野，未请教高人尊姓大名。” 抱拳礼起于周朝，与拱礼、揖礼一样，都是汉族传统礼仪，只是抱拳多用于武人之间。这殷四野虽然长相猥琐，可是行礼却中规中矩，没有一丝含糊，对赵子龙用的也是吉拜，显然是受到过相关训练，看得出来师承也是一个严格的人。 赵子龙来到这里这么久，除了在片场，还真没有在其他地方看到过还有人讲究这些繁文缛节。所谓礼多人不怪，原本心中对他的恶感也去了七分。 赵子龙双手捧杯，还了他一个拱礼。说道：“不敢，吾乃常山赵子龙是也。” 扑哧哧……听了赵子龙的回答之后，台下凡是在喝东西的人，没有一个不喷涌而出。场下先是一片喘咳声，接着就是哄堂大笑。 满堂哄笑中，台上的两个主角一个莫名其妙。一个的脸色先红后青，接着由青变紫，到最后黑的吓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修炼了传说中的紫霞神功。 “我说，我说错什么话了吗？”感觉到有些不对头的赵子龙，悄悄的对躲在身后的杨暮云问道。 杨暮云憋着笑，对他说道：“大叔，想不到你还挺能买萌的，你怕将来麻烦，不想告诉他名字，随便胡诌个就算了。干嘛要说自己是常山赵子龙，那都是死了千年多的人了。你让他去下面去找他吗？” “噢，原来如此。”赵子龙这才恍然大悟，感情自己说实话还被人误会了。可不是嘛，你让人去找千年前的人，不去下面还能去哪找？言下之意不就是让人去死吗？ “兄弟，误会。我真叫赵子龙，不信你问问他们。”赵子龙赶紧解释，不曾想却激起了下面更大的笑声。 殷四野快被赵子龙气疯了，在他看来这家伙就是故意在耍宝。先是扮猪吃老虎，接着装疯卖傻的让他去死。你功夫再好，也不带这么耍人玩的。 “住口。”殷四野厉声喝道：“你酒也接了，你到底喝还是不喝？” 赵子龙端着酒杯，不屑的看了一眼台下的小老板。说道：“俗话说得好，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点滴多。我跟他素昧平生，这杯酒更不会喝了。你还是拿走吧。”说完将酒杯递还给他。 “好，那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殷四野大喝一声，出手如电向着赵子龙的手腕抓去。 殷四野师从古孟，为鹰爪门的三大弟子之一。因为谢顶，被人叫做秃鹰。武功精湛，在当地小有名气。可是为人好赌，这次更被高利贷逼债不得不跑到横城投靠亲友。前两天亲戚才介绍给他一个好工作，就是到一个有身份的人家里当保镖。他可是真没有想到，一来就让他干这个很没有水平的碰瓷工作，当做是投名状。更没有想到，会碰上一个扮猪吃老虎的高人。 殷四野含愤出手，右手扣向赵子龙的手腕，就势近身后左手顺势向着赵子龙的咽喉拿去。这是鹰爪门中杀招锁喉扣，右手虚左手实，擒住之后非死即伤。 他心里没有杀意，这完全是他平日里练功的惯性使然。出手之后立时就发现不妥，急忙收手改为抓向赵子龙的琵琶骨。 赵子龙微不可查的笑了一下，杯交左手，右手腕快速的抖动了一下。啪得一声，击打在对方的右手腕间。 腕部血管神经丰富，殷四野骤然被击中后吃痛不住，左手动作立时又慢了半拍。赵子龙一击得手，右脚疾出重重踢打在殷四野的小腿骨上。殷四野哎哟一声半跪在地上，他不敢起身，双手毫不停顿向着赵子龙的膝盖抓去。却不想赵子龙后发先至，单拳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后背上。 只听嘭的一声响，殷四野只感到如同被一个五磅大锤砸中一般。眼冒金星，无法呼吸。身不由己的被砸趴在地上，好一会才恢复过来。急忙翻身使了个乌龙绞柱，与赵子龙拉开距离一边喘息一边寻机再战。赵子龙也没有趁机进攻，等着他喘过来气。 “你是通背拳老祁家的什么人？我跟祁老三很熟，常在一起耍……研究国粹。”殷四野原本是想说一起耍钱，想起这边沧州人多，怕传回去影响不好，急忙改口说研究国粹。这麻将牌九也确实历史悠久，勉强算说得通。 “不错这是通背拳，不过我不认识什么祁家老三，我师父姓童。”赵子龙依旧实话实说，不过这次却没有敢把师父的名讳说全，怕又被人误会。 “还好，不是熟人就好办。”殷四野心里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遇上熟人，回去后说他在这里干这么个破事。仔细想想，赵子龙的通背拳与他印象中的拳法似是而非。不过也难怪，通背拳流传久远，据说是战国白猿公所创。武术宗旨就是重招式不重套路，攻击性强。如果不是刚才赵子龙使了抖腕，他还真不一定猜的出来。不过就算不是熟人又怎样？对方刚才的表现显然是还留了余力，实力悬殊该当如何？ 想到这里殷四野看了一眼台下坐着的小老板，对方显然是很不满意他的表现。黑着脸挥舞着一张小纸片，双唇一张一合，看口型应该是打死打伤我负责。 殷四野暗叹了口气，他走到眼下这步虽说是咎由自取，可并没有泯灭良心。别说他打不死对方，就算是能打死他也下不了手。看小老板这架势，今天台上不倒下一个他的气是不会顺的。只希望他能够看在自己亲戚的面子上信守承诺，把答应过的支票送到自己家人的手上，别再被人sao扰。 殷四野长吸了口气，收敛起心神。右拳左掌对着赵子龙行了个礼，高声叫道：“沧州殷四野，求战常山赵子龙。我们即分高下，也绝生死。”喊完之后，摆了个苍鹰展翅式。 一个人的武林已经热映过了，众人对这句台词也是耳熟能详。众人只是当他在搞噱头，根本就没有当做一回事。可是赵子龙却看出来，他是右拳左掌，这是古礼中一绝生死的意思，面色禁不住凝重起来。 “大叔，他是不是被你打傻了？”即便是不懂功夫的人也看得出来，这个殷四野打不过赵子龙。可是为什么还要搞出这么个噱头，所以杨暮云忍不住悄声问道。 “看来他有个过不去的坎。”赵子龙看了眼台下坐着的小老板，将酒杯递给了杨暮云，让她先站远一些。转身也不还礼，只是随意的摆了个起手式。点头吐出一个字：“来！” “喝……”殷四野吐气开声，上前抢攻。他双目赤红，全力出手。台上瘦小的他，闪跳腾挪，回旋盘打。二十多年苦练，第一次在今日全力而施。招式连绵不绝让人眼花缭乱，攻击如惊涛拍岸惊心动魄。可他攻的虽猛，可是赵子龙见招拆招守的更强。无论殷四野怎么进攻，都如中流砥柱般屹然不动。双方拳来脚往，转眼间就过了几十招，可是赵子龙脚下竟然没有移动过半分。 殷四野越打越心惊，可是胸中的戾气却越打越消散。很多原本不能领悟融会贯通的招式，在赵子龙的刻意引导下竟然顺理成章，待到最后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呔……”殷四野终于找了个机会欺进了赵子龙的身旁。通背拳放长击远，不似鹰爪翻子拳这般短打擒拿出色。他卖了个破绽果然诱得赵子龙中门大开，借着他攻击的力量，运劲提气整个人如同苍鹰般拔地而起，转眼间落到了赵子龙的身后，双手死死的扣住了他的大椎xue与琵琶骨。 “好，弄废他，算我的。”小老板这会终于兴奋起来，禁不住手挥支票大喊道。 “承让，我输了。”赵子龙头也不回淡淡的说道。 殷四野长叹一声，放开赵子龙，拱手行礼，颓丧的说道：“不，我输了。”接着来到杨暮云的身边，端起酒杯仰头喝干了杯中的红酒，便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喂，回来。我让你走了吗？tmd，有钱你也不赚了吗？”小老板有些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 转头看看依然站在台上的赵子龙，突然间怒火中烧。“这种穷酸这是拿什么眼神看我？我动根小拇指都能捏死你。不就是一个高手吗？老子高手多了去，用人堆堆死你信不？” 小老板想到这里，抬手给了身边一人一个耳光。喊道：“看戏呢？都给我上，弄死他。” “警察，临检，把身份证都拿出来。”演艺大厅的灯光突然大亮，十几个身穿黑色特警服的特警，手持盾牌警棍如临大敌般的跑步进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