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出狱（下）
李亚楠走出警局，回头看了一眼，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司机走了过来，“小姐，该去机场了，时间快到了。” “嗯。”李亚楠心情低落，声音清冷。 司机心里暗叹，他在李家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李亚楠这样。 李亚楠坐在车里的时候，看着车窗外急向后飞驰的事物，想起在审讯室里有心告诉陈歌自己要去国外，最后却没有说出口，不知道，他会不会想起自己。 离机场只有几分钟路程的时候，李亚楠悠悠地问：“六哥，你是我爹最得力的手下，这么多年只有你最了解他，你告诉我，我爸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去国外。” 李亚楠的疑惑很深，这么多年来李林艺从来没有这么坚决地逼她做一件她不想去做的事，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件事情上这么坚决。她当时答应去国外只是缓兵之计。却没有想到李林艺这么认真。 叫做六哥的司机摇了摇头，“老板的心意我不是很明白，但老板一直以来最宠的就是你，我想，老板一定是为了你好。” 李亚楠没有再说什么，眼睛出神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亚楠去了国外的第二天。 陈歌出狱。 来接陈歌的是李林艺的专职司机，永远一副标志的扑克脸，站在那儿身材笔直得就像站岗的军人，陈歌想，这个六哥或许就是退伍老兵也说不定。 “老板在园子里等着，让我来接你回去。” 陈歌越过李林艺的肩膀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候小楠，笑着对六哥说：“稍等一下，我去和朋友说两句话。” 司机点点头先上了车。 陈歌朝候小楠走过去，候小楠眼睛泛着泪光满脸快乐，“你终于出来了。” 陈歌亲昵地帮候小楠擦了擦眼睛，“出来了。” 进去两个多月，如今重见天日，陈歌的心里何尝不是感慨万千。 六哥从后视镜里冷冷地看着两人暧昧的气氛，连摁了几下喇叭。 候：“那边催你了，你快上去吧。” 陈歌笑着说：“没什么，可以让他稍等一会。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出狱？” “是李亚楠告诉我的，她不在车上吗？” “应该不在，如果在车上的话以她的性格早就坐不住了。不过她昨天来看过我，我想，她应该是在她家里等着。” 候小楠点点头， 另一边，六哥又长摁了几下喇叭，候：“你先上车吧，等你忙完，晚上我会给你打电话。” 候这句话的时候面色红晕略有羞涩，陈歌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否则一定会想起某件事。 “好，晚上见。”打完招呼，陈歌转身上了车。 候小楠看着逐渐远去的车，摸了摸烫的脸颊，今天晚上······ ········ ········ 六哥载着陈歌直奔李家，门卫已经从感应摄像头上看到了六哥的车，伸缩门早早地打开。 几名门口的保安等车进来又把门关好。 院子里的草坪上停着一排车，每辆车开出去都足以让大街上的女人狂尖叫。 六哥和陈歌上楼后，东子瞧着两人的身影啧啧赞叹，“上位够快的。” 旁边一个门卫说：“东哥，听说他是靠着小姐，才能受老板赏识的？” 东子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记得第一次见他自己还出手拦过他，现在在他却只剩下点头哈腰的份。 东子不觉得丢脸，站在这里每天看那些大人物进进出出，见惯了上下位子的跌宕浮沉，各有各的本事和方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爬的上去谁就能用鼻孔瞧人。 说他是靠女人爬上去的？扯淡，只要能爬的上去，不要说吃软饭，****都是能耐。 陈歌和六哥从电梯走出来的时候，李林艺正在二十二楼喂大厅里养着的几尾锦鲤。 六哥带着陈歌站在旁边，一直等到李林艺喂好了站直身子，六哥才往前一步，“老板，接回来了。” 李林艺把手里的几个奇怪工具放下，对陈歌笑道：“回来了。” 李林艺这句话说得自然，就像家里人问一个出过远门的游子，陈歌却没有顺坡下，这次要不是李林艺自己还真不一定出得来，自己欠他的恩情不小。 陈歌说：“这次的事，我能出来，谢谢老板。” “又不是什么大事，在里面的时候我已经把话和你说清楚了。你是个有本事的年轻人，进了李家以后做的几件事有目共睹，我不会亏待对集团有贡献的人，要谢还是得谢你自己。”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接手了老板交代的职位，办事都是应该的。” 李林艺哈哈大笑，“这就是我欣赏你的地方，不卑不亢，稳重得不像年轻人，一个人要做大事，沉得住气是要条件。” “谢谢老板。” 李林艺的目光从陈歌身上投向锦鲤，“你玩锦鲤吗？” “不是很懂，不过看上去挺漂亮的。” “的确是很漂亮，只可惜除了漂亮也就没什么。这几尾鱼，你觉得多少钱？” 陈歌曾经听说过一些锦鲤要数万，但亲眼见过的锦鲤并不多，即便知道价值不菲，心想顶了天也就数十万，“五尾鱼，一百万。” 李林艺脸上挂着淡淡笑意，“一百二十万一尾。” 陈歌心想这老狐狸不知道又想说什么，故意以锦鲤来引话题，总不会就是想炫一炫富。 “其实我不懂锦鲤。”李林艺说：“这是请一个著名的风水大师来，他说这个院子煞气太重，要请祥瑞在这个方位震一震，于是就有了它们。它们来了没多久，那个风水大师就进了牢。呵呵。” 陈歌跟着笑了两声，心里没有半点喜意，李林艺这个人说话常常一语多关，得小心着点听。 “锦鲤这种东西，除了漂亮就没什么其他的价值。这里边原来有六尾，后来我吃过一尾，第一口放在嘴里吃到一半就扔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rou质很老，单说味道还不如草鱼来的嫩，可能和平时在鱼缸里吃惯了鱼饲料有关，没有该有的鲜味儿。平时风风光光，总有人围着讨论价值，其实还不如草鱼活得自由实在。”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