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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龙潭虎xue何足惧

    “龙潭虎xue何足惧,剑戟丛中久鏖兵”这两句赞诗本是吟得那汉寿亭侯关羽镇守荆州期间,只身应那东吴鲁肃“鸿门宴”,单刀赴会,豪气干云,历朝历代被那英雄豪杰传诵敬仰,那“剑戟丛中久鏖兵”便说得是那东吴本派甘宁领了一百名刀斧手,这百名壮汉一齐扑上,那关羽真是武圣下凡,也是应付不得,但事之临头,关羽雄雄气势之下,那百名敢死壮汉竟是无人敢动,竟让那关羽全身而退,真乃淌了龙潭,出了虎xue。

    却说那花一幕得了指挥使黑鸽传令,心下欢喜,又是昂昂斗志,即便寻了一匹快马,飞马加鞭奔回燕京锦衣卫,及至阴冥山脚下,花一幕抬头看向山峰高处,猎鹰盘飞,撕空鸣叫,但觉心中热血沸腾,勒了马头,狠抽一鞭,快马跃进那阴冥山口。

    锦衣卫指挥使内厅,双双本是担心那萧寒寞一刀会砍着皇甫遥,这会儿但看父亲没事,便瞧向那萧寒寞,多日未见,双双只觉隔了好些年,看那萧寒寞脸上苍苍,胡须也没弄得干净,又见他衣着脏乱,不禁心疼不已,这会儿萧寒寞是被那慕容魏玉二指点了xue位,动弹不得,慕容魏玉瞧了皇甫遥一眼,皇甫遥也会意了,当下打下那寒寞手中之刀,又是一指点向那寒寞脖后风池xue,那风池xue本属足少阳阳维脉之会,乃胆经送气至头部之要xue,此xue被点,见那寒寞眼光逐渐无神,缓缓闭眼,身子也是软了,趴到下去,双双见此,忙扶住寒寞,可那双双身形弱小,哪里撑得动,不禁“额”了一声,皇甫遥拉住萧寒寞手臂,一个旋拽,使那萧寒寞坐下,皇甫遥轻推开双双,盘身坐在那萧寒寞身后,但看那萧寒寞弯身垂头,嘴唇发白,那皇甫遥双手划十字,又是双手张开,推向那寒寞背后,双双自知父亲要调理寒寞内息,便退了两步,伸手用袖子抹了抹眼睛。

    皇甫遥也是闭眼,气运中庭,从手臂运于掌上,但见那掌碰寒寞后背之处,微现热烟,他运的这内劲儿,乃是锦衣卫玄元经心法,这玄元经乃是玄为天,元为气,以玄元之力,纳于丹田,可通气顺脉,调理内息,皇甫遥此番运气通进本是只想化那“参合指”二点之劲,但气至寒寞脉络,却是动弹不得,心中甚疑,只得丹田运气,加力通那寒寞经脉,却是怎么使力也不通,但觉气之难运,好似那寒寞体内有一番气劲儿抵挡,皇甫遥无奈,只得翻过寒寞身子,双手通点寒寞胸膛气xue,又是封了几处流向四肢的的气血,把那胸口正脉封住,通开逆脉,使寒寞周身经气尽皆流向胸前,以解那“参合指劲”。皇甫遥看那寒寞面色渐缓,心中释然。

    “扶她去歇息片刻便没事了。”皇甫遥开口说道。

    慕容魏玉见此,扶住寒寞手臂,弓身将他背起,那双双也是跟了上来,扶着寒寞身子,那母女二人便出门而去,寻那双双居所照料那寒寞歇息。

    但看那厅中皇甫遥,仍是盘坐地上,闭着眼。

    他心中思索,那股充在寒寞脉中的内劲到底是何物。

    良久,他兀自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若此贤婿。”

    是时,一人过门而入。

    他即便睁眼侧头瞧向门口,见一人飞鱼官服、纱帽立冠,腰配绣春、足踏锦靴,正是那花一幕。

    花一幕看皇甫遥盘坐地上,觉得惊奇,但见上司有礼,花一幕即便进门单膝跪下:“拜见尊使。”

    皇甫遥手拉蟒袍,站起身来,回身寻那内厅正座坐下。

    “你且过来。”皇甫遥和花一幕说道。

    花一幕抬头起身,贴近皇甫遥几步。

    “前日圣上有意旨,要我锦衣择人护使出蒙古。我思考良久,此事危机四伏,非勇者不可担当。”皇甫遥神色严峻,看向花一幕。

    花一幕听得此言似是在夸赞他,便未开口,待皇甫遥下言。

    “我与众参要商讨,此时,舍你其谁,不过此次行事,宜万分小心。”皇甫遥轻声轻语。

    “定全功而返,不负尊使厚望。”花一幕低头抱拳,拜向皇甫遥。

    皇甫遥瞧花一幕,面露喜色,心中暗想:“年轻气盛,真乃初生牛犊不怕虎。”但皇甫遥虽然听了那慕容魏玉建议,让这花一幕前去,但终觉负了义气,心中纠结。

    皇甫遥起身和那花一幕说道:“随我来。”言毕,出了厅门,一幕也跟了上去。

    二人先是去了那指挥使居所,皇甫遥令那花一幕门前等候,不时皇甫遥便带着几张泛黄牛皮纸出来,接着便带那花一幕径往校场。

    及至校场,一幕见此处乃是平时习武cao练之地。

    “你到那北原而去,便不同了中原,那里大多擅长马战,你能在马上挥得你的绣春刀么?”指挥使问一幕道。

    “绣春刀刀身不足三尺,马上恐怕难以及敌。”一幕回道。

    “我也想了这点,恐怕你此次前去,如有意外,八成须马背上交战。”指挥使攥了攥手中的纸张,但看那纸陈旧残破。

    “我也想了良久,想起我早年在追杀一名逃犯时候,曾无意得了几张内功残卷,待我仔细钻研之后,乃见这内功及其凶残霸道,能将短兵运气作长兵杀伐六道。”皇甫遥言毕,便将这几张残破纸张递给花一幕,一幕不敢怠慢即便接下。

    “看好了。”那皇甫遥话音未落,伸手便抄出花一幕腰间佩刀,退了几步,舞起短刀,横纵乱砍,一幕离那皇甫遥有至少三米之远,却感刀气逼人,不得不退后几步。

    皇甫遥没挥得几下,便横过刀身,手背一打刀柄,那绣春刀直飞入一幕腰间刀鞘之中,精准无误令人惊诧,弄得花一幕一惊,瞪大眼睛。

    “我且命名这内功为修罗武经,你须在寻往北原蒙古道上,好生研习,那上面有部分遗误,留意我写的小字批注便好。”皇甫遥言真义切。

    花一幕瞧看了几眼那手中残卷,但看上面被本是工笔书写,偶尔不是现几个潦草的小字,一幕又抬头看向皇甫遥,但见皇甫遥年近半百,却是气宇轩昂,不禁几番敬仰,又感皇甫遥如此真诚待自己,心中万分感激,当下便双膝跪地,拜服皇甫遥:“尊使恩遇,一幕此生不忘。”

    皇甫遥见此,忙扶起花一幕,皇甫遥心中虽然纠结,心想:“命途难测,此番虽无奈叫他去闯那虎xue,也不见得便是坏事。”

    “你明日便启程去那金陵,寻朝廷使者,到那金陵之后,你先去长风镖局拜访一番,我素问长风镖局善使枪法,你且说我名号,从那学得一招半式,再往蒙古。”指挥使又叮嘱那花一幕说道。“定要万分小心。”皇甫遥命手下行事,向来都是一道号令,此番唯唯诺诺,也即便是觉得心中不顺,有负义气。

    但一幕却丝毫没想得这一去北原,何有险阻,他心中,似乎已是充斥了股股热血豪气。

    风儿在动,云儿在飞,阴冥山锦衣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或许,凭得就是一番情义,凭得一腔热血,凭得,一身胆气。

    却说金陵皇城,此刻正是烈日当空,风暖缓吹,礼部尚书府内,两人相坐而谈。

    那其中一人,身着绣花蟒袍,头顶乌纱两羽甚长,显是朝廷大员。一人旁边而坐,也是着得官服。

    “阁下此番出使蒙古,可是凶多吉少。”那大员凝眉而言。

    “此话怎讲。”旁边那人说道。

    “我察边疆形势,鞑靼屡次侵扰我边疆百姓,近几年又是听闻那鞑靼太师阿鲁台废了一汗王,另迎本已经本雅失里诡异******的本雅失里为蒙古大汗,如此气盛,恐怕不愿向我朝称臣。”那大员细细讲道。

    “魏大人,我郭骥本随太祖征战天下,出身行伍,及至天下太平,便从文官,今日太祖已去,已更二圣,此番当今圣上肯用得我,能有机会报太祖恩遇,已是感激涕零,便是葬身漠北,又有何憾。”那郭骥起身,厉声言道。

    那魏大人见郭骥如此忠义,不禁敬仰,端起桌上酒杯,言道:“阁下忠义,令人钦佩,且容我敬上一杯。”

    郭骥见此,也没言语,拿过那酒杯,里面一杯酒一饮而尽。

    “我有一言,我料得我大明与鞑靼必有一战,当今圣上初登皇位,正是得意气盛,难免轻敌,阁下此次前去,可将沿途路径,鞑靼军中之事,风土人情,或绘或写,尽皆录下,以便他日征战,供得参谋。”那魏大人一言一语,显是念及家国。

    “朝廷有人奏请圣上,着令锦衣卫出一队高手护你前往,但阁下不可掉以轻心,万万谨慎。”那魏大人又是叮嘱。

    郭骥将那魏大人之言一一记下,心中也是暗暗思量,此番前去,也不是单单一腔热血,自己也身兼要务,名为使者,实为斥候。

    却说那魏大人是谁,乃是礼部尚书魏小九,单看这魏小九、郭骥二位明臣,一个心思缜密,天下局势洞若观火,一个誓死报国,忠义无双,想这管中窥豹,若这大明朝中尽皆此等官员,那鞑靼若真敢与这大明交战,又是哪里有得一丝一毫的胜算啊。

    出使蒙古之事咱表不提,但说那洛阳白马寺外,花一晴被穆羽一招千手分元打成重伤,何日天不知踪影,也是巧了,恰好那长留米原路过此处,便背负那花一晴,寻了城外小村一农家居下,花一晴重伤昏迷,竟是接连几日不醒,那米原便从城里寻来郎中,郎中瞧了瞧,言这花一晴乃是震伤,调养调养便好,米原也就放心了,付了那农家几许银两,留在此处照料花一晴。

    一日清晨,花一晴但感胸口闷痛,便忙睁眼,见屋顶稻草横着,又看向四周,乃是一农家小屋,便想了想怎么会来此处,这一回忆,便是脑袋剧痛,自己只记得骑马过那白马寺前,见何日天受难,出手相救,便不记得其他的事情了,她不经意间看向桌底,见一把长剑,此时她眼睛尚且朦胧,便伸手揉了揉,定睛一看,即便大吃一惊,那剑正是“长留剑”。

    “长留剑怎么会在此处,何日天呢?”花一晴心中诧异。

    突然,一人锁子金衣,黑纱披肩,穿着芒石长靴,推门而入,正是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