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最后心结
夏飞阳点着头哈着腰，做出鹌鹑样儿陪伺在她身边：“娘子请说。” “就几样事。第一呢，成婚以后，你在外面若没什么大事，每天都得回家吃饭，别冷落我一个人在家里头。” “理所应当，理所应当……我怎么会舍得冷落娘子呢？我恨不能时时刻刻都跟娘子在一起……哦，这个我一定做到，一定做到……第二？” “第二，你在外头有什么重要应酬呢，须得带我一同去，夫唱妇随，应酬上的事情，我也想替你出一点微薄之力。” “要得，要得，这个也没有问题……第三？” “也不是本小姐不明事理，心胸狭隘。但常言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站着一个独具慧眼的女人——男人最容易在女人身上栽跟头。我想跟你最后一个约定么……以后你看上什么女人，须得有我替你把把关。我同意了以后，你方可将她领进门来。这一条，你可应承我么？” ——我靠！厉害呀！偶滴小花花，你的胸肯定不狭隘，但你的心是怎么样的，我就看不穿了……小小年纪，就深谙御夫之道，简直与我那便宜老娘不分妍媸了！嗨，美人心计，为何总要让男人如此难以承受？ ——看似区区约法三章，简直就是把我拴在你的裤腰带上了……花花耶，你可别揣着一坛老酸醋上花轿，逼着我不得不做那偷腥的猫……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前世受的可是一夫一妻、从一而终、白头到老的道德教育，只要你足够可爱可敬，我这一世只睡你一个女人也未尝不可……当然了，屋里那个小丫头长成以后，跟着暖暖床也是可以的…… 见夏飞阳眼神迷离，马花花轻声追问：“这第三条？有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夏飞阳豪爽地摇摇头。“娘子说的这几条，跟我心里想的都差不多了，不谋而合、不谋而合呀……正所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我们还没洞房，就到了夫妻同心的境界……为夫真想马上就跟娘子神魂交融、灵rou缠绵，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夏飞阳诞着脸，慢慢向马花花贴过去。 ——这好色胚子，肚子里倒不是草包，张嘴即能吐出那么多文绉绉的话，听着实在叫人心动……也不知他靠这张嘴哄过多少女人呢？ 马花花一半是得夏飞阳应了三个承诺，理当给他一点甜头；一半因她终究是个怀春少女，被他甜言蜜语哄得动情。 当下便不再拿捏他，凭他搂搂抱抱。 不多时，凉亭中两个金童玉女，便如胶似漆搂在一起、吻做一团。 偏这时候，一名管事闯进花园，见状赶忙垂首轻咳两声：“三少，马家的贵客就要回去了，家主老太爷吩咐，请马家小姐过去。” 夏飞阳正在忘我得趣，闻言大恼：“怎么，马家的贵客也不吃了饭再走？” “小人不知。”管事知道坏了少爷好事，也不敢再多一句嘴。 夏飞阳不得不松开马花花。 ——靠你大爷啊！前世今生头一回跟女人亲嘴，小爷我容易么，还想着好好试一试传说中的法国式热吻味道呢…… ——两世为人的第一个初吻，竟然半途而废，有没有天理呀！ 夏飞阳凝视着秀色可餐的未婚妻，直想把她就地正法。 马花花羞红脸，羞羞答答又掏出手绢，轻轻拭去夏飞阳流在她唇畔的口水。那娇媚可爱的小模样儿，让夏飞阳小腹升腾起邪邪的狼性，强自压抑着，色眯眯地对她低声威胁道：“暂且饶了你，待到洞房之夜，看为夫怎样吃了你……” 马花花“噗嗤”一笑，转身跑开。 夏飞阳愣了一下，整整衣冠追逐出去。 送走马家一行，夏长峰和夏展鹏叫住夏飞阳，也是探问他用什么手段击败夏正义，夏飞阳支支吾吾蒙混过去。 ——开玩笑，这打通任督二脉、转移开拓丹田之力的秘法，单单是理论就能在这个世界惊世骇俗。在没有足够实力自保之前，泄露出去的话，绝对招来杀身之祸。老谋深算的便宜爷爷和老爹，若知道自己有自创功法的本事，还不立马明白，他们的孙儿被小爷我被夺舍了！ 夏飞阳首次浅尝女人香，心情愉悦地回到自己小院。 夏荷迎上来，怯生生道：“飞阳哥哥……三少奶奶过门的日子，定下了么？” “呃……” 小丫头叫自己哥哥，却不能叫马花花嫂嫂，这尊卑之分，在他们两个人之外，还是泾渭分明难以逾越的。夏飞阳虽然尝过了马花花的红唇，但是仔细掂量一下，心头那杆天枰，仍然是小丫头重一些。 ——马花花过门以后，可不能让小丫头委屈了！ 夏飞阳略一沉吟，想到一个好办法：“丫头，改天我叫娘认你做干女儿。十天后马家小姐过了门，你只管叫她嫂嫂便是……也不妥，便叫她一声jiejie好了！” 夏荷眨巴着眼睛，一时半会，也分不清这叫嫂嫂与叫jiejie有什么区别。 夏冲、夏进两个，都换上一身崭新鲜亮的锦衣——夏家三少的贴身小厮，地位可比家丁仆役高得太多了。 主子高兴起来，还有可能跟他们称兄道弟呢。 所谓人靠衣装，换了新衣和心态，这两个家伙至少外表上看过去，不比夏飞阳死鬼前生以前的跟班差多少了。 “都精神着点，跟本少出趟门……对了小荷荷，把哥那包金叶子带上。” 世俗中的金币，乃三分为金、七分为铜融合铸造。夏飞阳让夏荷拿的那包十足纯金的金叶子，至少价值五万枚金币。 一行四人，在夏飞阳带领下，走向夏家大院西面一处荒山野岭。 “少爷，咱们这是去哪？”一路沉闷，精灵的夏冲没话找话。 “我记得，府里的下人死了，是葬在那边吧？”夏飞阳努努嘴。 “少爷记性真好……”夏冲忙拍马屁。 夏飞阳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你们两个听好。平常呢，你们拍拍三少的马屁、大家逗个乐子，无所谓。但要遇上正经事情，你们敢偷jian耍滑使心眼，别怪本少不认得你们是谁！” 夏冲、夏进吓得脸都白了，赶忙跪下认错。 “别动不动下跪。本少死里逃生回来，进门就见着你们两个，也是天定的缘分。本少以前的跟班死光了，我不为他们有半点心痛，你们知道为何？” “小人不知，敬请三少教诲。”夏冲、夏进依旧跪着，异口同声道。 “本少从前做了许多恶事，那些跟班小厮要么迎合奉承、要么助纣为虐，甚至背着我的时候，依仗我的招牌，另行那更狠毒的禽兽之事！”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两人忙不迭磕头。 “今日之夏三少，已非昨日之夏三少。本少今日之跟班，也断然不能是昨日之跟班！” “小人明白！小人永世不忘三少的教诲！”夏冲夏进两个哭丧着脸，磕破头皮的同时，也断绝了日后可以追随三少吃香喝辣玩女人的念想。 夏飞阳低叹一声：“你们起来吧。” 转过身去，遥望青山，悠悠浩叹：“少爷我志存千里，留在夏家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多了。有没有你们这两个跟班，都无所谓。我最需要的，其实是生死相随的兄弟。你们两个都有炼体三重的底子，只要肯努力发奋，未必不能出人头地……等我走到那高处，回头能望见你们，会把你们当做兄弟。” 夏冲、夏进面面相觑，有点吓傻了。 ——跟三少做兄弟？ “你们若是连这点志向都没有，等我离开夏家，你们就各安天命吧！” 两人恍然大悟，热血沸腾地单膝跪下，齐声吼道：“夏冲、夏进，不做三少的奴才，要做三少的兄弟！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我看好你们。但……我不会等你们！” 夏飞阳说完，直接向前走去。 夏荷痴痴回味着夏飞阳对两人说的每一句话，感觉这些话似乎也是对她说的。 压力山大呀——少爷喜欢自己，但……也不会等自己！ ——不行，明天姑奶奶就得学武！无论少爷走到多高，都一定要让他回头还能看见我！ 小丫头捏紧粉拳，暗下决心。 一座泥土新翻的坟茔，散发着泥土的气息。 一个容颜憔悴的妇人，携同一个身材单薄的少女，哭倒在坟前。 “这是……”夏荷迟疑了一下。 夏冲、夏进两个在夏家多年，一眼认出那两个女子，小声道：“是夏正义的母亲崔氏和婢女夏馨……” 夏飞阳此来，正是要解开穿越重生的最后一个心结！ 按夏飞阳前世读过的那部网络小说描述，夏正义的母亲芳名崔莺莺，在夏展志失踪以后，失去一切庇护，过着暗无天日的悲惨日子，含辛茹苦地将夏正义拉扯成人。 原本夏正义该在家族大比上扬眉吐气，这可怜的母亲也跟着苦尽甘来。 可是夏飞阳的重生，彻底颠覆了她的人生轨迹。 在你死我活的单项选择题上，夏飞阳杀死夏正义，没有丝毫心理负担。但是对这可怜的母亲，他必须有所交代。 “四姨娘……”夏飞阳走上前去，深深见了一礼。 那妇人止住哭声，淡漠地看了夏飞阳一眼，不理他。她身边那个比夏荷略大一点的小姑娘，则是仇怨满腔地狠狠盯着夏飞阳。 ——真是一个堪与小荷荷比肩的美人胚子啊…… 这美人胚子并非夏家的丫鬟，而是崔莺莺在河边拾到的弃婴，带回家当做自己女儿一样抚养长大，与夏正义情同兄妹。 按照那部玄幻小说的发展脉络，眼前这个叫做夏馨的漂亮小姑娘，作为第一个走进夏正义心坎的患难女子，将成为书中的女主……但是她的命运，同样，被夏飞阳这个重生者彻底颠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