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离开苏璃
“你好，楚宁。” 片刻，那位鼎鼎大名的视后就走到了苏璃的身边，静静的伸出手，一视同仁的想要和苏璃握手。 苏璃没有犹豫，伸出自的手，瘦长的手指碰到那双细瓷般的手掌的时候剖，苏璃，忍不住笑了一下：“你好，我叫苏璃。” “我知道你。”楚宁的眼底有淡淡的微笑，“你是今年的金果奖影后，是你。” 苏璃不置可否，就听见她继续说：“你大概是圈子里时间最短却最迅速拿到那个奖项的了，恭喜你。” 她的声音里有残存下来的真诚，苏璃不免柔和了眼眸。 “谢谢，”她松开手，“都是运气好。” “运气？”楚宁的脸上露出一个不一样的笑容来，带着轻忽的了然，“这世上可从来就没有运气这种事情。” “你的意思是？” “当初跟你一较高下的有我的师姐温婉，还有风头正盛的莫颜，以及商业女王黄悦，这其中哪一个挑出来不是影后的最佳人选，但是她们都输给了你。” “你想说什么？”苏璃的眼神不免有些冷：“有什么话不免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嗯。”楚宁错过她的身体，走到一边坐下，盯着她看了半晌，才继续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的，你的一切不应该用所谓的幸运来带过。” “我看过你的电影，从替身林烟到里的安茜，没有一个是你无法驾驭，所以我想说的是，你的奖项实至名归。” 楚宁的神色很是平静，面带微笑，中规中矩的，似乎真的是站在了一个非常公平的位置来评判她们。 但是，即便楚宁是星光高层的女儿，娱乐圈里炙手可热的当红艺人，她的事情，轮得到她来指手画脚吗？ “谢谢你的评价。”苏璃蓦然的吸了口气，松开了手掌心，笑的比楚宁更加温和，“可你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大概是没有的。”楚宁神色不变，看着剧组开始收拾场地准备拍摄，顿了一会儿又说：“你大概可能不知道，我师姐本来是对那次奖项势在必得的，没想到半路跑出了你，毁了她转型的计划，所以她大概是有些生气的，所以在私下拜托了我一件事情。” “与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楚宁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一副坦然的模样：“毕竟你惹她不高兴了啊。” 苏璃的眼神危险起来：“你想给我穿小鞋？” “这个不必要。” 楚宁站起身来，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才拉着苏璃朝化妆间走去，边走边说。 “我们还没有这么无聊。” 走到化妆间，她才施施然的坐下来，笑意然然的看着苏璃：“我大概是要跟你说，多多指教了。” “.......” “苏导的戏，必然会进下半年的百草奖角逐，我们之间必然会有个胜负，我师姐的意思，大概就是” 楚宁的声音沉寂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表明自己话里的意思。 不过苏璃很快就替她说了出来。 “她的意思是我踩着她上位，要你也踩着我上位是么？” 一代视后温婉输给了在影视圈风头正起但资历不够的苏璃，想来也是心中气急，想要让自己的师妹来复仇，夺回影后之位，还苏璃当日之仇。 在娱乐圈，没有什么比眼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失去光环来的更可怕。 过气，以及被放弃是一件，非常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 对于苏璃来说，也是。 只不过，亏得楚宁开门见山，没有暗地里出什么阴招，若是真的有什么幺蛾子，亏得也只是她苏璃罢了。 楚宁的后台，怎么舍得楚宁受到一星半点的伤害？ 楚宁的坦荡甚至是示好，都没有让苏璃放下戒心。 毕竟立场不同，思考的东西也就不一样。 楚宁坦诚相待，想要让她去除戒心，实则是一步以退为进的高招，若是楚宁心眼多些，等到两人成了朋友，背后捅刀子的事情，还会少吗？ 呵！ 高门贵女，在圈子里这么久，不要以为一点点的温和就能消除他们骨子里的贵气好衿傲，等到猎物落入圈套，挣扎都无门，豺狼才会露出他们真正的假面。 “这样啊。”苏璃笑靥如花的跟楚宁对视着，眼睛里没有半点生气和紧张，她平平静静的回答她：“那就拭目以待了。” 她没有说谢谢，也没有说多多指教。 那一点也不是她现在的身份应该说的话。 毕竟跟视后比起来，她是影后。 影后，就算是再小的头衔，她也要有自己的架子，不能落了下乘。 “嗯，”楚宁抬起眼睛看着她冷淡的样子，笑的有些没心没肺：“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会得到那么多人的喜欢了。” 苏璃任由化妆师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不知道她究竟想说什么，不过她到没多少好奇。 在心里决定远离楚宁。 毕竟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如果这位视后真的想要做什么？提防不住的时候，再想办法解决，毕竟，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经纪人和凝华都不是吃白饭的。 “你就一点也不好奇？”楚宁似乎非常想同她结交，不停的说话。 “我以前觉得你受别人喜欢是应为你长得太漂亮了，没有哪个人，就算是女人不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可是现在我忽然不这么想了。” “......” “你知道在网络上，你的粉丝都叫你什么吗？” 苏璃难得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妖孽？” “你的粉丝大部分叫你这个称呼，不过在圈子里，你还有个小名。” 说起这个，楚宁笑的有些绚丽起来，眼睛里像是开满了花。 苏璃忍不住蹙眉，“是什么？” 楚宁笑够了停下来看她，“还以为你不想知道呢。” 苏璃回眸懒得看她，反正楚宁知道的事情，微博上应该也是有蛛丝马迹的，一查就知道了。 “喂！别生气啊。”楚宁罢罢手，眼睛有些移不开她的脸，声音也轻了许多，“你想知道我告诉你就是了。” “......” “他们呢，都叫你，高岭之花。” 高岭之花？ 苏璃撇嘴，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个没听过的名讳了。 还高岭之花，明明就是女神之花啊？ 说好的女神怎么转眼就成这样了。 “还不是你不发微博，不互动，只知道高贵冷的在各种场合装完美无缺的人，所以，大家都给你取了个小名，天天在你微博下闹腾啊。” 楚宁说的笑意然然，眼眸里荡漾着艳羡的微光，似乎十分羡慕苏璃这样的境况。 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祗，明明一个微笑就能引得人趋之若鹜，但偏偏，她连最基本的温柔也吝啬给予，带着各式各样的假面，从未露出过真正的自己。 便是这般不懂人情，喜欢她的人，也只增不减。 她的超级话题可以连续数月置顶在微博头条，风吹雨打，总有人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跟她说。 尽管，外界常常将她和苏璃放在一起对比，但没人比她更清楚，她辛辛苦苦的一支钢琴，绝对比不上苏璃的一张自拍。 这大概就是真正的天赋了。 她看向苏璃的眼睛里自然而然的带上了探寻。 如果苏璃此刻知道她的想法，估计会当即笑场。 什么天赋，什么吝啬，没有人的成功是白来的。 她只是不喜欢，把自己的底牌完全露出来而已。 就怕有朝一日，没什么能够拯救这一场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和楚宁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中，戏份已经开始拍摄了。 苏璃看着轻松自在的楚宁，面色不改，毕竟楚宁的存在对于她来说只能起征服欲。 她喜欢演戏，但是演戏不是比赛，如果真的要用比赛来分输赢，她永远都希望自己赢。 第一场戏拍的很快，在楚宁娴熟的配合下，他们一遍过，一向不苟言笑的苏导似乎非常满意她们之间的默契，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接下来的半天，气氛也在非常轻松中的度过了。 中午的时候，经纪人拎着食盒进来了。 经过昨天经纪人的送饭经历，大家习以为常。 只有坐在一旁咬着盒饭的楚宁十分好奇，毕竟苏璃换经纪人的事情已经在圈子里传遍了，换成了凝华谁都想要的司檀。 司檀此人一向冷淡，独来独往，公事公办，没有一个演员敢跟他讲究，甚至对他的提携颇为感激，以至于，在圈子里，司檀的身份也比一般的经纪人高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应该是传闻中，可以一手捧出天皇巨星的存在。 然而，直到现在，也从未听说过司檀有给演员送饭的事情，现在换了一个苏璃一切的原则就变了吗？ 司檀静静的将粥和汤端出来，又取出自制的小菜的时候，楚宁看着司檀的眼神顿时就变了。 “这是你自己做的？”她看着清粥小菜，清淡的吃食，颇为好奇。 司檀似乎没有听见他的问话，连一个眼神也没给他，只是把汤匙递给苏璃，“趁热吃，吃完了还有解暑的绿豆汤。” 苏璃点点头，把高汤煲出来的粥就着小菜吃的十分尽兴。 经纪人看着她的样子，时不时抽出一张纸巾，替她擦擦嘴角的汤汁，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什么也不在意，不过楚宁看得十分清楚，那个带着金丝镜框，神色浅浅的男人，他的目光没有离开过苏璃一秒。 他的目光在镜框里看不清楚，不过不妨碍知道他对苏璃的在乎。 超过了之前他带过的所有的影后影帝。 楚宁用筷子戳了一下饭盒里油腻腻的鸡腿，再看看几根没有油水的菜叶子，瞬间没了吃饭的心思。 她将筷子伸到苏璃的菜碗里，偷了一筷子看起来分外可口的小菜，入嘴之后，美好的口感差点让她悸动的维持不住女神的气质。 “真好吃！” 对上经纪人看过来的目光，楚宁干巴巴的笑了一声，小声的请求：“我能再吃些吗？” 闻言苏璃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她看着经纪人的目光。 那目光非常露骨，就像是见到了骨头的哈巴狗。 她扬唇笑了一下，将已经喝完的碗递给一边的小助理，将所有的小菜打包递给她：“都拿去吧。” “谢谢！”楚宁在没得到经纪人的允许之后，面色变了一下，从苏璃的手里将东西接了过去。 小助理在一边看了楚宁几眼，苏璃推了一下她的手，“带来的汤应该很多，合着都给大家分了吧。” 小助理领命而去。 苏璃喝着经纪人给她打好的绿豆汤，忍不住弯起了眼睛，没想到经纪人在汤食这一块也是非常的擅长啊。 长得帅，会做饭且非常有本事和气质的男人，也不知道将来谁的福分会这样好的同他在一起。 “吃饱了吗？”经纪人面无表情的问她，手指却十分温柔的整了一下她凌乱的头发。 苏璃点点头。 他又说：“下次，我不会再多带菜来了。” 苏璃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 经纪人轻轻的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她，开始收拾碗筷。 收拾好了，他才在苏璃身边坐下，郁郁的说：“我以后只会带你一个人的食物。” 苏璃顿时恍然大悟：“你是生气我把汤和菜分出去？” 经纪人没有说话。 苏璃顿时知道自己猜对了。 苏璃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什么时候，经纪人变得这么可爱了？ “好啦，我知道了。”笑眯眯的同意，毕竟经纪人费了老大力的东西也是为了讨她的欢心嘛。 “嗯。”经纪人得到了满意的回答站起来正要离开的时候，楚宁拿着已经被吃光了的饭盒过来，跟经纪人打了个照面。 “你好。”楚宁露出格外真诚美好的笑容，仿若传闻中的月神阿忒弥斯，纯洁干净，“我叫楚宁。”她伸出手，想当然的想同经纪人结识，“你做的菜味道非常好，谢谢你。” 她的笑容恰到好处，没有过多的谦卑也没有趾高气扬，她的语气也很温和，不过意冷淡，也不刻意温柔，让人感觉十分舒服。 再加上她穿在身上的纯白色百褶裙，给她加分太多。 果然是国民女神啊。 所有人都在心里感叹，只是一个笑容就能够收割不少男儿心。 这经纪人真是好大的面子。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经纪人会巴巴的上前谄媚的时候，令人大跌眼镜的是，经纪人居然无视了视后的示好，面无表情的从视后的身边穿过，任由视后的手指在半空中伸着，眼神没有在楚宁的身上停留片刻。 所有人都惊呆了。 包括苏璃。 她没想到，经纪人的排场竟然比她的还大，讨厌楚宁就讨厌吧，为毛还要讨厌的这么光明正大？烂摊子烂摊子啊！ 她即刻站起来，笑着打圆场：“刚才我给司檀吩咐了任务，他现在应该是忙着去处理事情了，没时间呆在这里，这样，你把东西给我吧。” 楚宁脸色冷了一瞬间，转而恢复，顺着台接下来，她把东西还给苏璃，扬起不改的笑容，感叹道：“原来是这样，真是难为经纪人了。” 苏璃也是一笑，用眼神示意小助理，小助理即刻就把一杯绿豆汤递给楚宁，舔着笑脸开口：“方才司哥离开的时候，专门让我准备给您的，您可别介意。” 楚宁的脸色顿时好看不少，从小助理的手里接过绿豆汤，道了声谢，静静的喝了一口，眼底有淡淡的，散不去的阴郁。 休息好了，下午的戏份没有早上的紧迫，不过等到晚上，苏璃还是累的喘不过气来。 之前的戏份已经同林真拍过一次，这一次是重新推翻再来，楚宁还好，她就累成狗了。 等到经纪人来的时候，卸完妆的苏璃窝在椅子上，一点也不想起来，一副嫌弃小助理为毛背不动她的晚娘脸。要知道她现在连走到车库的气力都没了。 经纪人站在门口安静的看了苏璃几眼，才在苏璃昏昏欲睡的时候，走到她身边，弯下腰，自然而然的替苏璃拉了一下歪了的外套，然后背过身蹲下来，像是曾经很多次说的那样，说出了那句在梦里出现过很多次的台词。 “起来，我背你。” 轻轻的声音，带着厚重的光阴的味道。 像是一支唤起梦魇的曲子，熟悉又陌生。 苏璃没睁开眼睛，可是眼角不知怎么的竟然湿润了。 她吸了一下鼻子，将头埋进外套里，没有吭声。 经纪人没有催她，他维持了那个动作。 苏璃吸了好久的鼻子，直到她觉得自己可以呼吸，才揉着眼睛，支起身体，像是梦里一样，轻轻的趴在了他的肩上。 在他起身的时候，她把头埋在了她的颈窝，哑着声音说：“你怎么，来得这么晚？” 经纪人的身体顿了一下，找不到言语回答她，只是收紧了抱住她的手，背着她一步一步，慢慢的离开片场。 她在他的背上，不知怎么的红了眼圈，就放佛很久很久以前，也曾经有这样的一个人这样背着她，听着她的抱怨和小脾气，长情为伴的走下去。 等到小助理收拾好东西，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经纪人背着苏璃的背影，她气的火急火燎的想要冲上去，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的楚宁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语笑嫣然的开口：“看起来他们关系很不错的样子。” 小助理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有些搞不明白她的意思，十分嫌恶的抱怨：“好什么好？那家伙就是个牛皮糖，最讨厌了，我们家苏璃才不和他关系不错呢。” 说完这句话，她后知后觉的觉察到自己竟然无意间暴露了什么。 说好的理智聪明的助理呢？ “这样啊。”楚宁含笑，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招呼着自己的三个助理，面带微笑的跟小助理打过招呼之后离开。 离开的时候，还忍不住同小助理眨眨眼睛：“苏璃说自己运气好，我一直不相信，可是现在，我信了，她的运气真的不错。” 说完这句话，她不给小助理说话的机会，转身离开。 小助理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十分懵逼：影后说这么多，是什么意思？ 怪怪的，不像是下挑战书的样子啊。 想不明白之后，小助理也不去想了，转身追着苏璃的身影跑过去。 今天晚上，苏璃这个叛徒有背叛她了桑心！ 等到她追过去的时候，保时捷卡宴已经绝尘而去，哪里还有半丝影子？ 小助理站在原地愤愤的叹气，这两个没有半分同盟情谊的家伙！ ........................ 车上，苏璃盖着西装外套，静静的在副驾驶座上睡的天昏地暗。 等到回到阁楼，才被经纪人的公主抱惊醒。 她醒的突然而模糊，似乎没分清楚究竟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中。 在经纪人抱起她的那一刻，自然而然的伸手攀上了经纪人的脖颈，任由经纪人抱住她，她依赖的靠在经纪人的胸口，在经纪人僵硬着身体的同时，嘴里竟还嘟嘟囔囔的：“喜欢你......好喜欢你......” 声音浅浅，几近呢喃，但是凑在耳边的热气那么清楚，让他半点没有错过苏璃的声音。 喜欢你......好喜欢你...... 这个认知让他加快了脚步，很快就走到了苏璃的房间里。把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匆忙盖上被褥，然后脚步略带仓促的离开。 他关上门的刹那，苏璃在床上静静的睁开了眼睛。 眼睛里哪里还有半分睡意，她静静的看着天花板上的荆棘纹路，伸手，慢慢的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想象着那里会有不同。 然后她的手往上移，遮掩住了自己的眼睛，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笑容温柔，恍若祸国妖姬死之前，对深爱的帝王，最后的告白。 良久她放下了手掌，整个人呆呆傻傻的，看着被子上还没有被拿走的男人外套，她死死地把它抱在怀里，声音在寂静里凛冽入冰。 “为什么，到现在才来？” 为什么，来的这么晚？ 她的声音全然平静，然而，诸多复杂无法言说。 晚上，相安无事的吃过晚饭，互道晚安之后，影帝大人例行公事似地又来了阁楼，呆了不久之后，在经纪人的勒令下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苏璃爬起来的很早。 经纪人已经在厨房里准备早餐，她跑步之后，去邮箱里拿了不知什么时候送来的晨报。 安静在第一缕晨光露出来的时候，坐在落地窗前的贵妃椅上看报纸，从新闻要事，到娱乐八卦，囫囵吞枣的翻了个遍，在经纪人做好饭的时候，第一时间到了经纪人的身边。 经纪人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神色比以往更加的严肃，紧抿的唇角宣告他心情的不好，不过对照顾苏璃这一点却是竭心尽力。 苏璃看了他一眼之后，喝着粥，吃了一笼蟹黄汤包，才跟着他去片场。 一路上，总是喜欢叮嘱她注意事项的他竟然保持了沉默。 苏璃离开的时候，他叫住了她。 她以为他要和曾经一样，问她中午想吃什么。 结果他说的是：“中午可能不能送饭了，想吃什么，让钟胜男去买。” 苏璃动了一下嘴角，点了一下头，什么也没说，转过身，朝着片场走去。 她觉得一切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不过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 他坐在车里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瘦瘦小小的，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脆弱的可怕，不过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的背脊挺直，肩膀很有力，就像是一个大力士一般扛起生活对她所有的磨难。 她经历过的事情远比所有人想象之中的还要多。 她坚强的如同磐石。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才静静的启动引擎准备离开。 然而，一道从后面突如其来的白色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来人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座上，在他面色冷下来的瞬间，露出了银铃般的笑声：“怎么不欢迎我？” 他停下了动作，尽抿着唇角，神色间已然非常不悦。 不过身边人似乎没有察觉他的不悦，甚至还不断的向他靠近，浓郁的香水如同令人厌恶的潮汐让他几欲作呕，不过他没有丝毫色变。 “楚小姐，不请自来，有何贵干？”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对他示好的楚宁。 楚宁身穿一袭白色于裸色交叠的长裙，白皙的脸上兴味盎然，坐在经纪人的身边，笑的明媚如花，“怎么，没事就不能和你聊聊天吗？” 她声音热切，半丝没有了在众人面前端起的矜持。 经纪人眼底涌上了些许的厌恶：“楚小姐，我并无什么话想同楚小姐交谈，请楚小姐下车。” 他的话里没有半分客气，然而就是这样的冷若冰霜，丝毫不放在眼里的模样才惹得人飞蛾扑火。 “你这样说话，我好伤心。” 楚宁听着他的话，眼睛里闪过点点难堪，转而咬着粉嫩的唇角，颇为楚楚可怜的谴责他：“我好歹还是个国民女神，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凶？” 话音未落，经纪人推门而出，拉开楚宁那边的车门，眼神冷的想要杀死人，看着楚宁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立刻，出来” 这一次，他没有一点点平和，声音里也蔓延上了深深的厌恶。 楚宁被他狰狞的口吻吓到了，似乎没有想到她的行为会让他这么不喜。 明明，苏璃对他那么差，也没有见他说过什么......为什么换个人就不行？ “你这么凶，我可是会生气的。”楚宁就是赖在座位上不动，也不装可怜了，得意洋洋地看着经纪人冷漠的样子，笑的恣意盎然：“我就不信大庭广众之下，你能把我怎么样？” “是么？”经纪人的眼神更冷。 “是啊。”楚宁双手抱肩，出师不利让她面色十分不好看，“不要以为你是苏璃的经纪人，凝华的金牌我就拿你没办法，你要是敢动我一下，你猜我会怎么报复你？” “......” “我会咋大庭广众之下喊非礼！” 楚宁撕破了最后的矜持，骄傲的像是只找到了猎物弱点的狐狸：“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苏璃的经纪人对我图谋不轨，这一切都是因为影后苏璃嫉妒我的天分，怕输给我，所以找了自己的经纪人来毁了我，你说这个头条是不是很有意思？” 她说的轻描淡写，言辞间的狠厉却让人不寒而栗。 不愧是大家族厮杀郑兜里出来的人，头脑思想，都是那么前卫......那么龌龊。 再好看的皮囊也遮掩不了骨子里的腐烂。 经纪人眼睛里已经没有半点神采了，他连一个眼神都吝啬与给予她。 他转身，不再理会楚宁，取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在楚宁略显痴迷的注视下，对电话那边交代了几句话。 隔得太远，楚宁听不清楚他究竟说了什么，不过等他停下来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从车里探出脑袋叫住他。 “等等！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经纪人收起电话，径直往前走。 楚宁大喊他的名字：“司檀！你给我站住！” “......” 在他顿了一下的时候剖，她跑到了他的身边，像是一朵盛开的最美的花，在他的面前恣意盛放。 她堵住他的去路，神色无比认真：一字一顿的对他说：“我知道我之前的行为让你非常不喜，但是司檀，我很喜欢你，这样的喜欢让我无法控制我自己。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你能不能离开苏璃，到我的身边来，做我的经纪人？” 她的神色在晨光里有太多的期待，话语里有太多的憧憬。 憧憬着他替她送午餐，擦嘴唇，背她回家的场景。 那些场景，每一个她都想要，但是这一切都属于苏璃。 她可以跟苏璃光明正大的争影后，可以开门见山的下战书，却没有办法忍受内心的感情。她想要司檀，仅仅只是两面，她就对司檀有着胜于他人的感情。 心里一遍遍的重复着想要得到的念头。 她自认为自己什么也不比苏璃差，除了一个子虚乌有的影后头衔，样貌，身世，谈吐，才华，哪一点不是苏璃望尘莫及的？司檀如果不是瞎子，就应该会有自己的评判。 跟着她的日子，一定会比跟在苏璃身边好太多。 所以她胆敢走到了他的身边，理所当然，胆大妄为的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她想要，想要司檀这个男人。 而不是，经纪人。 所以。 “你可不可以放弃苏璃，来到我身边，不管是你在凝华的合同，还是个跟苏璃的经纪约我都可以帮你解除，只要你来我的身边，我们一起，一起登上最高的舞台好不好？” 她给他画了一个好大的圆，只要他愿意，这个圆里，就会剩下他们两个人，只要他有一丝的动摇，他就再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所以，她用从前从来没有过的卑微的心情在他面前，诚诚恳恳，微带祈求的问他：“你愿意吗？” 愿意离开苏璃，来到她的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