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必然的奇迹
相比于第八层的平静，第九层的二天龙咆哮声可是振动着整片空间，相对于剑术奥义对决的文森特和奥蒂斯，第十层的战斗规模简直可以用壮观来形容。 最强的双龙之间，几乎每次碰撞所产生的冲击波都等同于上位魔法爆鸣。 完全解放霸龙模式的两位打起来简直肆无忌惮，他们从地面打到天上，他们的战场所及之处，地基绝对完全崩坏变形。 再一次撞击后的德莱格向对方回以一句嘲讽：「怎么了？速度慢了下来啊，还是说现在就是你的极限？」 仿佛连口头便宜都不愿意输给对方的老友，奥斯汀反驳：「到底是不是极限，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不知道第几次冲撞的奥斯汀捉住机会，一记偷袭双爪直接扣紧对方肩膀，随即以突破音障的速度向地面坠下。 在流星般惊人超速下，短暂数秒钟便从高空上坠下地面，就在即将撞地的一刹那，奥斯汀及时挣开，并且一记甩尾抽在对方身上，借着抽打的反击惯性力改变方向以水平线降回地面。 一道沉闷地撞击声响起，惊人冲击力将整个第九层空间都动摇了，过于强烈的冲击席卷起大量飞沙走石向四周围蔓延开来。 显得有点疲惫的奥斯汀暂时缓住动作，想要趁机恢复一点体力和魔力，但这个空档也正好被对方给捉住。 一道巨大深红焰柱击散所有尘埃，向着来不及回避的奥斯汀直击而去，在他惊愕的神情下，声势惊人的魔力爆发正以极快速度扩张中。 「竟然连这程度的攻击都回避不了，看来你也到达极限了！」 遭受从天而降的直击，哪怕是德莱格也不好受，身上的龙鳞明显出现破损状态。 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震天怒吼声响绝无限大地上，暴流般的深红魔力在这道咆哮声之下被震散。 从深红爆流中冲出的奥斯汀自身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被这种超越上位魔法之上的龙息直击，哪怕是拥有极高魔力无效化的他也出现重度伤势。 在实力上不相伯仲，但在口头上不想输的奥斯汀反驳：「这句话我原句奉还，连这么明显的直击都要那么久才挣脱，看来你也同样到达极限了！」 虽然战力方面不相伯仲，但两位现在的伤势和情况也同样不相伯仲。 奥斯汀的躯体是在近代才获得，通过灵魂意识转移，这么短时间内这幅躯体显然无法发展到古洛迪斯时代那样的强悍，而且处于初步时期的现在还存在很多缺陷，至于德莱格则是因为亡灵之躯，尽管原来的躯体以亡灵形式复苏，但却与自身所持的力量产生冲突。 更重要的是，此刻的他们都开启『霸龙』模式，也意味要为不完全的躯体带来更沉重负担，尤其是变成拉锯战的现在对他们根本没有一点好处。 一阵致命的沉默，双方谁都不说话，但也因为如此，致使场上的气氛更加紧绷。 突然间，双方背部巨大的龙翼伸展开来，庞大身体似乎受到看不见的“力”推进，各自化为一道流星相向前进。 赤红与纯白两道流星相撞在一起，极端冲撞之下，强烈的冲击波扩散开来，简直和台风过境似的，将周围所有之物蹂躏而过。 赤红之龙和纯白之龙用手爪相互抓住对方手爪，仿佛是为了纯粹的力量比拼，两大龙王巨大的“力”宣泄而出，将坚硬的地基给崩出一道道大型碎片。 他们当然不会只是那么单调的力量比拼，位于两大龙王的后方，大量的深红炎弹和纯白光弹正在迅速形成中，短暂一个呼吸间，双方已经各自凝聚出不下于千数的魔力弹。 更要命的是这里每颗魔力弹所压缩的魔力量都不亚于上位魔法，一旦爆发的话绝对是广域歼灭魔法的级别。 不过他们可没那么多考虑，当魔力弹成形瞬间，数之不尽的魔力弹同时动了，极致速度在视觉上留下一道道纯白和赤红的轨道。 同样还是赤红与纯白的碰撞，只是这次的冲撞比以往来得更加激烈。 两道威力不亚于上位魔法的魔力弹对轰，而且还是上千之数的上位魔法对轰，一股充满毁灭性气息的爆流风压向整个第九层席卷开来。 眼前一幕绝对足以称之为此生的壮观绝景，这一刻，充斥满风暴的苍茫天地间只剩下赤红和纯白两种色彩。 上千之数同等级别的魔法轰击所造成的冲击波完全超越双龙冲撞时的冲击波，混乱爆流冲撞着整片第九层空间，更恐怖的是这股冲击并未结束，在他们比拼力道的同时，不断有新的魔力弹生成，双方以同等的生成速度并且相互冲撞，因为在他们比拼同时，状绝的轰鸣声一次都未曾中断过。 这便是属于他们的战斗，“速”、“力”、“技”三方面的综合斗争，其规模简直是超越广域歼灭魔法之上的恐怖。 然而随着拉锯战的展开，最先不支的一方出现了，与德莱格手抓手比拼力道的奥斯汀，双臂关节处的绯红水晶和覆盖于手臂的白色盔甲出现一道裂痕，金色的鲜血从裂痕中溢出。 不成熟的躯体强行驱动『霸龙』模式的副作用来得比想象中更快，剧烈痛感袭遍两只手臂，从而导致力道一松。 德莱格可不会和他手下留情，双臂猛地发力一拉，将对方的身躯拉扯过来，随即一击踢击印在他胸膛的盔甲上。 剧烈的冲击令奥斯汀忍不住发出怒吼声，但对方可不会因此而停下攻击。 趁着对方来不及回防之际，早已准备好的『龙王的叹息』简化版轰然爆发，德莱格张开巨大的龙口对准他的胸膛，然后一股深红色的光流轰然爆发。 绝对零距离之下，这次不仅是奥斯汀无法幸免，就连德莱格无法完全幸免。 继上千之数的上位魔法轰击过后，这次是龙族最强杀招『龙王的叹息』的零距离轰击，夹带着毁灭气息的半圆状光流将他们完全笼罩在内，并且向外急速扩张中。 不知过了多久，赤红爆流缓缓淡化，轰雷般的爆音逐渐远去，终于能看清中央地区的情况。 经历过最强杀招过后，将爆流正中央地区硬生生轰出一道直径长达十多公里的大坑。 可以清晰看到，奥斯汀巨大的白色躯体被尘土掩盖与数公里外，挨下刚才的直击只是被抛出数公里已经算不错，只是完全承受下这道杀招的他如今完全沉默，『霸龙』模式下加载的盔甲几乎被毁灭殆尽，丝丝鲜血从盔甲中流出，尤其是遭受直击的胸口更是重伤中的重伤，此刻他正奄奄一息的呼吸着。 从一堆碎石中站起身，德莱格看着对方的惨样，幸灾乐祸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来是你那不成熟的躯体输了，真是难看！这样子还算是和我并列的最强龙王之一吗？」 虽然以胜利者姿态站在上方，但他的身体状况也不容乐观，绝对零距离之下的轰击也牵连到自己，身上赤红盔甲出现大量裂痕，同样的鲜血从盔甲裂痕中溢出。 与一般的亡灵不同，作为最强龙种再生的他因为躯体特殊性，使得超速再生之力出现一定程度的压抑，因此一旦受伤的话，他不会和一般亡灵那样拥有超强再生能力。 面对着他的语言，奥斯汀似乎连张开双眼的力气都没有，这样虚弱的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正是因为你的软弱，才让整个龙族走向衰亡，不过也无所谓了，一切都是既定的“命运”，哪怕不是你的软弱，这个事实也不会因此而改变。」 不经意间，德莱格似乎说出一个很不得了的真相。 而不出预料，听到预料外真相的奥斯汀猛地张开双眼，金色的龙瞳紧紧盯着对方，用艰难的声调发出质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德莱格用玩味的语调回道：「其实你应该也察觉到，不论是古洛迪斯时代还是神代，一切都是按照安排好的剧本进行着。」 似乎想通了某一点，奥斯汀露出咬牙切齿的难看表情：「命运的…双子！？这该死的宿命到底延伸至什么地步！！」 但现在比起这个问题，有另外一个让他更想知道答案：「既然如此，现在格莱斯顿的目的又是什么？如果仅仅只是因为无聊的命运，根本无需动员如此规模的战争行为！」 「那种事我才不管！」 得到的却是德莱格预料外的狂气响应：「我只要战斗就足够了！而且是与你之间的了断，古洛迪斯最强的龙王不需要两个！」 「居然…为了这种可笑…的理由！？」 或许是因为各自战斗的信念和理由不同，奥斯汀像听到什么愤怒的事似的，拼着重伤躯体重新站起来：「你居然和吾等的死敌格莱斯顿连手！！」 只有这个无法原谅，与尼奥不同，真正造成龙族完全灭绝的元凶是格莱斯顿，如果说尼奥是被迫而为的话，那么格莱斯顿就绝对是出自本意。 每当一想起当初的无力感，那股愤怒便会充斥满心头。 没有所谓的种族概念，德莱格并没有他那么多顾忌：「只要能和你打就行了！其他事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 和奥斯汀相比，或许他是一个更加纯粹的龙王。 「德莱格！！！！」 完全被他的语言所刺激了，纵使残破的身躯已经寸步难行，奥斯汀还是握紧拳头挥向对方脸上。 面对他的一拳，德莱格没有回避，而是硬生生挨下这拳，随即一记旋身，赤红的尾部甩向对方脸部，强大冲击力将他那巨大身躯给瞬间抽飞。 以完全制霸的姿态，德莱格向被抽飞的他发出咆哮：「那些无聊的种族荣耀给我抛到一边去，你需要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和我尽情厮杀！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那就给我去死吧！！！」 「才不会输给你！也绝对不想输给你！！」 奥斯汀再一次站起来，唯独有格莱斯顿和眼前这个家伙绝对不愿意输。 「没错！就是这样了！只是躺着的话太无趣了！来反抗吧！！」 对于再次站起来的他，德莱格身边瞬间凝聚出成千上百之数上位魔法级别的赤红魔力弹，宛如坠落的繁星向对方身边轰去。 身边接连不断的爆发出红莲色的爆流，只可惜如今的躯体已失去再战之力，而且在这种连续性轰炸下，使得他本已重伤的躯体受到更大伤害。 其实奥斯汀心里很清楚，现在的自己根本赢不了对方，就连维持着『霸龙』模式也不过是负担。 无计可施…… 感受着从身体反馈过来的痛觉，不停在强调着身体的无力感，意识正在沉淀中。 这一刻，涣散的意识仿佛回到开战前一个满月的夜下，只有他和尼奥两人的酒会。 举起酒杯的尼奥凝视着澄清的烧酒杯：「奥斯汀，或许这次战斗将会是我们最凶险的一次，搞不好真的会丧命。」 「少见的忧虑啊。」 首次，奥斯汀在小鸡的状态下发出不是“哔哔”的严肃声音：「身为黄昏的你竟然会在战前说出这种丧气的话。」 回想起这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各个传奇，尼奥的忧虑并非没有道理：「既然奥蒂斯、巴伦和亚尔维斯都出现了，那么也意味着我们将要面对的是完整，甚至是最强的十个军团长。」 虽然目前出现的只有三人，但这三人各自都是出自不同的年代，但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是各个历代军团领域中最强的代表。 尼奥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军团长中所谓的“最强”所代表的份量，还不夸张的说，他们甚至不亚于解放战纹的自己。 对此，奥斯汀同样报以沉默，通过之前一战他也了解到，现今军团长的强悍的确是超乎寻常，和自己曾经见过名不经传的军团长完全不一样，另外还没见过其余七位，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强者。 「想要战胜他们的话，只有我们目前的实力根本不够。」 举杯喝掉烧杯上的清酒，尼奥以认真地表情望着他：「必须要改变，不仅是那群孩子，就连我们也一样，否则这场战斗将没有丝毫胜算。」 这点奥斯汀也明白，只是实际做起来并不如说的那么容易：「那群孩子的话还有着可能性，但我们却不同，你我都达到一个极端，我们还有改变的可能性吗？」 「有啊……」 面带柔和微笑的尼奥转过身，伸手轻轻点在奥斯汀小鸡状态那黄橙橙的额头上：「如果那时真的无计可施的时候，回忆一下当初和我化为一体的感觉吧，在那里你能得到你所需要的力量和真实。」 拍开他的手，奥斯汀喝下一整支烧酒笑道：「你在说什么傻话呀，那次的奇迹能活着都不错了。」 对于他的否定，尼奥只是回以微微一笑，举起烧杯陪他继续饮酒。 直至现在，尼奥的话语和音容依旧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此刻已经到了无计可施的地步，哪怕只是安慰自己也好，奥斯汀回想起当初和他共同对抗格莱斯顿的所有记忆。 那次战斗简直可以称之为奇迹，最后连奥斯汀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以战纹形式与尼奥合为一体。 出生于战乱时代的他深深明白过一点，所谓的“奇迹”并非无偿，无数的偶然重迭在一起就是必然，所以他和尼奥的融合绝非偶然之下的奇迹产物。 随着深入思考这个问题，他越是发现这个“奇迹”背后所隐藏的未知之数，尼奥当初的笑意所蕴含的深意。 奥斯汀努力回忆当初每一个细节，就在化为光形成战纹的那一瞬间，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就像是回归什么起源似的。 起源！？ 似乎找到了关键词，打开奥斯汀灵魂深处的记忆之扉。 并非第一次了，寻觅着那道感觉的根源，得到的答案却是连自己都为之一愣，明明与尼奥在古洛迪斯时代从未见过一次面，但这股莫名的熟悉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没人能为他解答这个答案，只有靠他自己去寻找这个答案。 既然如此，那就再一次再现奇迹吧，然后在那股熟悉的感觉中寻找自己想要的真实。 正在持续凝聚赤红魔力弹的德莱格突然间停下攻势，满脸愕然的他看着前方异象，对面差不多气绝的身躯浑身发出白色光芒，和一般光芒不同的是，这道白芒十分柔和并不刺眼，被白芒所覆盖的身躯散发出纯白的粒子。 德莱格看着这一幕，并没有采取任何动作，不仅是因为这个变化超出自己预料，更重要是他感觉到那道看似简单的白芒竟然将自己所有的魔力攻击给被弹开。 「这到底是……」 目瞪口呆看着异象的持续，同样作为龙王的德莱格可以很清楚的断定，这绝非因龙族而引起的任何异象，这种反应甚至超出他的预计。 奇迹的延续！埋藏无数岁月的真实即将展现！！于奇迹中寻求最后的答案！！！ －－－－－－－－－－－－－－－－－－－－－－－－－－－－－－－－－－－－－－－－－－－－－－－－－－－－－－－－－－－－－－－－－－－－－－－－－－－－－－－－－－－－－－－－－－－－－－ PS1：好失敗啊，什麼業績都做不出，腦袋一片空白，突然覺得自己人生好失敗好茫然呀，突然間有點明白抑鬱症患者和自殺症患者的感受啊（灰白 趴地） PS2：二天龍之戰，主要只是爆一下遺失物的黑歷史，為了避免誤會還是在這裡說明一下，章節名的“必然”是指上次與尼奧融合的奇跡，而非此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