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接近的真实
米德芝尔达·地上本部·机动六科总部·空间模拟训练场 新历79年1月20日·凌晨1:00分 夜明星稀，漆黑笼罩在米德大地之上，因为夜深的缘故，整个六科上下除了路灯外所有建筑物的灯光已经熄灭，和白天的热闹比起来，此刻显得格外的寂寥。 尽管黑夜是如此的漆黑，但在皎洁的月光和闪耀的繁星照耀下，代替了文明的灯火为这片大地驱散黑暗。 这时，位于训练场的正中央空地上正坐着一个人，皎洁的月光温柔的落在他身上。 右手向后托着地面，左手托在左脚的膝盖上，很随性的望着悬挂于繁星之上的明月。 但此时此刻的场景，却是让人无法感到悠哉，因为他赤裸的上半身通过碳笔画满了各种符文和魔法纹理。 满是纹理的脸在幽幽的月光与黑暗的衬托下，显得十分之妖异。 刻画的对象不止是他，只要仔细一看，便能发现整个空间模拟训练场被刻画上极为复杂的魔法阵纹理，圆形的场地正好符合刻画魔法阵的基础，如此庞大且又精密的阵地刻画是需要极大的精力和时间，但这些繁琐的工程全在入夜后完成。 除去他以外，这里附近还有着其他身影，杰尔和安迪斯两人还有小雏站在岸上，还有全体特殊行动部队的队员虚空悬浮在训练场外半空。 只是和尼奥悠哉的神情相比，在场所有人的神情显得严阵以待的肃穆。 看着悬挂于正上方的月亮，尼奥缓缓站起身来：「差不多是时候了。」 可以感觉到，现在正是一日中魔法粒子最浓郁的时段，训练场上刻画的阵型纹理正在加速吸收游离的魔法粒子。 忽然，岸上的杰尔突然问出一句：「这样真的好吗？不告诉那群小姑娘。」 对于他的问题，尼奥回以一记苦笑：「有些事实在不想让她们看到，只会让她们更加cao心而已。」 尼奥知道今晚要举行的魔法仪式肯定会引发出不小的sao动，因为在入夜后特别吩咐特殊行动部队所有人在岸边还有队舍周围刻画上强力的多重隔绝结界，哪怕训练场发生爆炸，岸上也不会发觉什么。 对于他的选择，杰尔并没表示赞同或拒绝，只是勾起嘴笑道：「不得不说你还是太小看那群小姑娘们的执念了。」 「说到底有需要这样做吗？」但安迪斯始终还是对尼奥武断的决定感到不满：「虽然对方战力确实很强，但还未到无法战胜的地步，你根本无需冒着灵魂受损的可能性进行这么危险的魔法仪式。」 「不……」对安迪斯的观点，尼奥直接推翻了：「我有一种预感，如果就这样迎战的话，我们肯定必败无疑，更重要的是…我也很在意真正的“身世”。」 令他真正在意的并非安德烈帝国的战力，而是在于格莱斯顿本身的存在，尤其是被“命运”的气息压制过后，本能在强烈的告诫自己，没寻找到“真实”的自己不可能动摇到对方。 安迪斯沉默了，尽管没真正见识过格莱斯顿的全力，但向来自大的他却首次不敢打包票能胜过对方。 尼奥转头向着悬空的阿道夫问道：「阿道夫，结界魔法运作状况如何？」 身边被大大小小的魔法阵包围的阿道夫一边cao控一边回答：「现阶段一切运作正常，就算这里被炸上天，外界也不会察觉到什么。」 「那么就速战速决的开……」 正当尼奥准备开始时，一道凛然的女声介入训练场中。 「居然又瞒着我们不知道做什么小动作，而且这样说话实在太见外了！」 位于岸上边缘处不知何时多出大堆身影，似乎没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当初自信没惊动到任何人的缘故，结界并没有设置为拒绝人的接近。 尼奥望向少女们，对她们的出现感到意外：「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我们应该没惊动到你们才对。」 「哼！以为这样就能慢过我们了吗，你想做什么我们可是了如指掌！！」 虽然嘴上是这样说，但疾风为首几人的眼神却心虚的移开眼神，她们绝对不会承认当她们到他的房间想夜袭时却找不到人才注意到的，而且同时间安迪斯、杰尔和所有特殊行动部队全部不见踪影，察觉到似乎有什么大事件的几人将其他人一起拉了过来。 看到尼奥脸上和身上诡异而又繁琐的纹理，菲特和艾丽茜娅皱起眉头追问：「尼奥，你到底想做什么？还有你身上的纹理到底是什么？」 既然暴露了，那么尼奥也没打算继续隐藏下去，他很干脆的承认：「我打算触碰“真实”……」 「真实！？」虽然不清楚这两个字的深意，但都艾感觉到他要做的事似乎并不简单：「虽然不知道你口中的“真实”是什么，从你的行动上看，似乎有危险。」 自从接近岸边时，她们已经感觉到穿透过多层的结界，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构筑数量和层次，但从透体而过的结界能感受出是高位之上的结界魔法。 对此，尼奥也干脆的直言：「很危险！甚至有可能会波及到周围的人，恐怕连我都无法顾及自己，所以才不希望你们过来。」 一听到有危险，爱丽莎立即打断两人的交谈：「那就给我中止，本小姐不允许你进行那种连安全都无法保障的魔法仪式！」 「不！」如果是平常的话或许会听，但这一刻尼奥却罕见的拒绝了：「如果不这样做的话，那么我们将不会有任何胜机，这不仅是为了大家，更是为了我自己，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生的，历尽千百的岁月，这个答案就在眼前，唯有这个我无法退让！」 少女们沉默了，因为她们能从少年的眼神中读出不允许动摇的坚持。 这是作为支撑着他活下去的信念之一，为了寻觅这个答案，他足足跨越两个时代，也吃尽各种苦头。 曾经除了战斗外便一无所有的他一再思考，自身的价值所在，自身的存在意义，追寻这个答案已经成为最初的信念。 如今这个答案很有可能就在眼前，不管结果怎样，至少要了结最初诞生的“因”。 就在这时，美由希突然说出一句：「去吧……」 奈叶望向自家的jiejie，完全没料到她会这样说，立即向她喊道：「美由希jiejie！？你在说什么呀！」 但美由希并没有理会meimei的叫喊，而是直视他的眼神：「不过相对的你必须和我们约定，绝对要平安回到我们身边，否则就算是地狱我也要将你拉回来！」 对此，尼奥回以淡然一笑：「当然！我可不想再被你们训了。」 自觉不能站在这里什么都不会的其他队员向特殊行动部队问道：「我们可以帮些什么吗？」 蓄势以待的特殊行动部队没有平日的嬉戏散漫，文森特瞄了一眼岸边的人，重新将注意力拉回尼奥身上：「如果你们想帮忙的话，等一下用出你们最强束缚魔法就行了。」 「束缚魔法！？」 塞缇皱起眉头，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会是束缚魔法。 「那么开始吧……」 尼奥没有回答，因为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就算不用解释也会明白。 站在整个训练场的正中央位置，尼奥缓缓地闭合双眼，灵魂再次向着深不见底的深渊沉淀下去。 和上次有所区别的是，这次的时间很短，一下子便到达了想寻找的地方。 感觉好像穿透过一层水，展现在眼前的不再是一无所有的漆黑，蔚蓝无际的苍穹比他见过的任何世界都要纯粹，但真正吸引他注意力的是眼前悬浮于苍穹之中的十三座圣殿。 上次因为时间紧迫的缘故没能好好观察，这里十二座空岛圣殿从上至下相邻连接在一起，这样不但没感觉到任何诡异和不协调感，反而透露出阵阵庄严与祥和，如此一幕宛如圣经神话。 红莲圣殿、辰水圣殿、雷鸣圣殿、大地圣殿、冰天圣殿、岚风圣殿、拂晓圣殿、冥时圣殿、星黎圣殿、幻虚圣殿、黑曜圣殿、创圣圣殿…… 不知道为什么，尼奥知道下方十二座空岛圣殿的名字，这十二座空岛圣殿分别对应了十二月的名字。 尼奥将注意力放在前方的第十三座空岛，与其余十二座空岛圣殿不同的是，第十三座圣殿立于之上，似乎间接说明凌驾于十二月之上的存在。 但这座圣殿也是最大的疑点，他从来没察觉到十二月以外的存…… 不…在记忆的回溯中，的确有过类似的一幕，那就是在一年前封魔战役最后一刻发动『终曲·十二月的咏章』时，位于自己脚下若隐若现的第十三道魔法阵，但那次只是昙花一现，瞬息之短甚至连自己都以为只是眼花。 但接踵而来的问题更多了，为什么会突然冒出第十三月？第十三月的存在到底是为了什么？第十三月到底和自己有着什么关系…… 太多需要解答的问题，尼奥可以肯定，自己跨越了两个时代的答案就在这座圣殿里面。 意念一动，尼奥的灵魂体降落在第十三座空岛圣殿的外围土地上。 就在落地的瞬间，一丝意念从他的脑海中闪现，口中下意识到处第十三座圣殿的真名：「神…灭……」 正如其名，这座圣殿其名为『神灭圣殿』，对应着第十三月的名——『神灭之月』。 他并不知道为何自己会知晓此地之名，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像是…知晓这些仿佛是理所当然的事。 怀着千年来寻求答案的释怀心态，尼奥跨入了圣殿内，令他感到惊奇的是圣殿外表虽然看起来十分宏伟和庞大，但内部却没有任何其他类似于房间的设计。 步过大约十米的圣殿，便看到了主殿，非常宽阔的主殿，几乎等同于整座圣殿，刚才步过的十米间接说明了有差不多有十米厚的墙壁。 整间主殿内部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尽管十分空旷，但却更加透露出一阵威严。 圣殿周边的墙壁还有地面上刻满了神代的文字，主殿的天花板除了部份支撑外，大部份是透光的。 柔和的曙光透过上方映照下来，被阳光映照到墙壁的神代文字如同被赐予生命似的漂浮在周围，在视觉上的错觉为这间主殿增添多一份梦幻的色彩，沐浴在光之文字中有种被治疗的感觉。 在这间一无所有的主殿内，唯一有的就是正中央的王座，在空旷的主殿内显得更具威严。 但真正令尼奥在意的是坐在王座上的身影，纯白色的充满异族风格的古朴长袍，纯银的齐肩短发，如同霜雪般的肌肤，还有和他如出一辙的样貌。 而那位和尼奥长得如出一辙的人此刻坐在王座上，用似笑非笑的玩味眼神与他对视着。 「你是谁？」 灵魂正在躁动着，虽然从踏入这座圣殿开始就已经在躁动，但与对面的眼神交接的一刻起，躁动的灵魂更加明显。 如果这里不是灵魂世界的话，尼奥肯定会将对面的人当成格莱斯顿。 「我是谁？这句话不应该从你口中说出来……」 既像男人又像女人，既像老人又像小孩，既像罪人又像圣人，无法从对方的声音中判断出对方的本质，仿佛对方存在的本身就是矛盾。 但比起这些，尼奥更在意那句话的意义。 「什么意思？你就是神灭之月，这座圣殿的殿主吗？」 不知道为何，就是无法压制灵魂的躁动，过于激烈的波动使得尼奥的身体如同数据错误的雪花卡带似的，出现些许扭曲的错觉现象。 看着他的表现，对面被尼奥成为神灭之月的人嘴角突然舒展开来：「看来你还没完全恢复过来，但这样也是一种幸福，你不应该来这里。」 此身之所以会身在于此，全是为了获得战胜敌人的力量和失落千年的身世，既然知道了线索，如今还要他后退的话是不可能的事。 「我需要力量！但也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与对面神灭之月的眼神对上，尼奥漫步接近正中央的王座之地：「你应该拥有的，我可以感觉到…我所想要的一切全在你身上！」 沉默的气氛蔓延开来，听完尼奥的话后神灭之月什么也没说，只是认真地注视着他，似乎想在他身上找到答案似的。 片刻后，神灭之月的眼神隐约流露出一丝忧伤：「终究…最后还是走上和我一样的路吗……」 对于他自言自语的低语声，尼奥再进一步接近：「告诉我！我所想知道的事。」 面无表情的神灭之月再一次询问：「你确信…自己所坚信的守护是正确的吗……」 尼奥回以坚定的眼神：「那是我的唯一！」 两人的眼神毫不避违的交接，为了守护的信念尼奥丝毫不退让，不知道坚持什么的神灭之月在他的眼神下也坚持了下来。 「可以啊……」 不知过了多久，神灭之月突然间出声。 「不过……」缓缓地，神灭之月站起身离开王座，漫步来到尼奥面前：「在此之前，你必须知晓“真实”，所谓人类与世界的真实一面，但愿你能撑下去，今世的我啊……」 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在尼奥眼中不停放大的手掌按在他的额头上。 下一秒，一股庞大的信息涌向他的大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几乎在那瞬间，压倒性的负面信息量尽数灌注向他的灵魂，到底是何等庞大的信息量致使他发出如此悲鸣，是千年、或是万年又或是更加久远，但至少有一点尼奥可以肯定的是，这股信息量所记录的全是这个世界最黑暗的一面。 不堪重负的尼奥倒了下地，捂住脸发出断断续续的悲鸣声，从他指缝中露出来的眼神能看出深刻的恐惧和憎恨等负面感情。 而主导了这一切的神灭之月重新坐回王座之上，冷眼看着在地下挣扎的尼奥：「让我见识一下你的觉悟吧，也好好用你的双眼见证“人”所谓的本质，不要再重复我的错误。」 追寻的真相！再临的神话仙境！！再度会面的两者会牵引出怎样的结果呢！！？ －－－－－－－－－－－－－－－－－－－－－－－－－－－－－－－－－－－－－－－－－－－－－－－－－－－－－－－－－－－－－－－－－－－－－－－－－－－－－－－－－－－－－－－－－－－－－－－－－－－－－－－－－－－－－－－－－－－－－－－－－－－－－－－－－－－－－－－－－－－－－－－－－ PS1：讓我們向稍微浮尸.....不對！是浮水的的主線君致敬！終於公佈第十三月的名字了，雖然並非真名，但短髮版偽尼奧也不錯的說，接下來會有很多借鑑各種動漫招式和設定方面的梗，不知道各位能猜出多少個呢XD PS2：今晚還要去上通宵，明天還要連著上早班，不過還好的是明天下班就可以回老家暫時休息四天，但修改工單的工作卻無法休息，還是要照常審批修改啊，好想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休息啊（趴地 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