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梅开三度
“桑青!”苏立一觉醒来,还在惊魂未定之中,却又意犹未尽。 他赶紧从床上跳了起来,到处寻找着桑青。梦中丝滑的女人要了一次又一次,而他却并没有感到丝毫的疲惫与倦意。那美丽的女子看不清面容,但那腾云驾雾、飘飘欲仙的感觉,无比的真实。 有好几次意识之中,强烈的道德观念在脑海中挣扎,却是毫无作用。 第一次是感觉自己就在一个香艳的梦中,扭扭捏捏地享受着初次的甜美与娇柔。 那少女四周缠绕着许多迷雾,仿佛比他更羞怯。那种轻描淡写的雾气使他始终看不清少女的脸庞,却正是这种朦胧与羞怯,进一步刺激了敏感的神经。而后,那幻觉似的柔腻与娇美终于使他忘乎所以,也让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第二次是在梦中一觉醒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醒与没醒。 少女趴在他的身上,像一团厚厚的晚霞似的芬芳,又像一簇簇隔着帘子的蓝色的火焰,没有多余的动作就已是如痴如醉。不过,那少女却依旧是犹抱琵琶半遮面,还是看不清面容。 准确来说,应该是山色空蒙雨亦奇。 而后,迷雾之中,明明感到与她近在咫尺,却又觉得那梦中人渐行渐远。幸好苏立向雾中一伸手,那少女便再次回到怀中。应是完事之后,两人互有留恋,原本该双双离去,却又依依不舍。于是再次打败了深埋脑中的男女授受不亲的尺度。 第三次仍然是在梦中醒来。少女在床边背对着他。 那时他还是看不到她的面容,仍然是潜意识在作祟。也不知道少女在床边坐了多久,应该是等他醒来,再向他告别。心想梅开二度之后,少女准是走了。哪知还没等少女说话,苏立便拉住了少女的手。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第一次那般矜持,少女也不再羞怯。但她全身明显比水还软,应是那棉柔之雪,又如微澜之湖,水光潋滟,任由春风化雨。 两人都是身陷泥沼,又在朦胧的烟雾中醉生梦死,自是抛开一切伪装,尽情享受。在相互肆虐求饶一番,一波雷鸣闪电的倾盆大雨之后,方才温柔行事,享受旖旎云雨,春风拂面。 如此往复,不知与那梦中女子重复了多少次,画面变换了多少次。总之,除了一直看不清那少女的脸庞,之后的情景一直是干柴烈火,翻龙覆凤。 直到最后一次,那少女终于露出了面容。苏立在看到桑青之后,喜出望外,不料那rou身瞬间化为烟雾,露出一具白骨,如噩梦惊醒。 …… …… “真的是梦吗?我怎么……怎么连这都把持不住?” “人呢?人呢?” “桑青姑娘?桑青姑娘……。” “哎,我真该死,脑子里哪能充满这等龌龊的想法?” 但现在,无论如何。 都已经挥之不去了。 那种烟雨朦胧的感觉,犹在指尖与嘴边。 冷静下来,这才发现,自己半裸着身子,而且身上,全是女子的抓痕。他的脸微微发烫,有些肿胀,只是他看不清上面的手掌印。 “莫非昨晚的事,是真的……” “那我岂不是,乱了道心,欺负了人家?” 想到那些,苏立冲着房间外面跑了出去,在院子里大喊桑青的名字,但无论如何,都没有任何回答。他还不知道,桑青已经被自己的血液烧得什么都不剩下了。按理说许多修行之人死后,便会化作星屑,消失空际,而桑青却被烧得精光,光屑都没有。 苏立回到房间,明明很简陋的茅屋,却是异常凌乱。主要是到处洒落的菜肴和乱七八糟的破布。突然,他看到了床边桑青的衣服。 他赶紧走过去,抓起那些衣服,大惊失色。 “难道,昨晚发生的事是真的,我……” “苏立,你个禽兽,昨晚都做了些什么啊!” 啪!啪! 狠狠的两巴掌直接打在自己脸上。 错不了,昨天夜里的事原来是真的,不然桑青姑娘,怎么会连袭衣都留在这儿呢?他把昨晚的事完全回想了一遍,他只记得自己在吃红烧rou,而后就是在似醒非醒间享受云雨之欢。联想到身上各处的抓痕,凌乱的房间,还有昨晚桑青的衣服甚至是内衣,他已经确定,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 “想必桑青姑娘,必是羞于见我,一个人悄悄走了。” “苏立呀苏立,你真该死!真该死!” “白白糟蹋了人家姑娘……” 现在,人也不见了。都是因为自己一时糊涂,犯下不可原谅的罪孽。 在静静地呆了一柱香的时间之后,他不得不考虑一个人走出这片药田了。如今除了身上被抓得破烂的衣服和不起眼的储物袋,就什么也没有了。 可是,当他走出那间茅屋之后,才震惊地发现,昨天的那片药田,已经消失不见了。四周一片荒芜,寸草不生,鸟兽不走。 “原来这是一道阵法,只有这房子是真的。可是桑青呢……” “不管怎样,我都要找到你。” 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他在心中默默地念道。 …… …… “独长老,房间里还是没人。阵法也已经消失了,难道……” “难道小姐已经把苏立带走了?” “不可能!再给我仔细地找。” 独眼(独眼就是这位长老的名字)开始慌张起来,自那天早上发现阵法消失边缘破碎以来,他们在这边荒地上已经找了好几天了。此次行动是小姐未知会上面擅自做主的,如果小姐出了什么意外,他们一干人等,铁定化作星屑。 “哼!要是找不到小姐,你们就等着给自己收尸吧!”独眼大声咆哮道。 “可是长老,这阵法是您亲自布下的。您不是也说,除非小姐死了,不然阵法是不可能消失的吗?” 独长老越发的慌了,的确,若是境界高深之人,只能破除阵法,而不是让阵法直接消失,破除阵法时往往会留下许多痕迹。 最大的可能,便是苏青小姐已经死了。 “去你妈的,闭上你的鸟嘴,再说老子一棍子打死你!” 独眼手中拿着小姐的衣服,对那件袭衣不忍直视。尽管一连几天都没有放弃找小姐和苏立的念头,不愿意承认那个他最不愿意想又最不愿意确认的事实。但依旧无法对眼前的一切做出任何改变。 这几天他想得最多的,还不是找到小姐在哪儿,而是如何保住小命。如果让上头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宗主苏浚雷霆之下,不可能有一个能活。逃是逃不掉的,必须要有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 那些个低级门人也窝了一肚子火,谁都知道苏青小姐最大的可能就是死了,可独眼长老非要装模作样地要他们寻找,简直不可理喻。 “罢了!你们都跟我过来。”独眼大声说道。 众人站成两排,听长老指令。 “你们说得没错,小姐已经死了。” “啊?” “……” “长老,那怎么办?” “我猜小姐是被苏立杀死的。她只是个小姑娘,哪里知道道海险恶。在行事之前,小姐和我商议的时候,给我说只是要了【五十弦】,然后偷偷地献给宗主,给他老人家一个惊喜。然后我独眼也可以因功升任到大执事的位置。” “长老,照这么说,那小姐岂不是咎由自取了?可是现在,咱们该怎么办?找个理由搪塞十天半个月不是问题,但是拖久了小姐找不到,我们不是也得陪着送命吗?” “是啊,长老。” “是啊,是啊。” 众人开始议论起来,个个都惶恐不安。 一会儿,独眼伸手示意,胸有成竹地说道:“小姐的命固然金贵,可我们的命,也不是一文不值。我想了几天,只要我们能给给宗主一个明确的凶手,那就自然没我们什么事儿了。” “长老,我知道了……。” “您是说苏立?!” “没错。反正苏立是个将死之人,让他替我们担点儿罪名,救人性命,岂不是助人为乐?”独眼长老撅着胡子,一脸的坏笑,脸部铜色的肌rou,被太阳照得铮铮发亮。 “妙啊,妙!长老,真是太秒了。” “听着,回去我们就向大小姐汇报,苏立是如何jian杀苏青小姐,然后活活将她烧成星屑的。”独眼抖了抖脸上的横rou,继续说道:“哼,大执事的位置,当然还是我的。老夫还真是为现在的年轻人,哼,捉急呀。” “长老,您这招真是太妙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可是苏立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啊,倘若就这样汇报,没有证据,谁能相信?这样的话一说出去,宗门可是……” “你懂什么,我手里不是拿着证据吗?” 众人仔细地看着长老手中的衣服,那件袭衣尤为显眼,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嘿嘿,长老,一件女人的内衣,这能说明什么啊。” “去你妈的!你他娘的平日里女人干多了吗!就他娘的看得见一件袭衣。”独眼长老一脚踹翻刚才问话的门人,一口唾沫重重地吐在他脸上,继续说道:“真他娘的瞎了狗眼!没看见这半只袖子吗?这么大的掌印难道没看见吗?” “前几天我闯入房内,看见房中一只冒着热气的大桶。想必是那臭小子撞见了小姐正在洗澡,于是小姐情急之下,将计就计,假装救了他。那日小姐的洗浴是百花药浴,药汤是紫色的。你们看这紫手印,小姐的手不可能有这么大,只可能是苏立的。哼,我猜当时,小姐和那小子,就在大桶之中。” “可是长老,小姐在茅屋救苏立,本是在计划之中。怎么会脱了衣服,用洗澡的方式去……。” “去你妈的!老子怎么知道!” 说罢,又是一脚将那门人踹翻二十余丈。 “你们都给老子听好了。这件事,谁要是泄露半个字出去,老子立马劈了他。苏立jian杀小姐一事,这关乎到宗门的颜面,由我禀报即可。要是有人向你们问起,你们的回答,要和我保持一致。知道了吗!” “是!长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