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叛逆的青春
“荣荣，准备好了吗？司机已经等了候好久！好久！我们该走了！“ “哥，再等一会！”。 思荣哭着从mama的房间出来，走进自己的卧室，将卧室的房门撞得咚咚响，而后紧闭房门自顾自的哭啼。 阿海站在思荣的窗前驻足沉思良久，不得不呼喊思荣。 “还要等啊！虽然台北、离基隆只有九十公里左右的距离，但这个季节是大学的报到季，路上容易塞车，我们还是早点走吧！”阿海委婉催促思荣。 “哥，我不想去台大读书了，我想离开台湾，我想去香港或者澳门做工，你帮我办护照吧！”。 “荣荣，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知道不知道，你去台大读书，不是你个人的事情，而是我们全家的希望？ 你去读书，更是董事长的期盼。听着别人赞美你，你知道你阿妈有多高兴和多自豪。 如果阿爸在基隆，他一定比你阿妈更高兴！“阿海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道。 “就是你们给了我太多的责任和压力，使我无法承受，所以，我不想读书了，我想去做工。” “荣荣，你瞒不了我，你去台大读书，既是家人的期盼，更是你自己的梦想。 到台大读书，是你一直以来的目标，我知道你不会放弃的。 你今天用压力来为自己开脱，临时改变主意，这不是你的个性。 我知道你去香港、澳门的原委，就是为了寻找机会，探寻我阿爸与阿姨之间的秘密。但香港、澳门是智者的天堂，是庸者、愚者的坟墓。“ “既是前面是火海，我也要去试试。 既是大火把我融化成一堆灰，我也不后悔。 哥哥，我决定了，你不要再劝我了！” “我可以不劝你，但我必须把该说的都告诉你，如果你觉得自己可以，再做决定，行不！” “哥哥，我知道你为好，可我就是转不过来那个湾。”思荣委屈道。 “你想知道阿爸与阿姨之间的秘密，这事不难，但不是现在。 现在，你只有好好读书，将来，你才有机会寻找到打开那个秘密的钥匙。 而且，你只有振作，只有好好读书这一条道路。因为你就是一个只有初级文化的姑娘家家，你的那点文化，充其量就是识字而已，要为自己找到打开秘密通道的钥匙，门都没有？ 我去过香港、澳门，那里并不是你想想的那么美好！ 不过，香港、澳门，的确有美好的地方，但这种美好，是基于你必须有专业才能的基础上。 在香港和澳门，只要你有专业特长，只要你自身有别人无法替代的专业技术，你就是一个宝贝，你就有吃饭的本能，而且你面前到处是财富。 而现实是，你，一个小女孩，没有专业技术，在灯红酒绿的世界里，生存都是问题，如果你离开台湾，去澳门或者香港，阿姨会担心死的。”。 “哥，我就是不想面对她，她让我没有尊严，她懈怠阿爸对她的感情，她自己不珍惜阿爸对她的好，所以我要离开家！我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惩罚她，我就是要以这种方式保护阿爸的荣誉。”。 “荣荣，父母之间的事情，我们不知道原委，我们不能用自己的思维去强加于他们。 目前，你没有生存的本能，一个女孩离开家，在灯红酒绿的世界里，被人践踏，被人侮辱的现实，会让一个女孩生不如死的！那咋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哥知道，你不会拿自己的人生做赌注的！刚刚你说的都不是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你就是一时怄气而已。”。 “呜！呜！”听着思荣的哭声，阿海束手无策，他急得只跺脚。 “如果你是男孩在，如果你真的感觉自己背负的责任太大而无法承载，想放弃学业，想外出打工锻炼自己，我会帮你准备好一切资料。但现实是，你是一个小女孩，外面的世界很复杂，你还没有准备好如何去适应，你咋如此幼稚呢！”。阿海着急，他围绕着栾树不停的转。 “哥哥，我就是想去澳门或者香港，如果你不帮我，我让阿郎哥哥帮我。” “荣荣，当年我和阿霞一起争取到去美国读书的机会，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 那时，我们家非常困难，作为长子，我必须为家庭分担，这是我的责任。 如果我不去美国读书，我和阿爸、阿姨，我们三个人，供养阿霞一个人读书，那么阿爸和阿姨就不用那么辛苦。但为了阿霞的安全我不得不去美国，阿姨带着我坐在基隆港口，面对无垠的大海，她苦口婆心的劝我，如果不是阿姨的坚持，我一定不会去美国的。 “阿海，我知道你是一个董事的孩子，你不想去美国的原因，我明白，你是想替我和你阿爸分担。但现在世界变化很快，而且是知识爆炸的时代，我们不能做井中之蛙。 你们两兄妹一直没有走出过台湾，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你只有走出去，你才知道自己有多渺小；你只有走出去，你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一个人心有多大，你的能力就有多大。 另一方面，如果让阿霞一个人去美国，你知道你阿妈和阿爸会有多担心吗？毕竟她是女孩，毕竟她没有走出过台湾。毕竟你是男孩，你有能力面对外面纷繁的世界以此保护阿霞。而一个女孩，她的安全是父母永远的牵挂！有你在阿霞的身边，既是我和你阿爸再辛苦，最起码你阿妈，你阿爸内心是平静的，内心的平静和安慰，不是用金钱能够得来的。虽然目前我们家经济条件很差，但只要我与阿爸身体健康，这就是财富“。 “为了给我与阿霞凑足去美国读书的学费，阿姨当掉了自己最心爱的宝贝，当阿姨从当铺出来，她红红的眼圈时时提醒我，一定不辜负她的期望。 我回来了，阿妈却离去了，阿爸至今下落不明。 如果当年我不去美国，阿爸就不会有那么的大的压力，他就不会至今生死不明！如果阿爸健在，我阿妈就不会用生命来维护鸿翔。 人生其实都是两难选择，我与阿霞一起去了美国，阿霞安全了，阿爸和阿妈内心平静了，但阿爸和阿姨却承受了更大的压力。 你感觉自己的父亲不明不白，为此郁闷，委屈，但最少你还有阿妈在身边。最起码阿姨没有肯定你阿爸是生、是死，没有否定生，一定是他还健在，如此你应该高兴才对呢！ 我和阿霞，多希望，既是阿爸他做错了事，既是我阿妈的死，阿爸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只要他回来，回到这个家，一切的一切我和阿霞都会原谅他。 荣荣，别耍性子了，哥哥今天还要去台北办理公司的业务，已经与客户有约，不能失信，开门我们走吧！” “哥，你走吧！我真的不想去读书了！” “今天是学校报到的最后一天，你可以懈怠自己，你可以赌气，你可以放弃学业，但，如果你内心还有阿爸，还想着当年你阿姆，我阿妈舍生取义，阿姆为了鸿翔，连生命都可以舍弃，你内心的那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有什么比生命更可贵的东西呢！ 同时，你的阿妈，将埋藏在自己内心的秘密告诉你，你知道她需要多大的勇气来面对你！ 虽然你阿妈没有完完全全将秘密彻底的告诉你，肯定有她无法述说的原因。 咱不为别的，就为了阿爸。 我们要等着阿爸回来，他一定会告诉你所有的秘密，所以你不能颓废自己。如果你连阿爸都不再牵挂了，我怀疑你探寻秘密的意义有何用？”。 阿海站在栾树下，多少次走到思荣的卧室前，想去敲响思荣的房门，却不得不一次次的后退！ 阿海与思荣隔墙对话，思荣颓废的思维，让阿海着急，阿海抬头看一下太阳，太阳的光芒已经斜下方照在栾树上，阿海再次看看腕上手表，已经是台北时间，十点整，于是，阿海不得不鼓起勇气，不顾一切叩响思荣卧室的门环，并呼唤思荣。 “哥哥，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呀？ 你给我一个答案，我不想糊里糊涂的生活。” 思荣打开房门，不顾一切，扑入阿海的怀抱，阿海双臂在思荣的背后悬空。 思荣突兀的举动，让阿海不知所措，他窘迫地扭头去看米华，却没有米华的身影，此时庭院里只有阿海和思荣两个人。 “傻孩子，这个世界，你对谁都可以存疑，唯独对你阿妈，你要百分之百的相信。因为，是她在艰苦的环境下，十月怀胎，给了你生命。 如果你对给予自己生命的人，都要憎恨，你对谁会有真心？ 一个没有真心的人，很难在世上立足的！ 一个没有真心的人，很难在世上找到朋友！ 一个没有朋友的人，在世上生活，那是什么滋味？ 你不会希望自己孤独、孤单的生活一辈子吧！”。 阿海轻轻地拍着思荣的后背，提醒思荣。 “哥哥，怎么会是这样，我的大脑乱糟糟的！我该咋办？”。 思荣将脸颊紧紧的依附在阿海的胸前。 两兄妹身体依附，让阿海无法自制，他双臂不由自主的将思荣紧紧的搂着。 阿海不经意的举动，让思荣更加有恃无恐，她从阿海腋下抽出双臂搂着阿海的脖颈，将脸颊深深地埋在阿海的颈下。 思荣因哭泣，抽咽带动身体依附着阿海的心脏一起起伏，使阿海不敢看思荣，他闭着眼睛，将下颚依附在思荣的肩上，整个身体随着思荣一起颤抖。 闭着眼睛，搂抱着思荣，阿海身体松软，几乎失去支撑，他感觉整个天体都在旋转…… 拥入阿海的怀中，思荣像个任性的小女孩，她抽咽中透着难过，难过中透着委屈。 “眼泪是毒药，她会使女生变丑的，再哭你就会变成丑八怪！”。 思荣疼过，哭过之后，阿海慢慢地推开她，用食指轻轻的为她荡去遗留在鼻翼的泪珠，并调侃思荣，思荣由此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