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洞府宝藏

    走进长长的通道，凌晨心中颇不平静，呼吸急促，他很难想象洞府里面有何种惊喜，也许洞府内别有洞天，乃是一片金碧辉煌的大宫殿，也许是堆积成山的金银财宝，也许是铺满了灵云大陆上的各种奇珍异宝……

    想着想着，脸上喜意更浓，他不禁加快脚步，空旷的通道里不断回荡着他的哒哒哒声。

    待凌晨面色激动地回到石门处时，但见这里漂浮着一些灰尘，想来是老王破开石门造成的。看到那些尘土，他心中的期盼顿时低了几分，心底升起一种宝藏蒙尘的惋惜。

    抬眼朝洞府里看去，一看眼皮一跳，真是大大出乎凌晨期望之外。只见里面是一个看起来三面封闭，只留面前这个门户的小石屋，其长宽高都不过三四米，内部没有任何摆设，显得空空荡荡，唯有正中间一具对着门盘膝打坐的骷髅。

    骷髅骨虽然是打坐样，但仍显得其身形高大，看起来是男性骷髅，他身上披着一件腐烂布满尘土的古式长衫，左手上带着个灰色手镯，手镯表面居然光洁明亮，不带一点尘埃。

    就算骷髅早已没有生命波动，但依然隐隐透发出一种让人不敢亵渎的威严，令人仰止，可见其生前强大无比。

    眼前所见，凌晨心中大失所望，没有刺眼的闪闪金光，没有预期中的金银珠宝，没有想象中的另有乾坤，只是一具孤零零的骷髅骨架。

    忽然，他闻到了一股清香，香气弥漫了整座石屋，吸了几口，顿时感到神清气爽，百脉通畅，似乎以前摔伤的暗疾都祛除了。

    凌晨转眼一看，就见到离骷髅背后不远处，生长着一株半米高的树苗，整棵植株呈晶莹的碧绿色，树上长着七八片叶子，树中间处叉出了一根小枝条，上面结了个鸡蛋大小的青色果子，果子表面泛着一层青蒙蒙的光晕，显然整屋子的馨香就是果树散发出来的。

    看到青苗，凌晨眼睛一亮，看来它就是最大的宝藏，只是不知有何功效。想起老王对此地的看中，凌晨猜测青苗肯定是逆天非凡的宝贝，顿时心中升起了几许渴望，同时急忙大口呼吸着宝株散发的香气。

    此际，凌晨一时陶醉于满屋芳香，并没有看到老王眼神里混杂着的愧疚，仇恨，悲伤之情。

    老王怔怔看着眼前的骨架，似是在回忆，又似在思索，好一会儿，它才恢复常态，伸出小爪对着前方隔空一摄，骨架左手上的手镯瞬间飞到了它的爪中，而骨架竟没有丝毫松动。

    老王伸出前爪缓缓抚摸着手镯，又用它身上的毛发仔细擦拭，尽管手镯本身没有丝毫灰尘。

    接着老王再次挥起小爪，凌空一拨，整具骷髅连带着身上的衣物瞬间消失不见。

    凌晨注意到此中情形，自然不难猜出，老王与洞府主人必然有着莫大联系，甚至可能曾经是骷髅主人养的宠物，但他没有出口询问，他明白如果老王想说，迟早会告诉他的。

    “我知道你心中定有许多疑问，但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等到时机成熟，一切自然明了。”老王的声音缓缓在凌晨心底响起。

    凌晨点点头，表示理解与明白。

    老王不再多言，伸出前爪对着青苗虚空一指，旋即青色果子眨眼脱离青苗，很快不知名青果被一团无形气流包裹住，安静悬浮在老王爪子上空，随后老王爪子往手镯上一抹，青果消失无踪。

    摘掉果子后，整棵植株瞬间枯萎，随后化为灰烬，最终消散空中，满石屋的芬芳也随之消失。

    凌晨看着空荡荡的石屋，突然感到有些压抑，似乎是受到了老王身上弥漫出的屡屡悲伤之意影响。

    “走，离开这里，去另一片区域，省得黑水宗因张毅几人寻到此处，到时候又是麻烦一场。”老王说完这句话后，率先转身走出了石屋，对于它来说，虽不俱此界任何修士，但如果能够不跟人类修士产生冲突，总会少很多麻烦事。

    凌晨眼带复杂之情地看了最后一眼石屋，由最初的切盼，到失望，再到刚刚升腾起的渴望，心情几经起伏，而且到现在他都没真正明白他的大机缘到底是什么，与洞府主人又有何关联。

    朝着一个方向，一猫一人一前一后走着，谁也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大概半个时辰后，凌晨忽然听到了背后山谷方向传来的一阵山崩的轰隆声，他停下脚步，透过些许山林间隙，模糊瞧见冲天而上的一些尘土。

    “山谷洞府阵法破除后，还留有另一层自毁阵法，只要前面与之相联的禁制破掉，隐藏的自毁法阵在半个时辰后会自动触发。看来原来主人想要抹去一切痕迹，其中因由或许是其不想让他的仇敌找到他的线索，又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如此也好，纵生繁华落尽，尘归尘，土归土，终究世上梦一场。”

    这时，老王的声音在凌晨心里淡淡传来，带着些许沧桑与追忆。

    听着老王话中带着的莫名意味，凌晨不禁再次对于它的过往和洞府主人往事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但他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路上稍作休息半个小时，凌晨跟在老王身后一直往山另一边赶去，直至红日西陲。

    吃过晚饭后，凌晨靠在了一颗树躯干上，抬头望天，视线所触，但见夜幕上排满了闪烁的银星，众星捧月，依然是美丽神秘的灿烂夜空，只不过他却没有心思观赏。

    来到这里后，凌晨过着完全陌生的生活，努力去适应之前甚至都没有想象过的环境，感觉跟过去的自己越来越陌生，又觉得现在的自己才是最熟悉的，很矛盾，又很真切。

    “雪儿肯定是一个大修士，跨越茫茫星空到地球，得需要多大的法力，现在的自己还有何资格去面对她，就算雪儿不介意，难道堂堂七尺男儿，还要雪儿用她柔弱的身体替自己遮风挡雨？”

    凌晨伸手入怀，摸出了一块华色玉佩，嘴角微翘，带着自嘲。

    “小子，是不是又在想你的小女朋友了？时常看到你对着玉佩发呆，不是傻笑，就是愁眉苦脸。入情太深可不好，情能生爱，也能衍恨，焉知此中福祸？”老王不知何时凑到了凌晨身边，此时它已经从白天的伤情之中脱离了出来。

    凌晨收起玉佩，看向老王，真情切意道：“节哀顺变。”

    老王轻叹口气，语带唏嘘道：“恩，从他成为修士那天起，他就肩担着重任，想必也料到了结果。只是想不到我竟然诞生了你们人类的感情，不过这种感觉还真是奇妙。”

    凌晨不解，问道：“你是说洞府主人？还有难道你们妖兽都没有感情的吗？都是冷血无情？俗话说虎毒还不食子呢，怎么会没感情？”他心底已经把老王当成了修炼多年得道的老妖，只是不知道虎猫是不是它的本体，是否可以化形成人类。

    老王摇头，沉默，出神地望着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