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一章 老底

    秦放歌和冯璐璐先后抵达酒楼，就提前有跟姐妹们沟通，音乐学院那边的大部队人马还没到，但已经有李若离以及潘琳娜陪着她们家长先过来的点餐。

    黄静自嘲的笑她们几个最积极，也提前完成了任务。

    他们也不客气，也没傻等，打算先上去坐着等他们就好，她们人多，但这边有特别大的包间，摆下四五桌都不成问题，也有相当的隐秘空间。

    到包间和潘琳娜她们汇合，看到几位家长也在。

    潘琳娜爸爸个子高高瘦瘦的，带着一副金边眼镜特别斯文儒雅的样子。她mama个子也不低，漂亮而有神采。至于李若离的mama滕若颖，她对秦放歌的了解最多，毕竟他和滕舒婷李若离关系那么密切，又是林宝卿的男朋友，平时时常听嫂子蔡佳芷以及曲佳云她们念叨，想不熟悉都难。

    秦放歌和几位家长打过招呼，之前元旦音乐会的时候，大家就见过面，昨晚他的音乐会，他们也有过来捧场。他先对女生们取得的成绩表示恭喜，然后也抱歉的道：“昨天比较忙，都没时间陪叔叔阿姨们多说会话，也遗憾今天没能到现场听她们的音乐会。”

    几位家长都笑着说没什么，潘琳娜爸爸潘经纬也说：“小秦自己的事情要紧，让我们这些做家长的人特别感动的是，你这么忙，也不忘帮助她们，让她们有机会举办这样的音乐会，并得到上央视舞台的机会。”

    秦放歌自是谦虚：“举手之劳，这只是外因。主要是她们自己努力天赋好，内功修炼得好，叔叔阿姨们从小督促着她们把基础打得特别牢固，要不然我想帮忙也帮不上呀！”

    大家都笑，潘琳娜这活宝还哭诉一阵小时候被逼着学音乐时候的凄惨场景，女孩子们都回忆说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李若离也说她们现在算是熬出头了，“其实最怕的是，努力和汗水得不到相应的结果和收获，现在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有这样的美丽前景，练习起来也更有劲头……”

    滕若颖自然是不忘叮嘱女儿她们几句，说不能骄傲自满而是要更加努力练习才行。

    女生们都点头答应下来，回顾过去之后，秦放歌也不想揽更多功劳在身上，很快把话题扯回即将到来的节目录制上，说是要提前做好准备工作。

    王紫梓还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眼神，也让秦放歌帮忙，提前预约一下造型师游佳玉，还非常贴心的讲她自己手机里面存了她手机号码的，他可以不开机的。

    陈天虹则在旁边插嘴说，“如果有可能的话，让她帮忙挑选或者设计衣服最好。”

    黄静连忙说，“要不等我们先商量好再说吧，大家要不要统一服装？”

    王紫梓比较贪心，说：“最好统一的服装和各自的服装都有，上了电视之后，还愁以后没有上舞台的机会？服装什么的，当然越多越好！”

    秦放歌笑她们说：“你们女人衣服怎么都不嫌多吧！”

    “那是！”连冯璐璐都坦然点头承认下来，“这也是我们最光鲜靓丽的时候，来不得半点疏忽。只是感觉时间比较紧张，订做的话是不是来不及？”

    “所以要快点做决定呀！”王紫梓催促说，她倒是真的热心，也根本没有担心被姐妹们抢风头的想法。

    这个话题家长们也能参与，不管是李若离还是潘琳娜和母亲的关系都特别密切，家长们也能给出有价值的建议和意见来。当然，他们做得更多的，还是经济和精神上的支持，买买买也是必须的。潘琳娜mama还说为这一刻她们都投入了那么多年，关键时刻肯定不能掉链子。

    潘琳娜还要得意她还有存款，也就是当初帮着秦放歌做电视音乐得到的报酬，不算多，但是亲手挣的意义非凡。

    李若离母亲滕若颖也给出建议说应该确定一下她们乐团的风格，不光是音乐演奏上的，穿着打扮服饰也是非常重要的环节。平时的时候大家随便怎么穿都行，但在舞台上去的时候，就要特别注意整体的形象了。

    这方面王紫梓她们也懂，即便平时爱出风头爱得瑟的王紫梓，也特别注意这点。生活和艺术，她分得挺清楚的。

    她们说这些的时候，秦放歌偶尔能插上两句嘴，他更多的时候，是在潘琳娜爸爸聊天。潘经纬并不是搞艺术的，而是做生意的，音乐只是他的业余爱好。他也和秦放歌讲潘琳娜小时候的事情，都是各种兴趣班都先报名参加看看哪方面的天赋比较好，然后再根据她的喜好来决定。但他有一点比较固执，那就是潘琳娜选择之后，就要坚持到底。她也辗转学过好些乐器比如钢琴呀小提琴啊二胡什么的，她乐感非常不错，不过对这些兴致缺缺，唯独对打击乐情有独钟，理由竟然是她觉得玩打击乐最帅！哭着喊着要学打击乐。

    他们当然也要权衡一下潘琳娜的天赋是否真的适合玩打击乐，她自己说了也不算，找了不少专业的老师也考察，最后得出一致的结论，潘琳娜的音乐天赋非常高，乐感特别好，节奏感更是最突出的，学打击乐最合适不过。但老师们那时候也说了，不管天赋如何，刻苦的练习才是最重要的，这也是一个人最能控制的。天赋顾名思义是天生的，改变不了，但勤奋刻苦的练习，却是学生们可以做到的。而且，学音乐这条道路，比普通学生要苦得多。

    那时候的潘琳娜为了让爸妈同意她学打击乐，还是挺有决心的。但小孩子大家都懂的，热情过去之后，总是会有懈怠甚至是叛逆的时候。这时候，潘经纬就很好的充当了坏人的角色，和她mama一唱一和，督促她一天天坚持下来。为这个，他们的付出也非常多，给她弄专门练习的房间，请名师指导，买乐器等等。学音乐艺术这种基本不可能闭门学习，秦放歌虽然是个特例，可在之前，也到处跟着老师各处学习。

    潘琳娜还挺不满她老爸揭她的老底，说她还打算在秦放歌面前留下好印象的，大家都乐呵呵的笑。潘经纬还说反正也就那样子，还关心潘琳娜有没有给他添麻烦，对女儿的脾气性格他还是特别清楚的。

    秦放歌当然说没有，也讲她在乐团的表现非常出彩，队伍里就她一个鼓手，对节奏的把控至关重要。说到音乐艺术上的东西，他可以做到滔滔不绝。

    很快，其他女生和家长，以及学校的老师领导们和央视音乐频道的几位也都到了，摄像师大哥也得到大家同等对待。宋子萱姐妹也被左书琴她们拉来一起吃饭，肖雨然溜号去练琴谁也拦不住，叶秀玲她们也不勉强。

    而秦放歌少不得又要去认识一下陈功，白雪妮，黄正银几个在音乐频道特别有话语权的领导。寒暄客气一阵，他们也夸一夸秦放歌年少有为，陈功还恭喜秦放歌成功登上央视新闻的事情，也笑:“同样是一个电视台，但新闻节目组和我们音乐频道节目组却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我们也很高兴，终于又有我们搞艺术的有机会上新闻。”

    “是的！而且秦放歌之前就上过我们音乐频道节目，和我们算是一条战线的！”黄正银倒是记得清楚，那是在他参加周秀英的师生音乐会上的事情，音乐频道有录像并播出。

    白雪妮也笑：“我代表风华民乐节目组，谢谢你创作了那么多优秀的民乐作品，有了你的偶像作用，我想以后喜欢民乐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

    秦放歌当然还是谦虚一阵，“我只是做我自己喜欢的事情，还真没想那么多。”

    陈功马上就夸他的心态好，“做一个纯粹的音乐家真的挺好！其他那些cao心的繁琐事情，就交给我们这些没太多音乐天赋的人来做就好。我们也很高兴我们华夏音乐学院人才辈出，以后出去讲我们哪毕业的，也倍儿有面子！”

    “这也是我们这些半吊子音乐人存在的最大意义，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专业人做专业事，秦放歌做好音乐，就是给我们学校乃至我们国家民族做得最有意义的事情，让我们大家都以你为傲！”旁边的校长雷建华也笑着说的确是这回事，雷建华是音乐学系毕业的，学校的领导基本也都出自音乐学系。像是作曲系钢琴系民乐系声乐歌剧系的教授们，要把更多的心思放在教学和演出上，有志于此的并不多。再者，这些音乐专业教授大抵比较清高，讨厌交际的不在少数。

    大家都一致表示赞同，而且大家也都看得出来，秦放歌的性格也不像是那种喜欢和外人打交道的，能推的事情他都会尽量推掉。要能不出面的话，他都巴不得关起屋子来做音乐。

    可坦率的讲，现在这样的环境已经非常不错了，要他早穿个一两百年，即便回到古典音乐特别辉煌灿烂的时候，还是不得不出面奔波的。

    莫扎特这个有史以来大家公认的“音乐神童”也是绝对的音乐天才够牛逼吧！但为了生活还是要去赚钱，不说在他家乡那些压抑的生活，即便到了维也纳，他也通过当钢琴教师和在公众场合举办音乐会，来赚钱养家糊口。他把钢琴协奏曲发扬光大也是有缘由的，因为演出需要，仅仅是钢琴演奏已经满足不了观众们需求，但负责钢琴协奏曲的交响乐团还得他自己去找人。有时候钢琴协奏曲的演出甚至是安排的赌场的，因为那里人多。

    现在秦放歌至少生活无忧，不用像莫扎特贝多芬舒伯特这样的前辈那样吃苦，相对而言，李斯特这样的音乐家就混得特别好，这和他善于推广营销自己有着非常大的关系，相信他即便不搞艺术，情商高的话去做其他方面的生意也能做得特别好，但能否青史留名就不一定了。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关键还是看自己怎么处理，秦放歌把握得也挺不错的，他身上似乎也没有很多天才的那种狂傲得不尽人情的脾气。当然，从另外个角度讲，可以说他是把自己的骄傲隐藏得比较深，也许打心底他觉得他是最牛气的。

    不管怎么说，包间里面的气氛还是挺融洽的。

    其实和音乐频道的几位负责人那边，该谈的都已经谈妥。白雪妮这个导演兼制片人的胃口比较大，她们音乐会演奏的所有曲目，她觉得都有充足的用武之地。单凭作品质量本身，就是特别高水平的，而且对观众来说，也是特别新鲜的，不像很多节目上的曲子，都是酒瓶新装。而且，白雪妮还跟她们预约了一下新曲，当然，说新曲也有点勉强，都是秦放歌已经创作好，她们也演奏过，但没有公开的，新版三国演义电视剧的音乐。

    不管是陈功还是白雪妮，都特别在意音乐频道的收视率，这似乎也是权衡电视节目是否成功的直观条件。直率的讲，收视率高的话，他们都是有好处的，广告费都要多些不是？他们做这么久节目并没有什么起色，这时候，就把宝压在秦放歌还有林宝卿她们乐团身上，其实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年头，想要找到一个在民乐上特别有号召力的明星，还真是挺不容易的，用凤毛麟角开形容也一点都不为过。

    当然，录制她们的这些曲目，肯定不会当天就全部播放，“风华民乐”是每天三十分钟左右，一天一首的话，播放起来也挺快的，但频率肯定不会那么高。节目组那边有自己的权衡，林贤韬和左梦风为自家女儿她们所能争取的方面，也不在这些上面。

    至于秦放歌参加节目的事情，宁秀佩能全权代表秦放歌，去音乐频道那边录制节目的时间已经确定了下来，五天之后，秦放歌音乐会歌剧演出的事情也差不多该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