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出逃的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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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山林里安静极了，星星眨着眼睛，一闪一闪的。 “一个、两个、三个……” 在天子山上的某间小屋里，传来一位老人数东西的声音。 “咦，好奇怪呀，怎么少了一枚？” 住在天子山上的伐竹老人——赞岐造麻吕，拥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好运气，他砍竹子会从竹子里发现金币，挖土会从地里挖出金币，捕鱼会从河里淘到金币，就连圈养的牛羊牲畜拉出来的粪便都是金币。 短短几年，造麻吕便屯积了大量的金币。你若问这金币的数量有多少，我告诉你——无数枚。 但是，虽然有了钱，老竹翁却从不肯去花费它们，每天甘于贫穷的生活，吃着简单的饭食，穿着破旧的衣服，住着鄙陋的房屋，也从不会对他人接济一丝一毫。 仿佛这金币根本不是他的一样。 对于这样存起来的小金币，老竹翁喜欢在夜深人静时去仓库里一枚一枚地数。 这一天，像往常一样数金币的老竹翁发现一直珍视的小金币少了一枚。 “难道是被小偷偷走了吗？” 老竹翁这样想着，于是他决定彻夜守在金库里。 第二天晚上，老竹翁来到金库里藏好，准备逮住那个偷金币的罪犯，然而等至深夜，根本无人前来。 这时，金库中传来窃窃私语。 “唉，再也不想呆在这个家里了。这个老竹翁，居然不知道把金币分给别人。” “是的是的，光知道存钱却不用钱。这样的家要快点逃出去。” 说话的竟然是这些金币们！ “逃出去固然是好，可逃出去之后该去哪里呢？”一枚金币问道。 众金币沉默了。 “我知道有个好去处！” 这时有一枚金币说道，“在这山里的不远处，有一个卖草鞋的名叫堪四郎的男子。听说他虽然很贫困可是努力工作，还会帮助有困难的人呢。” “这么说来，我也听伊吹来的金币说过，他在美浓把自己的衣服钱财都分给了遭了水患的灾民们。”又有一枚金币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人，肯定会好好的使用我们的。” “没错！” “正是！” 金币们纷纷表示赞同。 “太好了，那就这样决定了，我们一起去堪四郎的家里吧！” 在领头金币的组织下，众金币纷纷扑哧扑哧的向外面滚去。 “等一下！” 目睹这一切的老竹翁慌神了，忙的去阻止金币们的行动，然而他单薄的身躯面对庞大的金币群无异于螳臂当车，众金币稀里哗啦的从他老人家的身子骨上踏过，涌进山林中消失不见。 闻听声响的竹婆急忙赶来，扶起跌倒的老竹翁，并询问发生了何事。 老竹翁讲述了事情因果。 “这样啊，那不挺好吗，反正那些金币也是为迦具夜准备的，如今迦具夜被小四抚养，金币迟早要转交与他。”竹婆不解的问。 “你不懂。”老竹翁摇了摇头，浓眉紧锁，仰望星空，“如今事情发展已经脱离我的预料了。” …… “阳阴阴阴阴阳……又错了！” 辉夜扶额，仰天长叹：“妾身就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徒弟！” “这也没办法，那些八卦符号我根本记不住嘛。”我嘟着嘴。 学习了几天，‘追风逐月’倒是练得有模有样，可是这‘神行’步法看似简单，却暗含八卦方位，对于从未接触过易经的我来说，怎么记都记不住。 这不，一步走错，又把自己绊倒了。 “不练了，反正我就是笨嘛。” 我跌坐在门后，收拾着自己的难过。 “怎么，赌气了？”辉夜笑了，像看孩子一样看着我。 “没有，只是有点心灰意懒。”我也发现自己像孩子一样怄气很没意思。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多练练，肯定能练会的。”辉夜鼓励我道。 “也是。”我点点头，收拾一下心情，准备继续开练。 这时辉夜说道：“先休息一下，回屋喝杯茶吧。” 这几天为了指导我，辉夜也是忙累的不行，虽然没什么好话，但看得出，她对我还是很上心的。 我和辉夜推开大门，走进恢宏的天梁殿，举目望去，是一望无际的金黄色的海洋。 面对堆积如山的金币，我怔怔说不出话来。 “这是什么？” “如果我的眼睛没有瞎的话，应该是钱。” 辉夜的眼皮跳动了下，回头问我：“你去抢劫大明宫了？” “怎么可能？”我直摇头。 辉夜抓过我的手嗅来嗅去。 “你干什么？”我说。 “我闻闻有没有血腥的味道。”辉夜道，“你看你仪表堂堂的，怎么会有一副贼的样子呢！你说！坑、蒙、拐、骗、偷，你干了什么？你抢了谁的？” “别开玩笑，我自己也一头雾水呢。” 片刻之后，我也想明白了。这么多金币，普天之下除了大唐国库外，似乎只有一个地方会有。 老竹翁家的地窖！ 那对老家伙又在玩什么把戏？ 在短暂的惊疑过后，辉夜以极快的速度接受了家中冒出一片金币海的事实，气定神闲的说：“看来是老天爷在赐予我们财富。” “这么多钱，该藏到哪里好呢？”想不到我也有为钱多发愁的时候。 “藏？我没听错吧，你要把这些金币藏起来？”辉夜瞪着眼睛问我。 “是啊，越有钱越要低调，这么多钱要是被强人惦记上就不好了。”我颇为烦恼的说。 “别说笑了，这个时候我们不能低调，必须高调行事才行！”辉夜提高了音量。 “高调？” “和智商低的人说话就是累。”看着我仍半懂不懂的样子，辉夜深吸一口气，“这些钱不能存，要全部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