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不是妹子真对不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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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感觉的到水。 湿润的水,带着一点黏稠,富含养分的水中孕育着生命。 渐渐的,生命长大了。无限接收吸取所有的物质,让他变得十分强硕。 “生下来了!终于生下来了!太好了!我终于有后了!” 家徒四壁的贫屋里,年过三旬破破烂烂不修边幅的男子欣喜若狂的举着刚出生的婴孩嚎叫道。 杂乱的草垛上,刚刚诞下孩儿的母亲躺在边上痛苦的**。 男子将婴儿抱在她的面前,牢牢的握住她的手,说道:“老婆子,你看呀,这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呀!” “孩……子……我的孩子……”妇人努力的坐起身,迷蒙的浊眼看着婴儿,神情一动不动,泪水流淌。 男子小心翼翼的为婴儿清洗身体,然后用一块被磨得光秃的麻布包裹起来,放在妇人的枕边。 婴儿呀呀的哭喊着。 妇人抚摸着婴儿,边问道:“老头子,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吗?” “决定好了!”男子拍着胸脯,自豪道,“就叫堪四郎了!” 他逗着小宝宝笑道:“小家伙,这可是爹爹我想了整整八个月才想出来的好名字,怎么样,满不满意?哈哈,一定很高兴吧!” 婴儿哇哇大哭。 过了十几天,妇人已经可以下**做事了,男子也难得的出去挖了一点山菜。中年得子,对男子和妇人来说都是天大的喜事,本应当高高兴兴,可是现在却是忧心忡忡,只因为孩子自从诞生到现在为止,每时每刻都在哭啼、惨烈般的嚎叫,不曾止息,嚎得令人心渗。 “孩子怎么还在哭?没完没了这是。” 夫妇俩很不解。 “会不会是得病了?”火光的映照下,妇人问自家老伴道。 “我听人说过,婴儿生下来都会这样哭的,不用担心。”男子说道。 “哪有一直哭上十几天的,这嗓子都似哭裂了,听得人心疼。”妇人推了他一把,“你明个儿去找个医生来看看吧,咱们好不容易来蒙老天恩赐降下孩儿,千万不能有什么差池。” 男子思想也是这个理儿,点头应了下来。只是想到请医生要花费的钱财,又不禁露出为难的神情。 砰!砰!砰! 两人往门口张望,疑惑道:“老竹翁吗?” 这荒山野岭平日根本没有人会出现,想来定是隔壁的老竹翁来串门了。 “开门去。”妇人拍了拍丈夫。 男子有点不情愿的起身去开门,意料之外的,门开后出现的不是老竹翁,而是一名穿着华美服饰容貌清丽脱俗的年轻女子。 “您、您是?”男子张皇无措的问道。 “你好,妾身路过此地,在山间迷了路,不知可不可以在贵方叨扰一宿?”女子款款施礼道。 “啊,这个不太……”男子本想推辞,但当他透过火光看清女子一身装束不似普通人家后,立即改口道:“若不嫌敝处简陋,请进!” “万分感激。” 女子随男子进来屋中,房间狭小,一览无余。妇人看见女子的装扮后也眉开眼笑,敬礼道:“不知夫人尊讳?” “我从蓬莱而来。”女子微笑道。 见识浅薄的男子和妇人明显没听说过这个地方,一头雾水。 炉灶里还剩有一些菜汤,男子盛出来想奉给这位尊贵的人,又觉得这种粗鄙的食物对方肯定瞧不上眼,一时踌躇。女子倒是毫不介意的拿来吃光了。 “天子山……天之子……应该就是这里!” 女子坐在炉火边,凿凿默念。那仔细凝神的样子让在一旁巴巴赶着奉承的夫妇二人无从出口。 婴儿还在哇哇哭闹着,声音愈来愈大,愈来愈烈,引来女子的注视。 夫妇见女子望向婴儿,猜测是哭声引来这位贵人的反感,急忙跪拜道:“请您原谅!”他们着急的逗着小孩儿,想让他安静下来,可却不遂其愿,哭声反而更大。 女子没有理会她们,走到婴儿面前,仔细端看。 “两个灵魂?这是怎么回事?” 婴儿的体内有两个灵魂,一个极其弱小,就是刚出生般,另一个则相比强大,仿若成年人,两个灵魂在这具小小的身体里激烈的斗争、抢夺,现在已接近尾声了。 婴儿的哭喊声渐渐小了下来,最后沉寂于无声,象征着争斗的结束。 夫妇惊讶的发现了一直吵闹不停的孩子终于安静,惊讶过后无比欣喜,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可当他们还没高兴过一会儿,更让他们心惊胆战的事情发生了,孩子的鼻窍、嘴中流淌出了鲜血,接着是眼睛、耳朵,而后到每一寸皮肤都在往外丝丝溢着细血。 “身体无法容纳灵魂的强度吗?” 女子好像想到了什么,露出恍悟的表情,对夫妇道:“把孩子给我,我能救他。” 夫妇此时魂儿都飞了,也不管那么多,只当死马作活马医了,将婴儿递给女子。 女子取出一截碧绿的翠竹,置于婴儿体上,双手抱住婴儿,散发出一道柔和的青光将婴儿包裹住,那截翠竹化出无数条绿丝钻进婴儿的体内,贴在他的骨骼上,将他的骨骼染成一片绿色。 法术使完后,女子累的大汗淋漓,婴儿已无大碍,现已沉睡,发起轻微的鼾声。夫妇连连向女子叩头谢恩。 “他现在的身体无法承担这么多的记忆和知识,我将他多余的记忆封印住了,将来待他长大后封印会逐渐脱落,那时他会回忆起前世的记忆。” 头脑简单的山中夫妇完全无法理解的女子的话。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这孩子将来会遇到无数磨难,但都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日后还会遇到一段仙缘。” 夫妇依然一头雾水,不过也能听出来这是在祝福,又是一顿拜谢。 仙女也无意多作解释,又问道:“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叫堪四郎。”男子说道。 “堪四郎?”仙女摇了摇头,“这不是他的名字。” “请夫人赐下一个名字吧。”男子拜道。 “不必了,将来他会知道自己真正的名字。”仙女柔情的看着孩子说道。 顿了顿,又问道:“你们的姓氏是什么?” “夫人说笑了,我们这些庶民哪有姓氏呀。”男子赔笑道。 “这样啊。”仙女想了想,说:“那么等他长大了,就让他随我姓水吧。” …… 悠悠醒转,发现自己置身荒野,背倚一棵参天大树。捶捶剧痛中的脑袋,回想起来刚刚是身处在山神的聚宴当中,听了那位天神的一曲二胡后沉沉睡着了。环顾四周,神灵妖怪们都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地狼藉,证明那并非我的南柯一梦。 不知怎的,全身上下感到十分轻松,好像脱胎换骨了似得。不过这可不是什么褒义词,身体松松垮垮的感觉,骨头和rou好像分离了,而且分量变得极轻,一抬腿就觉得虚飘飘,踩不到实地,稍不注意就摔跌下来。 走了几步,极为难控制,我也暂且放弃,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儿。感觉骨头都裂开了,不过奇怪的是并没有疼痛感,反而有种水溢满身体,把皮rou都泡涨泡酸的感觉,真是不可思议。我想不明白这又是什么情况,不过类似的事情遇多了也就不在意了。 这群山峻岭风景美好,鸟语花香,我也安心休息,未过多久听到远方有歌声传来: “石见津野山,踽踽林木间,摇袖申离情,妹子可看见。” 有人来了?这深山老林的竟然有人会来,不会又是什么妖怪吧? 我在想是不是应该先躲起来观察一下,可悲催的一动也不能动。 “满山矮竹叶,簌簌作乱鸣,一路思妹子,别来心不宁。” 身影渐渐靠近,看得清了,是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老伯,身着唐式衣衫,骑着一匹瘦马,从此而过。他一路做着奇怪的姿势举动,不时的回头东望,显露寂寞的神情,念叨着悲戚的诗句。 他也发现了我,急匆匆赶过来,看清我的容貌后,刚刚浮现的喜悦立即转化为失落,嘀咕道:“还以为是妹子,原来是个男孩子。” “呵呵,呵呵。”我只有用干笑来面对。 不是妹子真对不起呀! “不过这么漂亮的男孩子很罕见呀,真的是男孩子吗?”他的眼神渐渐变得邪恶,大手不老实的在我胸前摸来摸去。 “你干什么!”我推开他,后退几步,跌坐在地,双手紧紧环抱身体。 ‘我这是在做什么?’老头猛然醒悟过来,垂头懊恼,‘才刚刚与依罗分别,我怎么在做这种事,我太对不起依罗了!’ 我偷偷瞧着他,他向我挤出一个难看之极的笑容:“抱歉,小兄弟,老夫刚刚思念家人,精神恍惚,做出一些失礼之举,还请见谅。” “呵呵,没事,呵呵。”我干笑几声,“那么老先生,咱们再见吧,就此别过。”说着我转身就跑,却使不上力气,栽了个大跟头。 “小兄弟没事吧。”老头急忙过来扶着我。 我甩开他的臂膀,往后缩了缩。 老头很尴尬,解释道:“小兄弟请放心,老夫绝对不是什么坏人!” 我斜着眼,一副不信的表情。 “对了。”他说道:“老夫乃新任石见国司柿本人麻吕,这是本官的公文,这下可以放心了吧。”他将他随身的公文展开视给我看。 原来是个当官的,那更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了。 我撇撇嘴:“我不识字。” 老头又尴尬了。 不过话说回来,一个人处在这深山老林里指不定会遇上什么危险,我又不识得路也不知能不能走得出去,眼下也只有求助于这个老**了。 最后,我还是撇下面皮骑上了老头的马。 脸有点微微发烫,柿本人麻吕关心的问道:“小兄弟,生病了?” “啊、嗯。”我含糊道。 “在山中走路很容易受到邪魅侵附的,可惜老夫也不懂医,只有等下山后再帮你找医师了。” “没什么,小病而已,老大人不用挂怀。” “小兄弟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深山当中呢?你的家人呢?”柿本人麻吕问道。 “我家住在很远的地方,我是被野兽叼来的,不过可能是嫌我太脏了,就丢下我自个儿跑了。”我随口胡说。 “哦,原来是这样,那可真是万幸。” 老头还真信了? 或许是察觉到我不愿意说真话,柿本人麻吕之后也没在多问。 “那国司大人您呢?您来赴任怎么连个随从都没带?”无聊了一会儿,我主动搭话道。 “这个……”柿本人麻吕犹豫了一会儿,笑道,“老夫不是那么富余的人。” 其实柿本人麻吕早在二十年前便是正三位播磨守了,只是后来在朝中的政治路线走错了,遭到持统天皇及藤原不比等的肃清,直到最近为高市皇子写挽歌受到今上的重视才得以扶起,重受石见国司的职位。 “国司大人,你刚刚唱的什么歌呀?”我回味开始听到的诗歌,琢磨意味,确实挺好听的。 “那是思念远在河内的新婚妻子,一时兴致而作。”柿本人麻吕说道。 “新婚?您老这岁数才刚结婚?” “先妻已在六年前逝世了。” “哦。”原来是再娶,“您的夫人一定是一位温柔贤淑的好妻子吧。”我恭维道。 “那当然了,她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子了。”柿本人麻吕回想起妻子,仰首露出慰然的笑容。 一路上,我与这位饱经沧桑的老大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直到走出这座茫茫大山,前到国司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