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赤壁对峙，开辟第二战场（上）
“咦！丞相，倘若这股兵力投入大战，张允定是损失惨重，起码损失过半！”刘晔此时也注意到这只显得奇怪的舰队，整个水战，唯有其在故作姿态，似乎在放水？但这不可能，江东水军以勇猛著称，怎会有如此大军？ “丞相，吾观之，好似悬挂‘黄’‘关’二字战旗？不知对否？”杨修皱眉，疑惑道，前方有些距离，看的不是甚清。 “稍后叫人打探一番！”曹cao心中一动，黄？似乎与满宠谍报之语不谋而合。不过此时重点是彻查水军大败之因由，此事后续当有文章可做。 “走！随吾返回大营！”念及此处，曹cao又怒气横生，对众人道：“速叫张允见我！哼！蠢货！无能之辈！” 一个时辰后，张允带着刘虎、蔡中、蔡合、蔡曛等水将一脸仓皇的来至曹cao大帐。各人身上打满“补丁”，各个浑身是血，显然是经过精致的打扮，显得格外“花枝招展”，令人瞩目。 “丞相啊，允不自量力，致使水军大败！！允自知罪孽深重，甘愿受戮！”张允故意将“中箭”的臂膀伸在曹cao面前，凄凄惨惨道。 “丞相！此战虽吾等有过，某愿受责罚！但刘磐临阵脱逃在前，请丞相斩刘磐以儆效尤！”蔡中哭泣道，“丞相，吾数万儿郎，因刘磐畏战葬身鱼腹！请丞相为我荆州儿郎作主！” “丞相！刘磐本就与刘琦刘修交好，定是其诈降丞相，趁机叛逃！”蔡曛、蔡和两人相视一眼，一本正经将责任全部推予刘磐，咬牙切齿，将刘磐挡住甘宁的功劳一抹而净。 “胡说！丞相，我兄定是战败死伤惨重才临时撤退，我等皆受张允所遣，我兄又遇到江东水鬼营和甘宁营两面夹击啊！”刘虎满脸愤怒，要不是自己兄弟二人替蔡家挡住江东水军，说不定此时蔡家兄弟全部喂鱼。 “丞相！刘虎乃刘表亲侄，定然不服！恳求丞相彻查！此战我军大败，与刘磐刘虎二人脱不了干系！”张允面露狠色，“丞相！吾命刘虎挡住江东突进舰队，他的防线第一个被冲破！” “张允！我草你大爷……”刘虎听后大怒，“胡说八道！胡说八道！第一个被冲破的明明是蔡中！他就是個废物！若不是救援他，我军阵势如何能被破！” “丞相！请治刘虎大罪！” “丞相，我等冤枉！” “丞相，我等尽力，实在是刘氏兄弟背叛丞相！” 张允、蔡中、蔡和、蔡曛四人你一言我一句，似乎不将刘磐刘虎二人定为兵败元凶而誓不罢休！ “聒噪！”曹cao开始还有兴趣听闻张允所说，可听了半天，自己最关心的战损多少没有丝毫提及，反而整个水军将领竟然在互相推脱，真是岂有此理! “张允！此战损失几何？速度道来！”曹cao冷眼相对，毫不客气，若不是自己无心腹水将，否则以张允其能早就开革。 “丞相，水军损失艨艟一百三十艘，走舸两百五十艘，士卒死伤两万三千五百余人，全军……全军……死伤过半……”张允吞吞吐吐道。 “什么？不可能！”曹cao满脸不可置信，这就是今日，一日损失如此之多？ “丞相，水战便是如此！若胜便是大胜，若败便是大败！”张允苦笑道。水战不同于陆战，打不赢还可以跑，但在水上作战败即是死，逃无可逃。其实，张允也理解刘磐所做所为，那种境况之下，任何人的反应就是速度撤出战场，而后寻机而战。 “无能！愚蠢！”曹cao猛地摔碎自己喜爱的酒樽，恼怒之极道：“来人！拉出去，全砍了！” “对！全砍了！”许褚第一个赞同，其余曹cao旧将纷纷出声赞同。 “丞相！不可啊！”刘晔劝道，“张允等人死不足惜，可我大军如何？江东军既然已经出，倘若我军无水师，长江便是孙权的后花园！” “孟德，子杨言之有理，惩戒一番便是！”夏侯惇一想确实如此，自己等人指挥马步军得心应手，但指挥水军确实强人所难。 “既如此！死罪可免，活罪难免！”曹cao冷静一会，荆州水军全靠张允等人撑着，若无战事便罢了，可如今江东虎视眈眈，倘若自己无水军，则自己粮道便任其窥伺。 “来人！刘虎贻误战机，罪当问斩，某念其功劳，夺水军偏将之职，贬为冲水校尉！刘磐临阵脱逃，罪该万死，传令襄阳，夺其家田，全家流放北地！张允、蔡中、蔡和、蔡曛虽败，但面汹汹江东水军，能保军而退，虽无功，但有劳！提张允为横波将军，蔡中、蔡和、蔡曛为中郎将，望尔等吸取教训，击败江东！”曹cao听刘晔提醒，立刻做出安排。 “这……”众人一愣，这打败仗还能升官，还有这cao作？ “丞相！吾不服啊！不服啊！末将虽无战绩，可依旧抵挡江东数支舰队，寸步不让啊！”刘虎目瞪口呆，这还有没有天理！ “哦？”曹cao冷芒一现，瞬间又转化为笑脸，拉长音道“刘将军，有何不服啊？某治军岂能有汝置喙？” “……”刘虎忽然心中一颤，只是满脸通红，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又遍观众人，人人均漠视，不由得心生悲哀……叔父!我荆州竟然沦落至此！ “服！服！丞相！刘虎愿服！”刘虎正悲伤间，文聘经过天人交战后，终于站出来劝道，心中实在不忍故主子侄沦落至此。 昔日阔公子，今日阶下囚！曹cao这是明显在清除刘表势力！刘磐或许认识到此点，才会择机出逃，否则日后定会被曹cao清算。而张允、蔡中等人都与蔡瑁勾连，蔡瑁本人又与曹cao昔日洛阳之友，两者相权，刘虎便是牺牲品，不管其有无功劳战绩。这，便是政治！ “我……我……”刘虎张口欲闹，便立即被文聘堵住，迅速拉出帐外。 “末将多谢丞相不杀之恩！今日后定cao练水军，以报今日之仇！”张允等人闻言大喜，正所谓无咎则功，诚如是也！ “哼！”曹cao冷哼一声，便不再理会。目光转向刘晔，似乎在问：“如之当何？” “丞相，愚以为，天日渐寒冷，北地士卒多有水土不服，且军中疾病多发，今日水军又败，强行南进，恐士气大降……”刘晔没有直接劝曹cao退兵或者停止行军，而是轻声指出大军困境，特别是士卒疾病丛生，影响士气。 “孟德！”夏侯惇亦出声道，“天日渐凉，水军有败，若强行，恐粮道易劫，不若暂行休兵，训练士卒，待士卒适应水土，得水上作战，方有胜江东之机啊！” “嗯!”曹cao轻微点头，江东水军如鲠在喉，若无法驱逐，渡江便是笑谈。曹cao此时心中大憾，对于江东诸多水将羡慕之极！ “令！一者，全军屯于乌林，安营扎寨，训练士卒适应水战！二者，调拨荆州粮药，治理军中杂病！三者，夏侯渊快速出兵，陆上围剿刘备！四者，李通后退三十里，张允伺机接回北岸！否则其孤军难立！” “诺！”众人点头称是。 “唉……此恨绵绵！”见众人出，曹cao长叹，为今之计，只有待北军适应荆襄，才能出战啊！ 一盏新罗酒，凌晨恐易消。歌好惟愁和，香浓岂惜飘。曹营愁云惨淡，丝毫不影响江东大营载歌载舞，美味佳肴。 “此战！为都督贺！”孔明举起酒樽，敬贺道。 “哈哈！全赖诸位之功！饮！”周瑜欢喜，举杯一饮。 “都督，李通所部足有一万！兵精，甲胄齐全，吾虽有五千水军，担可战之士仅有三千，实在不得击！请恕罪！”孔明又是一礼，解释道。 “无妨！吾亦未曾料到，李通部竟有万人！”周瑜点头，表示理解。曹cao一万精锐大军，经年累月大战之下，岂是那般容易对付的。“其孤军，想必不久便会撤回北岸！不过，吾会盯住！” “哈哈！传闻刘豫州兵精，以我之见，不过尔尔！昔日曾言多擒曹将，定是虚夸！”孔明与周瑜说话间，甘宁冒头讽刺。今日之战，甘宁大出风头，自然不爽江夏兵。 “甘将军，以我三千不熟陆战之兵，强行进攻李通一万悍卒，乃取死之道！甘将军若有意，不若取之？听闻将军万夫之勇，而江东大军威猛，不若趁势追击？”孔明笑一笑，甚至以言语相激。 “哈哈！好！都督~请让吾出战！灭李通！”甘宁哪能受得了，径直向周瑜请战。 “都督！吾愿往！” “都督，此事交予末将！” 众将听闻，更是个个求战！周瑜一边大慰，一边叱责道：“休得胡言！当小心曹cao！李通部已然退走，想必定然退走！不过，孔明言之有理，既然李通孤军，自然不可放过！” 停顿，周瑜又笑眯眯看向众人，最后落到韩当、黄盖二人身上，“两位老将军，今日之战，为何不肯出力啊！” 此言一出，满堂皆静。 “周瑜小儿，吾等兵少，已然尽力！休得胡言！”黄盖大眼一瞪，藐视道。发泄心中不满。 “兵少？好！”周瑜忽然大笑，“那吾便与你五千兵马，今日连夜追击李通如何？老将军昔日威震天下，定然将李通手到擒来！”周瑜冷声道。 “什么？周瑜，汝好歹毒心肠！竟然只调拨五千兵马，去打李通万人！汝这是借刀杀人，欲除我等老人！莫不是因水战侥幸，得意忘形！”韩当大怒，周瑜这是明摆着要黄盖好看。 “哎呀，老将军！这不是商议嘛！”周瑜失笑，满不在乎！ “哼！去就去！”黄盖满脸阴沉，大帐内外人头攒动，心思不一，是人是鬼亦是不知，周瑜如此相迫，若不答应，则颜面大失。 “哈哈！善！吾敬来敬老将军一杯！”周瑜大笑，堂而皇之一饮而尽杯中酒，却不见丝毫恭敬。 “哼！竖子！”韩当大怒，但又心知奈何不得，只好拉着黄盖走出大帐。 “哼！”周瑜面色一寒，冷声。又发觉孔明看着自己，连忙切换回笑脸，道：“孔明，既然我军大胜！那昔日借箭一事，是否该？” “自然！自然！吾已命人前往夏口，想必明日定会送来！”孔明拱手道，“不过，夏侯渊发兵五万，陆上攻江夏！恐怕我军将要大战，军资实在紧迫！不知，都督可否少一点？” “不成！君子一诺，岂能违背！”周瑜听闻，放下酒樽，毫不犹豫拒绝。 帐内诸将亦纷纷停止喧哗，隔岸观火。 “唉！都督，我军日艰啊！抵抗夏侯渊五万大军，又如何……”孔明面露愁色，心道张苞这小子机灵一个，如此场地竟然拉着关羽、关平不来，定然猜到周瑜定会追问。 “唉！孔明，据我所知，刘豫州可是得了江陵军实啊！”周瑜皮笑rou不笑道。 “都督，实不相瞒！那只是小部分，曹cao追来！何人能在其数万大军眼皮子底下取的江陵军实？”孔明诉苦道。 “呵呵！那我不知！可吾知此乃刘豫州答应之事！”周瑜一口回绝。 “唉！”孔明见争不过，咬牙道：“成！我定会说服我主送来三十万箭！不过，可否缓一缓时日，毕竟江夏将面强敌！” “这……倒是可以！”周瑜深思一会，点头道。 “啊！那边多谢都督！”孔明大喜，拱手感谢道，“不知可否……” “不过，孔明！如今曹cao十余万大军在前，我等实在无力支援江夏啊！”周瑜又言，似乎看出孔明欲借兵。 “唉……孔明知晓！”孔明叹道，“既然如此，那吾五千水军便明日返回江夏，参与守城，不知可否？” “可！”周瑜在这点上，不予为难。 “多谢！都督！那赤壁之事，拜托都督！至于陆上之敌，交予我等便是！定不让曹军得逞！”孔明道，“时日不早，亮告辞，准备应战之事！” “善！静待佳音！”周瑜拱手，亲自将孔明送出。 待孔明走后，诸将继续热闹，唯有周瑜沉默不语，良久，自言道：“孔明，吾看你如何以两万之兵挡夏侯渊五万之众！若挡不住，江夏归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