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短兵相接，赤壁水战争雄（中）
“张允！速度出击！击退江东！”曹cao满脸怒火，江东小儿竟敢犯我！岂有此理！自己不追究其灭杀张昭使团已是大度！待自己击退水军，灭刘备，夺江夏，再挥师南进，看孙权小儿如何自缚其手，俯首称臣！ “诺！丞相，末将这就前去！”水军主将张允，慌忙道。荆州水军原有两部，一是蔡瑁、张允所练之五万水军，二是黄祖所编四万水军！但黄祖于今岁五月兵败被杀，其部大散，剩余万余水军归于刘琦。 “令！过江李通部，整队备战！伺机而战！若事不可无，退往汉昌地界，吾自安排舟楫接应！”大怒间，曹cao又担忧过江的李通一万余大军，如今水军被截，李通部既无军资，又无粮草，当是难回北岸！ “诺！”令兵迅速而走。 “子扬！走，随吾观战！”曹cao立即吩咐披甲，叫上刘晔、杨修以作参谋。如今曹cao身边诸多谋士，戏志才、郭嘉病逝，程昱年迈，贾诩缩头，荀彧主政难离，只有荀攸和刘晔二人能随军参赞，可荀攸水土不服，只能留于襄阳养病，故此时曹cao身边只有刘晔相伴，杨修虽有智，但军略不足。 路途，曹cao环视四周，仅有许褚、夏侯惇、史涣、韩浩、张辽、李通、文聘、等大将，其余皆为小将。 为破江夏，曹cao兵分数路，将二十万大军分散，留两万大军镇守荆州：胡质统帅一万镇守襄阳镇压荆州南阳郡，曹仁统帅一万镇守江陵预防益州来袭。 东路，夏侯渊、于禁、李典、路昭、冯楷、吕常率五万大军自当阳大营跨华容由北南下攻江夏。 中路，曹cao本人则统帅八万陆军五万水军由江陵水陆并进南下，但水军皆是荆州降军，陆军有六万青州、冀州等北地军，两万乃荆州步卒。 西路，本由李通、吕旷、吕翔率一万五千大军过江，但如今被江东袭击，过江仅有一万，且物资缺乏。 待曹cao等人赶至江北，登上云车。张允已遣蔡中、蔡和、刘磐、刘虎等将出动水军迎战江东。 “不好！”刘晔眼锐，立即发现江东水军竟然发起第二轮冲锋。 只见一队江东舰船，迅速从甘宁舰队之后猛然冲出，竟直接朝着水寨杀来！ 张允发现情况，也立即组织迎战，但亦堵住蔡壎渡江舰队归来方向。 “啊！张允误我！”正落难赤马小舟，欲快速撤回水寨的蔡壎，见张允大军竟然出寨，与江东水军猛然相撞，勇虽勇，但完全堵住蔡壎退路。 “啊！快，撤！向上游走！”小小赤马舟在周遭大船波浪的撞击下摇摇晃晃，眼睛退路已无，蔡壎只得向上游撤退，眼睁睁看着自己麾下三十三艘战船落于甘宁之手。 有了蒋钦、董袭舰队的加入，甘宁更下如鱼得水，接连带人杀入附近荆州艨艟，连夺十余船，寻找蔡壎不得，甘宁只好下令，“快！整顿船形！迎战荆州援军！” 不出柱香功夫，甘宁留下小部看守投降的荆州水军和舰船，剩余大部又立即投入大战。 “哈哈！蒋钦这小子有两下子！董袭亦不错！哈哈！”甘宁皮甲浑身是血，披头散发，手持利刃，哈哈大笑。 只见前方，蒋钦、董袭各率舰队，犹如两只锋矢，刺破荆州军防线，开始抵近大战，弓矢往来无数，战况激烈。 “哈哈！凌统小子，看谁先攻入曹营！”甘宁看了一眼相邻的凌统，得意道。 “哼！休得猖狂！吾定然先至！”凌统怨恨看了一眼甘宁，见其嚣张，心中大恨！虽碍于孙权所制不得动手，但见甘宁如此抢功，杀父之仇又涌上心头，可谓新仇旧恨齐齐难消。 吴王洲前校水战，水犀十万如浮鸥。倾湖坌至人相登，万从崩腾遭踏杀。 张允接连指挥水军相抵，自己空有数万大军，可全被堵于水寨，出不起、退不得，而丞相又在后方督战，心中恼火之极！ “不好！将军！右翼，甘宁、凌统来袭！”思考间，有人来报自己右翼，也就是水寨上游方向，刚刚击破蔡壎的甘宁舰队竟然继续攻击。 “哼！吾背靠水寨，岂能怕之！”张允冷笑，江东水军确实强，但只要不盲目接舷，凭借弓矢，完全不惧。 “传令！刘虎，率一百舟前去抵挡！不许甘宁靠近水寨，惊扰丞相！” “诺！” 另一方，蒋钦、董袭负责的正面，却遭受这荆州水军如黑云般的箭矢攻击。 “公奕！荆州果然富庶，这箭雨简直无边无际!”董袭躲在盾牌之后，根本不敢抬头！ 蒋钦、董袭所部在经历前期突击后，便被张允堵住，荆州水军凭借强大的经济实力，不要钱似的，乱箭齐发，搞得蒋钦、董袭万般无奈，哪怕只是相距数十步，却靠近不得，自家士卒只要露头，便被箭矢所杀。 “元代！不若加速，全军撞上去，与之登船搏杀，可否？”蒋钦眼见不得进，只好与董袭相商。 “不成！我军势单，倘若突进，定然面对张允三面围杀，必须左右两翼同步，吸引其注意，才有机会！况且，我军奔袭十里，又接连作战，已有疲敝之相！事顺尚可；不顺，则易陷敌境遭受围攻！”董袭摇头反对到，蒋钦此举平时尚可，但此时都督中军未至，左军韩当、黄盖亦未赶至，自然不能冒然突击。 “唉！那就再等待一会，等黄老将军至！”蒋钦恨声道，敌舟就在眼前，可自己就是不能突击，实在可惜！ “报！将军，风向变了！从西北风变为北方！”正在焦急等待援军的蒋钦、董袭顿时一惊，立刻看向风旗，果然，北风赫然吹来！ “不好！” 几乎瞬间，甘宁、凌统、蒋钦、董袭同时叫了起来。 江东舰队，好不容易摆正船形，以抵御西北风，抵消曹军风势，可如今风势又变，如今更是风从北吹！ “哆哆!哆哆！”人借风势，箭矢更借风势，曹军利箭本来能射五十步，如今便能射到六十步！这在水战中便是致命危险！ 在甘宁、蒋钦等将拼杀半个时辰后，周瑜、黄盖大军终于赶至。 “不好！都督，此地风向为北！右军和先锋军遭到曹军压制！”校尉朱然，见风向不对，立即汇报。 “这赤壁风向怪哉！”周瑜认真看向风旗，又环顾四周。 “都督！都督！”朱然见状，以为周瑜出神，立即劝道。 “愚蠢！逆风而战，大忌！”周瑜皱眉，蒋钦等人应是水战大将，竟选择顶风而战，“传令！蒋钦左军、甘宁前军立即后撤两里，勾引荆州水军出战，而后迅速抢占上游，夺水势，避风势！” “诺！”朱然大喜，有都督指挥，此战必胜！ “报！将军，中军传令，右军前军后撤两里，引动曹军！抢占上游，夺水势，避风势！” “哈哈！都督高明！撤！”蒋钦、甘宁几乎同时选择撤退。 另一方，乌林，曹cao大营。水寨！ “哈哈！天意啊！天意！江东小儿！岂能当我汉军天威！”曹cao原本正满脸阴沉，觉着荆州水军竟被江东压着打，心中正是不爽，岂料风势一变，形势骤变，荆州水军亦随之勇猛起来，逐渐挽回败势！ “哈哈！传令张允！趁着风势，速度追击，莫跑了江东小儿！”曹cao见江东舰船忽然选择退去，顿时大喜！ “这……”身旁的刘晔却忽然感觉不妥，立即劝道：“丞相！江东水军彪悍，不可贸然追击！” “哈哈！子扬，汝错矣！雷鼓一通，吏士皆严;再通，什伍皆就船，整持橹棹，战士各持兵器就船，各当其所，幢幡旗鼓，各随将所载船;鼓三通鸣，大小战船以次发，左不得至右，右不得至左，前后不得易！如今我水军得此优势，自当以势夺人，不可辜负上苍厚赐！”曹cao拱手向苍天一礼，觉着这是上苍欲助自己一统天下，心中大慰。 “这……丞相！如今江中情况未明，贸然出动追击，恐有埋伏！”刘晔又劝道。 “哈哈！无妨！我荆州五万水军齐聚，岂能怕小小江东三万水军？”曹cao不予理会，“快！传令，张允追击！击败江东！” “诺！”令兵立刻而走。 “唉！……”刘晔见劝不动，只好放弃，心中默想，正面相战，我五万大军应当能敌得过江东三万水军吧？ “哈哈！诸位，我等静候佳音吧！”曹cao见张允如令般，大军齐出，舰队齐发，心中满意之极！ “咚咚！咚咚！咚咚！”震天的铜鼓身响起，荆州水军踩着鼓点声，沿着蒋钦、甘宁让出的水道，轰然杀出。 “杀！灭江东，报仇！” “杀！灭江东，报仇！” 张允怒吼，既然江东退却，如今趁着风势，正好报昔日江东杀黄祖夺江夏之仇！“杀！杀一人，赏一金！杀十人，赏百金！杀百人，赏万金！” 荆州水军的箭矢如飞蝗般从舰船飞出，划破天际，射向江东舰船上。 凭添风势，荆州水军箭矢更利、船速更快，江东军船队刚撤出一里，还来不及抢占上游，便被荆州水军给缠上，只能狼狈而退。 没办法，荆州水军箭矢能射到江东舰船，但江东水军箭矢却够不着荆州军皮毛。如今摆在蒋钦、甘宁等人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撤，撤出弓箭范围；要么攻，全速撞入荆州船阵，接舷血战！ “元代！不成！必须撤！”蒋钦风中大吼，“快！挂旗令，后撤，伺机引动荆州水军出战，待都督大军至，围攻！” “诺！”董袭一听，觉得在理！ “当当！”撤令与旗令同出，江东右军舰队立即后撤。 “不好，将军！右军舰队后撤！”甘宁正全神贯注盯着前方刘磐刘虎大军，时不时互相对射一番。 “什么！都督可有军令？”甘宁怒吼着抓起令兵道。 “报将军！都督除之前命令外，只许撤退两里！除此外，后退者杀无赦！” “该死！该死！再退！”虽然不知都督何意，但甘宁还是选择听从，继续后撤！而后不断往上游撤退。 同样的动作，蒋钦右军亦是如此！ “报！将军，江东军往上游撤！” “报！将军，下游有江东军至！” 正沉醉在杀敌狂热之中的张允，一脸兴奋，期盼着能一举击破江东水军，从此能名震天下！届时，丞相定不会吝啬封侯！ “什么！下游还有江东水军？”张允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