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则X邹厘【三】
书迷正在阅读:斗破元鹰、重生狂妻已上线、我娘胎就1万级,外面最高30级、海贼世界没有救世主、废土上的玩家首领、斗罗之开局扮演宇智波斑爷、我在神话世界搞娱乐、重生我真的不会拒绝、修仙界里有坏人、蘑菇屋:我和虎鲸救了妹妹
元旦放假,天经地义。 pinksky全员放纵,工作学习通通抛之脑后。 彭送送玩动物森友会走火入魔,满脑子种菜钓鱼搞钱。 顾小东沉迷于网络世界身份扮演,手握三个小号跟人侃大山,既是纹身师又是科学家,还装背包客,能把自己玩精神分裂。 秦则被子一蒙,补觉。 朱随缘让他们出门玩,三张游乐园入场卷拍桌上,“去吧,吃喝玩乐我全报销。” 秦则翻了个身,声音懒洋洋的泛着困:“假期,人多,排队,不去。” 朱随缘又拍下三张门票,“朋友新弄的沉浸式密室馆,还没正式开放,应该没什么人,这是内测票,去不去?” 秦则依旧提不起兴趣。 顾小东喜欢惊险刺激,想去,哄着彭送送加入他阵营,两人投了赞成票。 彭送送趴床边,学秦则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则哥,起床,鬼屋,看鬼。” 秦则坐起来抓了把头发,踢开被子,“待会儿你可别哭。” pinksky三人组出发。 密室馆离得不远,秦则熟悉地方,没开导航直接抄近路过去了。 如朱随缘所说,还在内测阶段,人不算多。 彭送送和顾小东人手一份爆米花冰淇淋,像来看电影的。 黑色墙壁上挂着许多主题海报,慢慢看下去,彭送送开始意识到不对,想往外走,被秦则扯回来:“别怂,赶紧选一个。” 彭送送说:“哥,咱们回去吧?” 他刚才就是口嗨。 秦则表示:“来不及了。” 顾小东点了点一幅名叫《四口之家》的海报,说:“送送,你要害怕咱们就玩这个吧?看着不吓人。” 确实,别的都是主题海报上要么像被泼了半盆血,要么画着恐怖惊悚的人面。 而面前这张,暖色调,画中是一所挂着裁缝店招牌的木房子,大门敞开,里头摆着圆桌,一对夫妻和两个女儿围坐在桌前吃饭。 乍一看,还有些温馨。 “那就这个吧。”秦则敲定。 工作人员交给他们一个手电筒和对讲机。 秦则正打算把手机放进储物柜,收到一条来自邹厘的消息。 她给他发了张照片,上面是一个观音玉佩。通体碧绿,约莫两根手指头大小。 邹厘问:“是你的吗?” 昨天录完综艺回到家,她收拾东西,在棉服兜帽里意外发现了这块玉佩。 东西不是她的,极有可能是秦则的,毕竟这周末他们俩相处时间比较长。 “是我的。”秦则回。 玉佩他塞口袋里,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也没发现。 邹厘:“应该很贵重吧?方便给地址吗,我送过来,这样比较保险。” 她怕快递出岔子,谁也赔不起。 秦则盯着手机屏上跳出的字,哂笑一声,确实贵重,价值十元人民币。 东西是倪鸢去年逛庙会时买的,说在庙里开过光,保佑他平安顺遂。礼轻情意重,还让他别小瞧。 见秦则没有及时回复,邹厘又发过来一条,言辞间显然易见透着小心: “要不然我给你送到随缘文化可以吗?再让公司前台转交给你。” 她误会他不想透露私人住址,会造成他的困扰。 好在公司地址是早就公开了的,上网随便搜搜就能找到。 “不是那个意思。” 秦则一向不耐烦跟人解释,这次破天荒多说了几句:“没有不愿意给你地址,只是现在我跟俩队友出门了,家里没人。” “在重囍路的一家密室馆,玩密逃。” 邹厘正好在重囍路附近,表示自己可以等他。 密室馆楼上有家电玩城,顾小东待会儿还得去瞧瞧。秦则估摸了下时间,跟邹厘约定三小时后见。 秦则:“到了打我电话。”他发了定位,同时还发了手机号码过去。 邹厘将那一串数字存好,缓了几秒,才中规中矩地回他:“好的。” 顾小东和彭送送等在密室入口处,见他哥拿着手机跟人聊,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晴姐吗?” “没,一个朋友。”秦则随口道,理所当然的样子,没犹豫。 不久前,邹厘于他,还是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酒楼初见,他摘掉她的耳机,冷淡眸子里堆着不加掩饰的厌恶,后面发现是误会一场。 再经过周末短暂的相处后,她从陌生人变成了朋友。 秦则忽略自己心里泛起的那点儿异样情绪,带着俩小孩进了密室。 --- 三人摘下眼罩,打量四周环境。 面前的屋子正是宣传海报上的裁缝店。灯光昏黄,带着种灰调,让视野内的一切看着都朦朦胧胧的。 总之,不怎么阳间。 他们现在二楼,而出口在一楼。 得想办法下去。 在走廊上转了一圈,没发现楼梯口。 倒是搜寻到许多带信息的卡片,三人埋头整理线索,顾小东说:“送送,就算你害怕,但能不能别老勾我手指头?我不搞基。” 彭送送懵,“谁勾你了?” 顾小东抓住老在他掌心蹭来蹭去的手,整个握住时,意识到不对。 这只手小巧,冰凉滑腻,且柔软无骨,根本不是彭送送。 顾小东脑子一麻,僵硬地回头,一个女孩穿着繁复的红裙子瞪着漆黑的眼珠子望着他,对着他笑。 “啊——” 听见顾小东叫,彭送送一回头,也:“啊——” 秦则耳朵炸了。 接着开始被npc追。 跑着跑着,灯还灭了。 手电筒在彭送送手里,他慌乱中按下按钮,发现居然还是个带彩光的。 他一路跑,手电筒一路颠簸,彩色光束一路乱蹿,赤橙黄绿青蓝紫,变换颜色。 跟蹦迪现场似的。 差点把锲而不舍追他们的npc给逗笑了。 秦则意外间打开了一间房门,暂时避难。房间空间狭小,拥挤。铺面而来一股血腥味,混杂着别的东西,有些刺鼻。 “治跌打损伤的药油。”秦则曾经对这味道熟悉。 通过屋内布置,发现这是女生的房间。但暂时无从判断房间主人是双胞胎中的姐姐还是妹妹。 “追我们的是姐姐还是妹妹啊?”彭送送问。 “不知道。”顾小东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他以为自己胆子大,今天丢人了。 甩了甩手,掌心似乎还残留着那股滑腻的触感。 没多久,门外的脚步声消失了。 他们继续找线索。 归纳一下,他们来到的是一个四口之家,母亲和姐姐都是裁缝,父亲在酒驾中失去了一条腿,此后性情大变,脾气残暴古怪。 家具上遍布小刀刻痕,各种器皿都是残缺破损的,显然被摔打过。 “你们记不记得海报上画着他们一家四口吃饭的场景,但桌上碗筷好像只摆了三份?”顾小东问。 彭送送细品了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联想到房间中的血腥味和药油,顾小东猜测:“难道有个女儿已经不在了吗?”四口之家,实际上只剩三个人了。 彭送送抓着秦则的衣服,寸步不敢离开。 但很快,他们又推翻这个猜测。 因为破解开下一扇门之后,他们发现屋子中央供着牌位和父亲的黑白相片,桌上摆着两根白烛,火光微弱,瘆人得很。 灵堂里墙壁上贴着许多父亲虐待家人的证据。 故事线其实并不复杂。 平时不敢做出反抗的女儿目睹了性情大变的父亲残忍对待母亲之后,分裂出了另一种人格,也就是不存在的妹妹,情绪濒临崩溃时,失手误杀了父亲。 到这里,剧情已经走完了一半。 剩下母亲的剧情“嫁衣”,他们还没有触发。从老报纸上刊登的“人口拐卖案”断定,当年母亲嫁给父亲,应该另有隐情。 是彻头彻尾的悲剧。 彭送送心里感觉难受,问秦则:“我们现在可以出去吗?” 秦则点头,把对讲机给他。 正在此时,之前被吓到抱头乱窜的顾小东打算挽回形象,随手掀开了面前的布帘。 半屋子穿新娘嫁衣的假人模特露了脸,场面颇为壮观,且惊悚。 这些人就是“特大人口拐卖案”中失踪的人,她们像货物一样被运送到不同的卖主手上,成为一些人的妻子。 母亲是她们的其中一员。 所以,假模特中应该有一个npc扮演的活人。 一道声音幽幽地从四面八方同时响起:“欢迎光临。” 彭送送手臂上顿时竖起鸡皮疙瘩,拉着秦则开始跑,一边抱着对讲机喊:“不玩了不玩了,快放我们出去!” npc本来没打算追,但看他跑都跑了,还叫那么大声,也就追一追意思一下好了。 表达自己的敬业程度。 彭送送头发凌乱地从密室出来,眼睛都红了。 他说:“我再也不来玩了。”一半是被吓得,一半是因为故事线心里堵得慌。 秦则没搭腔,只无声地揉了揉他的头。 秦则还有点儿累,呼吸没平复下来。 因为他是背着彭送送跑的,小孩不中用,腿软,专往他背上爬。秦则又不能真不管他,好歹是队里乃至整个公司的吉祥物。 秦则捏着彭送送下巴,鼓励道:“来,哭一个。” 彭送送眨巴了两下眼睛,眼眶里蓄着的生理泪水扑簌往下掉了两颗。 秦则端详他模样,说:“你哭得我没感觉。” 彭送送:“???” 顾小东听不下去了:“哥,你是变态吗?” 秦则想起昨晚道别时,夜色中邹厘的眼泪。 风从山谷浩荡吹过,带起路边的梅树枝桠,不知谁手中的旗帜被吹得翻飞,发出一些响动。还有节目组工作人员的说话声,全化作了背景音。 秦则没来得及多说一句,多问一句,堪堪只够他挥手道别,司机就将车开走了。 邹厘的眼泪还在脑海里晃。 顾小东觉得他哥魔怔了,发愣不知在想什么,就跟彭送送小声嘀咕:“估计是被吓着了,装酷呢,在密室里憋着没喊,他年纪最大喊出来丢面……” 秦则拍了一下他后脑勺。 顾小东后半句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密室把人玩郁闷了,可以去楼上电玩城撒欢。 秦则跟家长一样杵在墙边,看俩小孩骑极速摩托,假的他提不起兴趣。 “则哥,您别像个老年人一样无欲无求成吗?”彭送送玩嗨了,忘了密室阴影,朝他招手:“快点加入我们小年轻的队伍!” 秦则抬腕看表,“小年轻,你还能撒野二十分钟。” 又看了看手机,邹厘那边没动静。 估计还没到。 从楼里出去,差不多正好过去三小时。 秦则拨开面前透明的塑料门帘,发现花坛边坐了个人。 邹厘带着顶姜黄色的帽子,视线落在某处,抬头看见他时,像星星突然闪烁了一下,身体立即站起来。 秦则走过去,“怎么没打我电话?” “刚到两分钟,正要打,你就下来了。”邹厘说着掏出玉佩,交给秦则。 她是真以为东西贵重,用一块干净手帕裹着,放在小盒子里。 “你看看有没有损坏。” 秦则配合地打开盒子看了一眼,说:“没问题。” 然后问:“一起吃个饭?” 劳烦人特地跑一趟,按理说请人吃顿饭是应该的,况且也到晚饭点了。 收到邀请的邹厘轻轻屏住了呼吸。 片刻后,却笑着拒绝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办,就不一起了。” 在后面买完零食的顾小东和彭送送也掀门帘出来了,彭送送意外看见邹厘,高兴地叫了一声姐姐。 顾小东手上端着杯冻酸奶还没吃,秦则直接拿过来,给了邹厘,“谢礼。” 手上一空的顾小东:“???” 彭送送见顾小东望向他,也怕被抢,赶紧低头舔了一大口。 邹厘送完东西就走了。 冬季的傍晚天色晦暗,汽车驶过,扬起一阵沙尘。她的背影汇入人海,很快消失不见。 “则哥。”彭送送欲言又止。 秦则吐出一个字:“说。” 彭送送:“你跟姐姐录节目这两天,没发生什么吧?” 秦则看他,“两天能发生什么?” “哦。”彭送送吃着东西,“我就是觉得姐姐像在躲你,她不是你粉丝,你不是她偶像么,她躲你干什么?” 彭送送问秦则,秦则自己还纳闷呢,他问谁去? 秦则觉得烦,没在身上摸到烟盒,去对面商店买了包烟。 店主老大爷坐在门口烤火嗑瓜子,拿出微信收款二维码,说话的语气里带着过来人的劝慰:“对女朋友要好一点,人跑了你没地儿哭去……” 秦则有些莫名。 “戴黄帽子那姑娘,在对面花坛边蹲了两小时,是为了等你吧?” 秦则意识到他说的是邹厘,点烟的动作一顿,“两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