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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九章,曹郎中

    翌日,天蒙蒙亮。

    曹闲慢慢睁开眼。

    “醒了?”

    杨觉收拾好垃圾和帐篷,江寒在煮着食物。

    “你俩晚上换班居然不叫我?”

    曹闲才意识到自己在外面坐了一夜。

    杨觉道:“你似乎在顿悟,谁敢打扰?不过说良心话,我俩可是轮流守着你啊……”

    江寒点点头:“看你太专注了,悟道之时打扰别人可不好。”

    曹闲发现浑身似乎没什么不适,而且有玄光护体,体内也没寒意。

    我真睡着了?

    曹闲不解。

    因为他觉得自己一直在半睡半醒的状态。

    昨天掉下一颗松果,两根树枝,自己都有清晰的感知,将其斩断了,朦胧间他觉得自己是醒的,谁知道这种朦胧的状态保持了一晚上。

    奇了怪了……

    身上没什么不适,精神状态也如睡饱了一样,曹闲就没纠结什么。

    早上是菌汤和压缩饼干。

    吃喝完毕三人上路,江寒问道:“曹兄在悟刀法吗?昨晚轮到我守夜时,见你突然挥出一刀斩断一根落下的树枝,吓了我一跳。”

    曹闲怔住,那时候你就在我旁边?

    “也不知算不算悟,就是拜炼玄兵而已……”

    拜炼这两个词出现在曹闲的三观太晚了,他索性用‘盘’来替代,好理解一些。

    盘核桃也是盘,盘刀也是盘。

    至于有人说的拜炼真武大帝、某某星君……曹闲觉得那就是用自己的意念盘他们,用那些善行天功包裹着他们,虽然听起来有些大不敬,不过他的确是这么理解的。

    盘手里的刀时,曹闲确实有了和往日不同的感觉。

    起初盘刀,他有些抵触。

    那把斩骨刀最早是斩骨切肉的,屠刀之流,不知道沾了多少的油脂碎肉,心里是不喜欢的。

    可后来慢慢释怀了。

    多少年过去,自从祖枭化形后本命物就不直接用来切肉了,他对自己的本命物保养得当,那些油脂碎肉早就没了,自己只是心理作用。

    然后把它当成一个兵器。

    而昨夜,却把它当成一个伙伴。

    想去了解它。

    它的背,它的柄,它的刀身。

    曹闲指尖也试过善刀的刀刃,很锋利。

    那种形,完完全全记载了心里。

    此刻如果有人问他刀有多长,背有多宽,曹闲一概答不上来,可是用手比划的话,他绝对能比划的分毫不差!

    这就是熟悉!

    “天门奉真的法器各有千秋,不过你为什么只钟意那把杀猪刀?怎么不换个更好的?”

    杨觉好奇。

    “这不仅仅是一把杀猪刀!”曹闲很严肃。

    杨觉一愣,莫非自己打眼了?

    “愿闻其详!”杨觉拱手请教。

    大家族爱打听人隐私的毛病又上来了。

    曹闲唏嘘道:“这刀还杀过牛羊鸡鸭鹅狗……”

    杨觉胖脸一抖,想扇自己一耳光,自己再也不会向曹闲问这些二逼的问题了。爱咋咋地吧……

    江寒轻笑,话题又引到刀上:“话说上次拍卖会,王家王啸拍到了一把凤羽刀,可算是威风坏了。”

    “有什么威风的,王啸符术造诣还不如王威,迫于无奈去练刀了,也就是家族有钱而已……放在我们杨家,他屁的资源都没有。”杨觉颇为不屑。

    凤羽刀?

    曹闲依稀记得自己参加的那场拍卖会就出现过,莫非就是那次吗?

    记得没错的话拍卖了1000多两玄石,王家还真是有钱。

    “凤羽刀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自然。”江寒顿了顿,“凤羽刀自带火行术,有灼烧之威。曾经是上一代巫楼真传的佩刀。”

    “巫楼?那不是计家的吗?”

    “是啊,夷妖案后计家没落,许多宝贝四散在外,摘宝轩把他们找了回来,然后拍卖。摘宝轩就是拍卖会的东家,也是天门传人,神州各地都有他们的商号。他们在俗世的生意也是开拍卖场的。”

    曹闲头一次听到除武当山外的外地天门。

    就是觉得计家还是可怜,明明是自己家的宝贝,还只能眼睁睁地看别人拍卖。

    只是说到夷妖案,曹闲又来了兴趣。

    之前听过好多次了,觉得不关自己的事,不该打听,这阵子觉得自己和天门同命相连,还是需要知道一些这里的事。

    毕竟不能拿俗世的处事法则在天门运用,并不适用。

    “夷妖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方,有镇子依稀出现。

    山雾稀薄,渐渐散开。

    江寒忽然一道水弹喷出,打伤了旁边一个松鼠:“偷听人谈话可不礼貌!”

    松鼠大叫着逃跑了。

    江寒才道:“曹兄知道鸦片吧?”

    “自然!”

    “200年前,嘉庆年间京师就出现大量鸦片贩子。传闻皇室早就接触过那东西,而那时候民间已经开始流行了。”

    “计家俗世生意是卖药材的。当时在灵丘一带第一次见到此物,查之不详,有药贩子说这是药,被计家长老痛斥,甚至捣毁了堆放此物的老巢。结果引来了背后之人嫉恨,是一群西夷妖怪!”

    “再然后,就是安逸太久,没想到真有妖怪敢杀入计家老巢。当时计家联合六大家族,要给那群妖怪杀掉,没想到对方率先出手,计家首当其冲,差不多死的只剩一脉了。几十年后众人才知道鸦片的危害,回头想想计家当时竟为了不受关注的东西动了真格的,还死了那么多人,当真是满门忠烈啊!”

    杨觉也点点头唏嘘:“有些事后知后觉,才明白当时的险恶。计家也因此受人尊敬,这些年计阳那一脉还在报仇,父亲叔伯、爷爷先后报仇,都死在国外。”

    江寒没说细节,单凭家里死的就剩计阳一人,曹闲也能想象到其中的仇恨不共戴天。

    这是计阳的使命。

    “国外没奉真去管那些妖怪?”

    “当然有!”

    杨觉接话:“只是也不多。有些国外的奉真还会被误认为坏人,处境不比我们好多少,他们其中也有信仰内讧的,没法团结……相比起来,我们还能好一些。”

    三人来到镇子外,聊天也停止了。

    “二位兄台,现在就麻烦你们了。帮我引开一些强大的家伙,《四渎龙典》我是非学不可的!”

    《四渎龙典》是一门高绝的水行术,不知为何被放在地户中,江寒想提高实力,只能来这里学习。

    此刻有二人帮忙,他更有信心一些。

    杨觉点点头:“你见机行动,我们也见机行动,总之别出岔子!”

    三人点头,同时分开。

    ……

    曹闲走在路上,不知道至邪地户到底有没有什么强大的妖怪,也不知道此行算不算冒险。

    杨觉去了镇子西北,他来到东边,这里是一个大院。

    到底怎么造出动静呢……

    如果提刀杀个妖是有点残忍,毕竟这里和人世间隔绝太久,都没仇没怨的,自己是天门奉真不假,但首先是个人,这种事做不出来。

    可如果不高出什么动静,也没法引开他们。

    一筹莫展之际,大院后门开了。

    曹闲一愣。

    一位漂亮的姑娘望着曹闲:“阁下是……夜明山的高人吗?”

    这……

    “姑娘认错了,在下是游方郎中。”

    此次进入地户,曹闲几人穿着江寒一样的黑袍。

    此刻帽兜罩头,立领遮面,有些神秘。但确实不怎么像郎中。

    姑娘一愣:“郎中?那你会治病了?”

    “那当然了,姑娘有事吗?”

    “太好了,先生请随我进来!”

    曹闲一头雾水被拽进了院子。

    路过中院,有护卫拦住:“小姐,此人是谁?等闲妖怪不可靠近后宅!”

    姑娘呵斥:“闪开!这是我请来为父亲治病的郎中!”

    护卫冷笑:“小姐怕是被骗了吧?此人步伐稳健,进退得当,每一步都有变化,可随时应对突然袭击,他要是郎中,我就把老爷早上的洗脚水喝了!”

    护卫身边,两个手下忽然拔出刀。

    姑娘意外地看向曹闲:“先生刚刚是在骗我?”

    曹闲则扁着嘴,幽幽道:“我没骗你,但是你家护卫好像准备骗吃骗喝啊?”

    黑袍中曹闲伸出手指,食指拇指一捻,玄光凝聚的一根针立即出现!

    雷星针!

    姑娘迅速对护卫道:“看见了吗?闪开!”

    护卫一慌:“那又怎样?此针也不代表他是郎中!小姐勿要被此人诓骗!”

    姑娘咬着嘴唇,眼中噙泪:“你们都是见我娘去世,父亲也重病,投奔二房,二娘根本不把父亲的病放在心里,你们难道也想让父亲死吗?!”

    护卫连忙躬身:“小姐莫要乱讲!二夫人已经请了夜明山的高人,这几天就到了!绝对不能让冒充的人乱来,这是二夫人的叮嘱!”

    “父亲早上咳血,已经不行了!”

    二人在争吵,曹闲抬手道:“够了!”

    他指着护卫身边:“那边那个瘸腿的,过来!”

    一个护卫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腿怎么了?”

    这护卫刚刚还拔刀对着曹闲,此刻低声道:“前几日后院进贼,追缉时被飞石打伤了……”

    “伤筋动骨还这么敬业?”曹闲拽开他裤脚,这都肿了啊。

    “老爷对我们恩重如山!我小妖化形成人,无人收留,老爷当年收留了我,自然要拼命!”

    “是条汉子!你别乱动,让我看看。”

    曹闲让其坐下,忽然出手,先后七针刺入对方脚踝。

    “雷法!”

    曹闲轻声道,手指触碰到最后一根针上,忽然放入电流接通,那护卫脚踝一麻!

    下一刻,淤血疏通,那护卫惊奇地看着自己的脚。

    “好了?!”

    此刻一众人看向曹闲的眼神就变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些护卫自然最熟悉,当护卫的谁不是经常受点伤,此刻眨眼间将小六的脚腕治好,已经是神医了!

    曹闲感受着众人的膜拜,不由得负手而立,目光看向远方。

    当初给卓玉蝉施针后,他就私下问过幸轻愁针灸的原理。毕竟不能光会用,关键时候还得会说,要不然不是所有人对愿意接受你施针的。

    幸轻愁讲的医术原理曹闲自然听不懂,不过她换成大白话曹闲懂了一些。

    “所有的伤,都是淤堵。”

    就八个字!

    涵盖了所有病症。

    曹闲当时觉得幸轻愁在糊弄自己,最后查了查,似乎有些道理!

    虽然不能说全对,但道理确实是淤堵。

    从炎症(痰栓),到肿瘤,从内科到外科,好像都能解释一下。

    中医是讲经络的,淤堵的经络,疏通就好。

    雷星针就是疏通之术!

    此刻曹闲扯不出什么大道理,却淡淡地开口道:“只是疏通了小小淤堵,算什么神医。过谦了。我可以过去了吗?”

    再没人质疑曹闲的身份。

    那姑娘瞪了一眼护卫头子,拉着曹闲前往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