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 大气丹青不误会

    柳永派往江州的四位均系小演员，他的良苦用心没有宣示于人，但大致可以由他们的表演特色推之。…≦和小师妹之外，还有两个小男孩。

    其表演的安排更是深思熟虑，小不点和小师妹的柔体表演还没有亮相，便担负起了空中穿梭的导演和配角的角色。

    说来也是一奇，那两个小男孩来到江州，意外的与苏州吴天伦见了面，他们的亲近导致了吴天伦与丹青才子的隔膜，其隔膜不知该如何表述，系误会，系惊喜，还是故意隐瞒，抑或是漠不关心。

    柳永委派的四个小字辈演员到达江州的第二天中午，吴天伦一家在江州的合作演出刚好结束，除了其妻留下旅店之中收拾行囊之外，都上街去寻找江州的土特产，带回老家孝敬族长和长辈，借以聊表离家多少年来的一种思念之情。

    可吴天伦他们即将到达江州城中的古玩店时，四个孩子，两男两女，相貌出众，可口音差异极大，两个男孩子一口苏州腔，而长相与吴祖来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吴祖来一看便有亲切感，便上前搭讪，闹出一则小笑话。

    两个男孩子正在欣赏一座铜质观音像，此像铸造考究，雕饰精美，形同真人一般，一副体察天下体贴万民的醉人微笑令人百看不厌，而且给人吉祥如意之感。

    可价格方面，两个男孩子正在与古玩店老板讨价还价，双方价差之大，根本不可能谈得拢，两个小男孩着急，苦于找不到杀价的理由，而旁边等待的两个女孩子正催促着，其意思便是如果喜欢就买下来。何必多费口舌。

    吴祖来想必也是好意，他上前从一个男孩手中拿过观音像来，那男孩子顺势躲避，吴祖来扑了空，心中不爽，便加紧争夺，双方比起了手快，在局外人看来就是不露声色的武功较量，只是采用了比较文静的方式罢了。

    另一个男孩子上前轻斥吴祖来道：“汝这人好没道理，喜欢就另外挑选。何必夺人所爱？”

    吴天伦则不知发生了何事，上前阻止儿子吴祖来：“买这个干啥？走吧！”

    着急之中的言语最能体现出言者的本色，吴天伦很是奇怪，看着两个小男孩问道：“苏州人无疑，可是姓吴，莫非乃兴建苏州郊外城镇吴家之后？”

    那两个男孩子则不领情：“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天下买卖多的是，夺人所爱毫无道理。说破天也没用，不让！”

    两个小姑娘也来帮腔，吴祖来上前微笑道：“误会了，吾无心夺人所爱。只是见你们讲不下价钱，难以找到杀价的理由，不过想看一看，助一臂之力而已。”

    交谈之中。了解到的确是苏州吴家之人，大家正喜出望外之时，昨晚观看首演的观众认出了两个小女孩。人越集越多，两个小女孩催促赶快成交走人。而吴天伦一行人表示出昨晚未看演出的遗憾之外，约定回到旅店叙叙旧，攀攀亲，谈谈老家和对族长老家人的深情。

    苏州吴氏一行人来到司马码头旅店，正巧遇上丹青才子，丹青才子对京师而来的吴氏兄弟还有较深的印象，便上前热情打招呼，指着道：“吾不知你们两人何名，姓吴，一个叫天才神童二，一个叫小弟，苏州人氏，没错吧？吾在京师看过尔等的高空表演，很是精彩！”

    那两个吴氏小辈不仅热情，还很激动，能在此地有人相认，可见还有一定的名气。

    丹青才子回头看着满脸不高兴的吴天伦，便问道：“两个小美女何在？”

    “美女美女，只知道美女！”吴天伦说话夹枪带棒地，听起来让人非常不爽，“她们跟你一样，只顾自己玩，那管他人事！”

    此话挑得如此明确，但丹青才子相信与己无关，便开玩笑道：“吃了别人的枪药，也用不着发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吧！”

    丹青才子之言犹如给吴天伦火上浇油，他申述着问题的严重性，他愤愤地道，对于走南闯北之人而言，见一面老家的亲人不易，要见族长一面更加宝贵，怎可让不相干的人的随心所欲的态度耽搁了呢！

    “不知者不怪罪！”丹青才子无可奈何地道，“为何怪我，我总该知道责怪的理由吧！”

    吴天伦不听则罢，听见面前之人还在为自己开脱，还在狡辩，没好气地道：“什么别人？就是你，你这个自私无聊之人，不够朋友之人！”

    “此话何解？”丹青才子不知吴天伦气从何来，可挑明了与己有关，可以了说针对的就是他，不可能打几个哈哈便算了事，于是问之曰，“此话何意，还请明示！”

    “站在面前还在装！”吴天伦不顾吴祖来、吴娜及其丈夫等人的劝阻，拉着丹青才子的手，指着京师而来的两个后生道，“你认识他们吧？”

    丹青才子点头承认之后，吴天伦则责怪道：“既然知道他们要来江州演出，回来之后为何不告之于吾等？”

    “吾怎可知晓？”丹青才子不解的道。

    “孺子不可教也！”吴天伦指着丹青才子道，“撒谎有意思吗？连名字都知道，还有必要狡辩吗？总是耍小聪明，把别人当傻子！”

    吴祖来、吴娜和她丈夫看着丹青才子一脸无辜的样子，似乎动了恻隐之心，他们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地流转。

    丹青才子略加思索，便笑出声来，指着吴天伦道：“他们的名字，我是通过他们的爷爷，即苏州吴家的退休族长介绍才知道的！”

    吴天伦一脸的狐疑，把目光投向两个后生，希望能够得到证实。

    两个后生中的高个子，即天才神童二告诉吴天伦，他和小弟经过族长爷爷同意，分别在勾栏和花馆两大妓院学艺，师从于百荷仙子和吴姬师傅，而大师傅则是柳永大人。

    误会解除之后，吴祖来代表他父亲向丹青才子道歉，丹青才子声称不会如此小气，便一祝他们家族之人好好聊聊，畅叙亲情，便借故离开了。

    他们之间谈到了新词，谈到了柳三变，谈到了延州边境之事，谈到了小王爷，谈到了小王爷专门为皇上殚精竭虑地推行新经济篮图等事情，相互之间对熟悉的人和事都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也增进了彼此的亲情融通。

    天才神童二和小弟委婉地告诉二叔吴天伦，丹青才子才华横溢，绘画名满江州，是不可多得的丹青妙手，在京师途中以画卖钱，可以说是成了抢手货，成了无价之宝，京师追着买画之人多不胜数。

    吴娜偶然得到两个小弟，也是高兴得不得了，笑得像一朵正在绽放的花朵似的，她同意两个小弟提供的信息，并用丹青才子满街的画作为印证。

    可吴天伦他们得知族长在京师，便产生了分歧，吴天伦看着正走进门来的妻子，强加于人地说，我们认为无论如何都要回苏州老家一趟，看一看熟悉的山，熟悉的水，聆听聆听熟悉的乡音，领略领略别后的乡情，畅叙对亲人的情怀。

    而吴祖来和吴娜他们则主张进京，去和族长爷爷会面。

    可天才神童二和小弟饶有兴趣地介绍吴家郊区的苏州城，据说气派得很，繁华得很，生意兴旺发达得很。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