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血仇
山还是那山，人却不像是人。 王信被捆绑结实，目光愤恨的看着前面如驱赶着牲口一样，驱赶一群羔羊的汉子，恨不得能生吃其rou，饮其血。 但是他毫无办法。四肢被打断，口中塞着厚布，还被死死绑住，怕是神仙也难以脱身。 到了山上一出洞口，其中漆黑一片，汉子将女子全部驱赶入内，将王信丢在了一边，用枝叶遮掩住洞口。 “这是我们祖辈用来放羊的地方，后来因为人口多了，对于一个地方偶尔失踪一两个人又没人在意，渐渐的我们就将这里废弃了。 不想哦，被你这个找死鬼发现，差点坏了大事。” “嘿嘿，你说，你干什么非要掺和进来呢？赵安岩给你一个小旗的职位不够你活吗？何必找死呢？ 在这里死的不明不白，白瞎了你大好前程哦。 有句话怎么说的，反派死于话多，偏偏的我就喜欢多说，我就喜欢看着你们这些猎犬啊那眼中带着愤恨，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知道这座山里埋了多少猎犬了吗？大夏立国以来，光我一个人，就在这里埋了不下十个。嘿嘿，我列祖列宗呢，更是不知道埋了多少。只怕更多。 大夏以武立国，我李家还收敛些，有些年没有大肆做羊rou买卖了，就剩这么多，自家养的。 你知道这些羊值多少钱吗？嘿嘿，一只羊，品相好的八千一只批发出去，差的五千一只。怎么样？惊讶吧？这羊rou根本不值钱。 但是你知道为什么我李家乐此不疲吗？你知道你们那个赵安岩赵副百户吗？这些羊，他自己可是收了不止十只了，哈哈哈。” 王信的心好似被刀子割过一般，比身上的痛更甚。 活生生的人，被明码标价，一个人甚至可能还不如一只猪来的值钱。 更让他气愤的是，原来稽查司也有人参与其中。 “哈哈哈，愤怒吗？对，你越愤怒，我越开心。 好了，该送你上路了，你只是第一个，一个开始。不过你放心，李家很快也会下去陪你，说不定你还能死后追封呢。” 汉子嘴角裂开一道口子般，笑得狰狞，匕首扫过王信的咽喉，血液渐渐益出。 汉子并没有处理他的尸体，而是放在了草丛中，随后消失在夜幕中，行走间，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这夜幕中，一双眼睛目睹了这一切，他看着那渐走渐远的身影，随后跟了上去。 最后，两人相遇 汉子愣了一下，看着面前的人 “秦山？原来你还没死呢，亏我还给你伤心了几天，这李家村唯一一个好人么。” 看着汉子手中滴血的匕首 “什么是好人，什么又是恶人？ 我看着你杀了上山的三人，看着你坑杀了十五人，不管男女老少，今天，我又看着你要杀一个人。 所以你是恶人吗？” 汉子愣了一下，却是没想到竟然有人知道自己做的一切。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没有跟别人说？” “关我何事？我只是不明白，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我想知道，我在茅村两年如一日，想学佛立功德，日夜cao劳，不求回报。想学神庇佑一方，却有人想要杀我。 你说，什么事善恶呢？” 看着那带着迷茫的眼睛，汉子竟然也有些说不清善恶了。 “什么是善恶，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那是好久好久以前了，有十几年了吧。 那时我是凉府一个小小的企业家，虽然企业不大，但我有爱我的妻子，有一个活泼的女儿。” 说到这里，汉子眼中流露出一缕柔情，随后就是浓烈的恨意 “直到有一天，我女儿不见了，而我，在谈工作，谈合作，三天后我才回到家中。家里，是死去多时的妻子，哈哈哈，你知道吗？” “这，是恶吧。可是，为什么你会笑？” “没错，这是恶，姑且叫恶吧。毕竟，我也没有资格批判别人。 对了，你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妖怪？ 算了，不管你信不信，反正这可能是最后一个夜晚了，李家很快就不在了，我也能放松一下，和你聊聊天了。 那天，就是我发现我妻子那天，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因为一滴古老的学业，神奇的血晶引起的。 一年后，我竟然真的变成了一个吸血鬼。那种可以变化成蝙蝠的那种吸血鬼，神奇吧？” 秦山君，也就是汉子口中的秦山眼中带着一些难以明说的意味，就这么看着他 “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不过，算了，你要不要玩一个游戏？你不是想要知道什么是善恶吗？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一个人的恶，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先听我讲完故事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变成了吸血鬼，我感受到了和我体内鲜血一脉的气味，我以为是和我一样变异的吸血鬼呢。但是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 哈哈哈，我发现了我女儿。 我恨啊，我恨我为什么不能早点发现，我已经失去了我的妻子，我的女儿也在我面前，走到了她生命的终点。 当时我在哪里呢？我就在这个茅村啊，我女儿就在这个村中的一棵树上吊着。 我想杀光这里的所有人，我付出了行动，但是我也付出了代价。 嘿嘿嘿，李家也有能人啊，还有那个督武司，他们竟然也派人帮一个畜牲一样的家族。 我没办法啊，我被追的上天无路，最后差一点点就被杀了。 不过，你知道吗？我发现了什么？原来李家不光在凉府，他们的根竟然在中州，天子脚下啊。 于是我知道了，我不是他们的对手，我开始想办法，终于一次，我发现了一个世家子弟竟然入了大河县稽查司，我的计划就开始了。 他们不是爱面子吗？那我就杀，我潜入了李家，学习这个李孝永的动作，语气，习惯，我努力的将自己变成他，哪怕体型不一样。 我取代了他，我用他的身份杀了那个世家子。 果然，那世家三年后发现了不对，这么一个消失了三年才被发现的在世家的身份地位可想而知，低到不能再低了吧？ 但是呢，就是这样一个人，二十年间，引来了十个人，调查他的死因，我杀了九个，最后一个，就是那个王信，他可不一般，我在他身上发现了魂玉，所以没直接杀他，那样可能会被人发现我的存在，也许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让李家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