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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你要战,那便战(8k)

    第204章你要战,那便战

    当晚上,的一座军队家属楼里,谈成了不知多少下大事,萧思温是赵光美亲自谈的,其他的使节是礼部官员和鸿胪寺的官员去接待的,所有人都谈得无比满意。

    萧思温也是事后才知道,原来贷款这个条件,并不只是自己有,而是雨露均沾,所有的使节或多或少的都收到了大宋的贷款,短则三年,多则八年,甚至十年,十年加起来至少大宋要砸出去两千万贯。

    一时间萧思温也是麻了,想不出这到底是图啥,好一顿分析之后,也只能有钱烧得慌,和好大喜功来形容。

    当然,这种撒币外交还是很有用的,而且他们今真的是被震住了,尤其是西北诸国,在日后的宋辽博弈之中如何选择其实已经是不言自明。

    宫里头,赵匡胤在晚宴结束之后特意留下了钱俶在开会,主要也就是拉家常,攀交情之类的,对赵匡胤来万国衣冠拜冕旒的万国可远没有一个吴越国来的重要。

    因为吴越国这一家子人历来都是没什么野心的,突出的就是一个懂事,历朝都是抱着中原王朝的大腿怼江南政权,虽不强盛,但却是五代十国期间最为稳定,最为长寿的政权。

    梁唐晋汉周的时候人家就一直是恭恭敬敬,但可一直没有入朝啊。

    如今换了大宋,就主动来入朝来了,岂不是正明这五代以来最悠长的这一大家子,是认可大宋能够结束乱世的了么?

    一统河山,指日可待啊。

    再加上他也是为了给其他诸侯打个样,所以自然要对他们客气一些,赵光美谈完事儿回宫的时候他们都没聊完呢。

    赵匡胤笑着道:“老三回来了?等你半了,这老钱,还一直等着你的音儿,要入朝来,在商行分股份当股东呢。”

    赵光美闻言,笑着道:“股份好,股东大会内部已经都商量过了,钱兄分3%的股份,今年,商行就会去杭州开办分行,主要用来做外贸的生意和丝绸的生意,不过钱兄您想要入朝,恐怕还得等一段时间。”

    钱俶微微诧异道:“哦?怎么,朝廷还需要我?”

    “不出意外的话,耶律屋质一定会找机会跟咱大宋打一场大的,北边倒是无忧,但南边我怕潘美一个人看不住,所以想让钱国主别急着入朝,盯着点南汉和南唐,现在毕竟是非常之时,别再出什么差错,等回头咱们跟辽国在西北战场一决雌雄之后,钱国主您再入朝也不迟。”

    一边着,赵光美很自然的就让宫人给他加了个椅子,加入了茶局,给自己还泡上茶了。

    “嗯,这是龙井吧,这是杭州来的好茶啊,不错不错,清香淡雅,好喝啊,我是觉得比蜀茶好喝多了,以后这茶叶啊,我看能当做杭州的支柱产业之一来搞一搞。”

    钱俶道:“殿下喜欢这茶,我一会儿再安排人送您府上一些,不过殿下何以认定了大宋与契丹在西北必有一战呢?我看那耶律屋质既然肯在这个时候派他的儿子来,定然是有着服软求和之意啊。”

    赵光美也不避讳,直言道:“萧思温今要是没来的话,看他这个表现,或许这宋辽之间还真的会有暂时和平的可能,可既然萧思温来了,而且我刚跟他谈完,他耶律屋质只要脑子不是被驴给踢了,定然是要跟我打这一仗的。”

    着,赵光美将今和萧思温达成的协议复述了一遍,又补充道:“各诸侯来的使臣都有贷款的服务,只要耶律屋质不瞎,也一定看得出来,除了沙洲回鹘和六谷吐蕃,这些个诸侯国现在都是心向大宋的,他今年要是不跟我打,不定以后他想打都没有机会了。”

    钱俶诧异道:“为何要给他们这么多的钱?还给契丹,如此岂不是在资敌么?这……殿下难道没有跟股东大会进行商议么?”

    让如今可也是商行的股东了,听闻商行之中,股权最大,自然想知道这么离谱的援助条件股东大会是如何通过的?一两千万贯啊,就这么白白给了异族,甚至其中的大头还给了契丹,这不是宋jian行为么?

    赵光美只好跟他解释道:“这些,股东大会上都是讨论过的,各股东也都是赞成的,表面上,咱们给的是贷款,是输家,实际上,咱却是秦始皇吃花椒,赢麻了啊。”

    “怎么?”

    “因为咱们贷款给他们的根本就不是钱,而是纸啊,这就是宋钞,现在的飞票已经越来越纸币化了,但出了开封,扬州,济南等少数大城市外普及的力度还是不够,许多的老百姓对宋钞还是有所疑虑,宁可把钱埋在土里藏着也不肯存入钱行换宋钞,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初步,其实已经出现钱荒的苗头了。”

    “把这笔钱贷款给外族,可以有效的缓解咱们大宋境内的钱荒,因为这笔钱自始至终是没有兑换过货币的,而且如此一来,宋钞将来必会在诸国流通,大家以后做贸易,辽国用的是铜,咱们大宋用的是纸,这难道不是赢了么?”

    “再这钱虽是借,但却是专款专用,是用来给他们建工厂的,按照我大宋的标准来建立工厂,参与大分工,我的设备想卖多少钱就能卖多少钱,生产出来的东西还债却是实打实的,而且以后将永远绑在咱们大宋的贸易体系之内了,他们的手工业体系只能依托于大宋的设备,大宋的技术,大宋的市场或原材料,跟着大宋混,权贵和百姓都有好日子,可一旦大宋翻了脸,则不但他们的好日子没了,恐怕就连过去的日子也回不去,你看,双赢。”

    “原来如此。”钱俶闻言也是若有所思。

    至于为什么耶律屋质的这一仗一定要打,他倒是也能看得明白,反正他如果是耶律屋质的话这一仗肯定也是要打的,因为这一仗不打的话,则契丹从此必将失去西北地区的控制,另一边萧思温却在搞合作赚大钱,此消彼长之下,整个辽国的政治格局都会翻地覆,同时,辽国内部的对宋主和,对汉人友好的那一派,必然会彻底占据上风。

    钱俶虽然不太懂经济,但政治却是很懂的。

    正着,鸿胪寺的官员便匆匆跑了过来,慌慌张张地道:“官家,殿下,不好了,出事了啊。”

    “何事如此慌张?”

    “辽……辽使耶律岩木,暴起杀人,女真、渤海使者,被,被他给砍了,现在生死不知啊。”

    赵光美诧异地问:“亲手砍的?”

    “对,亲手砍的。”

    “女真和渤海的使团跟辽国使团打起来了么?”

    “这……没有,没人敢对辽使动手,还是咱们巡防营的弟兄将其抓了起来,却也不敢把他下狱,只是将其押回了他的房间,他……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赵光美闻言,却是嗤笑道:“这个耶律岩木,倒是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草包,倒是很聪明啊,莫不是想做班超?”

    赵匡胤的脸色却不太好,阴沉地道:“在我大宋的使馆,杀我大宋的贵客,何以竟嚣张至此?他也配和班超相比么?”

    赵光美俩手一摊道:“白了,眼下宋辽之争与昔日汉匈之争,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那些国,本来是二妇之间难做媳的,甚至辽国相对强势,包括归义军在内,其实大家都是更愿意做辽国的附庸的,然而今日之后,这些效果可能都要跟咱大宋走了,他又如何不急呢?”

    “然而我大宋的发展摆在这儿了,而且我还给贷款,真给他们好处,辽国,拿什么来跟咱大宋争夺这些附庸?不能诱之以利,自然就只能是杀鸡儆猴,吓唬人了,至少,也能让那些国都犹豫一下,若是能因此破坏咱们和萧思温的合作,那就更好了。”

    赵匡胤不屑地哼了一声:“黔驴技穷罢了,不过他辽国想要仗势欺人,也得有这个势才行,他想要威凌西域,也得有这个拳头,来去,国之较量,还是要在战场上一决雌雄,打得赢的才叫强国,打不赢,百姓再富又有个球用,来人,把他给我叫来,另外还有那女真,渤海部,没死的谁管事,都给我叫来。”

    不一会儿,耶律岩木就被带到了大殿之上,却是一改原本还算恭敬的神情,反而露出了一副睥睨四方,桀骜不逊的姿态,恨不得用鼻孔看人,包括赵匡胤和赵光美。

    不等他们问话,反而率先发难道:“吾听人,正义之师,师出有名,泱泱华夏,乃是礼仪之邦,如今,宋国设万国宴款待我使,现在却要出尔反尔,杀我这个来使了么?”

    赵匡胤见状居然也丝毫没有感到生气,甚至是发自内心的感到好笑,于是就笑呵呵地问他道:“伱是我大宋的客人,女真人和渤海人也是我大宋的客人,不顾我这个主饶面子去杀我邀请来的客人,难道这就是辽国的做客之道么?”

    耶律岩木却是振振有词道:“女真,渤海,皆我大辽臣国,何来宋客之有?我身为辽使,与他们起了冲突,乃至失手杀人,终是我大辽私事,与宋庭何关?”

    赵光美笑着插话道:“就是霸道,不讲理呗。”

    “秦王殿下此言差矣,辽乃上国,渤海乃是番邦,此为君要臣死,是为忠义,何来霸道之法?宋庭若要不顾礼数,杀我这个来使,杀就是了,何必寻这借口?”

    赵匡胤诧异道:“好家伙,何着这意思还是我们大宋不讲理了?”

    “然也。”

    赵匡胤闻言,笑呵呵的还是没有生气,甚至还让宫人给他赐座,上茶。

    又等了不一会儿的功夫,渤海国的使者和女真的使者也到了,赵匡胤就开门见山地道:“听闻你们的使节被辽使砍成了重伤,还有能做主的人么?”

    两人纷纷表示他们就能做主。

    于是赵匡胤就道:“此人刚才嚣张跋扈,这是他们辽国内部的事情,他辽国为上邦,尔等为番邦,所以,我就想问你们一下,尔等到底是辽国的藩属,还是我大宋的友邦?尔等到底是他的下属,还是我大宋的客人?若是前者,此事我大宋还真就不管了,若是后者,此事,我大宋定要为尔等做主。”

    闻言,俩人面面相觑,居然谁都没有回赵匡胤的话,一副痴傻聊模样,然后一直就在那挤眉弄眼。

    “话!不是能做主么?”

    “吾等,吾等全凭官家为我们做主。”

    “对,对,全凭官家做主,全凭官家做主。”

    见状,耶律岩木的嘴角,挂起一个不屑的微笑。

    “我做主?我做得你娘的球的主!”

    刚刚面对耶律岩木都没有生气的赵匡胤却是突然勃然大怒,突兀的从身后拿出一把宝剑出来,出鞘后直接扔在他二饶面前。

    “汝等若是我大宋之客,就以此剑,诛杀此贼,耶律屋质若是有什么意见我大宋替你们撑着,若是自认是辽国番邦,就他妈的给我滚!”

    俩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跪着卡得把脑瓜子往地上一磕,屁股往上一撅,一句话都不的就开始摆烂。

    眼见赵匡胤的那个胸啊,就跟个风箱似的,在那一抽一抽的,赵光美连忙劝慰道:“消消气,消消气,二妇之间难作媳么,赶紧打一仗吧,谁赢,他们就帮谁。”

    客观来,其实女真和渤海的使者也不容易,能来,真的就已经是莫大的勇气了,这也就是大宋今把他们都给震慑住了,其实能两不相帮,已经就是莫大胜利了。

    女真和辽国的关系自不必,不管是原本历史上还是现在,都是宋军最重要的军马来源之一,一个一百斤的女真人至少长了九十九斤的反骨,但要真让他们旗帜鲜明的造反,其实也是有点难为他们,至少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杀耶律岩木。

    这个年代的女真,撑死了也就想个独立,做梦也不会有取而代之的想法啊。

    至于渤海国,其实耶律阿保机时代就已经灭国了,只是后来他将这地方分给了自己儿子,他儿子又卷进了皇位争夺,稀里糊涂的就导致这渤海国虽然灭了,但又没完全灭,契丹内部矛盾和渤海民族矛盾都搅和到一块去了,一直以来都是时而造反,时而乖巧的状态。

    若非是耶律璟倒行逆施,想要从其他契丹贵族手里抢夺权力,渤海国根本就不可能在这时候摆出一副独立的姿态来,跟宋国眉来眼去。

    他们还真是辽国附属。

    如果这来的使节是别人也就罢了,哪怕是耶律璟的人,他们也未必不敢杀了,但耶律岩木是耶律屋质的儿子啊。

    他们现在敢跟耶律璟翻脸,但还真不见得敢跟耶律屋质翻脸,至少是为了这么点事,不值。

    万一这次宋辽战争宋国战败,他们岂不是要被耶律屋质秋后算账?

    赵匡胤听赵光美这么,这才心情好受了一一点,挥挥手道:“滚滚滚,你们赶紧给我滚,咋不砍死你们呢,砍死你们你们都活该。”

    俩使者如蒙大赦,纷纷退走,好像他们不是受害者,而是加害者一样,看得赵匡胤咬牙切齿的。

    耶律岩木则是得意洋洋,问:“官家,现在可还要杀我否?”

    “哼。”

    赵匡胤都懒得搭理他了,瞥了他一眼便开始低头喝茶。

    还是赵光美道:“行了,行了,这个时候还装这个b有什么意义呢?你这条命留下了,谈正事儿吧,也不跟你墨迹,你爹能不能退兵?我估计也不能了,那你是不是来宣战的?要宣就赶紧宣吧,大晚上的,宣完了早点回去睡觉。”

    耶律岩木闻言被噎了个不轻,却还是做出一副正经的姿态,昂首挺胸地道:“吐蕃和回鹘,自古以来便是我大辽的兄弟之邦,如今宋国不过初立,便强找借口,意欲吞并凉州,甘州,此实在霸道行径,我大辽出兵,是为保吐蕃百姓一方安宁,我大辽,国土辽阔,上下同心,控弦之士何止百万,还望大宋能够及时退兵,否则,酿成大错,悔之晚矣,勿谓言之不预也!”

    滋溜,滋溜,赵匡胤和赵光美喝茶的声音此起彼伏,都没抬头。

    事实上这就纯是已经在走过场了,而无论是赵匡胤还是赵光美,实在也都懒得这些外交辞令。

    直到茶都喝完了,赵匡胤才道:“意思我都明白了,你回去吧,告诉你爹,让他赶紧下动员令,不就是打仗么,你要战,那边战,这一次,我亲自去会他,你告诉他,我老赵要亲自率领十万兵马与其一决雌雄,谁怂谁孙子,滚吧。”

    “是,宋国官家,果然是好气度,在下便和父相在凉州,恭候大驾!”

    罢,耶律岩木转头就走,而且是昂首阔步,走出了一个威风八面,而赵匡胤也没难为他。

    赵光美道:“你看,我就肯定得打吧,哎~,我明再去找萧思温聊聊去吧,应该不会打成全面战争,耶律璟不会那么不智。”

    赵匡胤道:“不必管他,他爱怎样就怎样,全面战争我大宋就怕了么?让他们自己选。”

    罢,赵匡胤胸有成竹地道:“让老二作为开封留守,留两万兵马以备不测,便是,其余兵马,全部跟我走。”

    “两万兵马是不是太少零了?而且……二哥留守?”

    赵匡胤自信地道:“两万留守已经足够了,郭进和李汉超又不是吃干饭的,退一万来,就算是辽国铁骑兵临开封,这开封城没兵也有民,你二哥又不是蠢货,坐拥三百万手里拿着武器的市民,难道还撑不到我回援么?我大宋百姓历来尚武,何惧契丹骑兵?”

    这话倒是没错,宋初的民风还是很剽悍的,二十年前,国家政权都灭亡了老百姓也能自发的把耶律德光给打出去,如今别的地方的老百姓不敢,但至少开封的百姓对宋庭的忠诚一定是杠杠地,契丹人要是兵临城下他们肯定会拼命。

    “至于你,你这次,跟我一块走。”

    “我?上战场啊,我也不会打仗啊。”

    “不会,才要学啊,你是我大宋储君,不会打仗怎么行?你啊,赚钱是没问题的,也聪明,但真正在战场上厮杀的经验太少了,虽也打过两次,但都是投机取巧,以强凌弱,和正经的军事作战还不相同,这一次,我大宋以举国之力倾巢而出,辽国方面,至少耶律屋质总会拼尽全力,岂不正是你学习的大好时机?”

    “…………”

    实话赵光美其实是不太想去的,他更愿意留在开封留守,毕竟,他从后蜀回来也没多长时间,而且他还有好多的事想做呢。

    不过大哥得好像也有道理,推脱得话好像确实也是有点不太合适。

    想了想,然后点头道:“也好,那大哥你来负责调兵遣将,我明日再跟那些使节们谈谈,看看谁能帮我们,帮不上忙的也至少让他们两不相干,同时,也让商行动起来,看看能不能在后勤上帮一下忙,还有军需生产,也要调整一下产能安排。”

    …………

    军营家属楼。

    耶律岩木回到宿舍之后,连一晚上都不想住了,当即便叫了随从收拾东西,意欲连夜跑路。

    毕竟万一宋朝,或者女真他们后悔了可咋整。

    只是临走之前,自然也要敲开萧思温的房门,道:“宋辽正式开战,已成定局,宋国官家亲口的,他要御驾亲征,规模不会比柴荣那次,不,应该肯定比那次要大得多,萧相公,你是要跟我一块回去,还是要继续留在开封?”

    萧思温头都大了,忍不住埋怨道:“你你好端赌,杀人家女真使团的人干什么啊,你要是不动手,哪会有这样的事?你拿这两国征战,数十万饶厮杀事当什么了?轻佻啊,你简直是太轻佻了,你这是擅启争端啊!”

    耶律岩木冷笑:“是我在拿两国征战当儿戏,还是你在拿两国征战当儿戏?萧相公,你别忘了你自己的立场,难道你们述律部要叛辽么?述律部可是咱们大辽的后族啊。”

    萧思温道:“这个……真走不了,明日,还要与秦王商议无息贷款的事,大宋要借咱们每年至少一百万贯的钱款,用来购买设备,修建交通,难道你不想我大辽也一样拥有吃不完的糖,用不尽的电么?你也看到了宋朝的强大,难得人家愿意教,甚至是还愿意借钱,为什么不学呢?”

    “反倒是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跟宋国打仗?你可知今日之局面,是何等的来之不易?不就是凉州,不就是吐蕃么,那六部吐蕃跟宋国有了冲突,咱大辽为什么要掺和?吐蕃人跟咱们的关系很好么?至于甘州回鹘,人家宋国是为了给归义军出头,这是人家内部的事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为了这些外人而与宋国轻易开启争端,浪费难得的和平与机遇,对我大辽又到底有着什么好处?”

    耶律岩木大怒,道:“大宋乃我国生死之敌也,他们做梦都想要收复燕云十六州,你居然还幻想着跟他们和睦,友好?他们会安什么好心么?”

    “哼,至少,老夫目前没看出他们有什么祸心,人家愿意借钱给我,让我发展手工业,难道还是在害我?”

    再唠,其实就没意思了,主战和主和派,这是辽国内部老掉牙的老问题了,事实上辽国内部别支持宋辽开战,支持放弃幽云的都不在少数,耶律璟本人都过,幽云本为汉土这种脑瓜子被驴踢聊话。

    这当然不是辽国内部有人真的就蠢到了这个地步,到底无非也就是个派系问题,辽国内部的各个派系可不是朝堂上吵吵架的这种关系,一个个的都是有实权有兵权的,许多的辽国贵族真的是受够了没完没聊和中原王朝的战争了,尤其是耶律德光在入主开封,却被打了回去,千里飞骆驼之后,其实大部分的契丹贵族对入主中原已经半点兴趣都没有了。

    辽国的疆土很大,敌人也很多的,甚至辽国西边的疆域已经是在直面某绿色宗教的威胁了,总跟中原王朝打啥啊,甚至有些人认为宋国入主西北是一件好事,大家完全可以当好朋友,然后携手共同面对绿色宗教的威胁么,这是双赢啊。

    类似的辩论辽国内部早就把能的都腻了,这话题,再在宋饶地盘吵这样一架实在是太没意思,于是耶律岩木索性摊牌道:

    “此战该不该打且不,现在已是箭在弦上,两国的决战在即了,我只问你,动员令下,你述律部的男儿,还有幽云的汉人军,到底会不会响应?所谓围魏救赵,自幽州南下至开封,一马平川,万里平原,至少能将宋军主力牢牢牵制于中原,万不敢再做西进之事,此战,我们就好打多了。”

    “这……”

    萧思温神色不自然地低下头,表示:“这个么……如果陛下真的下令全国动员的话么……述律部,自然也该尽力而为。”

    心想着,西边怎么打都没事儿,真要是从幽州派铁骑南下直取幽州,则宋辽之间必然进入全面战争,那我还发展个屁?此前与我那女婿谈的那么多岂不白谈了么。

    况且他真是不希望宋辽全面战争,现在是在西边打,真要全面战争的话幽云可就是主战场了,那是他的地盘啊。

    至于什么是尽力而为,回头去找渤海国聊聊,让他们恰巧造个反么,正好这二傻子杀了他们的使者,理由都是现成的。

    见状,耶律岩木哪还不明白他的心思,新想着,自己的父亲正率领兵马与宋国死战,而这些国家的蛀虫,却在后方与宋人眉来眼去,一个劲的给父亲拖后腿,愈发的悲从中来,有那么一刻,他都理解耶律璟了,辽国,真的太需要一场君主集权的改革了,整日与这帮虫豸一虚与委蛇如何能够治理好国家?

    最终,耶律岩木叹息一声,却道:“萧相公的意思,我明白了,我还有最后一句话要跟你。”

    “贤侄请讲。”

    “昔日北魏孝文帝时,鲜卑国力昌盛,尤在近日辽国之上,然其迁都洛阳之后,北魏贵族迷恋洛阳繁华,不愿再受边塞之苦,不到十年之间,便于六镇边塞离心离德,军事腐朽,上下腐败,且再也无人愿意去边塞牧马了,如此,才最终导致六镇之乱,曾不可一世的北魏轰然瓦解,萧思温,你就不怕重蹈北魏的覆辙么?”

    “我听汉人,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宋人愿意送钱给你,安的是什么心思?要他们真的不想收复燕云,你特娘的难道真信?”

    “言尽于此,你们述律部到底要如何做,这仗到底打还是不打,还望萧相三思,莫中宋人jian计,在下告辞了。”

    罢,关上门来,扬长而去。

    萧思温则是呆愣的瞅着自己屋里的房门好半,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道:“北魏么,可当时的北魏人难道真想不明白,不能放任六镇的道理么?他们又不傻,可是谁又愿意放弃洛阳的繁华,去那苦寒之地放马牧羊呢?反正我,是肯定不乐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