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金锋一线斩沉云(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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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寒光一线过喉,鲜红血液顿见喷涌。 椅子倒地的‘乓啷’声中,王恒提剑身影腾转,闪至一旁。 他顺手抹去脸上沾染温热,平静目光,落在了似乎还未从惊变之中回过神来的刘伯远三人身上。 “嗬嗬……” 被一剑抹喉的那名神火教教徒,手中粗绳落地,双手捂住喉部,双眼瞪大。 只来得及发出两声不甘‘嘶吼’,整个人已然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咚! 人体砸落在地的闷响于厅中震起,也将刘伯远与那余下两个神火教教徒,惊醒过来。 “你!” 刘伯远指着王恒,一脸惊色。 王恒并未被迷晕,他虽有些意外,但也并没觉得太过不能理解。 毕竟对方早知此番清溪村之行,根源为何。 方才酒席之上,也表现出了警惕。 假作中计,反手袭杀,不难接受。 让他惊异的是王恒的身手。 这般果决动作,如此利落手段,根本不像是他了解中那个并无江湖经验在身的王恒。 王恒却不看他。 目光只在‘周里正’身上。 凭方才几名神火教教徒谈话,不难知道此人便是首脑。 神火教这般势力,多是实力为尊,此人既是主首,自然最需关注。 “不愧是能让裴氏子弟如此除之欲快的人,阁下确有几分本事。” 扮作‘周里正’的神火教教徒,看着倒在地上已无声息的同伴,面色极为难看。 不过他并未焦急。 眼下局面,稍微有些出乎预料,可王恒修为到底不过明气,无有灵应法力在身,便是还掌握一些符箓手段,于他而言,也算不得什么。 明气境手段,再是厉害,双拳同样难敌四手。 十余神火教徒占据此间,王恒再有心计,也难逃脱。 何况他们虽非正经修士,也都是江湖混迹多年,炼有手段在身的江湖好手。入了神火教后,更有符术加身。 便是秦盛等道兵未倒,他也不觉得王恒能从他们手上走脱。 他站起身来,从倒在酒桌上的一名玉琅营道兵腰间取下一柄长刀。 目光冷冷定在王恒身上。 “闻神火教之人异术颇多,正欲一见。”王恒淡声道。 泥丸剑符微转。 体内三阳剑气,却已运转在身。 “呵!阁下只怕没这个机会了。” ‘周里正’冷笑一声,双眉一横,喝道:“放箭!” 话落音。 厅堂之中,乍见几个‘周府下人’从厅堂四周钻出,手持弓弩,齐齐射来。 嗖!嗖!嗖! 王恒眉心一紧。 场面并未太出乎预料,但却让他一些心思落空。 ‘也罢。’ 见那激射而来的弩箭并无符光异色,他压下了准备借助对方不了解自身实力,凭三阳剑气之能,突斩首领的计较。 体内剑气法力催放,百骸涌转,面上眼见萦起了一道淡红莹芒来。 接着。 脚上真气微运,奋力前扑同时,手中长剑轻抖。 淡红色三阳剑气加持之下,本为凡铁之身的剑器,道道恍似符文一般的红色脉络瞬息结成。 唰! 身形闪动之间。 数道剑气破空而出,好似风刃一般卷向四周射来弩箭。 赤符铸体,浑似火焰萦绕般的长剑,更化极速剑光一道。 随同王恒闪移身躯,击向‘周里正’! “法力外放,真意凝形,是灵应修士?!” 包括‘周里正’在内,一应神火教教徒终于面色大变。 可此时情势,已经容不得他们再多思索。 “赤火神鸦加持神变!” ‘周里正’怒目圆瞪,周身气血勃发,蒸腾汗汽。 一道道好似翎羽一般的赤色纹路,一如血脉爆起,于显露在外的皮肤上显化。 然而异术加身,气势雄发。 面对王恒闪来剑光,他却不敢半分硬碰。 抬脚猛然运力,将身前酒桌踢起,撞向剑芒。 趴在桌上的秦盛等人,一时滚落。 同一时刻,‘周里正’双手紧握长刀,爆势而上! 呛! 呛! 呛! 兵刃出鞘声音,在厅堂中接二连三响起。 面对这突发意外,弩箭未能建功的神火教教徒们,眼见首领动作,哪怕惊惧于王恒突然显露出的灵应修为,也不见半分退缩。 一个个好似经历过多次演练一般,默契十足的拔出兵刃,袭向王恒。 砰! 赤红剑光斩破木桌,一块块夹杂了木屑的桌板,凭空炸裂开来,激散四周。 然剑光裹挟身影,却无半分停滞。 “死来!” 面前一声怒喝。 藏于散裂酒桌之后的持刀身影,自剑光右侧袭来,刀身裹挟风势,斩向王恒持剑手臂。 王恒前世虽练过古武,于此道也颇有些所得。 但因时代原因,兵器不便藏身,所以他并不精擅剑术。 可也许他使剑没什么章法,于技击搏杀之道,却经历过不少磨炼。 激斗时刻,剑与掌,并无太多区别。 反而。 因为更擅拳掌技法,让他对兵器依仗之心更小,搏杀之际,寻常剑客不愿松了手中剑器半分,他却没有这个顾虑。 于是。 面对斩来长刀,他竟没有半分退避,让开路线的意思。 只是凭借着对生死一线的极限状态下自我判断的绝对自信,右手蓦然松开剑柄,缩回手臂同时,由得长剑跌落。 ‘周里正’刀势正盛,见王恒弃剑,神情一怔。 未等变招。 忽然只觉得眼前一花,王恒左手,已然接起垂落长剑,斜撩向上,挟着炽目剑芒,抢入中宫。 嗤! 剑芒闪过。 一道红线自胸腹而起,于‘周里正’眉心而止。 当啷! 长刀落地。 王恒动作未止,左手持剑后转,扫向围杀而来的一众神火教教徒。 凭着三阳剑气加持兵刃之力,斩断十余刀兵。 而后身形顺势一矮,曲脚蓄力,直刺方才本就站在‘周里正’不远处的刘伯远!
刘伯远眼目圆瞪! 方才一切发生,于他而言太过突然。 相较王恒。 他这般家族出身,一心修道习法,只为灵应有成后,掌握道法玄通欺人的士族子弟。才真正是那朵空有明气修为,却无运用技法的温室之花。 如今剑光临身,他心下惊恐,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 可也不知是否运气,莫名双腿一软,倏忽瘫倒在地,竟被他避过了这一式剑芒。 王恒注意到此,些微愕然,也不多想。 脚步一挪,反身冲入了敌群之中。 …… ‘竟然打起来了?’ 周氏宅中,厅堂外院落一角。 藏身暗处的全安听得厅内呼喝,有些意外。 他原以为有刘伯远这个‘内应’在,王恒等人同神火教的人接触后,估计不会闹出太大动静,就得被拿下。 未料正准备凑近细细观察的时候,便听到了这般激斗动静。 ‘好事。’ 转念又生想法。 这要是死上几个道兵,等陈阳带人来查,道院更不会轻放。 便是裴绍云丢出刘伯远背锅,也去不了半点罪责。 ‘啧啧,王恒这小子,大抵是活不得了。’ ‘不过一介寒身,微末修为,也敢插手到公子同裴绍云之间的事情去,你不死谁死?’ 他冷笑一声。 也不敢耽误,转手从怀中掏出林温所给子母牵魂蛊,直接捏死。 至于子母牵魂蛊,乃是一种罕见的天地奇虫,常为世家豪族处理紧急事务时所用,母蛊孕生子蛊,魂丝相牵,自生感应。 虽然不能直接传信。 但他这边捏死子蛊,林温手中母蛊便生狂躁。 这正也是林温给他留的联系手段。 蛊虫一死。 全安这才悄然从暗中钻出,靠向了厅堂。 陈阳带人赶来之前,他需要把控好神火教之人的去向。 …… 云琅道院,戍务殿。 一处小院中,陈阳与一名中年道人,于院内石桌对坐。 桌上,是一盘还未有结果的棋局。 林温从外面匆匆走入,来到陈阳身旁,轻声附耳:“子母牵魂蛊有异,全安那边,当是有了结果了。” 陈阳眉头微挑,神色却无异样。 只作无奈模样,将手中长考已久的棋子掷入了棋盒之中,看向对面中年道人,叹道:“赖师棋力高深,弟子已无从下手,此局,是弟子败了。” 中年道人抬头,瞥了林温一眼,才对陈阳笑道:“我看不是无从下手,是分心二用,眼前另有棋局着手吧。” “瞒不过赖师。” 陈阳笑笑,起身一拜:“不过赖师棋力,的确非弟子能及。却不知能否劳赖师辛苦,指点弟子胜下这另外一局棋?” 中年道人无奈摇头:“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白白陪我下棋。” 他站起身来,掸了掸肩上微尘。 “也罢,我也久日未曾出过门了,便随你出去走走,权也只当散散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