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马武怒断兄弟情，黄元霸喜得四千金。
不止是他，这些事黄元霸也是第一次听到。 他没想到小柔竟然做出这么多荒唐的事。 童长安说：“马武，我们当你是兄弟，这些事我们以前不跟你说，是害怕你听了伤心。” “我是想告诉你，都被他们拦住了。 我认为她死的好，不然我真担心你以后娶了她，不知头上会戴多少顶绿帽子呢？” “就是，我们背后都不赞成你娶她。” “你娶了她，以后我们都不敢去你家。 你说谁能受的了她的诱惑我们又不想对不起兄弟。” “不瞒你说，我们曾经商量过，偷偷把她绑架起来，扔到外面沙漠里，让她自生自灭去。” “要不说大哥就是大哥呢，他帮我们解决了这个大难题，要不是他杀......” “崔有运。” 黄元霸大声喝止住崔有运继续说下去。 崔有运发现自己失言，急忙闭上嘴。 可是已经迟了，马武听在耳朵里。 他站起来，双手扯着黄元霸的衣领。 “我问你，小柔她不是自己上吊自杀的，她是被你杀死的，是不是？” 黄元霸一时也慌了。 他说：“马武，你不要激动，你听我解释。” 马武吼起来，“解释个屁，我拿你当大哥，比亲大哥还要亲。 可你呢？ 你杀小柔前都没跟我商量一下，你拿我当兄弟吗？ 我问你，你拿我当过兄弟吗？” “马武，你听我说，我都是为你考虑......” “好，为我考虑，我谢谢你了。 你真是我的好大哥，还有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 我呸！什么玩意？ 我现在宣布，从今后，我和你们不再是兄弟。” 马武松开黄元霸的衣领，弯腰一下把桌子掀翻。 桌子上的盘子碗“叮叮当当”碎了一地，菜里的汤汁洒了大家一身。 马武不再说什么，扭头就走。 大家都被这突发情况弄的愣住了。 崔有运伸手“啪啪啪”扇了自己几巴掌，他把剩下两坛没喝的酒捧起来也摔在地上。 “都她妈是这酒闹得。” 黄元霸反过来安慰崔有运没事的，他又招呼大家把地打扫一下。 打扫完就叫大家都回家吧，好好的一顿饭就这样不欢而散。 黄元霸回到家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想着自己和马武从打架到结为兄弟。 这一路走来，感情也是越来越深厚。 他想着这事可能是自己太冲动了，完全忽视了马武的感受。 睡在旁边的念子感到了黄元霸的不安宁，就问黄元霸出什么事了？ 黄元霸把今晚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他隐瞒了自己杀死小柔的事，只说马武因为小柔的死变得情绪不稳定。 念子想了一会。 说：“马武是因为女人才会变成这样，这个还得女人来解决。” “怎么解决？” “给他再找个女人，他有了新女人，也就会慢慢忘了小柔的。” “到哪里给他找个女人呢？” “我这里倒有一个，我有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叫黄莺，和我一般大。 她还待在家，也没听说她说了婆家。” “真的吗？那太好了，明天你就去问问这个黄莺的意思。” “好，现在你能睡着了吧？” “能。” 崔有运带着赎罪的心态来跟黄元霸道歉。 “兄弟们都站在你这边，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我们会轮番去说服马武。 如果他死不悔改，还生你的气，我们就把他打醒。” 黄元霸笑笑。 说：“他会理解的，即使他不理解，我也不会后悔自己做过的事。” 黄元霸把念子的话告诉崔有运，崔有运听了也觉得这个主意好。 “如果真成了，他小子也是因祸得福了。” 念子去找黄莺，把她的意思对黄莺说了出来。 黄莺有些犹豫，住在同一个镇上，马武和小柔的事她也听说了。 她担心念子的一番好意会被当做驴肝肺。 念子叫黄莺不要想太多，马武是个好男人，跟他在一起，黄莺会幸福的。 黄莺这才答应可以先试试。 崔有运这帮兄弟对马武的劝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起到。 因为马武紧闭着门，谁去都不开门。 个个吃了个闭门羹，想好的一肚子话，是一句都没有说出来。 胡杨气的要把门砸开，被大家拦住，真要这么做，这兄弟可能真就做不成了。 念子亲自带着黄莺去找马武。 马武再生气，对这个嫂子还是尊敬的，就开门让她俩进去。 念子见到马武，拐着几道弯把她想把黄莺介绍给他的意思说了出来。 马武现在极度伤心，对小柔还是念念不忘，哪里又能容得下黄莺。 看在念子的面子，他也没有直接拒绝，只是神情冷冷淡淡。 黄莺有着一颗玲珑心，也就明白了马武的意思，就劝念子打消了这个念头。 崔有运知道了，就去哀求黄莺。 他求黄莺有点耐心，他说马武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所以才会一时对小柔难以忘怀。 只要黄莺坚持一段时间，马武一定会接受她。 不知道黄莺是真的喜欢马武？还是被崔有运的话打动？ 她居然答应下来。 从此，她就经常去看望马武，陪他说说话。 即使马武对她爱理不理的，黄莺也不在意，说一会话她也就走了。 过两天，她还会去找马武。 其实崔有运有着自己的想法。 他极力想把黄莺和马武撮合在一起，是想弥补自己犯下的错。 只要马武接受了黄莺，也就间接原谅了黄元霸。 崔有运知道黄莺在马武那受了委屈。 就经常送些小礼物给黄莺，安慰安慰她。 小柔的母亲自从女儿死了之后，就变得疯疯癫癫。 天天见到一个人就拉着他说她的女儿不是自杀，她不会自杀的，她是被人害死的。 镇上的人都当她已经疯了，也就不会理会她的疯言疯语。 后来，小柔的母亲就去找杨大毛。 求他为自己做主，找出杀害她女儿的凶手。 杨大毛懒得见她，她去了也不给她开门。 她就跪在杨大毛家门口，用头撞杨大毛家的门。 杨大毛被她天天弄的不胜其烦，就把她从玉门镇赶了出去。 黄元霸听说这事，就跑去质问杨大毛。 说他不应该把一个可怜的寡妇赶到沙漠里，那等于是杀了她。 杨大毛没想到自己的女婿会来责问自己。 气的他拿着拐杖把黄元霸打了出去。 黄元霸走之前，大喊杨大毛不配当镇长。 杨大毛听了胡子翘的老高。 从杨大毛把章信义带到这个镇上开始。 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使黄元霸认为杨大毛没资格做镇长。 他想过更换镇长。 可是怎么更换？谁又适合接替杨大毛做镇长？ 这两个问题一直在他的心里纠结着。 有一天，诸葛先生来了。 黄元霸在和诸葛先生聊天时，又把想更换镇长的事告诉了诸葛先生。 诸葛先生对黄元霸说，现在外面的世界变了，制度也变了。 有的长官更换已经不是任命制，而是采用选举的制度。 就是推出几个候选人，让下面的人投票。 你喜欢谁就把票投给谁，最后得票最多的就会被任命为新的长官。 黄元霸觉得这个主意很好，当镇长就是让大家心服口服。 如果是他自己选出来的，他自然心里是服的。 念子肚子里的孩子在差十天到十个月的时候出来了。 念子那天生孩子的情形是这样的，那天黄元霸去地里拔草不在家。 念子看见没人看管她，就挺着比水缸还大的肚子从床上起来。 她先走到院子里，院子里没人打扫，树叶落满地，像铺了一层地毯。 她看看鸡棚里的鸡，鸡都瘦了一圈。 黄元霸是个粗心的男人，每天要喂几遍鸡他嫌太费事。 就用一个盆，装了一盆谷子放在鸡棚里，让它们自己去吃。 黄元霸以为那盆谷子鸡是永远吃不完的，放了一次后，就没再去看过。 念子看见鸡个个饿得无精打采，心疼不已，她就去厨房拿些谷子给鸡吃。 进了厨房，她一看，气的差点蹦起来，厨房里整个就是个垃圾场。 她想到黄元霸就在这样环境里做饭给她吃，就感到一阵反胃。 念子小心避开地上摆放的没有清洗的碗，端着一碗谷子打算先把鸡喂饱再说。 念子端着谷子去到鸡棚。 那些鸡不知道是太饿了？还是长久没见到念子过于想念？ 它们看见念子端着谷子过来，就一窝蜂往念子身上飞扑。 念子在躲避鸡的时候，忘了自己行动不便，一下摔倒在地上。 躺在地上的念子感到肚子疼，完了，里面的孩子被吵醒了。 念子感觉肚子里有几十个小人在折腾，她忍着痛爬到大门口。 等了一会，才看见有人路过她家门口。 她喊住那人，她对那人说她要生了，叫那人帮她去叫接生婆来。 等那人离开，念子又往屋里爬去。 肚子越来越痛，念子咬着牙，一点一点挪动，终于挪到床边。 她已经没有一点力气爬到床上去。 念子躺在地上，感到有液体顺着她的大腿根流出来。 她甚至已经感觉到有个人头从她的下面冒了出来。 念子抓住床架，分开双腿，忍受着撕裂般的疼痛，拼命用劲帮助那个孩子出来。 等接生婆到来，念子已经生下了一个孩子。 接生婆急忙喊人把念子抬到床上去。 念子的苦难这才刚刚开始，肚子里剩下的几个争先恐后想要先出来。 他们拥挤在一起，堵住了出口，结果谁也出不来。 整个镇上都能听到念子那杀猪一样的叫声。 黄元霸听到消息跑到家里时，孩子已经全部生了下来。 念子躺在床上，双眼瞪的大大的，一动不动。 她的头发像是刚洗过，还在往下滴水，身下的床单也湿透了。 黄元霸看着念子的样子，他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他走到念子旁边，轻轻喊了一声：“念子。” 念子的眼珠动了一下，她看着黄元霸。 凶狠的说：“你以后要是敢让我再生孩子，我就拿刀把你那玩意割掉。” 黄元霸笑了起来。 念子生了四个女孩。 黄元霸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他开心的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 他跑到山上的山洞里磕了几个响头，他对黄婆婆说他有孩子了，他也当爹了。 镇上人纷纷前来贺喜，杨大毛不愿意来。 他还在生黄元霸的气，山桃硬要他来，说要是他不来，念子会伤心的。 杨大毛和山桃一起来的，杨大毛看着四个女孩连连叹气。 说：“怎么全是女娃子，要是变成四个男娃子多好。” 黄元霸听了，当即把杨大毛赶出屋子。 他大声说：“我就喜欢女孩，只要是念子生的，生的什么我都喜欢。 哪怕是生的几个猪崽子，我也喜欢。” 念子听到黄元霸那粗俗不堪的话语，却笑了出来。 她知道黄元霸说的是真心话。 即使她生了几只小猪，他也会用心把它们养大的。 马武没有来，不过他早早催促他的父母过来。 黄元霸端着精心熬制的鸡汤给念子喝时。 念子想到厨房那脏乱的情况，一口都喝不下。 她叫黄元霸把厨房打扫干净，重新给她做一碗。 黄元霸无可奈何，叫来他的那群兄弟一齐帮他打扫厨房。 这群男人没有一个做过家务。 进了厨房，还没开始打扫，就“叮叮当当”摔碎了几个碗。 不但没有弄干净，反而把厨房搞得乌烟瘴气。 黄元霸看的是摇头叹息。 没有办法，崔有运去把黄莺喊来。 黄莺来了以后，把男人们全部赶了出去。 黄莺一个人待在厨房里，不一会就把厨房里收拾的有条有序，整齐干净。 随后，她又亲手做了一碗鸡汤给念子送去。 这群男人看了个个竖起大拇指。 诸葛先生来到镇上，听到黄元霸家的孩子出世，就前来探望。 到了黄元霸家，他先去看了四个孩子。 看完孩子后，诸葛先生一时沉默不语，面色凝重。 黄元霸知道诸葛先生会看相，就问诸葛先生：“孩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诸葛先生没有回答。 反问：“四个孩子取名字了吗？” 黄元霸说：“还没有。” 诸葛先生说：“可以让我来给孩子们取个名字吗？” “当然可以。” 诸葛先生想了一会。 说：“那就叫暮春，苦夏，寒秋，残冬。” 黄元霸也认识几个字。 这几个名字一听就有凄凉，颓败之意。 他问诸葛先生为什么要取这样的名字。 诸葛先生叹口气。 说：“这叫以毒攻毒，这几个孩子一看以后就会命运多舛，希望能用这样的名字压制一下。” “这样有用吗？” “这个还要看她们自己的造化。” 听了诸葛先生的话，黄元霸心里郁闷，也很生气。 如果这些话是杨大毛说出来的，他会当时就发火把杨大毛赶走。 可他很是敬重诸葛先生，只能忍着，但他也没把诸葛先生的话放在心上。 他想着自己这么苦，都活过来了，他的孩子有他的保护，还能苦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