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离别
金谷看着雷牧，“我败了。” “听说那个花神宫的已经顺利结丹，你还差的多，不奇怪。”雷牧语气平淡。 “可我觉得，春秋谷不应该输。”金谷明显不甘心，“至少这一战不该由我出战。” “听别人说，你有心魔？”雷牧八卦之魂烧了起来，“像你这样的春秋谷一哥，谁能影响你？云子岚固然强悍，可他还是大焱仙宗的，不影响你的地位啊，况且，让他跟你比cao控植物，让他拍马都赶不上你啊。” “你觉得我的心魔是云子岚？！”金谷闻言先是错愕，随后笑了起来，越来越疯癫，“云子岚是我们一辈子追赶不上的天骄，输给他本来就是应该的，真正让我放不下的，是你，懂吗？” 雷牧一脸错愕，“我？！” “没错，就是你，”金谷语气斩钉截铁，“输给云子岚我毫无怨言，毕竟凡人怎么可能及得上转世仙人，可我不明白，为什么还会有你这样的家伙，明明我才是春秋谷的第一天才，可我不明白，为什么最出彩的是你，跟云子岚一起合作调走女妖，而他也在一次聚会中透露，是你跟他合作击杀的女妖，甚至，最大的主力是你，他只是辅助。” “当时的你又是什么东西？一个空心庄的不入流弟子，在我面前不过是脚上的泥土一样的人，你连站在我面前的资格都没有。”金谷满是感慨，“可让云子岚都欣赏，甚至是觉得自愧不如的人，竟然是你，从那天之后，所有人都知道了你，即便你在春秋谷里不显山不露水，我依旧是春秋谷的大师兄，可真正的年轻第一人已经不再是我，那几年我过得万分煎熬，幸好你之后离开了沅陵州，我才能顺利达到今天的成就，可听说你回来了，我的心境又烦躁了起来，甚至，已经认为我不是春秋谷第一人，根本不配与花神宫第一人的蔺紫薇交手，交手之时力不从心，落败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金谷此刻满脸苦涩，“心魔啊，你是我的心魔，可真正的心魔其实是我自己的疑心，雷牧，请你告诉我，现在的你，到底是什么境界？不要骗我。” “筑基初期，这一点不骗你。”雷牧回答，“不过，当年简阳山的时候，我就知道，境界跟实际战力并不能相等，当时我不过是先天大圆满，就能跟云子岚合作击杀刚刚结丹的妖女，现在的我已经强太多了，所以，实际战力还要另算。” “果然如此。”金谷有些释然，“如果此时让我再战，我一定不会败。” “那就恭喜了，不过，我还是不会承认我是什么春秋谷年轻一代第一人，这种名头可不是什么好事，出头的椽子先烂，风光背后往往是刀光剑影，我不是喜欢出头显摆的人，有你在我面前顶着这个光环，我会少很多麻烦，这一点我应该感激你，其他人也应该感激你。”雷牧看着金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了，或许云子岚说的没错，你比他还要强，或许你也比他弱很多，也许你能活的比他长，可你没有他心境强，正面一战，败的一定是你。”金谷此刻有种释然，感觉阻拦自己的那层禁制已经不再不可冲破。 “我也没有想跟别人争什么第一人，对于我而言，实力这种东西够用就行，我怕的是死，击败敌人就好，没必要为了没必要的事情浪费精力。”雷牧没有回避这个说法。 “你真是让人看不透，像你这样的人，竟然会怕死？！”金谷感觉真的很可笑。 “有什么好奇怪的，压力才是成长的最大动力，怕死才会为了不死而努力，要么是智慧，要么是战力，好生恶死是生灵的本能天性，没什么好回避的。”雷牧轻笑一声，“那些说看破生死的人，要么是找到了比生存更重要的东西，就是傻蛋，活得久任何时候都是一场幸事，不论是最后的胜者，还是见证者，都是一种优势。” 金谷闻言轻蔑的笑了一声，“看来，我真的是高估你了，一个贪生怕死的人，永远无法找到真正的人生，不算真正活过。” 金谷离开了，雷牧一个人看着走远的金谷，看着屋里的灯火发呆，不算真正活过，确实，自己此刻拥有着足以坐镇一方的实力，可他真正开心快活过吗？ 元象次日前往执法堂，不知跟商秋君说了什么，执法堂申屠骏过来向他慎重道歉，并且向他发出正式的嘉奖，奖励他一柄飞剑、五瓶灵药、十张定神符咒，虽说东西寒颤了一些，对于他都是一些无用的东西，好歹也是一些值钱货，雷牧收下，向申屠骏表达了谢意，又向元象表达了谢意，转手将东西送给了静枢。 看到元象还要逗留一段时间，陪着映青霜的模样，雷牧就向钟岳告辞，要返回霸灵州去了。 “为什么还要回去？这里才是你的师门。”钟岳这一次态度强硬。 “师尊见谅，霸灵州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解决，我在这里逗留了太长时间，也该离开了。”雷牧见状没办法，只能说软话哄他。 “罢了，春秋谷太小，不比外边天大地大，你想做翱翔四方的鹏鸟，随你吧，走吧，远远的，别让我再看到你。”钟岳难得的大发雷霆，赶他离开。 雷牧心情沉甸甸的，下跪郑重的扣了个头，然后转身离开，顺着山道离开了春秋谷，并没有与熟人一一告别，因为没必要。 出了春秋谷地界后，雷牧将种子化为藤龙，坐在龙首上向着赤鼎仙宗的方向飞去，雷音是他在沅陵州的亲人，无论如何都要确认安全的。 而雷牧离开的消息，对于那些普通春秋谷弟子而言，并不是什么大消息，只有玉水、金谷和方金宵等人有些失望感慨。 林月兰陪同师尊在院子里晒太阳，看着师尊有些失落惆怅的神情，觉得有些奇怪，“师尊，你想起什么伤心的事情了吗？”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有的时候真的应该更进一步，因为我们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相见。”映青霜幽幽讲述，不知道是在告诫林月兰，还是为自己惋惜。 “映师叔，谷中有一片花海，我想带月兰去看看，不知道……方不方便？”辛无咎期期艾艾，意思却是已经很明白了。 “去吧，只要不耽误月兰练功就好。”映青霜闻言笑了起来，却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两个人闻言喜上眉梢，向她施礼告辞，拉着手一并欢欢喜喜的跑开了，映青霜看着这对幸福的年轻人，心中暗暗做下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