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买车

    “老黑，哦不，meimei，不是，姑娘！”我不知所措的语无伦次起来。

    “你真的没有在捉弄我吗？”我想让自己镇定些，可声音仍然带着颤抖。

    “还是叫我老黑吧，虽然一开始并不喜欢这个称呼。”老黑眨着清澈的眼睛看着我说：“不要像个女人似的反复纠缠一个问题。”她似乎想到了自己也是女人，于是摇摇头继续说：“总之，有某种力量把我带到了这个世界，这是你创造的世界，所以你有义务送我回去。”她瞪圆了眼睛，两条柳叶眉像蜷缩的毛毛虫相互挤在眉心。

    虽然我不赞同她对我的比喻，但是面对女孩应该多一些距离和尊敬，所以我想对此前的随性向她表示歉意。可是又担心她会再次鄙视我，于是我装作对她说的问题若有所思。

    老黑说：“应该是东珠的力量让我摆脱了缥缈的存在，所以东珠可能是我们回去的关键。”

    “可是我们还没找到去庆王府的方法，只能等待下一次的运气。而且还不知道会与什么形态纠缠。这边跟那边一定有着某种联系。”我说。

    老黑同意我的说法，不管假警察的话是真是假，我们还是需要先找到老范的那颗珠子。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假警察告诉我的珠宝贩子电话，假装找他卖珠宝的商人。贩子和我约定下午在德保县见面。

    此时已近上午九点了，距离德保县城有八十公里的车程。

    往后就是两个人行动了，所以我和老黑商量去买一台二手汽车。

    在酒店吃过早餐后，我们来到了二手车市场。

    不得不说，这里的二手车比起达尔文真的好太多。我们只花了不到一万元就买到一辆成色和车况都非常不错的别克汽车。

    卖车的老板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他的卖场不像其他的车商那样有间豪华的展厅。两个篮球场大的停车场上停满了各种品牌的二手车。

    停车场西侧搭建了一处钢构的一层房子，不大的面积得到了充分的利用。会客厅，卧室，厨房和厕所安排的井井有条。

    几个手机支架掐着几款过时的旧手机立在房子门口，每部手机都开着不同短视频平台的直播画面。

    播的内容就是老板忙碌的画面。老板的母亲除了做饭以外也会帮他跑腿办理过户手续。

    在办理手续时我问老板：“你这样直播有效果吗？”

    老板边翻看着各种资料边说：“毕竟是流量时代，会有一定的效果。可是也就那么一点效果。直播不过是世人皆能领会的一种表达方式，可以是生活，可以是艺术，甚至可以是一种态度。多数人不懂艺术，我也不懂，所以只能表达生活，哪怕有一个人与我共鸣也就不亏。”

    外面又来了买车或是卖车的客人，老板呼喊正在扫地的母亲出去招呼。双手加快了整理材料的速度。确认再三之后把所有的手续交到我手中，然后微笑着对我说：“其实我也想成为艺术家，因为艺术家都是由特征的，他们会放大自己的特征让人们忽视其他的。那么在大众的视角，艺术家就成了完美的人。”

    我接过手续边翻看着边对他说：“收车卖车也是艺术，任何一种职业都可以是艺术。就如你所说，总有人能欣赏的到。”

    老板欣慰的说：“谢谢你的安慰，用车愉快，一路平安。”

    说完他继续忙碌去了。

    我开着车，老黑坐在副驾驶。车子开起来感觉很好，我们从街道开上了国道，又从国道开上了高速。即使是便宜的二手车也丝毫不影响我们消费之后的新鲜感。

    副驾驶上的人最重要的就是陪着司机聊天，可老黑却极其的安静。我在每一次趁着看后视镜的机会都会用余光扫她一眼。她只是安静的看着前方的路。

    我问老黑：“你怎么不说话？”

    老黑突然一激灵，笑着说：“我还不是很习惯会说话这件事。”

    我觉得她是没有习惯以这样的方式和我交流，因为我也没有习惯。为了避免尴尬，我对她说：“这还要一会儿，要不你睡会吧。”

    老黑“嗯”了一声，然后把靠背的角度调的小一些，侧着头闭着眼睛没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