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假期结束
圣诞假期剩下近半个月的时间里，阿蒙没再见过哈利，因为他又进入了学习研究的状态。 阿蒙自认为还只是一个刚在魔法道路上踏出第一步的魔法学徒，完全能够接受这样的生活成为常态。 只是可怜了图书馆，每到深夜就要遭遇某人无情的洗劫，那些炼金、魔文方面的书籍更是主要受害者。 这主要是因为魔法石熄灭后留下的那块魔法水晶——阿蒙正在研究如何把它给做成一件炼金物品。 阿蒙能肯定魔法石的“纯度”是不足的，或许它也有精神的属性，但是其中杂质太多，精神与生命都太过脆弱，否则不会这么容易就“死去”。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魔法水晶这块足以称之为奇迹的魔法材料才得以诞生。 而之所以对它如此赞誉，便是因为魔法水晶对任何魔文回路都具有最佳的相性。 这种相性不仅体现在魔文回路的属性上，还体现在魔文回路的数量和质量上。 也就是说，魔法水晶不仅适用于任何属性的魔文回路，更可以承载数量更多且更加强大的魔文回路。 转换成魔咒学的思路就是，魔法水晶能够作为施放任意魔咒的媒介，并且能承受的魔咒上限极高，就像魔杖一样—— 作为炼金物品中最具代表性的存在，魔杖把能让巫师施展魔法这一炼金物品的本质属性阐述的淋漓尽致。 魔杖制作师利用强大魔法物质作为杖芯，搭配上不同的魔杖木，再刻上相应的魔文回路，一根独一无二的魔杖就这样被制作了出来。 但实际上，魔杖并不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 在魔法世界最蛮荒的混沌年代，那时候还没有“魔杖”的概念，巫师们只会最原始地利用身边的物质，把一件蕴含魔力的魔法材料直接作为施法工具来使用。 后来，经过一代代巫师摸黑前行的探索，炼金术体系逐渐建立起来，更加精细的炼金物品、魔法仪式以及魔杖才应运而生。 即便如此，最初的魔杖也是千奇百怪，木材、金属、石头……什么魔法材质、形式的都有。 而且也不存在什么杖芯，只是简单的铭刻了一些魔文回路或咒语，现在看来无比简陋。 不过阿蒙却从这个魔杖发展史里得到了灵感—— 炼金术的本质其实就是一种利用魔法物质的魔法技艺。 在他看来，现在的魔杖确实从效果、普适性和成本等方面比起最初的魔杖都有了跨越式的进步。 但这在很大程度上是炼金术发展的必然结果，是在魔法界已有魔法物质的基础上逐步堆砌起来也注定可以搭起来的体系。 但魔法水晶却是游离于这个体系之外甚至之上的存在。 它并非类似于合金，因为在被制作成魔法石之前，参与制造魔法石的魔法材料就先被“杀死”了，“复活”之后就是独一无二的魔法石，是全新的“第五元素”，魔力的结晶、拥有精神和生命的水银。 但或许是因为魔法石的精神和生命还太过脆弱，导致其再次被“杀死”。 而这个再次被“杀死”的过程其实就相当于又经历了炼金的第一步。 那么，只要想办法将它再次“复活”，就可以得到一件全新的炼金物品。 这件全新的炼金物甚至将可能拥有超越魔法石的潜力。 这并非天方夜谭，因为制作它的材料本就是魔法石的“尸体”。 而“二次炼成”将会把它变得更加完善。 不过，理所当然的，这同样非常困难。 但阿蒙自信他想做到就一定能做到——现在的他对魔法拥有绝对的信心。 于是，在假期剩下的时间里，阿蒙都一直保持着这样高昂的兴致，不断搜寻和掌握更多关于炼金术、魔文和魔杖制作方面的知识—— 他已经决定要把魔法水晶打造成一个特殊的“魔杖”了。 毕竟，还有什么炼金物品比魔杖更让巫师欲罢不能呢？ …… 距离假期结束的时间越来越近，而阿蒙的学习进程也进行的十分顺利。 并且，在这个过程中，阿蒙还发现了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惊喜——大概是因为经过魔法石三番两次的洗礼，他的视域天赋被激发了出了一些潜能。 现实的表现就是，他的灵性直觉更加敏锐，感知更加清晰，学习研究时的理解能力和反应能力也有了明显进步。 而原本阿蒙的理解能力就堪称恐怖，不仅过目不忘，更是能做到一本书看过一遍就掌握理解一大半。 现在，一本书阿蒙看过一遍几乎就可以完全融会贯通。 不过就算阿蒙有这样开挂般的学习速度，再加上『时间转换器』这一作弊器，对比霍格沃茨浩如烟海的藏书，以及炼金术的庞大知识领域也是力有未逮，想要靠自学达成目标大概也得比较漫长的时间了。 但阿蒙对此仿佛并不是很在意，在悠闲的学习时光中度过了最后的几天假期。 …… 随着假期接近尾声，众多小巫师再次回到霍格沃茨。 但是他们没有因为假期即将结束而沮丧，而是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向小伙伴们诉说着自己的假期是如何的缤纷多彩。 一下子，时间仿佛回到了圣诞节临近放假前。 而这样的热闹即便到了假期最后一天，也没有丝毫消散的迹象。 阿蒙的两个舍友自然也包含在这群兴奋的小巫师之中。 他们躺在床上，叽叽喳喳的如同一棵树上对歌的两只鸟——他们已经能很好的忽略掉寝室里的第三个人。 直到深夜，困意席卷下，他们才意犹未尽的睡去。 而就在他们酣然入睡的时候，一直被他们刻意忽略的阿蒙突然睁开了眼。 他没管进入熟睡的两个小巫师，动作熟练的离开寝室，来到城堡八楼。 在挂毯前来回走过三次后，拧开墙上凭空出现的门，走了进去。 映入阿蒙眼帘的是一间拥挤的过分的屋子。 里面的杂物一路堆到了天花板，偌大一个房间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 阿蒙看着眼前这个不知道被多少小巫师和教授光顾过，作为藏东西的秘密地点的房间，表情平静挥了挥魔杖，像是驱赶灰尘。 然后他给自己施加了一个幸运咒，跟着直觉在这个“垃圾场”里用了一段时间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拉文克劳的冠冕。 随后阿蒙就转身带着冠冕来到城堡四楼的密道中。 他下半学期定下的唯二要紧事除了把魔法水晶制作成魔杖，就是解决伏地魔残魂的隐患。 而这两件事情其实也可以看成一件，因为他已经想好要怎么利用伏地魔残魂的剩余价值来获得最大的利益了—— 伏地魔是一个真正的天纵奇才，他不仅在黑魔法上面极具天赋，在变形术、魔药、炼金术上的魔法造诣同样惊人。 因此，如果能够让伏地魔把他的底蕴全部吐出来，阿蒙相信，一定可以帮他在第一个目标上迈出很大一步。 所以，他才特意取来冠冕，准备利用这个魂器做一些文章。 …… 阿蒙一路来到尽头的房间，发现里面空空荡荡的，厄里斯魔镜已经不见了踪影。 假期里，他曾来过这里一次，施加了一个循环咒，以免伏地魔的残魂之身消散。 那时候厄里斯魔镜还摆在房间中央，不过阿蒙依旧维持“隐秘”状态，没有现身。 因为他无法肯定邓布利多是不是又开发出了什么奇怪的魔镜用法，放在这里“钓鱼”。 阿蒙随意扫视了一眼房间后就收回了目光，对厄里斯魔镜的下落也不感兴趣。 他感知了一下房间里的隐秘领域，然后挥舞魔杖，念出咒语，让本来只笼罩伏地魔一堆残渣的领域扩散开来，将同样处于“隐秘”状态下的他包裹进去。 领域内，中了循环咒的伏地魔对凭空出现的阿蒙视若无物，仍旧“固执”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从残渣中飘出又回到残渣中的过程。 阿蒙平摊左掌，半举着拉文克劳的冠冕，右手魔杖指着冠冕，口中念诵咒语： “loopholes！（漏洞百出）” 处于循环咒下的伏地魔残魂似乎模糊了一下，而阿蒙手中的冠冕却好像一下子拥有了“生命”，“活”了过来。 这是利用了一个漏洞，将“伏地魔的灵魂”等于了“魂器中伏地魔的灵魂”。 此时，正在循环的成了原本冠冕中沉睡的伏地魔灵魂，而伏地魔的残魂取代了魂器中灵魂的位置，被禁锢在了冠冕之中。 阿蒙随即对冠冕补了一发魔咒： “ouroboros！（周而复始）” 这让伏地魔残魂不得不进入到将醒未醒的循环之中。 做完这一切，阿蒙神色未变，一点不见疲惫—— 隐秘咒和循环咒类似，对魔力的消耗都是取决于施咒对象、范围、魔力强弱对比以及反抗力度； 而错误咒对魔力的消耗判定则有些诡异莫测，是取决于逻辑矛盾、漏洞的联系和漏洞涉及的层次，与施咒对象关系不大，除非存在位格上的差距。 可是在魔法界位格差距的情况几乎不会存在，只有极个别，像是对魔法石动手时才会遇到这个问题。 当初阿蒙也只能利用环境的漏洞来窃取魔法石，而不能直接利用“哈利口袋里的魔法石”等于“‘哈利’口袋里的魔法石”的漏洞，否则就算把他榨干，他也拿不到魔法石。 魔法石的位格高于巫师，但在巫师之中，无论多么强大，生命层次都不会改变，就连利用魔法石活了六百多年的尼可·勒梅也一样。 所以就算错误咒的对象是伏地魔，也不会带给阿蒙更多的消耗。 阿蒙处理完冠冕后，重新看向那堆残渣，用魔杖尖点了点右眼眶，轻笑道： “奇洛教授，走好。” 而后毫不留情地施放了厉火咒： “fiendfyre！（厉火）” 咆哮的火焰喷涌而出，瞬间就将那堆残渣连同循环中的伏地魔灵魂一并舔舐干净，并犹不满足地想要覆盖整片领域。 阿蒙在释放厉火之后就迅速脱离了隐秘领域，魔杖挥舞之下，领域越缩越小，最后消失不见。 他现在虽然还无法控制厉火，但也有应对厉火的巧妙方法——利用隐秘咒把火势尚小的厉火“隐秘”，而“隐秘”的厉火无法影响外界，内部也没有燃料，自然就会逐渐消失。 处理完伏地魔奇洛之后，阿蒙就离开了这个房间，返回有求必应屋。 魔药制作室中，他把冠冕放到了桌子上，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了单片眼镜—— 自从伏地魔计划失败以后，阿蒙就再也没有戴过它，却也没有立刻毁了它，等的就是现在这个它能发挥余热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