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附庸风雅
“丁少侠果真是剑中谪仙一般的人物。” “请。” 西门大街。 福威镖局大门前，丁春秋见到了摆好了欢迎姿态，大开中门的福威镖局。 而身为镖局的总镖头林震南更是站在了门口做迎宾状。 只不过当林震南看到了这华山小仙的模样后，也不由自主的停顿了下，在心中将其与自己儿子的模样对比了下，竟然发现这世上还有比儿子更好看的男人。 华山小仙是一个什么称呼？ 林震南直接给了个剑中谪仙的雅号。 面子，端的是给了个足。 “华山派。” “君子剑座下弟子丁春秋见过总镖头。” 丁春秋对于福威镖局给出这么大的礼数很是意外，这让他想起了昨天晚上福威镖局竟是派出了四位镖师携礼物去了客栈专门邀请自己。 礼数，语言，举止。 都给人一种清风拂面的舒爽感。 只不过在这其中总给人一种陌生的熟悉感，让丁春秋一时间想不出来哪里不对。 面对福威镖局的邀请，丁春秋自是要给面子，更何况他本身就正缺一个理由可以接近福威镖局。 原本以为只能借着其与青城派的矛盾而拉近关系，却没有想到对方的动作还要更近一步，竟是率先来邀请自己。 想来清风寨一事所产生的名声也正式传递到了福威镖局。 一者想要拉关系送礼，一者想要一鱼多吃。 两者间算是双向奔赴了。 在福威镖局总镖头林震南的陪同下，丁春秋这才跟着走进了福威镖局在福州的总部。 只是在踏入的时候，丁春秋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会觉得这么眼熟了。 到底是在山上呆了太久，曾经的记忆被积压在了最深处，这一刻才恍然回过神来。 这不就是公关吗？ 如果去青楼找几个花魁，那么就更像了。 ‘果然。’ ‘这福威镖局有不对的地方。’ ‘这姿态实在是太熟悉了。’ ‘当真是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各式各样的思绪在脑海中闪烁，丁春秋倒也是面色淡然，尽显悠然姿态。因为清风寨之事，所宣传出来的姿态自是不能丢，要表现出来，表现得淋漓尽致那种。 刚一入门，丁春秋这才看清了福威镖局内部的真正景象。 圆形拱门在前，而后面便是硕大的院子。 那里堆积着石锁与刀枪棍棒之类的锻炼器具。 福威镖局几乎占据了一条街，整个巷弄都是属于林家。配合上向阳巷老宅，那么单单光地面面积在这福州城就已经占据了足足数百亩。 这与门派可不同。 江湖门派多在荒郊野外寻一座风水上好的名山占据，这里面五岳剑派便是最佳的例子。 而一般坐落在大城市之中的帮派所占据的地方都是边边角角。 要么是类似贫民窟的地方，要么就是跟飞花一样，散的到处都是。 像福威镖局在大城中上好的街道上占据一条街，是极为少见的。 看来福威镖局与官府的关系很好。 在脑海中反应过来有了类比对象后，丁春秋一边与林震南闲聊着，一边在心里进行着分析——看来这福威镖局算是福州城的代表了。 目光扫视着四周，丁春秋就好似一个踏入大观园的刘姥姥。 因为前面千米范围是镖局，而在后面则是真正的大观园。 颇有苏州园林的建筑绵延而立。 那里才是林震南一家三人所呆的地方。 “请！” “这边走。” 走在前面的林震南见这华山小仙丁春秋那颇为意外的目光，倒也没有意外。 因为夫人的点拨，结合江湖局势，林震南倒也知道华山派到底有多窘迫。 华山派虽大，想来山上的建筑也是经久未修的状态了。 柱子上和三清像上的漆估计都掉了不少。 穷破的地方，自是比不上园林来的秀美。 而在昨天晚上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夫妻两人甚至就此分析过华山派当前的情况。 在王夫人看来这君子剑岳先生的高足出山第一战便有了这么大的名气。能够尽灭清风寨数十山匪，那么就代表着其武功高强。 这样的少侠不去打日月神教出名，却是窝在那里剿灭山匪出名。 那定然是有着深意的。 而华山高足领取了官府悬赏，反而是又来到了福州城，其目的已经不言而喻。 只不过是君子剑岳先生和岳夫人夫妇面皮太薄罢了。 他们只不过是想借由丁春秋曲线赚些钱财补贴门派而已。 这也正是王夫人为何要让是史镖师恭恭敬敬的去请华山高足。 当丁春秋在林震南的陪同下踏入那观园之后，这便被这其中的奢华所侧目。 观园清秀雅致，竟是有苏州园林之味。 不消说，在福州城内弄出一个苏州之味的小园林出来，这就隐隐间彰显出了福威镖局在福州城的权利和富有以及特别。 “！” 这一幕人工建造的园林很是出乎丁春秋的意外。 他在心里设想过见林震南的场景，却没有料到是此情此景。 很不对。 在林震南的身上，这一刻丁春秋没有看到其他的东西，反而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附庸风雅的味道。 那种感觉就好像在跃迁阶级的过程中，追逐着什么，证明自身不再是某个种类一样。 这在江湖中简直是一个异类。 见丁春秋那诧异的神采，林震南倒是没有表露出什么得意的神情，反而是认真中略带骄傲的对丁春秋进行了介绍起来。 花了多大的人情，请了多出名的园林师傅，用了多少的建材，才做出这么一个园林，语气中满是骄傲。 ‘不是？’ ‘你一个镖局搞这么多花里胡哨的干嘛？’ ‘怎么感觉不像一个镖局了。’ 丁春秋保持着笑容静听着林震南的介绍，心中却觉得林震南开这福威镖局之中恐怕他对江湖的理解出现了致命性的偏差。 按道理来说，祖上是凭借辟邪剑谱威震天下的林远图，那时的福威镖局是堪称武林世家一样的存在。 当前在林震南的手上福威镖局的规模虽然扩大了，但福威镖局本质上则是出现了变化。 以林震南和其父亲林仲雄应该大概知道江湖的本质。 出现这种剧烈变化的恐怕不止是林远图的祖训，还有其他人的介入。 就在丁春秋心中将整个外人的形象勾勒出来的时候，一道温柔大气的女声闯入了他的耳帘，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便见到一袭上好蜀锦所织的锦衣长裙在身，金银首饰在身，插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金缕步摇的美妇站在不远处。 “原来这位就是华山高足，这身姿态不愧是剑中谪仙。” “妾身见过少侠。” 出声的正是王夫人，在她的身边则是站着一名长身玉立的少年，眉清目秀，甚是俊美，模样与身边的美妇有几分相像。 少年眼神清澈，好奇的目光中透彻着特有的愚蠢。 如果不是少年打扮，还真会让人错认为女儿身，兔儿爷。 这人正是林平之。 见到她，丁春秋便大概知道上一个世代的江湖中的四大美女的容貌了。 这四大美女便是师娘宁中则，仪琳的母亲哑婆婆，任盈盈的母亲以及林平之的母亲王夫人。 在心中一对比下，丁春秋竟是得出了一个概念，是一代不如一代。 小师姐和眼前林平之便做了证明，就看仪琳和魔教圣女任盈盈能否挽回评价了。 这一面之下，丁春秋的心中产生了这么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