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 忽悠呗
签订了契约，噬界者知晓了罗博的真名。 当然，罗博也知晓了噬界者的真名。 因波斯。 罗博记得，地球的神话传说中，所罗门七十二魔神，就有一个叫因波斯。 但他估计只是同名。 眼前这位，看起来可不像执掌三十六个军团的兵主。 总之，这一波是他小赚。 罗伯·席安，这个名字，只在他是德鲁伊时才有价值。 如果他足够老实，他的真名，应该是地球时的名字，罗博。 姓罗，名博，跟罗博·席安这个名字的意思差别还是很大的。 跟邪魔签约，他自然是能不老实就不老实。 而罗伯·席安居然能签，说明这个身份，和他的本魂，是可以分开来看的。 他觉得这应该是星魂带来的福利。 旺仔和蛮吼走一路，对因波斯高度戒备。 契约只针对罗博，因波斯嫌弃旺仔不是真正的生命，无法签约。 这算是在打脸方面，小小搬回一局。 不过罗博跟旺仔私下有交流，旺仔沉得住气。 因波斯自然也知道罗博在算计祂，但祂不怕。 祂心想：“我能损失什么呢？就算这躯壳被毁，也不过是工具，耗费些资源精力，再捏一个也就是是了。可你若损失，便是全部！” 从某种角度讲，因波斯的思路没毛病。 毕竟精神污染，也是污染，并且更隐秘致命。 因此，罗博愿意让因波斯随行，貌似就已经输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可能不受影响。 虽然影响是相互的，但因波斯对自己的道行有信心。 巧了，罗博也对自己的三观认知很有信心，觉得不会被谁诱骗。 尤其是他有鱼盆，他不信因波斯的瓜还能比鱼盆给的更甜。 因波斯的卖瓜行动，很快便展开了。 毕竟要有五座山的距离要走。 翻五座山的确不算啥，五座山之间的距离却是望山跑死马那种。 因波斯为此还小得意了一把，心说：“就这，还跟我斗智商？” 罗博心道：“就这，话术也没比｛恶灵骑士1｝中墨菲斯托的说辞高明多少。好莱坞编剧可是量产剧本，极少精雕细琢的。 如果只是这个水平，那么也只配娱乐大众了。” 总之，路途有点长，自然找点项目打法枯燥的赶路时光。 而没有什么比聊天更具性价比的了。 因波斯抛出话题：“你对自然怎么看？” “哇哦，一上来就将基调起的这么高，难道不应该是从今天天气真不错，您吃了吗？这种日常开始吗？” 因波斯回：“像我们这般的存在，何必聊这些低端的话题？” “因为高端的是理想，低端的才是生活，一时没有理想不要紧，可打理不好生活，现在就很痛苦。 你就说我，本来就走了很长的路了，又要跟你去什么五座山之外，又冻又累啊！” 因波斯翻白眼：“那不是有你的宠物的……呃…跟班么，骑着它不就可以？” “要没有你，我肯定就这么做了，但现在不是得防着你一手嘛！” “契约都签了，还有必要这么防范么？” “有啊，你家大业大，我连自己算上也就小猫三两只，损失一个就丢了三分之一，咱们又不熟，万一你不留神弄坏一个呢？”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赔呗。放心，我能赔的起。” 罗博顺杆儿爬：“那我也不让你赔了，你就提前展示一下，就手搓个代步工具出来，秀一下能力，也好让我对你的瓜有点信心。” 因波斯哼了一声，祂确实不差钱，但被罗博拿话套住，这种被算计的感觉让祂很不爽。 罗博道：“你看，这就是你不对了。都肯送我好处了，此时却为这种事抠缩，到底是大方，还是小气？” “我当然很大方，现在问题在于你，你现在可不是求人的态度。” “求？不，你误会了。我只是给你展示实力的机会。你不乐意就算了。”罗博一脸无所谓。 因波斯感觉到了，罗博确实没有故弄玄虚，而都是实话实说。 于是祂又哼了一声，手一翻，便多了个蚀刻满符文的古旧头颅。 因波斯得意的道：“他曾是一名勇士。” 罗博‘哦’了一声，心说：“先吓唬再给甜头，你这是准备玩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喽？” ‘咔嚓！’颅骨被捏碎，因波斯随手一撒，骨灰飘散，继而化作荧荧幽光，消失无踪。 片刻之后，地鸣声响起，由远及近，滚雷一般，仿佛整个地区都开始做出回应。 突然一寂，紧接着，积雪，乃至更下面的泥土翻飞，骸骨破土而出。形形色色，有动物，有人，大到猛犸般的巨兽，小到老鼠，都有。 因波斯一脸得色：“怎样？” “厉害！可我只是想要个载具。” 因波斯一脸错愕：“想骑哪个，任选啊！？” 罗博一脸无奈：“为什么要骑呢？难道不觉得硌得慌么？坐着不舒服么？能不能组合出一个雪地飞舟？不行的话雪橇也可以。” 因波斯一脸不快：“真麻烦！真矫情！” 祂再次施法，幽风流转，‘哗啦啦！’放眼望去，大量的骸骨当场散落，重新化作了骨头架子。 而剩余的被唤醒的骷髅，则眼中冒着幽光，开始干起了打杂的营生，它们将骨头或叼、或拖，凑到一块儿。 十多分钟后，一个粗陋但巨大的骨头围子便搭好了。 ‘嗡！’因波斯再次施法，幽光遍布搭成围子的那些骨头，一次略具魔幻特征的微调开始了。 之前的那些，在罗博看来，主要就是视觉感观刺激，骨头能动、眼窝中闪烁幽火啥的，这些对他这个地球现代人而言，属于陈词滥调了，也就是因为人在现场，比3D电影还要逼真，这才值回些票房。 但现在这个，就算电脑特效能做到，也绝对是经费在燃烧，每秒值几百万绿钞的那种。 感觉就像这个围子活了，在调整成一个舒适的姿势，问题是，它涉及的骨头太多，同时动，每个都在寻找最适合的位置，这就很夸张。 “这背后得是多么强悍的计算力！？这要不装个光脑、量子脑做辅助运算，怕是全程被算计到死呀！” 感受到了罗博的震惊和敬畏情绪，因波斯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结果旺仔适时揭短：“这并非祂自身的本事，而是命运算法的自洽效果。” 虽然罗博也不知道啥是个‘命运算法’，但心灵感应，意思可以准确无误的理解，因此他知道，这其实某种程度上，就像用电子计算器去算多位数乘法，不是自己心算能力强，而是将运算的部分交给了专业的设备及程序。 “好手艺！”他还是给出了掌声。 确实不错，骸骨千军，聚骨成渊，魔幻气氛一下子就拉起来了。 罗博也为下一步，就会是大船或雪橇，从内部化作能量帷幕的骨渊中升起，一股子加勒比海盗飞翔的荷兰人号登场的味儿。 结果并不是，帷幕中升起的，仅仅是一枚巨大的心脏。 这心脏聚集超凡因子，转化成幽能，然后放出万千光丝，将围子的那些骨头纠缠拉扯，一艘骸骨大船，便在心脏的支配下，渐渐生成了，看那款式，貌似是盖伦船。 因波斯再次问：“怎么样？” “您可真是土豪，有钱人！”罗博爽快的给了两个大拇指。 “嗯？”因波斯诧异，这跟祂想的可不一样。“我展示的是技术、是伟力！” 罗博心说：“你他娘的用了如此多的力量，结果就弄出个这么个玩意，此等投资回报比，如果在地球，早就被卷的破产跳楼了，也好意思跟我谈技术、伟力！？” 嘴上道：“一回事，在人类社会，技术、伟力、权柄、财富，相互之间都是可以转换的，用一个简单的概念概括，就是钱。 钱能购买一切！所以……” “等等！”因波斯打断道：“你确定，钱能购买一切？” “当然。” 因波斯哈哈一笑：“那简单了，请问，你的灵魂，值多少钱？” 罗博不假思索的道：“十二万九千六百亿金马克！” 他特意用了‘金马克’这个货币单位，就是因为对他来说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西方货币名称，就数这个读起来最上口和有气势。 因波斯懵了：“那是多少钱？” 罗博被因波斯的文盲表情逗乐了，随嘴解释：“天文数字！” “天文数字是什么？” “我给你举个例子，在我的家乡，光的速度，是每秒299，792，458米，一分钟60秒，一小时60分，一天24小时，一年有365天。 而IC1101是一个位于阿贝尔2029星系团中心的巨大椭圆形星系，它位于巨蛇座，直径大约600万光年，是至今发现的最大星系，估计其内部拥有一百万亿颗恒星。 而这个星系，距离我的故乡是10.7亿光年，就是十万万七千万光年，你可以算一下那是多少米，这就是天文数字。” 因波斯眼睛一瞪，眉毛一立：“你耍我！？” 罗博耸肩：“我说的是否真实，你感觉不出来么？” 因波斯沉默，过了半晌，开始咕哝一些罗博听不懂的俚语，从感知的角度分析，貌似是在说脏话。 罗博乐：“这位估计是邪恶混乱阵营的，混乱阵营多逗比，只要不伤害到自己，看起来也是挺有趣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