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毕志胜的命运出现转机
“喂，刘老板，这是做什么去啊？我刚倒出空来，想再敬诸位一杯酒呢！”那个被称之为刘老板的小个子胖男人听了小玉的话，又看见她脸上琢磨不透的笑。赶忙慌里慌张的说：“下面有一个朋友找我们俩，说几句话我就上来，我们这桌也快就行完了。”然后就和那个女子急匆匆地下楼了。正在潘铁对刘老板匆匆忙忙、不可理喻地突然离开感到有点莫名其妙的时候，他看见·小玉站在包间门口若有所思、进退维谷之中，他显得非常高兴。 这个时候的潘铁因为一下子有了钱，在经历了兴奋、不知所措、忘乎所以等一系列的心态变化后，已经渐渐趋于平静。置身于高贵典雅舒适的包间，对面淡黄色墙壁上悬挂着一幅以挪威的森林为主题的油画，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餐台上以前潘铁连想都不敢想的生猛海鲜。华丽的灯光把潘铁满脸的自信辉映得淋漓尽致，如今他再也不是灰头土脸、身穿厚厚地滚衣的、不时散发出·阵阵汗臭味、经常在公共场合遭人白眼的苦大力了。想当初，与毕志胜去老刘与席香卉搭伙过日子的出租屋蹭吃喝时，那感觉就是一个“香”！看看毕志胜仍然没有脱离那个阶层，而自己因为“天降大运”而成为这个浪漫都市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一族，已经让他在比较高雅的场合挺起腰杆子。 “小玉经理，快进来，我再敬你一杯！”潘铁再一次热情地站了起来，去招呼犹豫在包间门口的小玉。 小玉也没怎么客气就走进包间，她瞅着潘铁说：“潘大哥，刚才你说的那个刘老板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啊？我好像在哪见过他。” “是在一家房屋买卖租赁中介所认识的。怎么了？你也认识他啊？”潘铁接着又说：“我看他人挺机灵的，又是本地人，我在这个城市举目无亲，所以想和他一起做点生意，在这里立足下来。” “但愿你能成功，只是社会环境太复杂，人心难测，干什么都得要多长个心眼啊！”小玉微笑着说完后，接过潘铁递过来一杯啤酒喝了一小口。说：“潘大哥，时候不早了，我们这里就剩下你这一桌了，我在这里和你喝酒老板会炒我鱿鱼的。有一句话我想要提醒你，不知该讲不当讲？” “当然可以说，我们也算是朋友了。”潘铁毫不犹豫的回答说。 “那我就直说了，我看和你合伙的那个刘老板好像是一个骗子。”小玉不想对潘铁说自己前夫上当受骗的事，就改口说：“我的一个朋友就曾经被他骗了，白白地损失了一笔数目不小的房屋租金。我现在可以确定了，骗我朋友的那个人就是刚才走的那位刘老板。” 潘铁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原来他是这样的一个人啊？真没想到啊！幸亏还没有给他租金。谢谢小玉经理，以后我得好好请请你，今天确实不早了，让服务员算算账吧，不能耽误你们下班。” 事后证明小玉说的是对的。因为小玉的提醒潘铁避免了一笔损失，虽然现在对他来说十几万元的房租费算不了什么了，只是万事都要讨一个吉利，不能出师不利。从此以后，潘铁与小玉渐渐地关系越来越密切了，成了无话不说的亲密朋友。一个是刚刚被前夫骗离婚不久，一个是现任妻子被别的男人诱迫出轨，两个人也算是同病相怜了，自然而然地就发展成为情人关系了。正因为还没有找到固定住所一直住在宾馆的潘铁顺理成章地住进了小玉的家，小玉偶遇一个有钱的男友也就心安理得地辞去了酒店前厅经理那个地位凡俗、收入不高的差事，经过两个人的多日考察，最终在某景区附近接下一家正在外兑的旅游纪念品商行。 .................. 此时喝得很多的毕志胜并不知道潘铁与小玉的交往原委，更不知道他们俩也临时生活在了一起，只是因潘铁经济实力因为天降偶运提升，这种临时夫妻的阶层也发生了相应的变化。 毕志胜看见潘铁与先前和自己一起打工时的衣着打扮和神气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他的心里五味杂陈，就差羡慕嫉妒恨了。这是一个人处在不同阶层看问题所产生的正常心理现象，在汪弦月的眼里，潘铁不过是一个有点运气的小的不能再小的“土暴发户”。所谓男人看气场，女人看气质。气场这东西大小强弱相对，无色无味无形，说不清道不白，但能真切地感受到。气场强的人是地位、财富的无形外溢，更具厚重底气，是人生积淀、个人修养的发散，不纯粹事业成功那么简单，让人折服。 汪弦月看见毕志胜和潘铁喝的白酒已经不少了，怕他们俩喝多失态就不想再打开一瓶了，于是说：“没想到你们俩还是老乡，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咱们再喝点啤酒吧！” 已有醉意的毕志胜摆了摆下手说：“不喝了，不喝了，我还得赶回工地宿舍呢。”他用眼睛斜看了一下潘铁，“潘铁，你能喝就再喝点啤酒吧！你现在是今昔非比了，发达了，和我是属于两个阶层的人了，经常出入大酒店酒量肯定也长不少了吧？”平时在饭桌上不怎么擅长表达的毕志胜借着酒劲一口气说了这些话。 “都不要喝了，潘铁今晚也没少喝都超出了他平时的酒量了。”小玉快言快语地说，“汪姐，我们酒就喝到这吧，服务员，上主食吧！把米饭各上两中碗、两小碗。”宾主三个人没有再提出什么异意，小玉很好地履行了在这个饭局里作为中间人的角色。平时酒量不算小的潘铁也很配合地半迷着眼睛，展现出一副喝多的样子不在言语，他非常想快点结束，早点摆脱面对曾经的老乡加工友毕志胜时的尴尬。此时他还欠着毕志胜几十元的火车票钱，在这种场合下也不好意思提出来还给他，等以后找到别的方式再把这个在同甘苦共患难时的人情给加倍地还回去。 毕志胜起身要去卫生间，汪弦月看见毕志胜喝的走路有点不那么稳了，就对他说：“今晚不要回工地了，就在这个酒店住一晚上吧，等结完账我去客服部给你开个房间。” 毕志胜打了一下隔说：“汪姐，谢谢你的好意了啊!我心领了，我还是回去住吧，我这身份和这身打扮有点对不起这宾馆里的房间。”他说着又把通红的脸扭向潘铁笑嘻嘻地说：“要说潘铁嘛住在这里还是挺合适的，毕竟是现在发达了嘛！” 人家潘铁有家，才不住这呢，现在有小玉管了。不像你。”汪弦月看着小玉扮了一个鬼脸。小玉用拳头轻轻地锤了汪弦月后背两下，咬着牙说：“你怎么胡说啊？真烦人！他住我原来租的那套小面积房子呢。当时他去我们那吃饭和我说老住宾馆花冤枉钱也不是那么回事，问我有合适的房子可租吗？我就想起来正好我当时租住的房子正好适合他住，就转给他了。” “你看，我又没有说什么？你就一连串说了这么多话。这不是不打自招了吗？呵呵呵。”汪弦月仍然抓住这个话题不放。汪弦月看见都吃完了，而且时候也不早了，于是就对门外喊：“服务员，来，买单。”服务员进屋清点了一下所消费的酒水后，就拿着点菜单去吧台核算账目去了。不一会服务员就把拿着单子进来了对汪弦月说：“女士，您本次一共消费1120元，打完折1050元，请您到吧台前去交款。”毕志胜听见服务员的报价后吃了一惊，酒劲似乎也过了不少，心里想：四个人吃一顿饭就花这么多钱，这得需要像我这样的苦大力阶层流多少汗才能换来啊？他惊惊呆呆地跟着汪弦月、潘铁、小玉往楼下走，当走到吧台前时，汪弦月动作优雅地从明牌皮包里拿出一张银联卡递给收银员，然后又按了几下密码，很快账就结完了。 走出餐饮部的旋转门隔壁就是本酒店的客服部。已经喝了不少酒的毕志胜走出酒店门口被还比较冷的夜风一吹，有点天旋地转的感觉，打了两个饱嗝，走路晃晃荡荡的，但仍然坚持要回工地附近的集体宿舍，其实就是简易的工棚去住。 “都这么晚了，我们都喝酒了，不能开车送你了，我看你还是在这家宾馆住一晚上吧，明早再回去。”汪弦月诚心诚意地挽留着毕志胜。毕志胜当然也愿意在这舒适的宾馆里住下，但是一想住一晚上得需要一百几十元，虽然汪弦月说要给结账，但是男人终归要要点面子。特别是还有原来的工友潘铁在眼前，就更不能显得太没囊没气了。 想到这毕志胜说：“汪姐，你的好心我领了，明早走怕来不及，我打车回去。”说完他暗暗地咬了一下牙，向一辆驶来的出租车挥了一下手，汪弦月也读懂了他的心思，没有再坚持留他。她知道毕志胜会很心疼几十元的打车钱，兜里也不会装多少钱，不过是自尊心硬撑着罢了。于是，汪弦月手疾眼快等毕志胜坐上车，车就要起步开走时，随手往车里塞了一张百元钞票。 拉着毕志胜的出租车渐渐消失在滚滚车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