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夜的第二章

    第143章夜的

    “瞧，大卫！我找到了什么…上好的红酒，最少已经尘封三十年了！”

    莱克斯庄园，别墅一层。

    大卫跷着二郎腿坐在壁炉旁的沙发上，面前摆着一个装满古董、首饰的麻袋。

    他借着火光，正在擦拭这次的战利品，约翰兴高采烈拿着瓶红酒走了过来。

    “是应该喝两杯庆祝一下，一开始真没想到，打劫莱克斯庄园竟然这么简单。”

    “谁说不是呢。”

    约翰应和一句，正要坐下，突然听到楼顶发出“轰隆”一声巨响，像是天花板塌陷了。

    “出事了！”

    他满脸警觉。

    大卫讪笑一下，不以为意。

    话音未落，两人忙不迭转身往二楼逃窜。

    虽然斩杀恶魔的过程有些出乎意料，但不管怎么说，赎罪券已经拿到了，算是了却了一件头等心事，

    陈厌看着再度浮现于眼前的克莱斯庄园，心里感到说不出来的古怪。

    不一样的是，床后的墙壁完好无损，陈厌上前哗啦一声将陌刀刺了进去，抽刀而出时，带出一堆白灰与砂石。

    也许恰恰正是因为自己的干预，才让这群流浪汉来到了克莱斯庄园。

    “我们刚才在地狱通过了恶魔的考验！得到了上天堂的资格！”

    玫红色海浪裹挟大量花瓣，不停冲刷港口船只。

    “吼！”

    看猎物仍要垂死挣扎，抬手握住一团蓝水，他微微一笑，手腕用力，噗噗几声，半月形的指甲片陡然从对方喉咙内部激射而出，片片染血。

    但靠前方的几个相熟的姓名，排序只是发生了微小的变动，强者依然还在。

    “走！上去看看！”

    “蒙上脸，别让别人发现咱们！”

    包括当初打晕他的那个神秘人，大概率就是克莱斯本人！

    正想着，楼上又传来几声急促的吼叫，“怪物！滚开！滚开！”

    【一分钟后您将被传送，地点为第一夜落幕之处】

    是烟囱集会的人！

    【使徒天使之子】

    不过联系克莱斯在三十年前突然暴富，陈厌心中倒有一个假设。

    墙壁剥落，露出普通的红砖结构，果然，金砖已经没了。

    两尊雕塑身上的石片刚刚剥落，陈厌手中压住对方铁锏的长刀豁然抬起，猛地往下一砸，随即刀锋斜刺，直指对方咽喉。

    叱火！

    “像我们这样的流浪汉，仅仅是多看一眼这些富老爷们的衣裳，就立刻会被打死！现在我们甚至闯了进来，既然已经没活路了，不如干一票大的！”

    一切井然有序、按部就班，但在陈厌这个当事人眼里，却显得混乱无比。

    怪叫一声，怪物们像被快速扔出的弹力球，蹦跳着一拥而上。

    碎rou、火焰、灰烬，走廊内很快安静下来，但已满地狼藉。

    伴随着慌乱、沉重的脚步声，浑身血污的高大男人从左侧的房门中滚了出来。

    当！伦敦城南，幽静小巷。

    曹春花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这血迹是昨夜对战时留下的。

    但克莱斯又是怎么跟卢娜扯上关系的，就不得而知了。

    “这…这是什么地方？”

    “怪…怪物！”

    当！

    陈厌猛然转身，高大黑影迎面袭来，两柄利器凶猛撞击在一起。

    “表演开始！”

    他扫一眼排名，前三十名的次序已经彻底混乱。

    正想着，他的呼吸忽然一窒，冰冷的大手突然从背后掐住了他的脖颈，“游戏都已经开始了，朋友，还走神呢？我已经……盯你很久了。”

    它们一拥而上将立在原地的船长扑倒在地，咔嚓几声，将其撕扯成漫天碎rou，血雨倾盆而落。

    火舌一咬住这些人的身体，更加欢呼雀跃，瞬间将其吞噬。

    陈厌闪转腾挪，只是用刀背轻轻往火球内一磕，挣扎的人影立即分崩离析，摔成一地黑炭。

    而怀特肯定知道了点儿什么，所以才屡次前往克莱斯庄园进行勒索。

    陈厌刀身一横，纵身迎上。

    这一声大吼也将流浪汉们从癔症中唤醒，仔细打量一番室内陈设，有人惊慌失措：“老兄…这里好像不是天堂，咱们是不是私闯民宅了？”

    当血色火焰从刀身漫卷而出，朝男人的面门奔涌而去时，漆黑铁锏像是烙铁一样，瞬间通红，相同的血火如同凤凰之翼，哗一声展开。

    可现在又再次来到这里，就不得不引起他的重视了。

    她盯着对面戴眼镜的衬衫青年，暗中握紧双拳，掌心中气流激射，两头豹形气流缠在了她紧绷的大腿上。

    浓雾驱散，明月高悬，玫瑰花藤野再次野蛮生长。

    ――

    “发生什么了？我去瞧瞧……”

    【本次审判之日结束，荆棘王朝即将开启】

    发出尖叫声的同时，一个阴冷的声音在陈厌身后响起，“你来了。”

    说着，众人撕下衣角把脸裹上，像蝗虫一样飞快追赶。

    他为了避免麻烦，想办法买通了执法队的人，将这个麻烦关了起来。

    ……

    上一次在克莱斯庄园，也是差不多这个时间，克莱斯已经被人杀害了，不知道这一次他死没死。

    因为激动，李的身躯剧烈颤抖，众人像着了魔一样走向城堡。

    他对准墙面用力踹上几脚，一人高的墙面轰然倒塌，呛鼻的灰尘漫卷，碎砖头砰砰砸了一起。

    青年用修长手指扶着眼镜框，侧脸从曹春花的脑勺后掠过，清冷的声音中带着凛冽杀机。

    “看到了吗？那是财宝啊！”

    众人听到他的蛊惑，杀意快速爬满了脸颊。

    又是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千钧一发之际，铁锏在他脸前竖成一道长线，不偏不倚拦住了陈厌攻势。

    曹春花身躯微躬，双瞳快速转动，四周全是被震到空中的绵羊毛。

    陈厌在脑子里快速分析了一遍，怀特母子跟克莱斯之间的关系。

    这让他有了处理这笔财宝的主意，也许现在的克莱斯庄园，在三十几年前只是一座平平无奇的民居。

    男人的速度奇快，面对近在咫尺的杀招，他竟选择右臂往胸前回收、上提。

    就像是白天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境。

    他们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多心虚，以至于李等人刚跨进门槛，两人立刻吓跪在地上。

    【今日共有20名演神者获得驱逐票，16人出局】

    与此同时，光线昏黄的走廊尽头。

    陈厌回头看向战若筛糠的流浪汉们，问：“你认识这个海盗头子？”

    这家伙，他也见过啊！

    陈厌心念一动，对方信息展露。

    克莱斯那时就住在这里，等着风头一过去，便通过甬道将财宝取出，在伦敦开启了自己的商业传奇。

    当岩石剥落，二人同时展露出微笑。

    流浪们回过神来，吞咽着唾沫，双腿打着摆子，纷纷后撤。

    【郑厄37岁海盗船长】

    话说到一半，他的语调陡然阴沉，与此同时，女人的身影带着凛冽狂风，已扑到他面前。

    他透过刚才刺出的缝隙往里看，隔间昏暗的杂物室内，魁梧的老者躺在血泊中，胸前插着一把尖刀。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除掉他，如果非要找一个理由，大概还是跟卢娜有关――他不想杀死恩人唯一的后代。

    而在卢娜死后，这笔财宝依然见不得光，于是克莱斯又将这笔财宝藏到了她的墓地里，并且发现了地下这条天然甬道。

    那小男孩散漫询问：“喂大叔，没事吧？”

    “什么！”

    “反应挺快。”

    “天堂！这里肯定是天堂！”

    “滚开！你们这群怪物！啊！啊！”

    陈厌刚将其信息收入眼底，身前李颤声道：“坏事了…这位船长可是个狠角色……”

    第四……

    “你娘死了，老娘都死不了。”

    阴暗的角落里，一双眼睛悄然睁开，他啧了一声，嘟囔道：“不好搞啊，竟然还有四个活了下来……”

    听到这声音，两人都站了起来，神情紧张，“是船长！”

    犹如刚从娘胎里出来的几头黑犬，还裹着一身黏液。

    “真是让我诧异，你竟然还没死。”

    【当前存活演神者人数：546】

    随即，杂物室角落的一块地板掀开，一个留着灰色卷发的男人探出了头。

    泰晤士河入海口，码头，海上生明月，潮汐汇聚。

    男人见状平静道：“别费工夫了，照妖镜都看不穿我，更不要说你了。”

    “豹！”

    李的目光则完全被沙发前的麻袋吸引了过去，他声线贪婪。

    两股火焰对冲，砰砰砰，二人各退数步，重新对峙。

    是上一次清晨，匆匆前往夜莺酒馆，差点儿跟自己撞了满怀的那个男人。

    他手持海盗刀对准前方胡乱劈砍，几支血箭从房间里飚出。

    那怀特过往故事中的一些疑点，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流浪汉们将两名船员踹翻在地，李手起刀落，鲜血噗嗤飞溅，两颗圆滚滚的红脑袋咚咚砸在走廊地板上。

    “里面一定有财宝！快！我们进去！”

    “曹家的，你的好运到头了。”

    自己没有去夜莺酒馆，但这几方人马依然出现在了这里。

    在他眼中，一群流浪汉刚刚将他的船员们枭首，正有些无措地看着他。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或许并没有改变他们的命运。

    与此同时，一个身着小丑服的人影出现在桅杆顶端，张开双臂大笑一声，漫天红球快速坠落。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而卢娜曾对他有恩，所以克莱斯将财宝藏到了卢娜家里，并在怀特入狱期间，像儿子一样照顾她。

    两人刚动，猛然瞥见屋外的一幕，腿一软，全傻在了原地――一行六七个人，挨个从城堡前的地皮里冒了出来。

    曹春花的面孔挡住镜片上反射的月光，方形玻璃下，一双阴鸷的丹凤眼展露而出，与她对视。

    第一次进入克莱斯庄园，虽然碰到的怪事也不少，但他感觉没必要考虑太多。

    约翰跟大卫感受到森然死意，“碰到同行了……快！去找船长！”

    他怔怔看一眼已经死去的克莱斯，再看向手持长刀的陈厌，“啊！”

    陈厌跃过尘雾，踏入房间的刹那，眼皮陡然突突猛跳，刺骨的杀意忽然从背后侵袭而来。

    【达尔文47岁银行职员】

    面对当前排名第一的劲敌，青年并不紧张，先扫一眼排名，推了推眼镜，面露惊喜。

    见状，他慌忙起身，还没跑两步，又瞬间停在了原地。

    跟上次一样，莫莉躺在大床上，开膛破肚，死不瞑目。

    阿拉拉号？听到这几个字眼，陈厌心下一沉。

    约翰仰面向上的双眼，直勾勾与陈厌对视。

    解决完船长后，烟囱男又将目光对准了陈厌等人。

    难道说，自己每天获得的新身份，只不过是租用了别人的？

    但也说不通，就算身份是别人的，但一天内的选择都是自己做出来的，为什么二者的行动轨迹还会重合？

    李在麻袋中找到一把古董弯刀，一马当先冲上楼梯。

    流浪汉们看到眼前宏伟的建筑，纷纷喜极而泣。

    怀揣疑问，陈厌再度走进了走廊尽头的房屋，整间房屋都被鲜血与碎rou涂满，场景肮脏恐怖。

    就在这个时候，遍布尖刺的玫瑰花藤再次缠住他化作岩石的身躯。

    看着他们宛如梦游般走向城堡，陈厌一时恍然。

    当年他出狱后，母亲态度的转变、家中突然暴富……这一切估计都跟克莱斯脱不了干系。

    “该死！站住！我命令你们马上站住！”

    他话音未落，七八名大衣男发出怪吼，同时从走廊尽头的房间从蹿出。

    青年微笑，“这是我的卡牌――小丑，你现在的状态是，慢动作。”

    一招被闪，陈厌第二招又攻了过去，刀身一横，快速追击。

    “竟然升到第四了，捡了个大漏……不过，很快就是第一了。”

    叱火！

    白天的问题留给白天去想，现在的主题――是打架！

    除此之外，甬道里为什么会出现恶魔、那三个人为什么会将自己认错为他们的大哥……这些事更加没有头绪。

    曹春花迅猛回身砸拳，却豁然发现，自己的速度正在不受控制地变慢，青年手握一根尖锥刺急速刺向她的眉心。

    但更让他关心的，是突然现在的男人。

    甲板上，两尊雕塑矗在货箱上，隔空对峙。

    这么快！

    陈厌愣了下，竖眼睁开，快速在男人身上扫过，却只看到了蒙在他身上的一团灰雾。

    咔嚓，发白的骨节砸碎货箱，拳头洞穿甲板，青年的身影却凭空消失。

    他快步跟了上去，在楼梯拐角处，上次印在自己脑海的最后一个画面，又此刻以另一个角度重新播放。

    即将与众怪接触的刹那，刀身上翻腾的火焰瞬间卷出三四丈，噼啪声烈。

    没想到过了一个白天，竟然还在。

    在地下来客们马上进入客厅时，大卫二人才反应过来。

    而怀特在第一次取出宝藏后，没多久便被抓入监狱，大概是因为被克莱斯撞见了。

    烟囱集会的人在这里，大卫跟约翰也在这里，还有几个流浪汉，一切……又重演了？

    陈厌走了进来，看见上一次自己的手下，这次依然在庄园出现，他莫名感到一阵难言的反胃，类似于晕车。

    怀特母亲的坟墓，与克莱斯庄园，竟然是连通的。

    这样就可以解释卢娜家的豪华布置，与她对怀特的关系疏远。

    “能出什么事，估计是酒桶把床弄塌了，你应该知道，快十年没有女人愿意碰他了。”

    ……

    此情此景虽然温和得像是儿童舞台剧，但在陈厌眼里，要比甬道中的那些骷髅恐怖数倍。

    约翰闻言，莫莉那张骇人的老脸瞬间浮现在眼前，他打了一个冷战，真不知道酒桶怎么会好这口。

    跟上次一样，克莱斯谢尔顿已经死了。

    男人斜戴着贝雷帽，青森胡茬挂了半张脸，他笑笑，身躯鬼魅一侧，刀身擦着他的下颌削了过去。

    与此同时，细微的对话声从地板下响起。

    李快速点头，“认…认识…他是阿拉拉号的船长！为人蛮横得很！”

    第一：曹春花

    第二：吴名

    第三：陈厌

    ……

    看来……隔间的入口藏在一楼的其他房间。

    “杀了他们！”

    或许在三十多年前，克莱斯有过一场奇遇，得到了一笔见不得光的财物。

    随即，浓郁黑光将他的身躯覆盖，视线一片模糊。

    “骑士先生！”身后的爱丽丝走了过来。

    ……

    【对方反射了的注视，你无法查看对方信息，纠罚之眸将持续尝试揭示】

    他竟然能使用跟自己相同的机要……复制，还是模仿？

    男人一抬铁锏，直迎陈厌目光，挑衅道：“想知道我的名字？好啊，打赢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