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半决赛第一场结束。 蓬蠡体校和东山昌邑队经过5局跌宕起伏的比赛，最终蓬蠡体校以3:2的总比分赢得了胜利率先杀进了决赛。 他们将在次日下午4点与另一场半决赛的胜者争夺一二名。 虽然说此一二名不代表本届比赛最终的冠亚军归属，还要加上技术测评和体能测评的分值。 按照测评成绩来算，成绩最好的是东山昌邑，其次是辽省的球队，第四是进才中学，蓬蠡队只排在测评第六。 不过，随着东山昌邑这支测评分领先蓬蠡队最多的球队被挡在了决赛之外，等于已经把测评成绩的不确定因素彻底排除了。 从第二到第五，任何球队的测评领先都不足以弥补比赛一二名之间的分值差距。 因此，明天的决赛，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一二名决赛，谁获胜，就将是本届比赛最终的冠军。 蓬蠡队的比赛结束之后，观众席上的人依然没有离开多少，今天的观众人数和观看率，确实比之前好了很多。 可这一切对结束比赛的两支球队来说，都没有太多的意义了。 简单的感怀了一下失而复得，或者得而复失后，两支球队的球员们又简单握手结束了赛场礼仪。 其间也没有发生意外的事，要说唯一有的，大概就是东山昌邑的队长欲言又止的想和林幕说两句话的样子。 不过，最终也没有说成，对方只别有意味的点了点头。 对方什么心思，或者想说什么，林幕没搞明白，他也没打算搞明白。 或许有这个时间，不如考虑考虑是不是要看下一场的半决赛比赛。 进才中学对战滨城四中，一支老对手，一支之前小组赛的对手，两支对手中的一支将是他们明天的对手。 他也想现场亲自看下，几个月之后，给过他们一败的进才中学队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 那个他很有印象的队长二传手，还有那个打的还不错的主攻手，时隔几个月，他们以及他们的球队到底有多少变化了。 “队长，要看看吗？” 收拾了物品，蓬蠡队的一行十几人从球场的更衣室出来，到走廊分岔口，韩晨忍不住还是问了问。 要说之前他代表蓬蠡队参加的所有比赛中，最在意的是哪一场，无疑是和进才中学的那一场。 那一场，包括之前一场，是他心态最起伏，也是情绪、思维、意识，最过渡的时期。 他所有比赛的表现，那两场是最差的，不是技术发挥差，而是意识差，心态差。 他一直认为，他是那场失利的罪魁祸首，尽管没人说他，或许教练们还有些欣慰，因为那两场比赛让他真正有了成熟二传的心态。 可队友、教练没说，他自己是记得的。 所以，那场比赛之后，他就希望能和进才中学再打一场，胜利与否先放一边，他更多的是想，通过这样一支战胜过他们的球队来验证。 验证一下，队伍以及他的成长。 或许林幕也会有这个心思吧！ 林幕在之前确实有这个心思，但也并不强烈。 这会儿的他，心思更是前所未有的淡，因为，今天的比赛，特别是第五局的比赛让他感触挺深，他现在更想找个人聊聊。 尽管他平时不太喜欢和别人吐露心事，但不管是谁，总会在某些时刻格外的需要知音，需要听众吧。 “老李，小林，来，先跟我走！” 正在林幕打算回韩晨话的时候，在走廊那边，刘处长赶了过来。人还未走近，就招着手喊了起来。 “小林，去看看，应该有好事！” 李教练之前没参与队员们的交流，这会儿远远的看刘处长过来，他凑到林幕这边，带着深意的笑着说道。 “嗯！” 林幕不置可否，能猜测到的无非是那些，不过，他也没必要猜测。反正，比赛打的不算好，但总体还行，他个人方面更是没问题。 看刘处长脸上笑容洋溢，喊的话也是格外的亲切，坏事肯定不会有。 “那这样……” 既然刘处长来喊，他只能过去了，于是，他转头和队友们说道：“韩晨，你带着他们先去洗澡用饭，注意集体行动，大家都别乱跑。明天是决赛，我们的心还不能松了。 回头结束后，如果想来看比赛的可以过来，不想看的就回宿舍休息。还是那一点。别单独行动，别乱跑……” “是，放心吧！” 面对林幕的交待，队友们纷纷点头应是。 韩晨是副队长，他首先应承了下来。 不过，他多少有些遗憾，他已经决定要来看下一场比赛的了。 本来还想着能和林幕一起行动，能和林幕看比赛，听听林幕的分析，他们可以了解的更多。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魏潇更遗憾，从回到蓬蠡队后开始，魏潇虽然人是回归了活跃，但他总感觉，和球队和林幕有了些隔阂。 不是对他不亲近，是他觉得，他在思想上的成长似乎有些跟不上林幕的节奏了，总让他感觉，在他们在相处中少了点什么。 因此，他希望和林幕能有更多的私下的相处时间。 曾经体校里最好的朋友、队员，带着他成长的大哥，他永远也不想失去了。 “刘处长……” 就在林幕交待的时候，刘处长风尘仆仆的已经过来了。 接着，简单的招呼和几句夸奖之后，在通道口这边和队员们分开，刘处长带着李教练和林幕离开。 一路上刘处长也没说话，就领着他们头前走。 “刘处，这是要去哪呢？” 李教练终于忍不住问了问。 来了基地不少天，其实大家都没怎么在基地里逛过，每天就是宿舍，小训练场以及球馆和餐厅，几点一线的。 包括球员和教练都是如此。 因此，这么大的一个基地，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其实很多。 现在他们从场馆区这边出来，走的路去的方向就是李教练所不知道的。 “哈哈，放心，拐不了你们，我们去吃饭！” 刘处长笑呵呵的回道。 说着话，他偏过头看着林幕，此时的林幕脸上身上汗渍渍，跟着他不疾不徐的走着，脸色依然沉稳不急不躁的样子，刘处长的心里更加满意。 “小林，今天比赛挺累吧，一会儿到地方，想吃什么尽管点，好好补充补充营养。” “刘处，您可别了！” 林幕正笑着准备表示感谢，李教练已经先说了话：“我们冯教练可是给他们规定了食谱，您可别给他补过头了。” “冯教练？” 刘处长一愣，不过，马上想起来说的是谁了，他笑着点点头：“冯静啊，我有特意了解过她的情况，运动专业的高材生啊。 你们可能不知道，早前她其实已经参加过局里的定向招考。笔试成绩优秀，专业优秀，只是后来面试人却没过去。 当时局里还特意联系过，是不是因为什么意外耽搁了，本还打算给她特别安排个补试的。结果她说了，已经进了运动队了。还真是……” 刘处长说起冯静的旧事，笑着摇了摇头。 林幕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情况，也不由的笑了笑。 大概当时进的所谓运动队，就是他们蓬蠡体校队吧，冯静这个大女人，真的挺特别。 “那就按照专家的安排，不过，小林，老李，你们也放心，我们去的也是基地开设的餐厅，人家也是专业的。满足运动员要求，基本都能达到。” “以前有些国字号队伍来的时候，他们可不会和基地里的人挤大餐厅，都是在这边。” “刘处，您今天这是？就专门来带我和小林改善伙食？” “能有什么事？当然就是吃。” 刘处长依然是笑呵呵的，看起来极其亲和，：“比赛代表队，领队、教练、球员，就是这三块。这眼看比赛就到最后一天了。 咱们这三块儿的代表聚一聚，吃个饭，沟通沟通，也算是给咱们这次比赛划上一个圆满句号了。” “老李，咱们跑这一趟，也是缘分了，下一次要是再和你，再和小林能组成代表队的时候都不知道是哪一回了。” “哈哈，您是领导……” 看着前面两个中年人有说有笑的说着一些没营养的话，林幕暗自摇了摇头。 成年人的世界啊，他这个有着成年人思想的少年人，依然是有些适应不能。 他算是看出来了，事情肯定是有，但估计也不是大事，或许是关于球队的。 不过，叫上李教练应该就行了吧，叫他一个少年、球员，让他多少有些意外。 不是他对自己现在的分量完全没概念，只是他的概念大概还没有真正适应成年人的世界。 一名球员不算什么，对于上面的领导，甚至大多教练来说，平常时候都显得无足轻重。 但一旦这名球员能对球队的成绩好坏，表现好坏起决定性作用，甚至能对教练、领导的前程带来影响时，那就是最最现实的问题了。 此刻的刘处长就是这样的心理。 他在和李教练说着不咸不淡的话，但还是有部分心神放在林幕身上的。 偶尔时，还会引一两句引到林幕这里，不让林幕显得太没存在感。 不得不说，虽然是干体育工作的，但体育运动的职场也是职场，职场锻炼出来的人，只要架子放下了，处事还是很不错的。 当然，不是他没架子，就说比赛开始两天看不到人，几乎从来都不和球队有多少直接接触就可见一斑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 因为意外导致了领导的直接关注，也给他增加了额外的工作。 本来，他的想法就是能按照领导的交待，稳住球队，别被人提前把队员弄跑了就行。 回头比赛结束，打的好他多少有些成绩，即便打不好，有之前的表现也够了，总之，就算不好，肯定也坏不到哪儿去。 青少处的工作就是这样，想有多好，本身也难。 可昨天八一的强势介入，加上今天的比赛给他的直观感受，内外双重因素结合，给了他思路。 这其中，自然离不开李教练和林幕这两个人。 真正了解球队之后他才知道，林幕这个球员在队伍里比他想象的要有分量。 因此，这才有了他比赛一结束安排好了事后，就赶忙的过来喊人了。 顺着球馆区拐了两个路口，又走了十多分钟后，三人终于来到了地方。 “来，就这里了！” 指着普普通通，甚至连门脸都没有的二层小楼，刘处长领着两人走了进去。 屋里屋外，是截然不同的两片天地。 不但是温度，其环境也是。 粗糙的外观和门脸，可内里，装修的古色古香，极为精致。 淡雅悠扬的音乐背景，适宜的温度，空气中没有一般小餐厅里扑鼻都是的酒味油烟味，只有幽幽的清香，整个环境给人的感觉极为放松舒适。 林幕现在就是这种感觉，比赛完之后的疲惫，加上十几分钟路程的炎热炙烤所带来的些许燥闷，此刻都被冲淡了不少。 别说，还真是一个吃饭的好去处。 只是，估计价格也是挺好的。 能在基地里搞出这么别树一帜的地方，显然也不是简单的事。 林幕也不再想这些，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是刘处长安排好了的。 确实安排好了，来了之后，刘处长只报了个名，就有人带着他们走进了一个小包厢。 接着，他们只说了几句话间，菜陆续的就上来了。 “来，先走一个！” 也没有问人，刘处长直接开了酒，亲自倒了三杯，给林幕两人放了过去，接着就端起了酒杯。 林幕看着面前满满一杯的酒：“……” “刘处，您可别害小林！” 李教练笑着就把林幕的那一杯挪了过去，：“他啊，给他来酸奶吧。” “哈哈，哪能害啊，这不是不知道小林喝不喝吗，反正上了肯定没错，那就喝酸奶！” 他笑着就又亲自给林幕拿了一瓶酸奶递了过去。 酸奶也有，和酒一块上来的，可以说，刘处长安排的很到位，真的算有心。 林幕赶忙的站了起来，接过酸奶，笑着表示了感谢。 不管喝不喝酒，抽不抽烟，到了场合上，别问，先敬了再说。 不得不说，从头到尾，刘处长就给人一种完全没有架子，全是礼的感觉。 简单的开场后，一边吃一边喝的，气氛显得很轻松很和谐。 林幕也在吃着，比起他之前所猜测的稍有意外。 也不知道是刘处长特别安排的还是本就是这家餐厅的特色，可以说，上来的菜，除了一两个，大多的菜品都可以包含在他平时的食谱上。 倒也让他没什么顾忌的了。 “李教练，明天打决赛，对手怎么样？” 菜过五味，刘处长终于从扯闲篇上说到了比赛。 “对手？还没出来呢。” 李教练笑着道：“不过，不管是谁，打到这会儿，咱们都不怕！” 李教练说的很激昂，自信和士气十足。 大概是酒劲有些上来了吧，倒和他平时的样子很不相同，挺激情。 林幕笑了笑，跟着点点头，算是附和了李教练的话。 他们确实谁也不怕，就算是最后输了，也不可能怕了，他们从没输过战术意识，更没输过士气和气势。 “哈哈，对你们我放心！” 刘处长笑的很开怀，肯定了一句后，他又端起了酒杯和李教练碰了一个。 喝了口酒又吃了口菜，他才略做犹豫的继续说道：“老李，小林，排球我不算懂。这次打的比赛，我都全部都看了，战术什么的，我还是没怎么弄明白。 不过，我倒是有一种感觉……” 来了！ 联络感情，沟通交流是一部分，但更大的部分估计就等在这里了。 林幕轻轻的把筷子放回了桌面，眼神看向了刘处长。 随着刘处长娓娓道来的所谓感觉，林幕眼神有些莫名。他本来因为比赛所带来的感触和思绪不由的被重新牵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