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疯魔的王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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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巩昌卫指挥使张兴,为了灾民有粮食可吃,愁眉苦脸一筹莫展的时候,巩昌府城郊,一处宽大的院子里,歌舞升平纸醉金迷,好像住在人间天堂一般,和外面干旱的灾情,格格不入。 这处院子,占地面积倒是不大,也就三十来亩地的样子。 一圈青砖砌成的围墙,看起来也不是分外夸张。 尤其是那五尺宽的大门,刚好容纳一辆马车通过,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处平常的院子。 门楼上,黑色的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清香斋”。 单单从字面上理解,这处地方,要么就是吃斋念经的佛家地方。要么就是文人墨客汇集,赏花吟诗的高雅之堂。 在院子的最中间,是一栋只有一层楼的大瓦房。 被院子四周布满的二层小楼围在中间,即便是彻夜灯火通明,从院子外面,也是发现不了。 不过,这栋大瓦房,占地面积却是不小。 不但有着一个两丈宽三丈长的大厅,大厅的后面,更是有着伙房,客房,甚至走到最后头,还有着一间建造在室内的,分着男女的茅房。 大厅里,和外面的风格,有着翻天覆地的不同。 墙面刷的雪白,十多个明柱子更是涂上了一层鲜艳的红色油漆,使得整个大厅,看起来异常喜庆。 地面上铺的,是一种陇西当地特有的红色的石板。打磨的很是光滑,站在上面,人的倒影都清晰可见。 张灯结彩,绫罗绸缎,这些一年一换的奢侈装饰品,更不必说,将整个大厅挂的满满的。 大厅的两边,分别顺长摆放着三个造型别致,做工讲究,取料更是上乘的实木案几,看起来很是气派。 此刻,两边的三张案几,两张空闲,分别只有一名男子坐在第一张案几上,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酒盅,自斟自饮。 不时地举起酒盅,朝着最上面的方向敬了过去。 他们所敬酒的方向,也是大厅主位。放眼看去,却是连一个案几都没有。 不过,一张方圆五六尺的大红地毯,却是“艳丽”的铺在地上。 地毯上,应有尽有。从未见过的水果,美酒,瓜子花生,各种看起来都让人垂涎欲滴的美食,几乎摆了大半个地毯。 一名看起来三十出头,眉目清秀,皮肤细腻,长得如同女人般标致的中年男子,身穿一间淡紫色的长袍,右手曲起撑着脑袋,懒洋洋的斜躺在地摊上。 虽然时至五月,巩昌这地方并不炎热。尤其太阳落山之后,整个气温很是舒适。 可此刻,在男子的身后,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双膝跪地,手中拿着一个蒲扇,对着男子轻轻的摇动着。 似乎不是在扇凉,而是驱赶蚊虫。 在男子的旁边,还有着一名衣着暴露的妩媚女子,手里拿着一个不知名的水果,轻轻的剥去皮,转身,媚笑着将水果塞进了男子的嘴里。 “小侯爷,这贡桔的味道怎么样?”女子撒着娇,扭动着她的水蛇腰,朝着男子靠去。 “不错,酸甜可口。”被称为小侯爷的男子,哈哈大笑,伸手一把将女子搂进了怀里。 旁边桌子上的两人,似乎已经对这种场景见怪不怪,呵呵一笑,装作什么都看不见,继续端着酒盅自斟自饮。 这小侯爷,不是别人,正是定西候的小儿子,巩昌府知府王宽。 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王宽突然坐起,一把将怀里的女子推出怀抱,顺势蹬了一脚,扭头看向右边的那名男子:“郑都事,我上次让你给布政司带回去巩昌干旱的消息,应该已经到了京城吧?” 这郑都事,全名郑太吉,乃是陕西布政司负责收发文件的从七品都事。 另外一名男子,则是陕西布政司负责书写,摘抄文件的照磨。 按理说,一个布政司里面,也就一名都事一名照磨。 可是,这陕西布政司的辖区,实在是有点大。 加上巩昌这个地方,位置特殊,乃是朝廷大西北的咽喉,朝廷设置在这里的巩昌卫,兵力几乎是其他卫所的两倍,陕西布政司更是专门任命了一名都事和照磨,常驻巩昌府,只为了及时了解这偏远的巩昌府实际情况。 可陕西布政司哪里知晓,自己安排的这两人,和聋子没有什么区别,早已经被巩昌知府王宽所收买。 汇报到布政司的消息,都是经过了王宽的点头,授意。 听见王宽突然问起政事,都事郑太吉急忙放下了自己的酒盅,双拳一抱作了个揖:“此事,小人回布政司的时候,没敢有任何耽搁,就命人将这消息上报户部,若是户部没有耽搁,皇上应该已经知晓了。” “这天下大旱,朝廷赋税应该减免,户部的回信,怎么迟迟不来?若是朝廷不减免赋税,今年征收的赋税,又得如数缴上去了。”王宽嘴里嘟囔着,伸手,将旁边的女子又拉进了怀里。 似乎心情不爽,抬手就在对方那水嫩的脸上,使劲的拧了几下。 随着他的动作,女子的脸上登时出现了几个青紫的手印。 即便如此,似乎已经习惯,女子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小鸟依人般的靠在王宽的怀里。 只不过,身体轻微的颤抖了几下。 瞧着对方瞬间变脸,郑太吉的心里一时间也有点虚。 刚到巩昌府的时候,他和大家一样,对王宽的第一印象是非常的好。 勤奋,好学,又长得帅气。 四十多岁的人了,长得和三十差不多。 最主要的是,背后有着定西候,这个稳如泰山的爹。 再加上王宽总是以温文尔雅的形象示人,说话间无不表露着对巩昌百姓疾苦的在意,更是兴修水利,开荒扩地,政绩也出了不少。 所以,在郑太吉的心里,王宽就是天下最称职的知府,没有之一。 然而,随着交往越来越密切,郑太吉发现,王宽自私,阴险,唯利是图,更是异常的虚伪。 但这些,都不是他最大的问题。 他最大的问题,是脾气暴躁,喜怒无常,几乎和疯子差不多。 就在这间豪华奢靡的大厅里,郑太吉亲眼目睹王宽,毫无缘故的大发脾气,活活打死的侍女,不下十名。 看见第一名侍女被打死之后,郑太吉心生恐惧,便想着找个借口离开巩昌。 可上了贼船,哪有那么容易下去的。 王宽倒是没说什么,依旧对自己礼敬有加。 可习惯了每天吃好的,穿好的,又有着大把的银子拿着日子,郑太吉那离开的心,又渐渐的放了下来。 虽说,王宽每次“发病”,都是在侍女身上出气,从未针对过自己。 可是看着他那疯魔般的举动,郑太吉还是忍不住的一阵发毛。 若不是银子的诱惑力让他无法割舍,他真的想离开,他怕自己有一天,也会被王宽影响的,成为一个“疯魔”。 “若是朝廷知道巩昌干旱,种子都种不到地里去的话,免除赋税那是一定的。只是,小人担心,户部会派人下来查看实情。”郑太吉小声说道,试图引开王宽的注意力。 “京城距离巩昌,三千多里地,就为了干旱这点小事,户部派人来查看?”王宽不屑的咧了咧嘴,“就算他们来了,拿银子摆平就是。我可不想在朝廷的印象中,我巩昌百姓日子过的民不聊生。” “使银子摆平倒是可以,我们也不能让户部的人太过于难堪。要不,明个给首阳镇那边送点粮食过去,小人可是听说,那边已经有人饿死了。”郑太吉试探着。 “送什么送,这天不下雨,是我能做得了主的么?上天不下雨,乃是上天的惩罚,我敢和上天作对?”说着,王宽拎起了地摊上的热水壶,朝着旁边的女子身上倒去,“就像这样,明明很痛苦,可你还得忍着,谁让在你的面前,我就是天呢?” “哈哈哈,哈哈哈。”看着女子在热水的浇灌下扭曲翻滚,王宽那魔鬼般的笑声,刺激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