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1
chapter61 经过一小段日子的培养,明绯绯已经渐渐学会几道菜,可是每次做完随即而来的不是成就感,而是挫败感。 虽然她不至于米不煮就炒的地步,可焦糊却如影随形。 虽然危成嘴里不说难吃,还不住的鼓励“有进步”,可餐桌上剩下的都是她煮的。 几次下来,明绯绯也有些烦了,心里开始有了“既然我不是煮菜的料,何必勉强呢”的想法。 尤其是朴羊羊整天都把“勉强是不会幸福的”的挂在嘴边,耳濡目染下,她也渐渐失了动力。 “哎!” 午后吃得很饱,正是大脑该好好休息的时候。 危成出去开会了,整个公关部都处于饭后的萎靡中,也许过不了几分钟就要开始忙碌,所以大家都尽可能的抓紧时间休息。 直到这声“哎!” 的发出,好奇心重的都往声音来的方向看去。 明绯绯呆滞着眼端着咖啡往办公室走,一路上唉声叹气,关上门的那一刹那低气压仍旧挥散不去。 朴羊羊轻咳了两声,向众人使个眼色便扭身敲门进去。 “咋了绯绯,有啥事解决不了的?” 羊羊笑着问,眼见明绯绯呆趴在桌上,心里已经有谱了。 明绯绯连眼都不抬,不用看也知道朴羊羊是进来八卦的:“如果你要听八卦,我这儿不会比清洁大婶来得多,我现在生活无忧无虑幸福美满,没任何爆点。” 羊羊的眼神闪了闪:“啊,说什么哪!咱俩是朋友,我还能八你什么? 不过我一直觉得结婚应该滋润女人才对,可你真是越来越有气无力,小心用不了几年就黄脸婆!” 明绯绯懒懒的抬眼:“我已经预感到了,也许下个月就需要美白了。” 为了做一个事业家庭兼顾的好太太、好儿媳妇,这阵子明绯绯按时下班,回家尽量不工作,也尽量抽出时间做几道菜,顺便整理下房间。 好几次手伸到企划案上都撤了回来,心痒难耐的用打扫房间转移注意力。 尤其到了周末,全家的活她不敢说都做了,起码也有百分十六、七十。 洗衣服对她来说还不算太难,毕竟洗衣机很智慧,可说到扫地、擦桌子、洗碗一类,看上去每件都是小事,可一连串小事堆积起来,绝对是磨人耐性的。 一开始她还想着戴手套,渐渐也懒得带了,几次下来手指也有些粗,脑中这才拉了警报。 难怪老妈的手上布满了青筋,想必是经年累月造成的。 “你说做家务为啥就这么闹心? 我现在只要一想到拖地就恶心。” 她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才想到还有五个小时就要回家,晚上还要洗碗收拾就心烦,原来在公司吹冷气静静坐着是那么幸福。 “我说你自找的吧,家里有佣人不用,非要自己干。” 羊羊不以为意,还玩起了指甲。 “我这不是希望婆婆尽快放我们单飞么? 我一定要做到她放心满意啊,可我越做越烦,有时候真想放弃算了。” 这几天只要报纸上一刊登楼盘广告,她的双眼就死盯着琢磨,脑中幻想着怎么布置,dreamhouse原来是每个女孩儿的梦想。 在明绯绯心里,朴羊羊是她的好朋友,也是个攀比的对象。 说起初恋,她这边的沈哲浩战胜了羊羊那的矮个才子。 说起婚姻,她嫁了危成,羊羊嫁了下属阿ken,基本上没有可比性。 说起丈夫的家庭,危成这边肯定是豪门一级的,羊羊那只不过是小康之家,还摊个执拗的婆婆,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斗争,羊羊已经顺利入住了自己的小家庭,而不是与公婆同住。 这一点,是她怎么都想不通的。 不可否认,她确实很嫉妒羊羊的好运气,尤其羡慕这股子坚持到底的精神。 理智与情感永远喜欢打架,丝毫不能和平相处。 她总处于婆媳、上司下属这种微妙的关系中,对于相处之道有苦说不出。 在公司遇到时美仑,她可以一副公式化的面孔打招呼,心里自然会别扭一下。 回到家里,再遇到时美仑,想摆出亲热的笑容又觉得牵强,不如不做。 公私分明,岂是好做的? 说起单飞,朴羊羊春风得意,完全不掩饰:“周末睡懒觉,不管再大的太阳都可以睡到它落山,阿ken也不会烦我,有时候睡的比我都死。” 明绯绯翻了个白眼:“周末我要起来做家务,等我弄了一圈危成才起,看他那样儿我就一肚子火儿,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他的?” “哦哦!” 朴羊羊眨眨眼:“我家家务是两人一起做啊,阿ken要敢让我一人忙活,看我不整他!” 有个当上司的老婆莫非真的比较弱势? 看阿ken那副巴结的样子,就是在公司都无微不至,生怕羊羊饿着渴着,表现的太刻意了,她一见就起鸡皮疙瘩。 想到这,她撇撇嘴:“本来卧室的活儿,危成也帮了不少,可外面婆婆看得到的决不能让他插手。 万一婆婆以为我在她面前都使唤老公,还能放心让我俩出去住? 她一定心疼儿子对吧? 所以表面功夫我肯定得做做,这还不是为了以后么!” 朴羊羊投来“你有病吧”的眼神:“不是我说,你家有佣人当摆设的? 我羡慕你还来不及呢!我俩忙不过来就在周末请钟点佣,效率又高价钱又合理,你要是觉得他们碍眼借我用两天?” 明绯绯忍不住长叹一口,无奈的望着房顶:“我说了很多次了,我要让婆婆放心,懂不? 总之我越贤惠赢面越大!可要是我事事都靠别人,她能放心让儿子出去?” 说起家务事,明绯绯深有感触,尤其是在上一期的《婚礼婚外》节目中,才刚刚采访了一位婆婆,从她的抱怨中,明绯绯对婆婆们的心理了解得更深些。 那位婆婆口口声声说经常要去小两口家做家务,实在是因为不放心。 有时候儿媳妇忙了些会忽略家里,她总怕儿子饿着了,或是睡得不好。 有一次周末,她去了小两口家,当时按了很久的门铃才有人开,一进屋就见到客厅一片狼藉,杯面、可乐、薯片的残余物堆了一茶几,心里凉了一下。 再去厨房一看,冰箱空了一大半,还有好多过期罐头。 卧室她没敢进去,可也想象得到。 虽然事后,儿子跟她再三保证最近是比较忙,平时不是这样的,可当妈的亲眼看到这些,心里的滋味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这位婆婆生性比较保守内向,也不好意思太严厉的教训儿媳妇多注意卫生,这种话也不容易说,说不好一定会引起隔阂矛盾。 她想了好久才在一次家庭聚餐后拿了多做的食物递给儿媳妇,并叮嘱了几句“回去放在冰箱里,饿了热热就能吃,别老吃快餐,对身体不好。” 这句话本来很普通,可也许听在儿媳妇耳中便有了另一层意思。 那天晚上儿媳妇质问了儿子是不是告状去了,还声声“你妈怕我饿着你”,他听的不顺耳也回了几句嘴“我妈那是看不下去,是心疼我!” 本来是一件小事,结果渐渐闹大,直到儿媳妇跑回娘家哭诉,这件事才传进了婆婆耳中。 她有些自责有些懊恼,不明白几句话怎么就会造成这么大的后果,于是苦恼之下便上了《婚礼婚外》寻求帮助。 明绯绯乍一听下很同情这位婆婆,可是转念一想,如果换做自己——她会不会不把那些话往心里去? 对于婆媳关系,言喻分析的语气很淡:“在婆婆眼中,儿子往往比丈夫还重要,看到儿子吃不好过不好一定会心有不满。 有些婆婆会纠结于儿子被媳妇抢走的疙瘩里,儿媳妇有点不是就会唠叨几句,但目的都不见得是恶意的。” 那天,明绯绯想到了时美仑。 如果她们永远都是上司下属的关系,公事公办,她相信自己可以处理的很好。 可婆媳不仅仅是相处,还有磨合。 明妈唠叨的多了,她都觉得无奈,有想堵住耳朵的冲动,更何况是其它女人? 这阵子的学家务,她学的越多、干得越多,搬出去的渴望就越强烈,每天都处于“就快了,就快要搬走了”这样的想法中。 直到这期的节目播出,她这种渴望终于达到顶峰。 节目里所说的儿媳妇可以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果可以单住,就算婆婆偶尔来唠叨几句,都比同住步步为营的好。 晚上下班前,朴羊羊还一脸幸福的挽着阿ken,嘴里不住的念叨今儿吃什么——这听在明绯绯耳里,只觉得不可思议。 晚饭对她来说就意味着绞尽脑汁的想菜谱,思索怎么样才能不烧焦,可羊羊似乎很乐在这种生活。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羊羊跟阿ken一起买菜,一起煮饭,一起洗碗,听的她妒忌的直咬手帕。 晚上在卧室里,她特意锁上门扑向危成:“我最近表现的如何?” 危成起初没什么表情,兀自观察老婆的神态,过了会儿才意味深长的笑了:“挺好的。” “那……”她眼珠子小转了下:“你说我也算是称职的太太吧?” “恩。” 危成淡淡应着。 “你看!” 她抽出屁股下的一本杂志——《时尚家居》。 很快就翻到了折角页,她兴奋地语气怎么都掩盖不住,双目泛光:“这就是我梦想中的房子,要有大大的落地窗,空旷的客厅,要被阳光完全覆盖。 卧室一定要温馨舒适。 书房采光不能差,还要有高大的书墙。 厨房的橱柜不见得要进口的,但是一定要简洁大方……” 明绯绯只顾着说,越说越起劲,只徘徊在自己的想象中。 危成笑着一起看,时不时轻吻她的额角,正想说话却被敲门声打断:“开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