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2
chapter32 老妈总说“男人就是大麻、白粉儿,吃一点就上瘾,为的就是吃多了到口吐白沫的那一天”。 明绯绯想想,如果老妈这是从老爸身上得来的经验之谈,也算有道理,因为老妈也说过“你爸就是这么多年,一点一点把我折磨到这地步的。” 而在过去的二十八年间,明绯绯从未见过老妈会对哪个异性如此献殷勤,当然也包括老爸。 或许他俩谈恋爱那阵子,她还能保持激情,不过老妈也曾以“婚姻的无奈就是让你看清男人啊”作出结论。 所以,当明绯绯回到包间,亲眼目睹了老妈对危城嘘寒问暖、倒茶倒水之后,不得不开始佩服此人的功力。 就她的角度看去,危成话不多,但是眼神很迷人,并且完美的搭配了三言两语,就可以哄得老妈花枝乱颤、笑不可仰,就如同当初在法国她也被逗得笑哈哈、傻兮兮一样。 此为功力最高深者。 “啊,绯绯啊快来快来,阿成这孩子是真不错啊!” 明妈招呼着,明绯绯只好坐到危成与明妈中间去,危成的手臂随即便环了上来,极自然极自然的将范围越缩越小。 明码这儿一边跟着随后进来的时美仑攀话,一边夸奖危成多么懂事。 原来,方才老妈无意间提起明绯绯的一远房表哥找不到工作的事儿。 这表哥说是亲戚,可明绯绯没见过,但是老妈的居委会工作做得之所以顺利,就是靠这点但凡沾亲带故的人都能往自家揽的功力。 当危成语气自然的问起“那表哥都会些什么”之后,明妈叹气了:“这孩子啊没什么本事,就会画点大脑袋小身子的抽象画儿。” 没想到危成二话不说,当场就打了电话帮他安排了工作,上班日期就定于下周。 其实明绯绯很想告诉老妈大脑袋小身子的叫做漫画,其精髓就在于眼睛贼大,身材比例失调。 由此可见,明妈以此试探女婿的才干,危成便投其所好,谈笑间就将丈母娘成功收复。 不过明绯绯也顿悟到危成才回国没多久,人际关系就如此多元化,从公关界一直跨越到艺术领域,的确是丈母娘最适合拿出去炫耀的佳婿人选。 若是按照朴羊羊的逻辑,怕只会说“都是混文化圈的,大同世界懂不。” 时美仑:“阿成这孩子朋友挺多的,若是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 明妈:“一定一定。” 这边,危成一边搂着明绯绯,一边跟明爸对饮。 不过让她佩服的,并非是危成可以与话不多的老爸如此投缘,而是他可以制造出,将注意力全放在老爸关于学术话题上的假象,而那只环绕着她的手还有一下没一下的来回抚摸,制造出他对调情更有兴趣的真相。 而如果她挣扎,就会引起大家的注意。 可如果不挣扎,那从指尖散发出的热力,就会继续骚扰出她更多的鸡皮疙瘩。 是做众人瞩目的焦点,还是做发电厂的肉麻对象? 两相权衡下,明绯绯决定保持沉默。 于是,脸色愈见嫩红、体温愈见攀升的明绯绯,不禁想到花花曾说过:“大姨妈期间啊,这女人的身体就额外的敏感!可千万要注意与异性的距离!这期间特容易产生其实不喜欢这人,却因为敏感而引发的恋情啊!” 如果说无所适从的脸红深深困扰着明绯绯的话,那么此时明妈与时美仑的谈话内容就更加让她困扰。 明妈:“依我看啊还是得摆酒席,咱家的亲戚也不多,也就三四十口子,倒不如都请了一次搞定。” 时美仑:“恩,这个我挺赞同的。 到底是中国人,老祖宗的传统还是要讲究下。” 明妈:“哎呀亲家母,您太开通了!我还担心您这么时髦,会搞什么西式自助餐的哈哈。” 时美仑:“哪里,依我看婚宴可以大搞,毕竟结婚一生就只有一次。” 被危成有一下没一下挑逗走三魂七魄一半的明绯绯,再也顾不上脸红,因为此二人的谈话内容已经将那另一半也吓走了。 先前她还琢磨以时美仑的为人是忍受不了家长发言、新人被整的传统婚宴的,如今一看,难得两个当妈的如此志同道合,莫非真要她在婚宴上挨个敬酒、点烟,再玩什么新人咬樱桃、蹭鸡蛋的黄色游戏? 再回头一看危成,他似乎对传统婚宴毫无意见,就噙着笑容点头。 到此,明绯绯终于看透了,这场婚礼八成就只有她一人是赶鸭子上架的。 如果说婚宴的安排已经让明绯绯听的大汗淋漓,那么明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下一个话题,就足以让她的小蛮腰从一尺九被勒到一尺七了。 明妈:“哎,阿成这孩子真是不错。 想当初绯绯也曾有个不错的男朋友,可惜这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小沈人挺时髦的观点却守旧,非要学那个陈世美搞第三者插足,好在我们绯绯不做秦香莲,甩了他。” 时美仑:“哦? 那可真是要不得。” 明妈转过头看了眼危成:“所以阿成这孩子我放心啊,人老实、性格也好,又是个热心肠,比那个小沈是强多了。” 危成瞅着一脸心虚的明绯绯,突然俯下头轻声耳语:“就是那个沈哲浩?” 如此炙热的呼吸与低沉沙哑的语气,如果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换个姿势、换个问法,明绯绯还会以为是危成在暗示她儿童不宜的下一步动作,可如今那腰间的威胁已经快将她肺部的空气勒干净了,所以她决定继续沉默,让谣言止于智者。 危成笑看着她良久,并体贴的送上水,体贴的吹了吹,又体贴的凑近她嘴边,人也体贴的得更紧的说道:“慢点喝,小心烫,有话咱们回去说。” 这话或许也可以理解为:“喝慢点,别心虚,有账咱们回去算。” 于是,在三位老人家的热切盯视下,明绯绯接受了危成的暧昧与威胁。 明妈:“哎呀阿成这孩子真体贴啊,我这就放心了,就把女儿交给你们了!” 明爸也笑着点头,就差蓄一把胡子再抚两下了。 明绯绯晕红着脸不敢接话,心里却哀悼者:“老妈,这事儿可轮不到您放不放心了,您家小白菜早就是人家的了,可悲、可叹、可怨!” 由此看来,色字头上一把刀,果然没错。 老公是色,婆婆是刀,小白菜就是“忍”字中那被色迷惑的一滴血。 终于熬到了回家,明绯绯也庆幸老妈没有爆出更多的料,但是…… 危成两手一环:“老婆,原来锋万的steven先生是你初恋哦?” 明绯绯:“唔……老妈不说我都忘了呢哈哈。” 危成以二声调“恩”了一声,渐渐收紧手臂,使明绯绯被迫于跨坐:“具体说说?” “呃……其实没什么具体的,我俩也就好了一阵,真的!你看他现在镀金了,人也红了,不过听说跟老婆感情不咋地,所以这说明我当初的选择是对的,要不然现在还不是弃妇一名?” “是吗?” 危成问着就往她颈侧吻去,坏心眼的啃出个吻痕:“其实那都是婚前的事,我不会介意的。 毕竟现在你是我老婆,以后咱们的日子还很长。 你也说过要互相尊重、互相看好人品,互相信任才能成事儿,所以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危成边吻边说得诚恳,明绯绯越听越觉得还是有必要坦诚,于是一念之差下:“其实,我们也就是亲过几次……都是不会试着玩儿的,哈哈!小孩子就是不懂事!” 说到这,颈间的啃咬停止了,明绯绯却敏感的发现他呼吸声越来越重,热呼呼的喷洒着。 “试着玩儿? 都试过哪儿了?” 终于意识到婚姻是经不起考验的明绯绯傻眼了:“嘴……嘴……嘴巴。” 就见危成眼神锐利的要吃人,死死的盯着她的唇,待俯下身的时候还解释了一句:“消毒。” 拿破仑在征俄惨败时说过一句名言:“从伟大崇高到荒谬可笑,其间只相差一步”。 此时,明绯绯要说:“从甜蜜温馨到饱受蹂躏,期间只相差一念。” 可最终,明绯绯得以逃过一劫,全因那句娇羞的“我大姨妈来了~~~” 于是,这天下午,两人在房里一直处于一审问、一坦白的交心谈话中,最后明绯绯终于难以抵挡,便开始转移话题:“其实我上次去医院看到你跟妈了。” 危成慢悠悠的勾起嘴角:“这么巧?” “是啊是挺巧的,所以后来我还去照了心电图。” 危成一愣。 眼见话题被转移成功,明绯绯话匣子也开了:“因为你俩真是太亲密了,我当时还以为你是不务正业的小白脸呢……谁叫妈这么多年都没第二春,你说妈这么出色咋的就没再婚呢? 我就琢磨着是不是你俩有奸情呢,害我心跳加速哈哈!” 危成彻底愣住。 明绯绯看他半天没反应,抬头一看就见危成将视线定于她后方,待她转头看去…… 时美仑的语气冷冷淡淡:“开饭了。” 在婆婆那冷气直逼的背影下,明绯绯首次感到不安。 何谓天崩地裂? 当新媳妇第一次与丈夫交心,却口出曾怀疑婆婆有问题还保养小白脸时,婆婆却在身后听个一清二楚。 于是,明绯绯不得不说,所谓毁灭艺术,就是当自己以开玩笑的语气道出事实,却被当事人视为人格的讽刺,而此人正是上司兼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