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城府颇深
第二日,天刚刚亮,君念之便招呼了霏儿和白毫进来服侍洗漱。 瞧着霏儿和白毫两人盯着一圈熊猫眼,也是意外。 “你俩怎么了?这是没睡好吗?” 白毫不知该如何说,霏儿倒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直直的道:“原本是没什么事的。但是不知道昨夜苏钰发什么疯,好像在不停的挑冷水冲洗身子。来来回回的,我们俩便也是一夜没怎么合眼了。” 白毫倒是面有不忍:“今儿个路过苏钰的屋子,倒是瞧见苏钰病恹恹的躺在床上。看那模样,似乎是真的病了。” “能不病吗?”霏儿没好气额道:“我昨天夜里就说他发烧了,他又是冲了一晚上的冷水,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 君念之闻言,也是愕然了一下。 苏钰自被她带回来,便一直是潜心研读苏家医典。可能从小在狱中长大,一直以苏家医典为伴的缘故,苏钰一直表现的对什么事情都没有太多的欲望。 所以对苏钰,君念之一向是比较放心的。就算此刻,苏钰拿一把刀过来将自己的手给砍了。 君念之都只会以为,苏钰是要看一下新研发的止血药的效果如何而已。 略微思索了一下,才开口道:“白毫,今日事情不多。你便留在院子中照看一下苏钰吧,免得他自己把自己脑袋给烧坏了都不知道了。” 白毫点了点头,便是下去了。 自从君念之手头宽裕了之后,自己院中的小厨房便也是用了起来。里面的人手,也是君老夫人从静安院中调过来的老人。 霏儿从小厨房中端了早饭过来,一叠小菜,一叠糕点,一碗清粥。 君念之用过之后,将霏儿夜里准备好的东西拿上,便是向着梦惜莲的屋子过去了。 本以为这么一大早,她应当是来的最早的人了。但是当她走进房间的时候,却是在梦惜莲的床边,瞧见了另外一个人。 不是别人,而正是君易槐。 君易槐趴在梦惜莲的床边,那模样瞧着,应当是昨夜他们都走了之后,君易槐又是重新回来,在梦惜莲的床边守了一整夜吧。 门被推开的声音不大,君易槐却是立刻直起了身子,呵斥道:“誰?” 然而一个用力过猛,却又只觉得头晕眼花,腰背酸痛。 “父亲注意些。” 君念之上前,抬手在君易槐的太阳穴上轻轻的按揉着。君易槐身上的不适感,也是渐渐消退。 待看清了来人之后,眼底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丝厌恶之色。 “怎么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虽然知道自己与这薄情爹没有太多情分在,但是每次瞧见君易槐那眼底丝毫不加掩饰的轻视和厌恶的时候,依然是觉得心口被人给狠狠的捅了一刀似的。 面上挂起一丝流于表面的笑意,取出了一个瓷瓶子:“女儿知道父亲心系梦班主。昨日夜里,又是听太医说,梦班主的嗓子受了伤。所以特地是连夜让人熬制了一些冰糖琵琶膏,化水喝,对润养嗓子,也是极好的。” 事事只要牵扯到梦惜莲,君易槐便不自觉的柔和了许多。 “难得你有心了。” “能够为父亲解忧,是女儿应尽的本分。” 君念之瞧了瞧君易槐:“父亲,你在这里已经守了一整夜了。不如先去小憩一下,吃点东西?女儿先帮您照看一下梦班主,不然的话,等着梦班主醒了过来,您却又垮了,这可该如何是好。” 本来还不觉得困顿的君易槐闻言,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瞧了瞧梦惜莲,依然是沉睡着,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意思,也只能是应下了。 等着送走了君易槐,君念之重新回到了厢房之中。霏儿顺手也是将门给带上了。 君念之坐着,梦惜莲面色依然苍白,躺在那里就像是一座冰雕的美人似的,脆弱又透明。好像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支离破碎,离开人世似的。 稍微欣赏了一番,君念之也是没了太多兴致。 “梦班主,既然已经醒了。何必还要躺着呢?” 梦惜莲悠然的睁开眼,缓慢的坐了起来,靠在床头,瞧着君念之。 “你是怎么发现的?” “发现你已经醒过来了吗?”君念之抬起手,一只手指指了指心脏的位置:“因为你心脏跳动的声音,有些变化呢。而恰好,我的听觉极为灵敏。这屋子又极为的安静,我正好是听出来了。” 若是梦惜莲真的睡着了,那么她的心跳声应该是很有规律的。 可是在她进来时,和君易槐离开时,她的心跳声都有了一定的波动。 凭着这个,她已经足够判断出,梦惜莲的确是在装睡。 梦惜莲有些意外,竟然是被这样戳穿的。听起来,简直有些匪夷所思。不过很快,也是收敛了心绪,靠在床头:“所以二小姐,接下来是准备怎么样?” 嗓子虽然受了伤,声音的确不如在戏台上那般悦耳动听。但是此刻说话的声音,听着却依然是如同婉转黄鹂。 “你的反应,让我觉得,你似乎知道了一切。” 梦惜莲看着手指,一根根的瞧着,道:“我可能知道了,但也只是猜到个七七八八。我其实在登台之前,我都不知道你具体是做的什么打算。但是当我登上台的时候,你父亲看向我的时候。我便猜到了,因为他看我的眼神,不一样。” 她看过许多男人对她狂热痴迷的眼神。但是君易槐的眼神中却并不止这些,还有许多真实的爱意在里面。 并不是将她当成可替代的花瓶,而是真实的喜爱着。 君念之忍不住的轻挑了一下眉头,看来,她还是将梦惜莲给看得太简单了一些。 她没有明说,但是梦惜莲却能够只是通过君易槐对她特别的眼神,便是能够瞧出来她的想法。梦惜莲的城府可不畏不深。 “那怕,只是做妾而已,你也甘愿?” “有什么不好的吗?”梦惜莲反问着:“我什么苦没有吃过,有人许了我正妻的位置,只是那种贫苦人家,我看不上,所以不愿意去。如今有个平步青云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我为何不抓牢了?” “机会不等人,这句话,还是二小姐说给我听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