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生死与共
君念之带着霏儿和白毫走出了青竹院,那两个丫头也是正好回来。 瞧见君念之走出来,连忙讨好地小跑了上来:“二小姐,这便是要走了吗?倒是让二小姐费心了。” 君念之取出了一个荷包,放在了那丫头的手上。 沉甸甸的,托在手上,光是从重量来说。便是觉得少说有个一百两了。 “二小姐,你这是……” “文姨娘不容易,刚刚我探望文姨娘的时候,只觉得苦难。你既然是她文姨娘身边贴身的。那便好好照顾着文姨娘吧。” “是是是,奴婢省的。”那丫头连连点头,恭送了君念之离开了青竹院。 走在回去海棠阁的路上,霏儿依然忍不住地擦着眼角的泪痕,一直压着哭声,生怕是被人听了去。 “秦姨娘可真是太可怜了,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 那后面的话,却再也说不下去。过往秦姨娘对她的好都历历在目,再一听到秦姨娘的离世,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为之,那一颗心便更是像被人放在油锅上煎炸了一番似的。 “这可能便是这府中能够生存下去的条件吧。” 君念之也是将眼角不断渗出来的泪意一点点地压了下去。 “若是自己太过弱小,那么只能够成为别人按在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这一次,我注定和孟涵雅是不死不休了。这府中我与她只能够活一个人。这府中,只有我自己自成一派,无人站在我这边。日后的路会怎么走,都还说不好,你们若是心中有所害怕,我现在可以给你们安排后路,调到其它院中去,不让你们卷入这一场风波之中。” “小姐……” 霏儿和白毫也是被君念之语气中的那一丝决绝而感染。 霏儿通红着一双眼:“小姐放心,奴婢会永远跟在小姐身边,效忠小姐的。哪怕是为小姐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白毫也满是坚定语气道:“奴婢,也誓死追随小姐,甘为小姐牛马。” 君念之也是眼眶有些泛红,在前世的时候,也是这两个丫头随着她一起走到了最后。只是,最终,这两个人她一个都没有保护得下来。 今生这番重来一次,她绝对不会再让前世的那些过往再度重演。 现在只是处理了文姨娘,而这君府的每一个人,都是她复仇的对象。一个个地慢慢来吧。 府中忙着准备李慕云和君宛丝的婚事,一时之间倒是显得有些忙碌。君老夫人虽然对于君宛丝嫁与李慕云这其中的弯弯绕极为的不满。 不过最终却也是松口了,君宛丝现在已经全然是个智商只有三岁的傻子。能够嫁到卫国公府去,对于君宛丝来说,的确是最好的出路。 想着,终究也算是喜事一桩,府中操办的也算是热闹。且是第一个出嫁的小姐,倒是办得极为隆重。 君念之在院子中的仓库中,瞧着东西。君宛丝出嫁,她自然要拿出一些相对能够拿到出手的东西作为添妆了。 虽然一想到君宛丝,君新竹的死,便又是重新浮现在脑海中。不过她如今也算是恶有恶报,终究还是想开了一些。 当初入宫接受皇后封赏的时候,惠安帝又是再额外赏赐了一些东西下来。 君念之也是翻找出来了一幅孔雀石鎏金的头面,青色金色交互辉映,再加上皇室的匠人进行雕刻。即便是放在那里,也是极为的赏心悦目。 见着君念之选定,霏儿也是将那头面取了出来,放进了锦盒之中,等着君宛丝大婚的时候,便是送过去。 走出了仓库,只见白毫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怎么了吗?” “小姐,突然有人送了个东西过来。” 白毫摊开手,手掌心中躺着一枚红色的指环。瞧着那指环,君念之心中了然,她一直等着陆凝安的消息呢,如今终于是等到了。 只是,陆凝安的手段未免也厉害了些。竟然在丞相府中,都能够安插下他的人。 将那一枚指环取过,也是进了屋中。 取了一个小碗过来,在碗中倒满了水,将那枚指环放了进去。接触到水,那指环一开始还没什么反应,在经过快一刻钟的浸泡之后,那指环在水中一点点的融化开来,只在碗底留下了一些红色的印记。 对于这指环究竟是什么材质,君念之一直极为的好奇,她倒是问过陆凝安,然而陆凝安却是回答比较含糊其辞。陆凝安不愿意多说,她便也是没有继续追问。 等着整个指环彻底在水中溶解开来,碗底便是出现了一张小纸条。 君念之将那纸条给取了出来,伸展开瞧了一眼,纸上的内容倒是不多,无非就是说,那三人已经落到了他的手中,被关在了他的私狱之中。 稍微想了一下,将那张纸条在燃着的蜡烛之中燃烧殆尽。 “霏儿,备车吧,我要出去一趟。” 那三人只要抓在手中,那么终归会有他们派上用场的时候。只是比起后面的事情,现如今,她更想搞清楚一个问题。 当天夜里,他们一边奸污着孟涵雅,一边却是叫着她的名字。 那么究竟是誰在背后谋划了这一切呢?她倒是非常的好奇了。 霏儿很快便是联系了车夫,套上了马车,君念之上了马,便是向着天宝楼过去了,因着天气不错,且并不是那么急,君念之便是让车夫将速度渐渐慢下来。 难得的将马车窗子的帘子给拉了起来,瞧着外面蓝蓝的天,风一吹,带着夏日的热意,却也觉得舒服。 这种感觉和在府中时,又是一种截然不同的心境了。 一路上各种叫卖的,来来往往的商贩,都充斥着生机的活力,和府中那种勾心斗角的压抑氛围,也是截然不同的。 “诶,你们知道吗?最近风生水起的赤莲班,终于出来唱戏了。” “真的吗?那咱们可要好好去瞧一瞧。我可听说了那赤莲班的台柱子,可是难得一见的角,那一张脸长得可是国色天香,让人一见难忘啊。” “我也是听闻呢,那赤莲班,在京城总共也不过唱了三回戏,便是初露头角,皆是因为那个角,你这么一说,我可也要去瞧一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