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一茬一茬
君念之瞧着那一碗酸梅汁,也是若有所思,其实这个念头,她想起来也觉得有些离谱。 在宫中,她见过最多的便就是堕胎药,一碗红花灌下去,只怕这辈子也不用想着怀孕了。 而她要的,却偏偏是与堕胎药相反的保胎药,不仅要保胎,而且是要能够让堕胎药的药效中和掉的药物最好。 “就是那种,能够让堕胎药的药效无用,并且可以让人更加容易受孕的药物,你可有?” 苏钰愣了一下,不解道:“小姐要这种药,是有什么用处吗?” 孟涵雅的事情,在八字还没一撇的时候,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稍微传出去一点,难保孟涵雅不会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事情来。 如此思量下,君念之也只是道:“认识的一个世家夫人,一直子嗣艰难,且夫家不许有孕。上次偶然听着便觉得可怜,想着能够帮上一把也是好的。” 霏儿和白毫在那边思索着,倒也是记不起来君念之所说的是哪个夫人,不过小姐说有,那自然是有,所以也没有过多怀疑。 苏钰想了片刻,低吟道:“杏林之术中,若是要细分。那千金一科倒也不是苏家最为擅长的。可是有一味药,倒是和小姐所说的有些相似,只是它的药效,就不像是小姐所说的保胎那么简单了。” “哦?那是如何?” “多子药。” 苏钰说着:“这是为了那氏族之中,子嗣艰难,一脉单传之人所研发出来的药方。服下此药物的人,便是很容易受孕,且怀孕之后,少则双胞,多则五胞也是有的。” 这药物听着倒是霸道,但一想着孟涵雅若是生下多胞的情景,心中也是忍不住想笑。 多胞胎本就不似寻常怀胎的情况,平日里还瞧不出来,等着发现的时候。胎体已成,若是伤子,母体也自然是要大为受创,到时候孟涵雅就算再做出反应,也是来不及了。 按照时间算,昨日孟涵雅受了那般的磋磨,到现在应该还来不及喝下避子药,这山上又没有大夫,在回府之前,都是没办法的。 “好,那这多子药配置需要多久?”君念之问道。 “不复杂,都是一些较为寻常的药物,只是每一味药使用多少,有一些特殊的配比在。若是快的话,回去之后,几个时辰便可配置出来。” 君念之点了点头,若是如此这般,那的确不算长,就算紧赶慢赶,这时间也是需要的。 “那这事,便是拜托你了,尽量是越快越好。” “本分之内的事情,必然不会让小姐失望的。” 君念之重新在桌子前坐下,从门口向外望去,瞧着入目的一片青山,却心中有自己的思虑。 所有的事情,似乎在一夜之间便得到了开解,连带着最后一日的祈福也因为这一日的变故而取消了,所有家眷皆是开始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府了。 君念之隐隐约约地听着,白心师太选定了一个黄道吉日,李慕云和君宛丝两人的生辰八字也没有算过,两家便是一同确认了这个时间。最近的日子,也就是在十日之后。 到了晌午,用过饭,众人也都是纷纷上车,准备回府了。 马车的齿轮缓缓转动,霏儿最后瞧了一眼白心师太,又是忍不住抱怨道:“说是,恶有恶报。可偏偏这白心师太坏事做尽,却最后没能等来她应有的报应,奴婢可真是心中不舒坦。” 君念之知道霏儿是为自己花了几千两银子,去买白心师太的消息而感到不舒服。 “放心吧,她马上就会有恶报了。” “小姐的意思是。” “虽然我漠北国治安极为不错,可是这深山之中也难免不会有一些流窜的盗贼劫匪不是吗?” 话到这里,也不用明说,霏儿和白毫皆是明白过来其中的意思。心中对于白心师太的不甘愿也是少了几分。 君念之受了白心师太这么多年的磋磨,她向来都是一个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人。又怎么会让白心师太好过呢,陆凝安手下有足够的人手。 那一夜与陆凝安分别的时候,君念之便是与陆凝安通了气的。几千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是用来买凶却也是差不多的。 她拿出这笔钱就当是请了陆凝安手底下的人喝酒了,而且她也同样交代了,既然是流寇劫匪,那么便做出流寇劫匪应有的样子。 虽然是为着劫财,但是其中若是误伤了什么人,那也是说不好的。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地回到了丞相府,回到相府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之时。 君宛丝被安顿着歇息下来,孟涵雅回府先是去了一趟君易槐的院子里,等着从君易槐的院子中出来,也已经是入夜了。 等回到荷香院之后,便是去安排着白嬷嬷去办了另外一件事情。 乘着夜色,白嬷嬷已经走到了廊道前。然而在廊道的尽头,却是瞧着一个人影站在了那里,白嬷嬷抬头一瞧,顿时是吓得有些站不住了。 君念之站在灯笼下,幽幽的光映照下来,更是多了几分阴郁之色。 白嬷嬷瞧着是君念之,便更是没了好气,不甘不愿地行了礼:“二小姐好,如今已经是入夜的时候了。小姐长途跋涉的,不赶紧回院子歇着,在这是做何事?” “白嬷嬷觉得呢?” “这老奴哪里知道。”白嬷嬷讪笑了两声:“二小姐莫不是在这里专门等着老奴不成?” 本就是个玩笑话,但是君念之却是没有说话,只是面上带着丝笑意瞧着白嬷嬷。 白嬷嬷被那笑意给看得有些发毛,而君念之如此,本来是个玩笑话,反倒是成了真了。 瞧着君念之,白嬷嬷心头又是恼怒,又是害怕。似乎凡是只要和君念之沾上关系,便没有好事儿,如果不是她,那她又怎么会撞破了孟涵雅在屋内的那副模样。 如此一想,又是有些后怕。虽然此事,大夫人回府之后便没有再提过,可不知道,为何心中一直安定不下来,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瞧着君念之,道:“那不知二小姐等着奴才有何吩咐?奴才一直在大夫人身边伺候的,也不知能帮得上二夫人什么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