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二章 契机
一 林克和杰西讨论了半天如何过万圣节。 但计划比不上变化。 万圣节这天入黑之后，大雨下个不停。那样的天气，福克斯的万圣节之夜当然也就泡汤了。 就算大人们可以不顾大雨依然在外面浪，可林克怎么可能会让汉娜在这样的天气下出门？此时的福克斯，晚上本来就已经有些凉。这么大的雨就算是穿着雨衣，也难免弄一身湿。小孩子抵抗力差，汉娜要是感冒了还不心疼死他？ 汉娜穿着黑色的裙子，头上带着两个小红角。身后还装了一条小尾巴。她嘟着嘴坐在林克怀里，按着手心的开关，小尾巴被电池驱动一翘一翘的。恶魔尾巴的心形末端也也一闪一闪地发出红色饿的光。 她自己玩了一会，仰头问林克：“爹地，我们真的不能去福克斯吗？我和好多好朋友约好了一起去要糖。” “因为在下雨啊！淋湿了会生病的。”林克有些无奈地哄着她，说。“斯蒂芬不是打了电话来说，他也不能出门玩了吗？其他小朋友今晚也不会出门的。你想和小朋友玩，明天如果雨停了，爹地就带你去找他们玩。好不好？” 杰西卡煮了咖啡，她端了两倍出来，说：“汉娜三岁了，明年就可以上幼儿园了。” 汉娜转过身子瞪大眼睛看着她，说：“我可以去上学吗？”然后有抓着林克的衣服，问。“爹地，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汉娜喜欢去上学吗？” “嗯！”汉娜连连点头。“上学可以和好多朋友玩。” 林克笑着说：“明年汉娜就去上幼儿园，好不好？” “过了年吗？”汉娜张着圆滚滚的大眼睛。“过了年，我就可以上学吗？” 林克本来是想等到明年六月之后才让她去幼儿园的，不过看她好像有些迫不及待了，就顺了她的意说：“过了新年，爹地就带汉娜去上学。” “太好了！”汉娜拍着手说。“我要告诉安妮和斯蒂芬他们，明年我就和可以和他们一起上学了。” 她说着从林克身上滑下来去拿她的手表手机。 杰西卡看她跑远了，笑着摇了摇头，坐到林克身边，说：“好好的一个节日，被坏天气给毁了。”为了今年的万圣节，她做了不少的准备，结果都是无用功。 林克懒着她的腰，在她嘴上吻了一下，说：“这就是温带雨林啊！”多雨，而且降水全年分布均匀，每一天都有可能会下雨。“所以其他州的人都说华州的人是技术宅。其实，就算是不懂技术，在华州的西部也会因为天气变得很宅。” 杰西卡将脑袋靠在他肩上，咯咯笑着说：“加州在其他州的人眼里还是假胸和橘子呢！” 林克看了一眼她胸前高高的隆起，调笑说：“我可以证明，其实加州女孩的胸不假！” 杰西卡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起来，你玩过多少加州女孩的胸？” 其实其他州的人说加州的假胸，只是一种调侃。因为加州有硅谷，而假胸在很早之前，是用硅矽填充的。至于橘子，那倒是真有其事。加州的橘子至少占了美国80%的产量。 两人调笑了一阵，也忘却了坏天气带来的坏心情。 万圣节过后一周，美国大选落幕，总统成功连任，代表着美国之前四年的大部分政策，在未来四年将会得到延续。而林克没去投票。 各级议会的改选也得出了结果，查理·吉奥瓦尼成功本选区击败上任议员，正式走上从政之路。林克虽然关注着加州的议员选举，但还是查理自己打电话来通知，他才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查理能第一时间通知他，不管是处于什么考虑，这种态度当然能让他心里舒服。 选举才结束没两天，樊仲坤突然打电话来说要拜访他。他最近几天也不计划出远门，就让对方过来了。 这两天天气很好，樊仲坤来到之后，林克就邀请他去打高尔夫球场。 樊仲坤这次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当然愿意能有一个更轻松的氛围。而且他对奥泽特的高尔夫球场确实相当的有些好奇。 “一个与众不同的标准标准球场！” 他们来到球场第一洞的发球区，樊仲坤看着比两侧高出一英尺左右的球道笑着说。 林克抽出一号杆比着球说：“这是无奈之举，这里的雨天很多，如果球道和两侧地面平高，球道会被水淹。” 为了让球道在多雨天气也不会变成烂草地，球道的下面是沙砾和红土，最上面一层也是在一层由细沙、粘土和煤渣组成的混合土，这种土在水长时间浸泡也容易变软。 而球道的两侧的下面是粗砂和沙砾，能还有地下排水系统。能将球场内的积水快速排掉。 他说着，用一个看着标准的姿势将球打了出去。结果球打得相当的远，甚至越过了果岭。不过球落入了数十米高的树林里。 樊仲坤看到球的落点，不由笑着说：“看来你说不会打球，真不是谦虚。” 林克知道那个球是没用了。他笑着重新将球托扦好，重新放了一个球上去，说：“其实这个球场建好之后，刚才是我在这里挥出的第一杆。” 当然，这球场之前倒也不至于说没用。那些酿酒师有空闲了也会来打球。 樊仲坤看他挥杆的姿势只得其表，就笑着说：“你先看看我这一杆！”他说着摆出一个标准的姿势，特地方面的速度，最后才一杆挥出。不过他这一杆打得并不远，他自嘲说。“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林克当然明白刚才樊仲坤是在教他怎么打球。只是不好明说而已。 他仔细看了樊仲坤的姿势，看出了一些之前没留意过的东西，听了对方这话，就笑着：“你的年龄对于商人来说，正是黄金期呢！” 他说着也挥出了一杆。这次他控制着力道，球虽然比第一杆近了很多，但终于落到了球道上。 他笑着说：“这一杆有还有什么缺点吗？” “差不多了，熟练之后就没有问题了。” 因为没有球童，两人上了球场车，沿着车道开到球所在的位置。 高尔夫球其实有很多的规则。比如说击球之后，要将球在草地上的痕迹抹平，特别是在果岭上。而球场车不能开到球道上，球杆箱也不能放在球道和果岭上。 尤其是在果岭上，连走路也有要求。不能拖着脚步走，不能用球杆捅在草地上。 他们因为没有球童协助，只能是自己判断改用什么球杆。樊仲坤换了一根球杆，将球打上了果岭，笑着说：“看来技术还在！” 林克笑了笑，准备击球，说：“你特地来找我，肯定不是为了体验我的球场的吧。”他说着也将球打上了果岭。 樊仲坤确实不是为了来打球的。这时听林克主动提起，也就没有婆妈，说：“其实我是给你送请柬的。” 林克愣了一下，问：“什么请柬？” “旧金山的的华人商会准备举办一次西海岸联谊大会。他们知道我和你熟悉，所以就让我来邀请你。” “联谊大会？”林克沉吟了一下，问。“是什么宗旨？” 樊仲坤也没有说那些虚的。他苦笑说：“之前不是在纽约举办了一次全面的华人发展论坛？论坛的议题是说团结。可结果各地的华人依然是各自为战。” “各有各的利益！” “你说的没错。”樊仲坤点头说。“今年的大选，旧金山有四个华人在两个选区选州议员。结果因为力量分散，结果都落败了。” “那很正常。”林克一边走一边说。“每个选区只有一个议员。其中一个如果放弃了，也就意味着以后也会放弃。” “或许就是你说的原因。不过华州的华人候选人也落败了。倒是俄勒冈州有一个成功当选了。” “所以这次联谊大会，实际上也是为了联络感情？” “虽然只要目的是为了联合美国西部的华人，但我觉得也只能是联络感情。”樊仲坤笑着摇头说。“美国的华人现在没有一个领头人，商业上有商团，同行业可以联合，但华人还需要在政治上取得成功。只是相当困难。华人的力量很薄弱，除非有一些人主动放弃，集中支持最有可能成功的人。只有那样才能让华人更多出现在美国的政治舞台。” 他们走上果岭，林克伸手示意他先推球，又一边说：“也许你们也可以采取像美国大选一样的方法，先进行一次内部的预选，然后集中力量支持预选胜出的人参选。” “那太理想化。首先的问题就是，预选由谁来评判？各自支持的候选人都代表着自己的利益。张三和我们关系密切，我们饮食商会就肯定支持张三，另外一个商会也会因为同样的原因支持李四。” 他说完，弯下腰准备推球。林克也暂时没有说话。 等他推了一杆，结果球滑着球洞过去了。林克走到他的球旁边，他的球，距离球洞不远，他一杆就将球推入球洞。他一边将球取出来，一边说：“所以呢？难道说你们觉得这样的联谊能改变这种情况？” 樊仲坤摇头说：“所有人都知道那不可能，但是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一次不行，那就两次，三次。我们那些商会计划以后每年都举办两次这样的联谊，了解其他各方想法，同时让从政的华人多和其他商人接触，彼此增加了解。” 林克点头说：“那确实也是不错的想法。不过，我又不是加州的人，你们邀请我，是希望我在资金上支持？” “确实有那样的意图。”樊仲坤没说他们加州的华人知道林克的贝尼汉斯支持的查理·叫阿瓦尼成功竞选上了。而且也大概知道查理·吉奥瓦尼在竞选中花费了多少钱。“另外，你也知道美国的华人主要集中在西海岸，彼此增加联络，对华人的团结也有好处。” 林克想了一下，说：“什么时候举办？” “十一月十五日。这是请柬。”樊仲坤从口袋了拿出一个信封。 林克接过了。他还想着怎么才能不让人怀疑他有野心的前提下融入华人社会。这个联谊会也许会是一个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