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自找难看
谢天赐带着一腔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气走了,房奋瘫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两份谢天赐刚签的合同,一份是证明第一个月本地市场上所有的“罗奇堡”床垫都是被谢天赐个人名义买走的,不过是使用的旋飞的公司章。 第二份则证明了谢天赐讲所收购的“罗奇堡”床垫又转手卖给了旋飞。加上原先与谢天赐签的谢天赐作为技术参股了席梦思厂新型床垫的制造与利润分成。 也就是说,剽窃“罗奇堡”的创意也是由谢天赐实施的。 三份加在一起,这次针对旋飞所有的起诉,全部转嫁到了谢天赐个人的头上。 房奋拿着合同,喜忧参半,在心里将王梓奇骂了无数遍,又对谢天赐说了无数声对不起。 直到内心平复之后,自我感觉已经很对得起谢天赐了,这才拿起电话打给了席梦思厂的厂长,告诉他如此这般…… 谢天赐找到赵红兵,说明来意,并且说自己现在已经置身事外了,不过越是这样,他谢天赐越要帮房奋这个忙。 问赵红兵能不能撤诉,给个痛快话,撤了,今后谢天赐水里火里,只要赵红兵一句话,不撤,兄弟没得做,他会帮着房奋来对付“罗奇堡”,因为房奋够兄弟! 赵红兵知道谢天赐这个人讲义气,可是现在怎么可能撤诉? 消息都已经公布出去了,如果撤了,那些原本就捕风捉影制造新闻的媒体还不知道怎么编排。 苦笑道:“阿赐啊,你这是在将我的军啊。现在这种情况,换成你,你会撤吗。况且‘罗奇堡’这个品牌不是我的,是孙田园的,我能做得了他的主吗?” 谢天赐才不管这些,他心里只有一个义字,道:“你别跟我说这个,现在那个厂还不是你说了算,孙田园根本就是听你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给个痛快话就行了。” 赵红兵毅然决然的摇头,表示否定:“这个痛快我给不了你,我实话跟你说,你作为技术参股,这原本就是在剽窃,可是我们俩在一起接触这么长时间来,我提过吗? 我有问过你的技术参数从哪儿来的吗?因为我知道,是王梓奇给你的,你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罢了,所以我根本就没怪你,我觉得你谢天赐是个不错的人,值得交往的人。 我原本打算如果这次告赢了,如果你谢天赐需要承担什么责任,需要经济赔偿的话,我们一分钱不会要你的,全部还给你,可是官司必须得打,而且必须赢,还得拿到赔偿金。 这样‘罗奇堡’之前在羊城所做的一切才能圆满结束,让消费者对‘罗奇堡’充满信心,否则,之前田园在羊城的所作所为就会让人认为是在演戏,‘罗奇堡’的品牌就毁了。 阿赐,不是我不撤诉,是我不能撤,你明白吗? 还有,王梓奇和房奋既然做错了,他们就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否则,还需要公理道义干什么,你不是讲义气吗? 那你为什么只对他们讲义气,而让我原本就受害的一方继续去容忍呢?你对我的义气又在哪里?一碗水不求端平,但是你也不能把我这碗都给倒了啊。” 谢天赐被赵红兵说的无话可回,听了赵红兵的话他才想通赵红兵现在的确不能撤诉,一旦撤了“罗奇堡”这个品牌就要受到质疑了,自己这一方本来就一直在和赵红兵作对。 这次凭什么让人家去砸自己招牌?双方之间无恩只有怨! 谢天赐这回抓瞎了,在他心里,赵红兵是一个值得交心的人,可房奋这回这么义气,王梓奇又一次帮了自己,这个情又怎么还? 谢天赐脑袋想破了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赵红兵知道谢天赐这个人义气太重,这会儿估计能自个把自个纠结死。 宽慰道:“阿赐啊,我知道你是一个非常看重兄弟情义的人,我赵红兵也是,这样吧,我回去和田园他们商量商量,看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你心里也好受点。 感觉帮上自己兄弟的忙了,而我们又不至于自己砸自己招牌,顺便将这几个月受的这口气给出了,行不行?” 谢天赐苦笑着摇头不说话,不住叹气,做混混做到他这么重情义份上也实属异类,赵红兵再次开导道:“好了阿赐,我也只能做到这么多了,也请你替我想想,这个事情对于我来说,不是一般的重要。” 谢天赐死命挠了挠自己的光头然后烦躁不堪道:“哎呀,我艹,我也烦不了了,阿兵,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都同意,我也拿你当我兄弟。 我是真的拿你当我兄弟,可是这次我是真没办法,奇哥救过我,你救过我爸,就算你俩对我的恩抵消了,可这次那个房胖子是真仗义,我谢天赐念他的好。 所以,对不起了阿兵,我不会找你麻烦,但是我一定会找‘罗奇堡’的麻烦。 你们要报警抓我也好,找道上的人和我斗也好,总之,你们不撤诉,我就要闹下去,阿兵,实在对不起,可是我没办法就这么袖手旁观,你知道我这个人的脾气秉性。 要是后面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了,我都是针对“罗奇堡”,而不是针对你的。这个,你一定要记住。阿兵,我对不起你了!” 说完,谢天赐站起来鞠了一躬转身就走,赵红兵在身后喊了半天谢天赐也没回头,赵红兵也拿谢天赐这样的傻愣愣的人没办法,只能打电话找孙田园商量去了。 谢天赐真的说到就做,从那天开始,本市三家“罗奇堡”分销商的店门口都站着三、四个混混模样的人,什么也不做,就是站在店门口,将店门堵死,吓得没人敢进店里去挑选东西。 第二天,周边几家城市的“罗奇堡”分销商门口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孙田园得到消息之后气得要报警,被赵红兵拦住,赵红兵说:“我再打个电话和他好好说说吧。” 孙田园气道:“还和他说什么?亏你还建议我们官司打赢了别要他的赔偿,咱们对他已经够仁至义尽了,他还跟我们玩儿这套,还当真我们怕了他不成!” 赵红兵虽然也有些生气,但是他知道,谢天赐这是被人当棋子使唤了:“田园,你先别急,让我再和他好好谈谈吧!” 孙田园一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挥舞着说道:“你打、你打,你拿他当兄弟,可他是怎么对你的。打吧,打吧。自找难堪去吧!” 赵红兵知道打这个电话也没什么用,可总还想再试一试,拨通了谢天赐的号码之后放在耳边等谢天赐接通,却被谢天赐给掐了。 孙田园见赵红兵这么快就将电话从耳朵边上拿下来,嗤笑道:“呵呵,怎么样,理都不理你吧?我跟你说,对这种人,你越让着他他就越横,你能忍得了,我不行,我要找人去收拾收拾他。” 赵红兵两眉之间竖起了一个川字,声音冷了许多:“田园,冷静点,咱们现在占着理呢,别做这种自损八百的事情,这样其实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孙田园夸张的迈了一大步,问道:“好事?我说阿兵,你是不是思维真的有点和正常人不一样了?怎么胡言乱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