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假如时光倒流
平素中向来喜欢独来独往的雨果此番身边忽然多出了一个提身的“美女保镖”，一时间其着实感到不适应，且这位美女保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监视自己的行为。 对于雨果来说，即便其再对圣堂有兴趣，也不会贸然对这里进行探查，要知道现在自己的身份可不禁是客人，也极有可能还会成为敌人。 然而无论是高阳还是华怜显然都对雨果很不放心，故而准备对其采取这一极端的手法，看上去很是笨拙，但不得不承认其是非常有效的。 在被高阳紧紧盯住后雨果宛如一颗泄了气的皮球倒在床上，完全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适才还算有所交流沟通的二人此刻已完全陷入了沉默，房间内的气氛开始进入一种颇为尴尬的状态。 最终还是雨果忍不住打破这道沉默道：“听说阿修罗现在已进入了圣堂？” 高阳正襟危坐的木椅上点了点头道：“没错，现在的他已算是圣堂的正式机甲骑士，有专属其的画家名式机甲。” 雨果笑道：“想不到这小子的晋升速度还是蛮快的嘛。” 高阳道：“其之所以会进步如此之快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心中存有仇恨。” 对于阿修罗身上所发生的事情雨果在之前或多或少地有所了解，但高阳所要讲的显然要比雨果所了解的更多一些。 “阿修罗的各个德基塔在不久前苏醒了过来，而他在苏醒后也随即失踪了。要知道一个一直受保护于圣堂视线中的人会突然轻易地消失，这件事本事便有很大的问题。” 雨果皱了皱眉道：“莫不成是天英做的？” 高阳点了点头道：“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天英方面的嫌疑自是最大的。” 雨果伸手摸了摸下巴道：“这么说的话事情可就变得很有趣了，我想阿修罗的哥哥想来不会是被人掳走的吧。” 高阳道：“应该是在德基塔自己的意志下所离开的。” 雨果点了点头道：“有趣，实在是有趣。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在未来会看见一副兄弟厮杀的场景。” 高阳道：“是否会真的兄弟厮杀就要看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了。不过话说回来，阿修罗身上的事情不是这个世界上的首例，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件。” 雨果不由感慨道：“是啊，无论人类如何地进步，其所经历的事情大多还是统一轮回的，总体来说在这一点上进步真的不大。” 高阳所关注的点同雨果有所诧异，其看着雨果道：“复仇真的会让人变得强大吗？” 雨果自然明白高阳话中的含义，其挑了挑眉笑道：“这种事情不好说，只有自己经历过后才会有所感悟吧。就我个人而言我不相信复仇会让人变得更强，但我相信复仇会让人变得更加认真。” 高阳道：“感觉现在整个世界都已变得认真了起来。” 雨果伸了一个懒腰道：“这种有所感悟的话语真的想不到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我还以为你早就对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有所顿悟呢。” 高阳冷冷地瞪了雨果一眼，雨果耸了耸肩随后摆出一个舒服的姿势。 “不说了，我还是饿着肚子睡觉吧。如果你去吃饭的话不要忘了也给我带上一份。”说罢雨果已不再言语开始闭目谁去。 几日来的奔波让雨果有所疲惫，且操控左臂的义肢对其来说也颇有负担。虽然雨果并不想在高阳的面前如此放松休憩，但其还是不得不强迫自己进入一个良好的休息状态，因为在稍晚的时候，自己便要面对正片大陆上拥有着绝对武力实权的人物，面对那位叱咤风云的大骑士长，雨果必须让自己的精神状态达到最佳水准。 胡乱思索间，雨果开始睡了过去。虽然其睡眠状态并不深入，但整个过程却也完全无梦，精神状态为此得到了最佳的放松。 当雨果从这份睡梦中苏醒过来的时候，时间竟然已临近了傍晚。 见此情景雨果都不觉感到惊奇，想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睡眠时长了，能在初到圣堂的第一时间便进入这种放松状态是雨果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对此不禁雨果感到惊奇，就连守在其身旁的高阳也颇为惊奇，当雨果一脸坦然地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高阳也不觉瞪大了双眼，沉默片刻后满脸疲态的高阳道：“如果你再不醒过来的话我就要将你送到葬仪社了。” 雨果揉了揉还颇有惺忪的睡眼，随后笑道：“如此才会让你更加轻松不是，面对一个睡着了的人总要更加轻松一些。” 高阳闻言冷冷地哼了一声，随后呼地站起身来对雨果道：“走！” “去干什么？” “去吃饭，我现在肚子都要被饿瘪了。” 面对愤愤然的高阳，雨果只报以令人讨厌的笑声。 ... 即便高阳感到无比地恼火，不过其还是没有被理智所干扰到头脑，其并没有带雨果前往人多眼杂的食堂中，而是为雨果开了一个小灶。餐食由他人送至到雨果的房间内，二人依旧在简朴的房间中进餐。 进餐结束后，时间已开始临近夜晚，窗外已完全陷入了黑压压的一片，望着那片黑暗，雨果告诉自己该来的即将到来。 此时无论是雨果还是高阳都在耐心等待着。 忽然间，高阳的脸色为之变化了一下，随后其站起身对雨果道：“出发吧。” 雨果淡淡一笑道：“这种夜色的确适合谈一些隐秘的事情。”随后面色平静地跟在高阳的身后。 二人离开了简朴的房间，高阳带领着雨果在大楼中开始穿梭着。虽然圣堂的外建风格颇为古旧，但其内部结构却很是复杂，显然设计师在当初设计这套建筑的时候将大量的心血都投入在了内部结构建造上。 大约走出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素来颇为记路的雨果脑子也变得有所混沌。其在不知不觉间被高阳带到了宛如迷宫般复杂的建筑之中。 也许圣堂方面对于今晚的会面早就有所安排，故而整个行进过程中都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 很快雨果注意到高阳的脚步忽然间有所缓慢下来，雨果才其已经快到达了目的地。不出其所料，在拐过另一道弯路后，高阳于一个房间前停下了脚步，随后其侧身对雨果道：“就是这里。” 雨果将目光投向房门，但见那房门竟看上去颇为名不经传，看上去和雨果所待的房间没什么区别。 雨果点了点头对高阳道：“谢谢了。” 说罢径直打开房门，就在其准备走入房间的时候，高阳忽然在其背后将雨果喊住。 雨果转过身看向高阳，高阳沉默片刻后对雨果缓缓道：“无论做什么，三思而后行。” 雨果笑道：“只是你的忠告还是华怜的忠告？” 高阳摇了摇头道：“是这个世界对你的忠告。” 雨果闻言再度笑起，随后走入房间。 ... 房间内的场景远超雨果的预料，事实上李杜所在的房间的确不是雨果所在客房所能相比的，房间内空间很是宽敞，整个设计风格偏于古典欧式，迎面面给人一种雍容华美之感。 无论是房间内陈设家具还是墙壁上的装饰摆件都显出一种不菲之感。 雨果走入房间后发现这只是一个外厅而已，并非真正的正室厅堂。 随即雨果听到一连串轻微的火柴爆裂的身影自房间内部传了出来，也是当下雨果便循声向室内走了过去。 当雨果走入内厅的时候，其眼前再度有所豁然开朗的感觉，内厅相比于外厅更是宽阔了不少，整体风格还是有所统一，而要说最大的不同便是内厅中有着一个巨大的精致壁炉，雨果适才所听到的火柴爆裂之声便是自这壁炉中所发出的。 而在壁炉前摆放着一套沙发茶几，一个人正坐在中央的沙发之中。 见此情景雨果心中不觉忽而一紧，直觉告诉他此人正是李杜！ 在见到李杜前雨果对其有所很多的猜想，猜想着他应是怎样一副形象。 不过这些猜想出的东西都同雨果所想有所区别，现实中的李杜看上去并不像是什么能在月岛中叱咤风云的大人物，更像是一个普通的富豪而已。 而这位“富豪”坐在自己壁炉前竟显得有一种常人的平凡，平凡得让人不会去看第二眼。 李杜听到脚步声后并同样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看来其早有意料。 “无需拘谨，请坐吧。” 雨果并没有任何的客气径直坐在另一个沙发上，同时开始上下打量着李杜，那样子颇为肆无忌惮，而李杜对此却也毫不在意，在雨果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大量着雨果。 随后李杜道：“这么多年来你好还是第一次来到圣堂中吧，可还习惯？” 雨果耸了耸肩道：“一切都好，不得不说圣堂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特别。” 李杜闻言笑道：“圣堂在这个世界上的确是与众不同，这一点和你倒有些相似。” 见面后的李杜并没有太过客套的寒暄，而是直接将话锋指向雨果，显得破有些不留情面，不过这种说法方式倒是让雨果感到比较舒服，在雨果看来眼前这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还不算虚伪。 雨果道：“这次我来到圣堂是不久前为华怜所告，说骑士长想要同我谈谈。” 李杜笑道：“诚是如此，说来阁下也算是个大忙人了。但还能在百忙之中想起老夫的求见，也算是颇为荣幸了。” 对此雨果并不感到有什么不妥，其同样哈哈一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现在属于我个人的时间并不算多。” 李杜挑了挑眉道：“那不知阁下的闯营是属于自我时间还是工作时间。” 这个问题问地颇为巧妙，实际上是李杜向雨果的一份试探。雨果自然不会在这方面向李杜透露些许底牌，其颇是意味深长地说道：“碰巧而已。” 李杜轻笑道：“原来如此。”随后其将视线转移向壁炉篝火上道：“如此说那这份机缘还真是不小，要知道最近一段时间军方的反应的确太过嚣张了些，恐怕在过些时日其都要将手伸到第三十九区来了。” 李杜话语内的含义很是简洁露骨直接说出了对军方的不满，不过雨果也清楚，对军方的不满并不代表对自己的肯定，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这一点并非适用于任何的场景。雨果自然想要和李杜建立友好的联系，但这份友好的联系绝对不是建立在与军方为敌上。 雨果想了想后直接转移了李杜的话题道：“我听说华怜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执行任务，看来那任务难度并不算小。” 李杜闻言嘴角处露出了一丝笑容，雨果的用意他自然一眼看了出来。 双方之间的友好关系并不是建立在与军方的关系上，其中原因极为个人，而华怜便是这个关系的连接点。李杜明白这一点，而雨果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而李杜之所以会笑出来着实是认为雨果是个可塑之人，至少自己现在还可以和这个比较聪明的年轻人好好谈下去。 李杜道：“这个世界上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很多事情交给他人我并不放心，所以也只能让华怜能者多劳了。怎么，你心疼了吗？” 对此雨果只是颇为暧昧地笑了笑，并没有做任何的表态，这一老一小“两只狐狸”在华怜方面上也在进行着试探。 见雨果始有所防范忌惮，李杜随即道：“时间这东西过得可真是够快，一转眼你进入都市区也有三年之久了吧。说实话，当年在我得知华怜将你从东岛带到都市区的时候绝没有想到你会闹出这副动静。” 雨果笑了笑道：“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的确难以预料，说到底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事与事之间的联系都太多复杂了。” 随后雨果对李杜幽幽地说道：“假如时光可以倒流，让当年的您再做一次决定，您是否还会允许我活在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