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小二，上酒
夜晚中的第十三区霓虹闪烁，绚丽多彩。人们仿佛并未因为新人类的威胁而意志消沉，反而在重压之下进入更为欢愉的狂欢之中。 然而你只要细细去观察便会发现在绚烂霓虹中，红蓝交织的警灯显得分外刺眼。 警灯光打在夏染的身上，在其脸庞上渡了一层交织的混色白光，夏染下意识地将头上的兜帽压了一压，随后迎着闪烁的警灯向一家酒吧走去。 酒吧的门口处有一伙身着前卫的年轻人，从远处望去可以看见他们那桀骜不羁的艺术气息，此时这下人正在荧光喷雾与酒吧的外墙上涂鸦着立体墙画。 “你认为雨果会与这些人躲在这里喷涂鸦吗？” 小杰的声音冥冥之中在夏染的耳边响起，不过此时的夏染完全是孑然一人。 “不要小看这里，只要应用得当这里便是通往世界的入口。”夏染低声说道，在外人眼中其好似在喃喃自语着。 夏染所要探查入手的酒吧自然不是小杰这种年龄段应该前来的，如果他出现在夏染的身旁必然会很显诡异，也会很快引起他人注意。 但好在小杰的能力特殊，可以将其完全隐蔽于空间之中并跟随在夏染周围，起到保护目的，若事情有所变故，小杰会在第一时间将夏染带离这里，有了这层保证，夏染行事也变得大胆起来。 当夏染走到酒吧门口的时候忽然一阵紫色的烟雾向其扑面而来，夏染先是一惊身体下意识地向一旁躲去，但很快他便撞入到一人的怀中。 夏染扭头一看但见一个身着这质短袖的年轻人站在他的面前，满是文身的手臂上持着一个盒型装置。 从对面的神情上夏染便可以感受到不善，但其并未流露出丝毫惧意，眉头一挑道：“怎么，有事？” 文身男子对于夏染那神态自若的样子有所诧异，但其脸上还是露出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身体向夏染靠近道：“没事，只是向认识你一下。”说话间其口中再度飘散出缕缕的烟气，适才的紫色烟尘便是由他口中喷出的。 “抱歉，我没兴趣。”夏染冷冷地说道，当其正准备扭身进入酒吧的时候则又撞在了一人身上，夏染再度向后退了一步，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已被四五个人所包围其中。 “不要动。”夏染当下脱口而出道，只是他的这句话并非是对面前几人所说的，而是在向隐蔽在自己身旁的小杰做以提醒，他担心小杰会因为想保护自己而出手，如果那样之后的一切都无法进行。 异度空间中的小杰理解了夏染的想法，沉默着没有出手。而夏染的叱责也暂时制止住了面前几人对自己的压迫。 夏染的目光缓缓地在面前几人扫过，随后冷笑一声道：“什么意思？你们想怎么样？” 文身青年咧嘴笑了笑道：“我们什么都不想做，只是向交个朋友。毕竟这应该是你第一次来这里玩，相信我你需要一个指路人。” 夏染道：“我不需要什么指路人。” 文身青年闻言同身旁的几名同伴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而夏染则看着他们，脸上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笑容。 文身青年大笑一阵过后肩膀依然有所颤抖着对夏染道：“你说话可真有意思，感觉就好像曾经的美国牛仔。哈哈，让我看看你的怀里有没有马格南左轮啊，说罢便伸手向夏染的怀中摸去。” 说时迟那时快，夏染已经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同时大拇指直接按在了对方的内关之上。 就在周围几人见状想要一哄而上的时候，夏染的手指赫然发力死点对方的内关穴，文身青年当下整个人的脸庞都扭曲了起来，但对方显然也是一条汉子，硬是没有叫出来。 夏染低喝道：“如果你们不想让你们的同伴这条手臂废掉就给我呆着别动！”周围几人闻言身体顿时一凝，当下并未有何举动。 夏染的目光此时投向面前的文身青年道：“何苦呢？大家都是出来玩玩的，为何要搞得那么不愉快呢？” 文身青年脸上的肌肉扭曲了一下冷声道：“你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夏染冷笑一声道：“你是这里的老板吗？还是说这家店不欢迎新客上门？” 文身青年道：“你可并不像是来玩的人。” 夏染笑道：“那你看我像什么？条子、水豚还是新人类？” 文身青年冷哼道：“谁知道你是什么人？总之这里不欢迎你？” 夏染淡淡一笑，随后伸手将文身青年手中的盒子接了过来，在手中翻转把玩了一下道：“既然这样，我也对你说一句话，无论我是什么人都不是你能阻挡的。” 随后夏染将手中的盒子向半空中抛起随后接住道：“真看不出你们的胆子这么大，治安官距离这里不到五十米，你就敢堂而皇之的吸烟？” 文身青年咧嘴笑了起来，一双雪白的牙齿也展露出来。 “抱歉，警官这不是香烟，而是水铳。我们可都是月岛的守法公民，违法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做的。” “哦，是吗？”夏染点了点头，随后将手中的盒子放在自己的嘴边吸了一口，随后从其口鼻中同样吐出紫色的烟雾。 “呼，0.35的荔湾，呵呵，你们还真的是为了时尚舍得花钱的弄潮儿呢。你告诉我这个东西算是水铳吗？” 文身青年闻言脸色一变，而其身旁的几个同伴脸色也有所变化。 夏染歪了歪头道：“怎么？愿不愿意与我去同那些治安官们聊会天，虽然他们一定接收过你们的打点，不过你认为当有他人实名举报你们聚众吸烟的话会引发怎样的后果呢？想来你不会希望你的MEID中出现几行不美丽了的代码吧。 此刻文身青年的脸色以及大变，之前的跋扈已经转为了深深的恐惧。 夏染说罢这些后目光再度向周围看了看，随后上竟松开了对方的手腕，随即抬手将手中的烟盒丢回到文身青年的怀中。 “我说过，我只是来玩玩的，我可不想让什么烦心的事情打扰到我本该愉快的夜晚。”随后夏染转过身去，对着拦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道：“伙计，让个路。” 面前的男人很是识趣地退了步，夏染微笑地道了一个谢字随后径直走了进去，只剩下其他几个年轻人有些呆愣地站在原地。 好一会儿，为首的文身青年才啐了一口吐沫。 “操！今天障了眼，竟然遇到了个行家。” ... “喂，你是怎么做到的？” 当夏染走在酒吧入口的深邃走廊之时，小杰认不出向夏染开口问道。 夏染见走廊内并无太多人，于是低声对小杰道：“怎么，很好奇？” “嗯！”小杰爽快地回答道。 夏染轻笑道：“只是几个不入流的混混而已，解决他们不算什么，你不要忘了我可是从流街中走出来的人。”小杰闻言忽然间有所恍然大悟。由于夏染一直从事着技术方面的工作，这让小杰对其出身有所忘记，这时他才想起来夏染出身自二十七区流街，一个被视为世界罪恶之城的地方。 夏染道：“虽然流街并没有世人所想象的那么不堪，但他的环境的确很是混乱。我从小在那里长大，打架斗殴甚至开枪火并的事情着实算是家常便饭，每周要是不发生几次我都会觉得很不适应，所以在多年的磨砺下我也是有一些防身技巧的。” “原来如此...”小杰低喃道，随后道：“那么那个0.35荔湾又是什么东西呢？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夏染道：“月岛全面禁烟，所以很多人都会用水铳来满足这一需要，而合法的水铳药剂剂量实在太少，长时间下来无法满足身体需求。所以有些人会向一些办法购买药剂更大的填装物。而月岛中的很多非法水铳填装物实际上都是由流街所制作的，只是其大多并非出于第二十七区，而是另外两个流街半区。” “0.35荔湾是不久前流街中所推出的新药剂，说来这种东西在流街中并没有市场。因为大家都可以随时买到真正的香烟，但这种东西就是对准都市区进行外销的。” “我在随同雨果来到都市区之前，曾有一个人找到我，让我帮助其窃取一份药剂配方名单，说巧不巧便是这个0.35荔湾。而在成功窃取配方后并认证为有效，我也进行了尝试。由于我平日中不吸烟，所以对这种水铳药剂也很是敏感，于是在刚才我便能直言出其型号，对此也很是幸运。” 听罢缘由后小杰也不由得失笑起来，其刚刚发生的一切便好似在其眼前上演的电影情节一般，对此小杰感到很是新奇有趣。 顿了顿后小杰忽然道：“既然你也有这样的实力，那么为什么平日里总显得...”后面的话欲言又止。 夏染毫不在意地说道：“你想说我为什么平日中会显得那么怯懦，好像卑躬屈膝一般吗？” 对此小杰依旧保持沉默，但显然这便是他的问题。夏染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道：“原因很简单，因为你们都是渎者，而我打不过你们。” ... 当夏染来到走廊的尽头之时，夏染对小杰道：“接下来你所要见到的可是另外一个世界喽，不要叫出声来。” 随着夏染走出走廊，无数道光束与磅礴的音浪已经对此迎面扑来。这个时候，其整个人都进入到了灯光属与音浪的海洋之中。 酒吧的内厅十分宽广，预计面积在两千平米以上，光是在门口处可见的大型舞池便有三个，而吧台、卡包更是林立在其中，酒吧内的人数不少，大略看去也将近千人，不过在诺大的酒吧空间中反而显得有些冷清。 好在稀疏的空间中被无数的虚拟投影所填充，这些虚拟角色大多数都是容貌俊美衣着暴露的男女，他们相互扭动的身体跳着最为性感动人的武道，是不是其身体也交织缠绕在一起，作为更为大尺度的动作。每个虚拟影像的神情看上去逼真、生动，仿佛让人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开放世界中，在这个世界中一切世俗枷锁都不存在，有的这是尽情释放。 在这些虚拟投影中也会出现一些如古埃及女性装扮的异族角色，其在其他人的映衬之下显得分外惹目，其妖娆的全.裸身躯上缠绕着粗壮的蟒蛇，但且却没有一丝骇人的恐惧，反而会让人欲火更加燃烧。 投影中也会有一些真人在舞动，他们或是醉酒或是在释放自己，总而言之这绝对不是他们平日中的样子。 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下，夏染对小杰的说话声也不自觉地大了起来。 “喏，感觉如何？和你的掌机游戏比起来这里是不是更有意思啊？” 小杰并没有回答的夏染，无论他多么成熟这种视觉冲击都对他来说太过强烈了些，好在此时的他完全处于独立的异度空间之中，否则夏染一定会看到那通红无比的脸庞。 调侃了一番小杰后，夏染的心情也变得好了很多，当下其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随后道：“没想到在都市区中还能体会到家的感觉，看样这里也不算太赖嘛。” 小杰这个时候声音干涩地对夏染道：“我们来这里是有事情的，可不是来胡闹的。” 夏染道：“我自然没有忘记工作，不过在工作开始前也要先适当放松一下吧。那句名言怎么说来着：只工作不玩耍，好孩子也会变傻。为了保持我们的工作的热情，我现在要去喝一杯，抱歉喽这里可不买香蕉奶昔。” 对于夏染的调侃小杰只有哼哼地磨了磨牙，事已至此他自然只能同夏染一起胡闹下去，同时他也相信夏染来到这里的目的绝非是喝酒胡闹。 夏染穿过了纷乱的灯光舞池，此刻摘下兜帽的他还和一个虚拟角色互动了一下，虽然物舞姿算不上上层，但从其动作可以看得出夏染也是一个老舞皮了。 当夏染一屁股坐在一处吧台上的时候情绪已经十分高涨，其挥手高呼了一声：“小二，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