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不再幸运
虽然伊娃万分痛恨芊柔，但就其本心而言现在其并不想同其发生争执冲突，伊娃可以清晰地感受得到此时的雨果还不是芊柔的对手。 但雨果已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现在其可以说是完全拼上了性命也要从芊柔的手中追寻得常吉的下落。 作为原罪中的最后两名幸存者，雨果与常吉在最困难的时期中经历了最为艰苦的时光，可以说没有常吉的扶持与指导雨果早已葬身在这东岛死城之中。可以说常吉亦算是同雨果并无血缘关系的亲人。 纵然在几年前常吉便已身患某种病症，且其不愿进行医治。多年来病症越发严重，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常吉便会离开这让他感到痛苦的人世，对此雨果早已有所心理准备。但其不能容忍芊柔将还处于健康中的常吉就此掳走，带到新维多利亚时代中的南丁格尔。 现在的ZERO对于雨果来说已完完全全是个陌生人，其极端狠辣的手段让其无法掌猜透、掌握。雨果不敢想象若是常吉进入南丁格尔后其会受到怎样的待遇。而无论那里发生了什么，其都不是雨果想要见到的。 常吉，只能平静地死于东岛之中，这是对于不幸的他来讲最大的慰藉。 不过现实与理想之间的差距总是过大，想要战胜芊柔着实是势必登天。在整个交手过程中芊柔始终没有展现出其任何的手段，只是靠着最为简单直接的反手方式将雨果的攻击一一化解，并进一步反守为攻，可以看出相比于其他侧重于能力特性的渎者而言，芊柔的能力更为纯粹，也更为霸道。 先前芊柔轻描淡写的反击已让雨果受了不轻的内伤，好在雨果自愈能力极强，其并未给自身战力带来过重的影响。 手持双刀的雨果凝神冷目地望着芊柔，虽然胸中的怒意仍未消散，但雨果也意识到自己此刻决不能轻举妄动，属于自己胜利的时机并不多。 此刻的芊柔同样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她虽说要将雨果留给ZERO，但对于同雨果一战显然同样跃跃欲试。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手持双刀的样子很英俊，看上去真的像是一个生气的路西法。” 雨果冷声道：“这是我第一次这般模样。” 芊柔听罢后笑道：“这么说来还真是荣幸啊，那么希望你在其他方面也不要让我失望喽。” 雨果冷哼一声，这一次其没有答言，神识中的伊娃不断地提醒着他要保持绝对的专注与冷静，身处弱势之时绝不可稍有分神。 芊柔依旧站在之前的原地，身处于那已变为青白色的球形屏障之中，大有一副任尔东西南北风，孤家坐稳钓鱼台的气势。 雨果也想尽快击败芊柔，从而为营救常吉争取到更多条件，但现实则“紧催”着他，属于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眼下的常吉行踪不明，也许芊柔只是将其困住，绑架藏身于何处。另一种则是芊柔已经将常吉送入新维多利亚时代之中，那样的话想要营救他的难度着实变大许多。 雨果最不希望事情如后者那般发生，但若真是如此雨果也要做出相对应的手段。将芊柔生擒活捉便是一个上策，以芊柔的身份能力其必然在南丁格尔中有着举重轻重的地位，雨果相信即便ZERO多么冷血无情，其从利益的角度来考量盘算也会用常吉来与芊柔进行交换。 但苦难也同样地摆在了雨果面前，其想要战败芊柔都颇为苦难，而想要将其当场活捉且不伤其姓名，这一点其着实难以做到。 但无论多么不可能的事情，雨果都要去尽力尝试。 一声清啸再度从雨果口中呼出，随即雨果上身前倾，两把黑色长刀分别侧于身后，整个人呈中低姿态的前冲状态。而这一次雨果也没有具化出那标志性的恶魔巨翼，其意图用这种速战速决的方式向芊柔发起快袭。 顷刻间雨果的身体已经冲到了芊柔的青白色球形屏障之前，这一次雨果没有哦选择强制却同样容易陷入被动的举头劈砍，而是身体在低姿态的情况下飞速侧偏，双手的黑色长刀从同一方向直接向着那球形屏障的外壁划去。 雨果的这一手攻击看上去普通且威力一般，实则却夹杂了更深厚的谋算。 雨果明白芊柔固然实力强悍，且在面对自己的整个过程中都表现得十分云淡风轻，但用能力制作出一道可以拦住自己攻击的球形屏障，其必然也是消耗巨大的。而这个时候雨果以己力去与对方进行消耗，那显然是极其不明智的。只有用奇速快速将芊柔的防御破除掉才能有望战胜她。且双刀给予了雨果更多的机会，必要的时候其可以完成相对更为复杂的刀招变化。 雨果的意图可以说很是明知与正确，只可惜他的意图同样被伊娃想到了。 当意识到雨果的作战意图时，芊柔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这笑容不仅是对于窥破对方意图的得意，还存在着几分戏谑之情。 那是强者对于小有心计的弱小者的不屑。 双刀在球形屏障上划过，雨果的眉头当即不由得紧皱起来。不同于先前那种力渎者力量的凝聚感，其竟如钢铁一般刚硬顽固，雨果只觉得那种一种生硬的反馈手感从黑色长刀上阵阵传来。 那球形屏障竟给他一种宛如天神铠甲般的感觉，根本无力攻破。 “喝！”雨果爆吐胸中一口浊气。 芊柔向雨果所做出的表达很简单，在巨大的实力差距面前，任何心机谋略都是无用的。只要她愿意，雨果根本无法攻破她的防御，其将永远如不动磐石一般屹立在那里。 意识到这一点后，雨果的心中更生出几分愤怒。自其成为渎者以来，强者也曾遇到过很多，但却还从未体会到这种屈辱感。 雨果并非是一个拥有极强敏感心的人，但此刻在多重感情的夹杂下，雨果再一次进入陷入愤怒的情绪之中。 既然如此，就面对面、硬碰硬地战斗吧！ 念及此处雨果赫然举起手中的双刀，双刀于半空中凝结具化为一把巨大的重剑，随即雨果赫然发力将其径直向芊柔的球形屏障上斩去。 芊柔注视着雨果的转变，嘴角处的笑容不自觉地更加重了一分，随后其收敛笑容，绝美的面容上透露出无情的冰冷。 只见芊柔伸出右手，在雨果的黑色重剑斩在屏障上的一瞬间是倏然弹指。 “反击。” 清冷的字句从其口中传出，完全冰霜利剑。 当听到芊柔所言的两字之时，雨果的内心中也赫然一荡，在那时他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 但一切早已为时已晚。 强大的巨力如滔滔洪水一般向雨果袭来，那力量霸道狂猛，却也让雨果有所熟悉。 因为那正是他的力量。 “哈！”雨果爆发出狂吼之声，双臂聚力死死地压着黑色巨剑，想要抵御这道反斥之力。同时其也准备顺着这股势头就此退去，但芊柔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芊柔的手掌径直探出了球形屏障，径直切在了雨果的肩头。 “啊！” 随着一声惨叫，黑色巨剑在两道力量的强大冲击下破碎开来，而雨果的身体已径直飞了出去，只是与其一起飞出的还有他的一条手臂。 ... 冰冷粗粝的钢筋赫然刺入体内，随着一股强烈的剧痛感传来，适才还处于迷糊状态的雨果猛地清醒过来。 当其眼中爆射出一抹闪亮的时候又一把钢筋刺入了他的小腹之中。 “哼！”这一次雨果闷哼一声，倔强地将痛苦声音憋了回去。 第三根钢筋，第四根钢筋，第五根钢筋... 当第十根钢筋刺穿雨果右脚脚踝直入废墟石块中后，一切终于停了下来。 此时的雨果浑身上下都已被钢筋牢牢地控制住，完全像是一个被铁链捆绑在铁椅上的犯人。相比于之前的被一根钢筋穿透肩膀的法隆，雨果可以说成了一只“刺猬”。 不过即便如此，雨果的身体上却没有鲜血流出，但见钢筋与肉体的教诲处被一股股犹如黑泥般的物质所填充着。 但即便如此，强烈的剧痛还是如潮水般地从雨果的全身涌向他的大脑，可以说雨果被这剧痛搞得一次次昏厥，又一次次地被着剧痛刺激得醒来。 最终雨果紧咬牙关看着头顶处芊柔，其正笑吟吟地低头看着自己。 “不得不说，你的能力真的让人眼前一亮呢，不要说是正常人，即便是其他渎者这个时候也要再死上一次了。”说罢其蹲下身来，用纤细的柔荑抚摸在雨果那满是汗水的脸庞。 “多么顽强的生命啊！你真的是神所创造出的完美生物啊。” 此刻的雨果在芊柔面前已毫无抵抗能力，也只能任由芊柔随意所谓，而伊娃的意识灵魂也在帮助其平复着体内狂暴混乱的状态，也根本无暇来帮助雨果。 这是自那昏暗中的雨巷之后，雨果最接近死亡的时刻。 只要芊柔愿意，其手掌可随时划过雨果的脖颈，使其尸首分离。届时即便是大罗金仙也不可挽回雨果的性命，而此时他的身边也没有一个同伴可以向其伸出援手。 一切仿佛已被注定一般，雨果的生命于此刻彻底走到尽头。 雨果无言，只是死死地看着芊柔，想来这已算是其最后的自尊了。 芊柔看着雨果那不屈的脸庞忽然笑了起来。 “怎么？你是不是觉得输得很不甘心啊？可惜，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可不是如电子游戏那般可以无数遍的存档重来，其发生乐就是发生了。” “不得不说你真的非常幸运，这不止是在说你的能力。还有便是你的以往经历。可以说这么长时间以来你从未遇到过什么真正的对手，一个真相能够威胁到你的对手。” “无论是面对怎样的困境你好像最终都能游刃有余地化解开来，不是有贵人相助，便是境界突破。事情到了最后，即便你没有或者也不至于落得个完全落败的下场。如此一来，久而久之你也形成而来十分自负的心理，觉得凭借自己的实力完全可以独当一面，甚至说与整个世界分庭抗礼，对吗？” “哈哈哈，你啊！真是的太单纯了。” 说罢芊柔的手掌已沿着雨果的脸颊滑向脖颈，在从脖颈处滑到了其胸口处，最终在那里停了下来。 雨果知道，只要芊柔的手掌贯入自己的胸中，将那个重新赋予自己生命、力量的源头取出的话，自己将彻底与这个世界告别。 雨果也曾幻想过自己再度迎接死亡时的情绪状态，只是那种种的幻想与现在相比都太多不符。 雨果曾认为自己可以感到由衷的解脱，便如自己在雨巷中死亡时的感受。 但事实上，此时的雨果心中则充斥着极度的不甘。 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他不甘心自己所做的事情就这样告以终结，他不甘心自己死在这片东岛废墟之上，便如死在了他曾经的起点之上，自己多年来的挣扎与努力就此付诸东流。 他不甘心！ 他不想死！ 在这一刻，雨果终于认清了自己的本心。 只是这一刻显得晚了很多。 芊柔的手掌深入了雨果胸前的衣服中，轻轻抚摸着满是汗水的肌肤，感受着那从胸腔下传来的无比有力的跃动。 “放心，我是不会杀你的。如我之前所说的那样，你的性命是属于ZERO的，只有她才有权利决定你的生与死。” “今天的切磋到这里也就结束了，希望你不要太多记恨于我，毕竟我也只是点到为止哦。” 说罢其缓缓站起身来，向着废墟一片的黑暗中走去。 “我走之前再告诉你两件事情，是ZERO让我转述于你的。” “第一，我们并不会去伤害常吉，这一点你大可放心。ZERO保证你一定还会再与他见上一面。” “第二件事情嘛...对于你而言，真正的战争早已开始。只是你太过掉以轻心了，而过了今晚其希望你能够意识到真正的现实。你...已不再会继续幸运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