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实力来说话（上）
雨果持剑迎面而来的架势摆明了是要同华怜的【毕加索】进行最为直接的正面“肉搏”，气势可谓锐利斐然。 若是换做其他的机甲骑士并不会直接同雨果战斗，其必然会选择利用战斗机甲的优势将二者差距进一步扩大，从而对雨果进行碾压性的胜利。 可以说无论远攻还是进展，雨果都无法战胜【毕加索】，其败局似已注定，其现在的选择更像是无谓的反抗。 但雨果自有其目的，他明白他所挑战的人并非他人，而是华怜。 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 当然，不只是华怜了解雨果，雨果也很了解她。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引发华怜怎样的反应。 华怜看着大步向其走来身上毫无防备的雨果，华怜的嘴角露出不屑的冷笑，随即【毕加索】猛然抬起手臂，一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雨果。 雨果见状并不惊慌，其只是继续保持其先前步伐向【毕加索】走去脸上并无紧张之情，仿佛毫不担心华怜会开枪射击。 实际上华怜果然没有向雨果开枪，甚至连威胁性的警告也没有，只是那样用枪口默默地指向于他。 最初雨果停了下来，随后其也如木然一般静静地看着【毕加索】，此时其突然变成了被动的一方，等待着对方的攻击。 一人一机甲就这样相对保持沉默着，虽看上去一切风平浪静，但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尤其是【毕加索】中的华怜眉心处已经皱成川字，极为不满地通过投影看着雨果。此时的华怜已意识到自己的思维已经被雨果所掌握。 她很想开枪，告诉雨果他想的都是错的，她便是她，没有人可以控制。 然而她做不到。 天生傲意的她不允许他人对自己的挑衅，即便对方是雨果，即便知道这有可能是个圈套其也不能容忍。 最终，华怜在【毕加索】内低吼了一声，当下操控【毕加索】收回手中的枪口，随即在背后抽出一把金色的细长钢剑。 其说是细长也只是相对于机甲而言，对雨果来讲这把钢剑也足有近四米的长度。 看着【毕加索】做出如此反应，雨果的脸上不觉露出了一抹微笑。 此时一种想法忽然在其脑海中诞生，也许这场战斗的胜负并不重要。 “奉陪到底！”华怜冷声道。 下一瞬间，【毕加索】已经冲了出去，挥剑斩向雨果。 ... “这就是你的房间。” 雨果看着眼前装饰整洁干净的房间一时间愣在那里。 房间的面积并不大，其中的陈设也不多，仅有必备的床与一个衣柜而已，但房间所透露出的那种独特气息是雨果从未感受过的。 雨果住过很多地方，避难地下室、破败的临时所、夜雨中的废墟、军事仓库等等。一个又一个的住所让雨果变得有些麻木起来，以至于其对于家这个字极无概念，在他的眼中所有地方都可以是他的住所，那里只是其用来休息睡眠的地方，仅此而已。故而对于所有地方他都没有一份归属感。 然而当看见眼前这个属于他的房间时，其早已被冰封的内心倏然有些激动了起来，一种从未有所的情感于其心中诞生。 他忽生出几分疲倦之感，这份感觉让他想上床闭目休息。 同时他又生出几分怜惜，眼前这个并不大的房间是那么的“娇弱”，需要他去悉心照料与呵护。 房间内没有开灯，只是阳光透过窗户照亮了整个房间，那种自然之光给足了雨果以静谧祥和的感觉。 以至于他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眼前的这抹阳光其是第一见到。 就在雨果发愣出神之际，华怜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并不是什么勤快的人，不过每周六是打扫日，那一天你必须将房间内的用品好好清理一番，衣物床单等东西要带到地下室的洗衣房中进行清洗、烘干。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若是你不遵守这样规则的话，我一定会让你用毛巾将整栋房子都擦个遍。” 说罢华怜从雨果身旁穿过径直走到床前，噗通一声倒在床上，口中喃喃自语道：“好舒服啊，不过从现在其我可不就不是你的主人了，你的主人是这个愣头愣脑的家伙了，之后的日子中你要多担待喽。” 说罢其挺身做了起来，拍了拍身下的床垫道：“过来试试，我不知道你是喜欢硬床垫还是软床垫，不过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前者，所以我也为你准备的是硬床垫。” 雨果并没有坐到华怜身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道：“硬床便好。” 华怜活动了一下脖颈，随后道：“不必这么客气，从今天起你也是这栋房子中的一员了。父母、男友、闺蜜、宠物等一切都没有，只有我一人住在这么大的房子中，有的时候想想还真有些寂寞，你的到来也算是同我作伴了。” 雨果再度环视了一下房间随后道：“这栋房子，并不算大。” 华怜闻言一愣，随后笑道：“相比于整个东岛来说，这里的确小的可怜。” 对此雨果并不认为华怜是在嘲讽自己，事实上他便是这么思考的。 自其有所记忆开始，自己便是完全自由的，只要他愿意他可以睡在任何地方都不会有人去限制。就如常吉所说整个东岛都是他们的后花园。 再说即便不提东岛，诺大的军事仓库面积也要远远大于华怜的这栋七号别墅。 华怜站起身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随后道：“这几日你就呆在这里不要向外走动，你的身份还在制作，当几天后你的身份被完全录取后我会将你的信息提交到这里的网络系统，之后便可以自由出入这里了。” 雨果闻言皱了皱眉道：“制作身份？” 华怜道：“这有什么可惊奇的，你是东岛中的幸存者，而有关东岛所有人的档案资料也近乎被全部毁灭。你的身份早已不存于世。况且若是你的真实身份被暴露出来，那么危险发生也会越高起来。” “我已找人帮你制作出一份全新的身份，当然名字还是尊重你的意见使用雨果，之后其将编排出你的所有相关历史，对于这些你只需死记硬背便是，它在日后中会给你助你解决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不会有什么麻烦的。”雨果平静地说道。 华怜道：“在第十三区中一切问题听我的便是，我现在也是在教授你一些常识，所以你只需将其牢记下来便是。” “好。”雨果平静地答应道。 华怜点了点头道：“听话才是好孩子。” 说罢华怜站起身来对雨果道：“OK，好孩子！一切先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我们要做一件大事！去餐厅吃饭。” 说罢华怜再度穿过雨果身旁走了出去。 雨果目光留恋般地在房间内环视一周，随后也跟随着华怜走下楼去。 晚餐安排的十分简单，虽然华怜露出一副要大吃一顿的架势，不过相比于操控机甲方面的天才与能力，灶台前的华怜可谓是一窍不通。 费了九牛之力也只是煎出两份速食牛排，随后华怜便疲倦地招呼雨果来到餐桌旁就餐。 雨果慢慢地咀嚼着口中的食物，虽然多年来其始终在外漂泊、饮食不定，但雨果从未对食物有过挑剔。然而当雨果吃到华怜所做牛排之时，其忽然有些怀念起常吉所熬制的咖喱饭了。 而一想到常吉，雨果的眼中顿时流露出了没落的情绪。相比于自己进入都市区开始全新的生活，常吉却最终孤独一人地留在了东岛，虽然其有着无数的理由，但一想到常吉孤独的身影坐在桌前吃着食物的时候，一种莫名的酸悲涌上心头，那一刻雨果的眼泪差点流出来。 华怜一面冲叉子戳着自己盘中的食物，另一方面注视着雨果，当其发现雨果神情有异之时其很快明白了雨果的想法。对此华怜只是轻笑了两声，随后对雨果道：“很多世事就是这么无常，原本你认定的生活忽而会在某一时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化之大甚至自己都无法掌控。那种感觉很糟糕，但...没有人可以摆脱出这种命运。” 雨果抬头看向华怜道：“我同你来到这里便是为了反抗身上的命运的。” 华怜闻言笑道：“最近这段时间我不在这里，所以储备物资并不算全面，否则的话我一定要与你好好地干上一杯。” 雨果道：“再好的酒水也没有用，都会被你的牛排所糟蹋。” 华怜：... 雨果继续道：“这个牛排的味道实在有些怪异，就像是...” “闭嘴！好好吃饭！”华怜沉声喝止道。 ... 简单的晚餐后，二人依旧坐在餐桌椅上，华怜做了两杯咖啡，同雨果慢慢啜饮着。 “往昔你晚餐后会做什么事情？”华怜忽然问道。 雨果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读书。” “很不错的习惯。”华怜歪了歪肩膀。 雨果道：“并非习惯，我每天都是这种状态。进食算是我读书途中的休息。” 华怜道：“如此的废寝忘食？” 雨果想了想摇头道：“读书是在东岛的唯一快乐。只有阅读才能让我感觉自己是在活着。” 华怜闻言笑道：“这是什么理论？将自己生命意义寄托到他人所编著的书籍中，这种生命的意义听上去可相当无趣呢。” 雨果道：“死者是死亡的代言人，而是书籍则是智慧的代言者。读书只是为了能够让我在一方面有所自我慰藉，让我能与书中的内容甚至人物产生共鸣。在你的眼中我的这一行为也许很‘傻’，但那却是我唯一活下去的手段。” 华怜点了点头，随后道：“知识的力量是伟大的，既然如此就让我们敬他一杯吧！”说罢其举了举手中的咖啡杯。 “接下来你想做些什么？”以咖啡代酒后的华怜忽然向雨果问道。 雨果想了想道：“你是说我们的复仇计划吗？” 华怜点了点头道：“算是吧。” 雨果果断地摇了摇头，作为初来都市区的他对这里毫无了解，可谓是步履维艰。这个时候其着实无法设定所谓的明确目标与对象了。 华怜见状也不觉轻叹了一口气，随后道：“怪我，是我太心急了。”说罢其大喝了一口咖啡。 雨果道：“那么你可有什么计划方向吗？” 华怜苦笑道：“也没有，现在的我也是两眼一抹黑很多人都不认识，总之感觉面前尽是迷惘的岔路。” 雨果忽然道：“如此，有没有后悔将我从东岛中带出来。” 华怜闻言一愣，随后其又笑道：“后悔？怎么说呢？后悔那种感情算不上，不过却有些自责。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自己足够独立冷静，对任何事物都拥有较高的客观看法。看对于将你带入东岛一事来说，现在的我也颇为矛盾，不知道自己是做好还是做坏一件事。” 雨果道：“那么有将我送回东岛的念头吗？” 华怜笑道：“你是想回去吗？” 雨果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华怜道：“我这个人既然已经走出的事情便没有反悔的道理，即便之后发现其实错误，我也会将其修复好的。” 雨果道：“机甲可以被修复，人也可以吗？” 华怜想了想道：“也许吧，相比之下机甲要比人纯粹多了。” “如果你一觉醒来发现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类都变成了战斗机甲，哈哈，那种场面想来便很好笑。”华怜嗤嗤地笑着，虽然其没有喝酒，却宛如喝酒后的那般高兴。 大笑过一阵后，华怜才缓缓收住笑声。 雨果道：“那么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在未来的某一天中，你我就某事的处理而产生了矛盾，你要如何解决呢？” 华怜喝了一口咖啡道：“是种超理想环境吗？” 雨果想了想后道：“也许是，也许不是。说不定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便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华怜闻大笑道：“你想的还真多。” 说罢其将手中的杯子放在面前，沉吟片刻后道：“若是那种情况发生，想来也只有用实力来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