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红与白的对话
今晚的远山公寓中彻夜不眠的并不止夏染与唐卡。 独处于二楼客房中的小百合正盘腿坐在床上，双目微闭好似陷入禅境的打坐一般。 此时的小百合身着这一身纯白色的运动短装，双足赤裸，借着窗外透进月光显得颇为道骨仙风。 这个曾经名动世界的偶像，如今的渎者逃犯，无论其面对着怎样的流言与正义，其总是能保持着最佳的应对态度。 任尔东西南北风，唯我独守明镜台。 然而就在其神态安详地好似打坐沉睡一般时，忽而之间其双眼翻睁开来，一道赤红色的血光自漆黑的房间内闪起。 乍起的赤红色光芒犹如礴然释放出的杀气，释放突然，收敛也很是迅速。 很快，房间内的红光消退下来，但小百合的双眸却依然保持着刚刚的颜色。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小百合樱唇轻启，两道同样音色的话语自其口中说出，虽看上去平淡无奇，但在如此环境下却显得异常诡异。 好似短暂的招呼过后，房间内恢复了平静，除了赤红的双眼外，房间内相比与之前并无二样。 良久，小百合的声音终于再度响起。 “你认为我死了吧？” “还好，虽然最近一段时间你都悄无声息，但想来你是不会轻易消散破灭的。不过如果你真的彻底死去，那么我会拍手叫好的。” “哼哼，想的美！” 小百合的声音徒然变得阴冷起来，其便如同以为独角戏演员正在进行着两个人格的表演。但小百合的表现绝非是表演或是人格分裂，而是她的体内的确存在着灵魂一份意识灵魂。 那便是十年前雨果在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中所见到的赤目女人，后来进入小百合体内与其以及Thirteen对抗的意识灵魂——詹妮弗。 而对于她在现世中所呈现出的形态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赤目巫女。 当年小百合为了尽早脱离无尽折磨的黑暗时间长河，并且回到Thirteen身边，最终下定决心吞噬掉了当时已是虚弱不堪的詹妮弗的意识灵魂。致使，詹妮弗的意识灵魂彻底消失，转而与小百合的意识灵魂车并彻底融合，进一步地成为了小百合的一部分。 正是因为她的帮助，小百合最终才会成功偷袭了Thirteen的意识灵魂将其封印在一块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中，最终夺回了小百合的身体。 然而，作为小百合意识灵魂中的异物，詹妮弗始终保持着一份自己的理性与思维模式，在长时间的自我成长下，詹妮弗的意识灵魂部分得到强有力的生长，虽然其并不能吞噬小百合的灵魂，但其对于小百合的灵魂占据越发重大，控制里也越发强劲起来。 小百合意识道：“既然沉睡了这么长的时间，为何不继续再多睡一会儿？” 詹妮弗意识道：“生前那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况且无论在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中还是最近这段时间我都睡得已经够多的了，或者可以换句话说——你才更应该好好地去休息。” 小百合意识道：“我这一辈子注定都是操劳的命，多做一些也实在无妨。” 詹妮弗意识冷笑道：“做人不要太过贪心，否则可是很危险的。” 小百合意识却淡然道：“我只是向控制我的身体，却又哪有什么贪心一说？” 詹妮弗意识道：“当然贪心，纵观世间亿万生命，又有几个能够真正做到自己随心所欲？哼哼，想做到真正的自由才是最贪心的。” 小百合意识道：“也并非是我贪心，而是身体在由你掌控之时，所做之事太过鲁莽，让我这个身体的主人着实放心不下。” 詹妮弗意识继续冷笑道：“我鲁莽？我再鲁莽也没有在众目睽睽身份完全曝光的情况下贯胸杀人。现在之所以沦落到今天这般田地不知是由于谁的关系！” 小百合意识道：“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对此我并不后悔。” 詹妮弗意识道：“不后悔？哼！你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为了那个臭小子吧！要说这计划的运气也真够好的，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竟然还能完好无损，当初我的一击不仅没有要了他的命还无意之中成全了他。哼哼...老天爷这家伙真的是与我不对付啊！” 小百合意识道：“你动他便是一个绝对错误的决定！” 詹妮弗意识道：“错误谈不上，又并非是我要设计杀他的，主要是他主动送上门来，我也变公事私情一并来办。” 小百合意识冷声道：“从来便没有什么公事。” 詹妮弗意识道：“自然有公事，若非是这些公事的话你又怎么会活到今天？” 小百合意识道：“我从来没有要求那么去做！即便是我死也决计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 詹妮弗意识道：“那可就由不得你了，要知道我现在已成了你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你若真的死了我又怎么能苟活下去。这件事情已经不能完全由你决定而行了。” 小百合道：“无论说什么，那都不是夺走那些无辜生命的借口！” 詹妮弗意识冷笑道：“好好好，不是借口。坏人都由我来做，黑锅都由我来背好不好？反正现在的你已经也被洗白的差不多了，即便是那个臭小子现在对你都已没什么恨意了，相反看得出他对你还听信任的。啧啧...这么多年不见还真的是没什么长进。” “闭嘴！” 小百合意识怒斥道，不过她的怒斥对于詹妮弗来说已早已没有任何的震慑作用。 “我可以闭嘴，也可以沉睡。我可以保证不干扰你对于自己身体的驾驭权力，但我要求的是你要保证灵魂的完整以及生命的延续，在我没有完成我的目的之时，我决计不允许这两点中断下去。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那么我也自有自己的手段来干涉，这一点我希望你能够永远记清楚。” 小百合意识最终沉默下来，对于詹妮弗的要求她无法答应也无法拒绝。 詹妮弗意识道：“我可以再休息一段时间，但这一次绝对是给你的最后警告，如果不想办法收集灵魂的话，我们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