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有故事的人
影梭号上所谓的豪华一等舱也只是一个相对干净的狭小房间，里面的布景陈设井井有条，与影梭号那幽灵般的风格颇为不符。 秋田率先脱下了身上所穿的散发着难闻气息的毛皮大衣，一屁股坐在木椅之上道：“再穿着这件衣服，恐怕以后公寓管理员便要求我强制搬家了。” 雨果微微一笑道：“多穿一会儿也并没有害处，也许他会让我们很快地融入流街之中。” 秋田道：“如果非要用这样的方法，那么我这辈子都不会和流街融为一体。” 雨果道：“其实流街未必是你想象的模样，我见过出身于流街之人，相比于我们他们的身上只是更多了些野性。” 雨果所指的流街之人便是在新维多利亚时代中遭遇的肥蛭与泰山。与泰山的两次交手给雨果带来了丰富的战斗经验，而肥蛭则给了雨果可以离开新维多利亚时代的钥匙戒指，虽然现在他也没有明白其中的缘由，不过这让雨果都对流街有了一种不同的认识。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了开来，一名水手手持着一个银色的餐盘走了进来，将其放在了桌子上。餐盘中盛装着吐司面包与葡萄酒。 秋田道：“我还以为这里只有烈性伏特加呢。” 雨果道：“先前我就一直想说，你还没有达到饮酒的合法年龄吧。” 秋田向一只杯子中倾注了大半杯的葡萄酒，满满地喝了一口。 “我们所做的有违法律的事情实在太多了，相比之下，饮酒这件事实在是微不足道。” 就在这个时候，老鸥已然推门走入了房间。 此时的老鸥已然换了一身深蓝色的水手大衣，内衬着一件看似普通的家居服装，谁也想不到一个常年来往于流街与都市区的蛇头竟然有如此平凡的一面，就像一个下班后的工薪族。 “安全了吗？”秋田空中咀嚼着面包对向老鸥含糊地说道。 老鸥点了点头：“暂时。”随后也坐在了另外一张木椅上。 雨果看着老鸥道：“内鬼抓到了吗？” 老鸥闻言一愣，有些惊讶同时也有着敬佩地看着雨果，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年不禁有着可怕的实力，头脑的反应速度也十分迅速。 不过提及此事老鸥有着面露苦色，摇了摇头。 雨果沉吟片刻后道：“那名迎接我们的水手呢？” 说来在整个事件过程中，那名率先发现异常却并未在第一时间向众人明确提醒的水手果然最具怀疑性。 老鸥摇了摇头道：“回来了，不过绝对不是他。”老鸥的语气中充满了局对的自信，肃然雨果不知道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不过既然老鸥如此确认肯定，那其中必然有着某种道理。 老鸥分别为雨果以及自己斟了两杯酒，随后率先举杯道：“今晚的事情，多亏相助了。” 雨果并没有举杯的意思，只是微微一笑道：“最终还是你自己解决的一切。” 老鸥并没有对雨果的漠然而感到愤怒，只是将自己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放下被子后擦了擦嘴，老鸥的眼中透出一抹明睿的亮意。 “我老鸥行船在外数十年，自认为自己的目光即便不是天下第一，看人也在八九不离十之间，不过今天还是走了眼。” 显然，即便雨果不说老鸥也明白了雨果的身份。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正常人决计无法用那种方法进行脱难，可能性只有一个！ 不过对于老练的老鸥来说，雨果新人类的身份并没有让他而感到惊恐，想来一则雨果已出手救过他，没有展现任何的敌意。二则便是江湖经验极丰富的老鸥即便是拥有强大异能的新人类也没有全然放在眼中。 这种心照不宣而又不戳破的感觉让雨果很是欣慰。 秋田好像很喜欢与老鸥拌嘴，对老鸥笑道：“既然我们刚刚也算帮了你的大忙，那么此次出行资费你会不会减少一些啊？” 老鸥坚决地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的事情，影梭号的第一规矩便是不能讲价。” 秋田翻了个白眼道：“这算是什么狗屁规矩嘛！” 雨果道：“事情一码算一码，刚才的脱困也是我们的自救，之后的事情只需按部就班即可。” 一直以雨果马首是瞻的秋田闻言自然不能再多说什么，只是再度装腔作势地咂了咂嘴，二人这一唱一和的模样也算的上颇为默契。 老鸥将其看在眼中，更对二人不敢小觑，同时心中也隐隐对此次行程有所不详的忧虑。 之后的行程大约是两个小时，稍事休息之后便可以到达目的地了。 秋田道：“我们距离第二十七区那么远吗？” 老鸥仿佛是在看白痴一般看着秋田道：“你以为我们是这是官方的直通航线？我们所要走的是隐蔽的码头航线。” 秋田转头看向雨果眨了眨眼睛，好像再说对方果然不按常规行事的走私蛇头。 雨果点头道：“一路上有劳了。” “不客气。”老鸥应了一声起身离开。 房间内有只剩下了雨果、秋田二人。 “我们现在算不算是上了贼船？”秋田苦笑道。 雨果道：“你的态度太消极了，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这也算是猛龙过江。” 秋田道：“过江是龙是虫我并不关心，主要我们此番的目的是去寻人，对于所寻之人的信息你究竟掌握多少？” 雨果摇了摇头道：“小百合只告诉了我一个名字而已。” 秋田道：“这么说来我们真的是要去大海捞针了。” 雨果道：“谈不上，寻人固然苦难，不过应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在这种没有法制的黑暗地方有时候行事反而更为方便。” 秋田看着雨果忽然笑道：“与你相处越久我就感觉你身上的秘密就越多，看来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 听着秋田的调侃雨果也不觉笑了起来。 “每个人的一生都充斥着各种故事，其实没有精彩平凡一说，只有喜悦与悲情罢了。” 秋田下意识地跟问道：“你是属于哪一种？” 雨果道：“不巧，我的悲情故事更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