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约定
当年的凶手... 雨果闻言瞳孔不由猛然一缩，柳甄敏的说法让他大感意外，但这也的的确确处于情理之中。 柳甄敏的想法并非雨果从未想过，事实上，当初在雨果得知柳正义事情真相之后雨果第一想法便是通过自己的力量去寻找到那名凶手，然而诺大的月岛人海茫茫，又何处去寻找那凶手的踪迹。 而在雨果接触到其他渎者之时，也并未听说或者目睹过与那凶手相似的渎者能力，至此这个想法便搁置下来。 现在柳甄敏的旧话重提让这一思绪再度出现在雨果的脑中，不得不说这一方法的效果的确立竿见影，不过其难度也是可想而知。 就在雨果沉吟之时柳甄敏接道：“我明白这其中的实现难度不小，不过眼下这个办法却很有它的可行之处。” “首先，我的父亲在十年前所蒙受冤屈，而在十年前新人类的数量应该是屈指可数，只要能找到那同一时期的知情人士的话必然能够查出一些线索。” 雨果微微点了点头，心中也在飞速思忖着，十年前的东岛事件中，Thirteen与小百合结为一体吸收了全部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的力量，从而成为完全的渎者始祖体，后期许多渎者的力量也应该是其所赋予的，那么杀害柳正义妻子的渎者应该便是出于其同一时期的人物，且两者相隔时间极为短暂，想来人选范围更是极小。 对此，雨果心中有了些许把握，毕竟现在小百合还处于自己的“掌控”之中，只是按眼下这种情况不知她会何时苏醒过来。 柳甄敏继续道：“还有一点很重要的因素，我父亲现已越狱逃离了他们的监控之内，无论警视厅方面如何严格地追查，那方陷害我父亲的势力也绝不会沉寂休息，而最大的可能性便是那个曾杀害过我母亲的凶手再度出山...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说到最后，柳甄敏的声音已经变得很是冰冷，其中不夹杂着一丝感情。 雨果闻言不禁有些诧异地看向柳甄敏，虽然对方没有明言，不过那背后所隐藏的含义也呼之而出，柳正义已然成为了一个“诱饵”。 念及此处雨果不由颇为骇然地想到莫不成这便是柳氏父子所设定下来的计谋，用于柳正义的生命去引那个凶手上钩，从而尽快地解开谜团。 若是事实真的如此，那么这父子二人的做事手段已然达到了一种无以复加的疯狂状态。 柳甄敏说罢后停了下来，安静地盯着雨果，他在等待着雨果给出他最终的答案。 片刻后，雨果还是点了点头。 正如柳甄敏先前所预料的那样，雨果可以拒绝自己也可以拒绝父亲，但他绝对不会拒绝死去的阿瞳，以前的雨果有着怎样的缺点柳甄敏并不知道，不过现在阿瞳无疑便成为了他的软肋。 这个做法看上去很卑鄙，不过也是柳甄敏无奈的选择。 看着雨果答应下来，柳甄敏的嘴角处露出一抹笑容。 “谢谢。” 这是柳甄敏第二次对雨果道谢，从这次的感谢中雨果并未听出任何感谢的情谊，只是冷漠的表面辞令而已。 雨果道：“我会利用我手中的人脉以及渠道先行探求那个凶手的痕迹，不过你不要对此报以太大的希望。至于你的后者说法...出于我的角度，我并不想让你的父亲涉及到这份危险之中。” 柳甄敏轻轻一笑道：“那可不是我父亲所能决定得了的事情，现在的我们只有成功或是失败两条路可走，并没有放弃这第三条路。” 雨果想说些什么，最终却也是欲言又止，他知道柳甄敏说的没有错，在这场斗争之中任何人都不可能随意地抽身而去。 二人再度陷入的沉默，与之前那份无从说起的沉默不同，现在的二人已是无话可说。 不知不觉间，原本寂静的咖啡厅变得热闹起来，显然午休的时间已然临近。 柳甄敏站起身来道：“今天我们就先聊到这里吧，如果我有了我父亲的消息后会第一时间告知于你的。” 柳甄敏顿了一下道：“你可以留在这里再吃一点东西，这里的草莓慕斯味道很纯正。”说罢便径直离去。 直到最后，二人也再未说过一句有关阿瞳的话题，这无意是二人都在无意间回避着。 至始至终，柳甄敏都没有向雨果询问过杀害的阿瞳的凶手的身份，也许在他的心中已然早有了凶手的“人选”。 雨果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虽然整个一上午自己都没有经过多少奔波，不过现在他却格外地疲惫。 雨果自然没有去吃什么草莓慕斯，离开咖啡厅后雨果也直接离开了月神大厦，他要为之后所要发生的事情做以准备，这才是他眼下所要面对的最重要事情。 当雨果离开月神大厦的一瞬间，他的背影已然化为了最后一幕影像瞬时传送到了月神大厦顶部的研究室中。 “他离开了。”田中的身体向后靠了靠对柳甄敏说道，此时的柳甄敏已脱下了笔挺的喜欢，换上了一身洁白的研究人员工作服，这柔软的布料以及上面那淡淡的洗洁剂清香让他感到格外地安心。 “嗯。”柳甄敏随口应声道，他此时正注视着自己手中PMT上的繁乱的数字图形，神情极为专注。 田中不易察觉地轻叹了一声，近日来柳甄敏的工作状态一直如此，可以说与往常别无二致，甚至更加努力。不过田中明白柳甄敏只是想用大量的工作来麻痹自己，从未忘却那些悲伤的事情。 但是那些事情真的是工作便能代替得了的吗？ 田中所不知道的是，在柳甄敏那无比认真工作的状态之下，内心中正不断谋划着自己那缜密的计划。 雨果这颗棋子已经安定下来，差不多整场戏的角色都已布置完毕，接下来好戏便要开场了。 柳甄敏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在那件研究服的内兜之中有一张照片，那上面印着的正是阿瞳充满幸福的笑脸。 “好妹妹，哥哥知道你很喜欢那个男孩子，哥哥答应你，当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便让他到那个世界去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