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逝者与生人
雨果所说之人便是小百合，作为继承了全部特里托革莱娅石刻力量的人，同时也是将能力赋予世人的渎者创造者，小百合必然清楚死去的雨果是如何复生成为ZERO的。 原罪组织毁灭的时候差不多距离东岛毁灭日有三年的时间，这段时间中也许小百合一直都潜藏的暗中观察着自己，包括之后自己的数年时光。 同时雨果也意识到迪卡尔的能力便是小百合有意赐予的，小百合用了一种婉转的方式给自己营造出了新的生活环境。 现在的小百合好像还处于昏迷之中，在小杰、小樱等人的监护看管之下，秋田也始终没有离开其半步，看来他与小百合之间的秘密绝非表面上的那般简单，只是阿瞳被害后雨果也沉浸在巨大的悲痛哀悼之中，根本无暇理会其他。 纸鸢道：“之后的事情你都已有安排计划了吗？”雨果点了点头道：“今晚，我要先去一趟第二十三区。” 纸鸢虽然对雨果所说的地点感到不解，但依然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后道：“如果有用到漫研社的地方尽管开口。” 雨果微微一笑道：“我已经麻烦你们很多事情了。”顿了一下雨果问道：“不过我很好奇一件事情，都说漫研社是最大的渎者组织，然而现在我所见到的漫研社成员包括你想来也只有八个人而已。” 纸鸢一挑峨眉道：“怎么？你莫不成以为漫研社是浪得虚名？”雨果忙摇了摇头表示并非此意。 纸鸢轻叹一声道：“三大渎者家族中TAROT最强，马戏团最疯狂，而我们漫研社则是规模最大。然而我们与前两者有所不同，无论是TAROT还是马戏团都需要严格的要求，甚至可以说并非是你拥有强大的实力便可以与其为伍。” 雨果默默地点了点头，自他获得能力以来虽然不能说是所向睥睨，但其能力也算是大部分渎者中的佼佼者，然而并没有哪个渎者家族曾向他抛来过橄榄枝，也是因为种种机缘的原因，雨果自一开始便与两大家族产生过节并且越发加深，若不是因为原千岁的缘故与漫研社结下情谊，恐怕他早已成为所有渎者的众矢之的。 纸鸢继续道：“当初我成立漫研社的初衷便是想给所有渎者都提供以庇护，无论他是强还是弱。” 雨果道：“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纸鸢道：“我没有那么高的境界，只是不想让目睹悲惨的屠戮而已。”说到此处，纸鸢的眼神有些飘忽。 “你很幸运，没有经历过那段最黑暗的时光，那时还并没有家族组织亦或是某种约定俗成的规则，所有的渎者还都是一盘散沙，作为获得超能力的人类来说我们心中的惶恐要远大于那份欣喜。” 雨果很想问纸鸢当初获得能力之时是为何而死，不过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纸鸢道：“在猎人疯狂的屠杀之中我目睹了太多的惨状，那是在此之前从书本、影视中无法看到的东西，战争真的会让人疯狂，彻底失去所有善良与理智。” “并非所有的渎者都拥有强大的能力，这也与其心性本质有关。我与魔术师以及马戏团长所拥有某种强烈目的性不同，我只是想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 听到纸鸢如此说，雨果心中所想的问题更是无法问出口。 纸鸢道：“然而这个愿望却是也如此难以实现，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到头来渎者还是不能逃过陷入战斗之中。” “我最不想看到的便是成员们在战斗时逝去，所以很多事情我都选择由部分人来承担，不过按目前形式来看如果在沉寂下去等待的只有毁灭而已，毕竟我的手中并没有独立的异世空间。” 说罢这一切后纸鸢看向雨果道：“从今后起我将会将整个漫研社动员起来，以面对接下来的战争，我真的不想在看到有人无辜牺牲了。” 最后的字眼彻底戳痛了雨果的内心。 阿瞳无疑是无辜的牺牲者，她从未参与过任何邪恶之时，处于花季的她已经背负足够沉重，母亲惨死，父亲无辜入狱，她唯一的愿望只是还父亲一个清白而已。 雨果抬起头，雨滴自天空滑落跌入在他的眼中，冰冷转为滚烫。 “她太累了，好好休息吧...” ... 黑土已将墓坑彻底填满，柳甄敏停下手中的动作，默默地看着其他几人将墓坑口处修整摊平，在用灰白色的石板封固，竖起墓碑。 墓碑上的内容十分简单，只刻有阿瞳的姓名与生平，这整洁的墓碑正如阿瞳的一生，没有高潮，死后同样平静淡然。 “你啊，太单纯了...”柳甄敏轻声呢喃道，语气中充满了哀伤与责怪。 田中默然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柳甄敏道：“我想单独和阿瞳待一会儿，你替我送送这些宾客们吧。” 田中点了点头低声道：“我们在车里等你。”说罢转身离去。 围绕自墓碑旁的人一一散去，柳甄敏看着那长相如高中生的女生以及年纪更小的男孩离去，柳甄敏的印象之中不记得阿瞳有着这样的朋友。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 就在所有人几乎都离去的时候，只有一个身着黑色西服的中年男人还留在原地，墓碑前只剩下他与柳甄敏二人。 中年男人缓缓走上前去低声说道：“节哀顺变。” “谢谢。”柳甄敏淡然地说道。 中年男人顿了顿道：“柳甄瞳的死我很遗憾，她真的还很年轻。”柳甄敏点了点头。 中年男人不无感慨地说道：“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不久前我也送走了我的儿子，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很不好受。” 听到中年男人如此说柳甄敏不觉神情一动道：“抱歉，也请您节哀。” 中年男人笑了笑道：“还好了，我现在已经看开了。亲人故去虽然伤感，不过活着的人还要将生活继续下去，而且要更加坚强。因为我们的身上背负了更多的东西。” 柳甄敏凝视着中年男人，他隐隐感觉到对方的话语中隐含着什么。 中年男人向柳甄敏伸出手掌道：“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叫高大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