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真正的价值
所有的思绪都回归到了ZERO的身体之上，面具后的脸庞扭曲起来，混乱与痛苦都袭上心头。 身体浸泡在淡绿色的液体中不停颤抖着。 “我…要…出…去…”ZERO声音嘶哑地低吼着，腿脚猛乱挥体，砰砰地击打着舱盖。 舱盖纹丝不动，ZERO的脑海中不禁想起自己进去舱室的时候也曾挣扎过，然而当时守在外面的西蒙教授却熟视无睹。 素来爱护他的爷爷都是如此，还会有谁来救他呢？ 找到这里，ZERO最终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忽然，原本安静的实验舱室突然发出嗡嗡的响声，好像某种机制功能被开启。 随即大量的气泡从ZERO的脚下疯狂涌了出来，轻微击打在ZERO的身体。 轰隆一声响，大量的液体自ZERO的脚下被抽走，紧接着冰凉的清水从头顶浇灌而下，突然淋在身上，让他身体不觉疯狂地战栗起来。 啦吧一声脆响，舱盖弹开出现一道缝隙，封闭的空间中冲进了一缕外界的空气。 ZERO的心脏骤缩，生命的希望再度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唔… ZERO发出拼命的呻吟，用尽全身的力气挺身而起，用纤弱的身体挺起舱盖。 贴在身上的磁铁宛如一条条带有吸盘的触手牵动着他的身体。ZERO愤然拉扯着线缆，不顾身体上被撕拉的疼痛扯拔着线缆，然而很多吸盘无论他如何拉扯都无法脱落。 ZERO咬紧牙关，身体向前一掷从实验舱室中翻滚出去。 线缆扯断的啪啪之声接连而起，随后ZERO直接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ZERO吃痛闷哼了一声，不过心中却是喜不自胜。 从小到大，ZERO从来都没有感受过自由的如此宝贵。 大口地呼吸着房间内这并不新鲜却格外轻松的空气，ZERO脸上露出惬意的微笑，随后头一歪彻底昏厥过去。 经历如此长时间的实验，ZERO的体力早已经濒临崩溃的极限，刚刚其用尽最后的力量从实验舱室中脱离出来，此刻他已经再无半点精力来支撑自己的身体。 恍惚的昏迷间，ZERO只觉得身子一暖，好像有一条毛毯披在了他的身上。 这是ZERO最后的印象。 … 幽深的地下空间内，所有工作人员都焦急地忙碌着，如在蚁穴中疯狂忙碌的工蚁。 Thirteen呆在中央空间内的巨大玻璃箱中，靠在一面玻璃壁上颓坐着。 先前狂暴的情绪已经消退，现在的Thirteen空如一副残破躯壳。 “你应该更精神一些，这对你有好处。” 一个和蔼的声音从玻璃壁外想起，Thirteen侧过头瞥向外面，但见身着白衣的白发老者现在外面，面色淡然地看着她。 Thirteen自然认出了这白发老者，咧嘴冷笑了一下，随后继续正过头来，想着自己的事情。 “你想求死？”白发老者平和地问道。 “呵，有何不可？”Thirteen不屑地冷笑道，丝毫不将对方放在眼中。 “这可不是你的性格，这么长时间你杀了无数人，脚下也算是累累尸体，可见你的求生欲很强。” “因为我发现我的生命也许并没有什么意义。” “哦？那可当真是件绝望的事情。”白发老者也如Thirteen一般坐了下来，二人相聚甚近，不过中间却隔着一层玻璃。 “你可以叫我西蒙。”西蒙教授对Thirteen自我介绍道。 Thirteen冷笑道：“我就不用说我自己的名字了吧。” 西蒙教授道：“如果你想说的话，我很想听。” Thirteen摇了摇头。 “名字在这里并没有什么意义，代号真的很适合我。” 说到这里，Thirteen侧头道：“我之前从来没有意识到ZERO也是一个代号，呵呵，真傻。” 西蒙教授点了点头道：“看来袁静对你说了很多。” Thirteen道：“更多都是关于特里托革莱娅石刻。” 西蒙教授点了点头道：“没错，迄今为止，我们所有的实验项目，最核心的东西便是特里托革莱娅石刻，它是我们所有人的梦想寄托所在。” Thirteen目光从周围这些如蚂蚁一般的人身上扫过，晒然冷笑。 “卑劣的人也配谈梦想？” 西蒙教授看着Thirteen道：“你可知这个世界之所以会有今天，便是我们这些无数的卑劣的人所创造出来的。” Thirteen道：“这种话还是去和那些受益者说罢，即便你说出天花烂坠，我也不会对你有一分理解的。” 西蒙教授点了点头道：“应该的，你有着足够怨恨我们的理由。” Thirteen突然向西蒙教授转过头去道：“我很好奇，你们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都赌博在我强烈的求生欲方面，若是我突然支撑不住，毅然自杀该如何是好？你们所做出的一切努力全部都付之东流了。” 西蒙教授叹了一口气点头道：“没错，什么事情都无法抵挡住死亡。” “那么你们的自信在哪里呢？” 西蒙教授目光烁然，看着Thirteen道：“你是整个‘创神’计划中最为关键的一环，在你的身上我们倾注了太多的心血。” 略顿了一下，西蒙教授道：“不过你并未是不可或缺的一环，我们最终所要创造出来的神并非是你。” Thirteen瞳孔骤然一缩，很快诧异的情绪便平淡下来。 “是ZERO吗？” 这个问题显然已不再是问题。 “最一开始便是。”西蒙教授道。 “ZERO是特里托革莱娅石刻最一开始所‘青睐’之人，他最终成为神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 Thirteen思忖片刻后道：“不过先前你们的表现并不像想让他参与其中。” 西蒙教授道：“我也很矛盾，一方面他是最初的实验既定者，另一方面多年来的朝夕相处使得我们之间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感情，所以我也并不希望看到他被卷入这场混乱之中。” “但是最终你还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因为我别无选择。” 话已到此，已经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 Thirteen说出了自己的最后一个问题。 “那么我算什么？为了保证ZERO成功率更高的小白鼠吗？” 西蒙教授再度摇头，目光深邃地看向她。 “你应该已经知道特里托革莱娅石刻中的力量并不能直接干扰到人类，那么想从那里获得能力便需要有一个相当于能量转化的装置，也便是你。说的直白一些，我们想让你把神之力赋予给ZE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