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成神之路
米娜一脚直接蹬在了安德鲁的胸口之上，冷笑道：“你说我们？哼哼，我们为什么要为你所犯下的错误更献出生命？如果要让迪卡尔恢复力量需要活人的生命献祭，那么这里不正好就有一个嘛。” 安德鲁吃住疼痛微微一笑道：“你想杀了我？呵呵，你不会那么傻的。如果没有了祭司，那么即使有贡品神又怎么会收下呢？要知道牛羊每日要死千千万，可不是每一个死去的牛羊都是神的祭物。” 米娜闻言脸色有些僵硬，她知道安德鲁所说得并非是空穴来凤，既然他敢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那么其手中必然有着可以不死的把握手段。 米娜的目光轻轻地瞥向雨果，此刻的雨果也在看着她。两个女人的四目相对虽然无声却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今天她们二人中必须要有一个人为迪卡尔死去。 安德鲁看着眼前的情景，眼睛笑出一抹弧度。眼前的这一切都在他的设想范围之中，而且在他的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雨果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在此之前她也曾想过当是自己走到自己生命前的最后一刻会是则怎样的情景。 也许是在子女们的悲哭中溘然长逝，也许在漫天硝烟的战火中倒地不起。不过所幻想的这一切中并没有成被活生生当成祭品被人吸噬掉这个选项。每个人都不想死，雨果同样不例外。 看着雨果的样子，安德鲁的脸上浮现出兴奋的光芒，津津有味地注视着一切。 在场的三个人中只有雨果应该为迪卡尔献出生命，作为与他宣过生死誓言的妻子，作为迪卡尔最为亲近的人，甚至可以说雨果有着这样的义务。 来吧！来吧！将你的生命献祭出来，让它化作迪卡尔的力量以继续迪卡尔生命，一个平庸的生命的牺牲不仅可以延续一个有价值的生命，同时也会使得重生之人更辉煌地活下去。 尤其这个辉煌的生命爱着这个平庸的生命。 安德鲁甚至有些等不及了，他很想看到当迪卡尔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是因为雨果的牺牲而活下来的样子，那种自责与绝望足可以逼疯世界上的任何人！ 疯狂吧！毁灭吧！ 只有毁灭才会有更好的重生！ 当你重生之后，你便会成为神。 这个世界上真正的神！ 从一开始，安德鲁便想让雨果死，并未是他对雨果有何私人上的恩怨，而是因为迪卡尔爱上了她。 在安德鲁的心目中，迪卡尔拥有着远超常人的力量和伟大的胸怀。强大、宽容、博爱，严厉，这些要素不正是一个神所具备的品质吗？ 安德鲁心中曾经的信仰早已倒塌，那个他服侍多年的神并没有帮助他，反而让无数的人毁灭在他的眼前，且他无力为力。 从此之后，安德鲁对那种虚幻飘渺之中宛如乌托邦构想的存在不再报以任何希望，并且产生了极度的怨恨。 但这股怨恨最终被迪卡尔得以平息。 当原罪建立初期时，迪卡尔与安德鲁在无意间发现那条干枯的黑色手臂，并偶然窥探到去其中所蕴含的力量之时，安德鲁的眼前豁然间一片清明。在那一刻他重新拾起了信仰，只不过他的信仰并非是对往日里那个他顶礼膜拜的神，而是迪卡尔！ 我此生注定都是神的仆人，迪卡尔便是我服侍的对象，我会对其奉献出我的一切。 而在这条道路上，所有一切的阻拦他成神的东西我都不惜代价要为其铲除！ 安德鲁的眼中漏出狰狞残忍的神情。 当迪卡尔和雨果间萌生出隐隐的情愫爱意之时，迪卡尔便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不过当时他并没有做任何的阻拦，只是冷眼旁观着一切。 他需要迪卡尔去爱，不过并不是这种夹杂着私人情感的小爱，而是胸怀众生的大爱。安德鲁之所以没有去阻拦迪卡尔和雨果相爱是因为安德鲁希望迪卡尔的这份小爱能够最终完全显露出来，然后彻底抹杀干净！ 迪卡尔、雨果二人的结合无疑是这份小爱的成果，而对于这份成果，安德鲁自然是要其砸的稀巴烂。 今晚月岛军方的奇袭安德鲁完全不知情，但当他知道情况的那一刻，心中却是激动无比，他知道机会来了。所以即便贾斯克没有怀疑他并将他留下的话，他也会想方设法地留下来，而他也会设计使雨果留下。 不过冥冥之中仿佛有一股力量相助，安德鲁并没有使用任何的手段，而一切都在他的预想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直到石林之中，迪卡尔昏迷，安德鲁无所顾忌地将所有真相和盘托出，刺激着雨果的同时也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向其逼宫，要求其主动迪卡尔付出生命。 看着雨果惊魂未定的样子，米娜转过头来对安德鲁道：“还在犹豫什么？人选不是已经定完了吗。” 看着米娜冷峻的脸庞，安德鲁咯咯地笑了起来，这笑声在石林中回荡着，显得极为阴森恐怖。 安德鲁爬起身，在废墟石块中一番摸索，抽出了一个长条木匣。将木匣放在石台之上后打开匣盖，里面露出一条干枯的黑色手臂。 米娜冷眼看着那干枯的黑色手臂道：“那是什么？” 安德鲁得意地笑道：“迪卡尔又不是吸血鬼，可以靠吸血进食便可以获得生命与力量，他需要一个可以将生命转化为力量的媒介。” 说吧将干枯的黑色手臂从木匣中取了出来，那手臂的手指上，乌金色的戒指隐隐透着一抹黑暗的光泽。 安德鲁向着雨果招了招手，雨果看了看他，随后起身木然地走到了石台近前。此刻她的脸上依旧处于震惊的神态之中。 安德鲁柔声道：“孩子，这些都是你的命运。你曾在所有人的面前发过誓，愿意为迪卡尔献出生命，现在就是你实现欲望的时刻了。” 说罢，从怀中取出了那把整晚都那把陪伴着他的匕首，将其递到了雨果的面前道：“在手掌划出一个伤口就好，相信我孩子，你不会有任何痛苦的。” 雨果看着那把她曾对其宣誓的匕首，一怀讽刺之情涌了上来。 一切都是命运。 雨果伸出手掌颤抖着去接那把匕首。突然间，一旁的米娜猛然冲了过来，在其他人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一把抢过来匕首，反手向着自己的胸口处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