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瞬击

    当马修看到窗外的雨果之时，脑中一瞬间已然失神，空白一片，随后出于本能下的反应，马修向着一旁腾身蹿了出去。

    下一秒，雨果的拳头已然将巨大的落地窗玻璃击得粉碎。

    凛冽的飓风赫然冲进房间之***外气压的徒然改变使得无数的玻璃碎片冲出了房间之外，如果有人站在窗边必然会被这气流硬生生地推出去。

    雨果整个人缓缓地滑降至房间之中，轻轻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但见房间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房间内已然重新规整了一番，之前战斗做留下的狼藉残破早已荡然无存。

    马修身上依旧穿着黑色的紧身风衣，不过外貌上已然发生了大大的改变。原本那英俊邪魅的面容早已是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扭曲恐怖的疤痕，雨果知道那是自己一把火所造成的。

    马修看着雨果，突然间桀桀地笑了出来，声音很是阴森。在雨果的印象之中，马修是一个很阴冷的性格，但根据眼前看来，马修比之前性格有所扭曲。

    “我们又见面了，‘白头翁’！”马修低笑道，声音很是沙哑，那是因为之前在烈火的灼烧下马修喊坏了喉咙。

    “见到我很高兴？”雨果看着马修道。

    “高兴？当然高兴！”马修眼睛瞪得浑圆，眼球仿佛要从破烂的眼眶中凸出来一般。

    “你换面具了...”马修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着雨果，充满了一种久违见到心上人的热情感觉，这让雨果感到很不自在。

    “逆十字...它看上去要比之前的那个花纹面具简单，不过更具有美感。”马修口中喃喃地说道。

    雨果有些受不了，打断了马修的话道：“你费了无数的气力在第13区搞破坏，只为了让我来见你，不会只是想和我说这些吧？”

    “不不不，当然不。”马修摇了摇头，马修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嘴唇在之前的烈火中早已被烧光，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暗红色**。

    “我找你自然是为了想见你，不过...嘿嘿，我想见你的原因你自然也是懂得的。”马修咧嘴大笑。

    “报仇？”雨果冷声道。

    “报仇？不！我不报仇！”马修依旧在狂笑，笑的仿佛眼泪都要出来了，这让雨果徒然间感到十分危险的气息，然而雨果却丝毫没有发觉到任何对自己有着杀意的存在。

    马修笑了一阵后道：“你以为我我会恨你，其实恰恰相反，我是发自真心地感谢你，感谢你让我变得更加完整！”

    “完整？”雨果有些诧异道，他实在是被眼前这个疯狂的马修搞得有些糊涂。

    “没错！之前的我只是一个无所事事之人，真的。每天醒来，我没有任何的期待、希翼，我没有任何的人生目标与活下去的动力，我吃饭，喝酒，做事，杀人。哈哈，每天就像是一个机器一样在不停运动着，徘徊着。无论天气是晴是阴，在我眼里是一样的。无论食物如何鲜美，在我眼里它只是填饱肚子的必需品。我替他人做事，取得相应的报酬，就像是一个最低级的打工族在城市中生活。我的生活没有色彩，他是灰色的。直到我，遇见了你。”

    “之前，我曾听说过异能者的存在，不过从未真正地见识过，你是我第一个见到的异能者，哦，对了，你们好像一直都在自称为渎者，更多的人称呼你们为新人类。嘿嘿，在我眼中称呼什么的完全无所谓，那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就像我的名字叫做马修，很多人都叫我不死鸟，而在我眼中我只是我而已。”

    “你与别人不一样，你是真正开启我世界的人。你的那一把烈火彻底将我烧醒！彻底顿悟！我发现我之前所消耗的生命完全是在虚度，从未有一天真正地活着，没有动力，没有目标。而从那天开始，我拥有了一切！”

    马修说到这里缓缓地张开了双臂，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整个人都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良久，马修才睁开了眼睛，目光中一片清明。马修将目光投向雨果道：“从那天开始，我的目标就是杀死你。”马修所说语气十分平淡，更是发自内心之中。

    “这真的是我听过的最恶心、恐怖的表白了。”阿瞳终于忍不住在通讯器另外一头吐槽起来。

    雨果也被马修的一通言语搞得很是无奈，开口道：“就凭你？”

    “凭我当然杀不了你。”不料马修一本正经地说道，目光中很是认真。

    “我刚才说了那么多都是发自内心的，你是不是认为我脑子有些不正常？”马修用手指了指被烧的光秃秃的头顶向雨果询问道。雨果没有问答他，不过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马修摇了摇头道：“无所谓了，总之我并不是一个疯子，至少来说不是一个傻子。我没有任何的神奇能力，无法与你正面战斗，你不惧电压，不怕火焰，而我能在半瓶酒下活下来就已经算是不死鸟了。我们两个人无法对等地站在天平的两端，自然也就没有了平等对峙的可能，所以我虽然想要报仇，却实在无法单单凭借自己的能力。不过嘛...”

    雨果闻言心中那种不详的感觉顿时徒生，脑中电光火之间闪念而生，眼前的一切并未是疯狂的复仇，而是一场有计划的埋伏，而马修所扮演的角色只是一个诱饵罢了。

    下一秒间，雨果一展蝶翼已然顺着窗口倒退出去，他并未是一个具有英雄主义盲目自信之人，他已见过了太多强大的渎者，如果对方早有周密的计划，那么自己一味地深入只会是自寻死路而已，所以雨果选择第一时间内全身而退，虽然现在还没有感觉到危险气息的存在，不过雨果肯定那就在自己身边，只是自己还没有发觉而已。

    看着暴退的雨果，马修的脸上露出微笑，那笑容却并不阴冷，如果不是他此时容貌恐怖的话一定非常阳光。

    雨果倒退出房间，身体悬于空中，大脑内还没有分析清眼下的情况之时，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很是平淡的声音。

    “‘白头翁’先生，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这个世界上并未只有你会飞翔。还有，TAROT向你致意。”

    还未反应过来，一股巨力已猛袭击在雨果的后背之上，雨果眼前登时一片漆黑，整个人都昏阙了过去，身子一歪，自半空中坠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