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海滨小镇
坐卧在沙发之中，雨果只感周身上下无比的乏力酸痛。那个自称蜘蛛的年轻人将依依救走后，雨果也回到了马尔福公寓，为了防止自己被跟踪，雨果在附近一带时缓时快地转了一个多小时，几经确认没人尾随自己，才放下心来。 当身心完全放松下来倒在沙发上的时候，雨果这才发现自己的体力与精神都已经到了力竭的边缘，和阿瞳简单通了几句话后，雨果打开电视，看着夜间的新闻报道。 新闻中播报了今晚在13区发生的火灾事件，不过并未对当时出现的种种异象进行报道，整个篇幅很是短小，可以说是一笔带过。不过此刻雨果却并没有之前看到对卡其路飞车党事件模糊报道时的那种不屑与愤慨，今晚所发生的事情雨果更不想为更多的人所知道。 今晚所发生的事情让雨果一时间都无法消化，渎者、依依、蜘蛛，这些名词与名字在雨果脑中不断闪现着，雨果极力地去梳理这些东西的联系。随意雨果又想到自己第二次从黑茧中出来，当时那股嗜血的杀意与冲动让自己也感到莫名的担忧。 虽然此刻雨果的精神已极度衰弱，不过雨果还不想就此睡过去，只是半闭着双眼看着眼前电视上播放的午夜节目，脑中时而清醒时而混沌。 滴滴滴。 一连串简洁的电音声突然响起，雨果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精神一些后这才发现是PMT的来电提醒，雨果皱了皱眉，他想不出会是谁能在这么晚给自己来电话，看了看显示的MEID竟然被加密隐藏掉了。 雨果接通电话喂了一声，这时一个爽朗的女声响起：“雨果，是我。” 听到这个声音雨果顿觉心中一安，不过却只嗯了一声表示答应。 “有些日子没有与你联系了，不过这都是工作上的需要。” “嗯，我知道。”雨果应了一声。 “我现在只是和你暂时联系一下而已，接下来的日子我还有其他工作要做，到时候同样不能和你联系。” “你在哪？”雨果问道。 “组织的规矩，不可以说的。” 雨果耸了耸肩道：“问问而已，不必那么认真嘛。” “嗯，我只能告诉你不在地球。” 雨果默然，电话那边也随之沉寂下来，良久雨果才缓缓开口道：“注意安全。” “哈哈，我知道，你放心好了。”爽朗的声音带着满不在乎的笑意。 雨果叹了口气，不在说些什么。不过电话那头却传来了质问的声音：“我今天收到你们校长发来的信息了。” 雨果撇了撇嘴不满道：“多事！” “喂喂，这可是我的要求，你是在表达对我的不满喽？” 雨果歪了歪鼻子没有答言，电话那头继续传来调侃的声音：“可以嘛，雨果同学，几天不见你都能对付战争义骸了，再过几年你都能够对付机甲兵团了嘛。” “那才不是战争义骸呢。”雨果低声嘀咕道。 “呵，如果不是战争义骸，那么事情的严重性甚至要超出我的预期了。”雨果闻言立刻不再吱声。 “我查了这些日子以来马尔福七号的日志信息，发现你删除更改了很多东西，包括录像记录、医疗诊察等等，看样你有很多事情瞒着我嘛。别告诉我这是青春期的躁动。” 雨果：...... “好啦，不要嫌我啰嗦。你的事情我并不想过多地追问，不过我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不要去招惹那些危险的东西。我虽然人不在地球，不过我也知道最近的月岛有些不太平，希望它们都与你无关。”爽朗的声音说这番话的时候略显低沉，显然很是发自内心。 雨果没有答言，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如果感觉累就出去放松一下，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雨果：“呃，不用...” “我给你请完假了。” 雨果：...... “等再过几个月我就能回去了，到时候给我做好吃的。” 雨果：“那...” 嘟嘟嘟嘟... 雨果举着一片盲音的PMT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放下PMT，拿起一旁桌上的照片相框，看着照片中那张满脸灿烂笑容的少女，雨果恶狠狠地对着比划了一个中指。 碧蓝的海水卷起层层洁白的海浪打在沙滩上，宛如碎玉纷飞开来。天空中无数只雪白的海鸟发出悠闲的叫鸣声，伴随着海风的吹送在空中久久回荡。 月岛第23区，一座美丽的海滨城市，也是知名的旅游胜地，每逢当地盛季都会从全球各地吸引无数的游人来此来感受大海的魅力。整个城市的居民并不多，主要的经济来源也来于发达的旅游业，这里的建筑不同于现代化城市高密分布的大厦，而是仿照爱琴海建筑风格的小镇部落集群，二三层的低矮房屋由山坡依势而建，高低上下起伏错落。 明亮温馨的天蓝色屋顶，略有斑驳痕迹的米黄色墙壁，常年在雨滴影响下产生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路，墙缝、路沟中长出绿油油的浅色青苔，在海风中透着一股泥土的自然芬芳。 由于此时正属第23区的台风季节，游客相对少得很多，略有阴沉的云朵下空气潮湿异常，却又在这奇特的景色中使人分外着迷，仿佛走进了童话中的雨中。 雨果漫步在青石板路上，环顾着四周怡人的景色，呼吸着清凉湿润的空气，犹如一个忧郁的少年思考着自己不为人知的情绪。 “哎，连个扭蛋机都没有，这是什么破地方啊！”雨果很是不满地抱怨道。 在他人的“善意的劝告”下雨果真的出来旅游散心，雨果心中一直告诉自己，他并不是别人的话，而是自己在这种紧张的状态下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来放松放松。出发之前雨果预想的很好，自己能在美丽的海滨小镇上度过愉快欣然的一周，和阿瞳简短打过招呼后，雨果便来到了这片旅游胜地，不曾想只待了一天多就感到了无聊厌倦，雨果突然怀念起阿瞳那在耳机中传来的调侃和警告。 “呼，我才不是抖M呢！绝对！”雨果心中呐喊着，依旧在小巷中毫无目的地溜达着。 身上的黑色云纹即使在这样的阴云天中也完全褪去，雨果察觉不到一丝能量异动的痕迹，看来自己的能力哪怕在这样的环境下受到阳光的影响也依旧无法发挥出来。只有摆脱阳光的黑暗自己才是最强的，想到阿瞳之前说过的见光死特性，雨果不满地撇了撇嘴，却又不得不承认阿瞳所说的都是对的。 走了一段时间，雨果感觉肚子有饿了，于是决定先解决肚子的问题，前方的街角处有一家半露天的咖啡馆，雨果便走了过去。 咖啡馆内的陈设风格十分复古，墙壁上的装饰画是几个世纪前的现代作品，不过雨果对此依旧没有什么欣赏能力，在他眼中毕加索、达利这样的人物的灵魂是永远都不能被外人所解读的。咖啡馆的老板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微胖中年人，头顶秃了好大一片，笑起来一团和气，身上穿着蓝色外衣外面罩着一件白色围裙。看着眼前的胖老板雨果突然有一种穿越时光身处不属于自己这个时代的感觉。 点了咖啡和几样点心，雨果坐在小桌旁细细品味着。此时天空变得阴沉起来，淅淅沥沥的几滴小雨落了下来，滴入雨果的咖啡杯中。雨果转头看向不远处青石板路，那透着古旧气息的小巷已逐渐隐于氤氲的水汽之中。看着如此诗意的画面，品着雨味的咖啡雨果不禁莫名地想起了苏婉，悠悠然轻噫道：“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